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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晋州!
    寒风呼啸。

    长长的队伍在白雪的世界中犹如一条细细的灰线。

    此番前往晋州,路途遥远。

    所以宁安选择了乘坐马车。

    此时,他与秋云相对而坐,二人中间搁置炭盆,红色的木炭热气腾腾,将车厢蒸的暖烘烘的。

    透过车窗,宁安回望长安城,见城池逐渐淹没在地平线上,他将一张纸条扔在了炭盆中,任其燃烧为灰烬。

    这份纸条来自皇城司,是临行前吴毅交给他的。

    纸条上吴毅说了关于双龙玉佩,龙脉,遗宝诸事。

    按他的说法,有人刻意将这些事情透露给了皇城司。

    之后皇城司又按照线索印证了一番,的确不假。

    对于这个消息,宁安虽意外,但不惊讶。

    事实上,那夜与茗香赤诚相对,对照他手中的双龙玉佩,指引的方位正是晋州。

    “呵呵,热闹点也好,这样才有意思嘛。”宁安嘴角上扬。

    他这一去晋州,最棘手的问题便是晋州的八家豪强。

    若是晋州如同一片死水,那么晋州便只是他与八家豪强的战场。

    而双龙玉佩,龙脉,遗宝的线索在晋州浮现则就不同了。

    皇城司这个机构人员构成复杂,他们拿到了线索,也就等于皇帝宁淳,甚至更多人也拿到了线索。

    同时,这件事显然有人在幕后主导,说不定会牵涉更广。

    到时候,这么多势力汇聚晋州,把水搅混了,他才容易摸鱼。

    “殿下,这炭火多好,要不要烤花生吃?”

    宁安思索的时候,秋云擦了擦眼泪,从身边的包裹里掏出一把花生。

    在城门口与素水分别的时候,小丫头一直哭到现在。

    但她终究是少女心性,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好啊。”宁安笑了笑。

    秋云嘻嘻笑着,将花生洒在炭盆边缘。

    不一会儿,马车里充满了烤花生的香味。

    “驾,驾!”

    宁安和秋云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花生。

    马车外高阳等护卫如同欢脱的野马,纵马在马车前后奔驰,不时传来豪爽的笑声。

    对他们而言,京师繁华,却如同牢笼,远不如去晋州自由自在。

    除此之外,宁安待在京师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在晋州则是一方诸侯,负有抵御外敌的职责。

    去了晋州,他们才有机会重回金戈铁马的战场。

    耳听众人的笑声,宁安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次除了冷铁统领的五百护卫,队伍中还有宁淳赐给他的三千御林军。

    晋州这块封土不是那么太平,这是个很好的理由。

    萧皇后吹耳边风,上官云,杜明锦在朝堂上暗中策应,皇帝宁淳便允了这件事,由他自行挑选三千人马。

    一行人走了四天方从长安抵达潼关。

    到了这里,宁安第一次见到号称宁淳得意之作的黄河防线。

    沿着汹涌浩荡的黄河每隔一段距离便能见到一座坞堡。

    坞堡里有士兵驻扎,河面上有大宁水师的战船巡逻。

    一旦金兵占领了江北的所有疆土。

    这道防线便会有力阻遏金兵的南下势头。

    接着,又向东走了六天抵达洛州。

    洛州的洛城是大宁的陪都,长安号称东都,洛城号称西都。

    当年大宁立国,根基尚不稳健。

    大陈朝的藩属国西戎携西逃的南宫一族,自称大陈正统,与大宁激战数年,试图光复大陈。

    为了保险起见,大宁高祖将洛城定为陪都,一旦长安破城,便可整体迁徙洛城。

    所以,洛城内一应帝王居住的宫殿,朝廷机构俱全,只是没有大臣办公,仅有一些闲职官员负责日常打理清扫。

    在洛城待了一日,游玩了一遍,宁安第二天与五皇子的队伍分道扬镳。

    他要北上,而五皇子要继续向东,抵达汴州,再继而南下宁州。

    和他一样,五皇子和四皇子同样带着自己的王府护卫与三千御林军。

    既然连他这个破落的东海王都领了三千御林军,皇帝宁淳自然也不会厚此薄彼。

    “殿下,过了河就是真定府了。”洛城北门外渡口,遥望黄河对面的一片葱绿色,冷铁罕有露出轻松的笑容。

    从长安到晋州的晋城足有千余里,如今已经路程过半。

    马上要踏足真定府,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随靖王北上河间府,刀光剑影的时候。

    一向喜欢嬉笑的高阳表情也是严肃的。

    黄河之南的大宁醉生梦死,何人又曾记得,正是无数将士马革裹尸,才挡住了金人屠戮的兵锋,让他们得意享受太平。

    “渡河!”宁安简单说了两个字。

    洛城的水师将领提前得到了命令,早已等待多时,备好了船只。

    宁安又命余钱赏了他百两银子,水师将领便殷勤起来,屁颠屁颠喝令水师士兵帮助他们搬运行礼。

    由于人多,行礼也多,耗费了近半日,王府众人才全部登上北岸。

    继续向北而行,仅仅过了几个村子,宁安便体会到了南岸与北岸的不同。

    与南岸相比,北岸有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萧索味道,百姓的精神状态也与南岸不同。

    “殿下,这真定府自古易守难攻,西吕梁,东太行如两座不倒的长城将外敌拒之门外,只有几条狭窄的山道连通河间府……”

    冷铁在北岸生活多年,对北岸的萧索荒凉习以为常,没有宁安的落差感。

    眼见两侧银装素裹的山川,他向宁安介绍其真定府的地形来。

    宁安仔细倾听,脑海则在回忆真定府的地图。

    大宁的一府,相当于现今的一省。

    州类似于地级市,之下还有县和乡。

    真定府从位置上约等于现今的山西省,宁安的封土是晋州,首府是晋城,也就相当于现今的太原。

    晋城之外,还有五个县也在他的封土之内。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为了业务,他跑过不少地方,去一个地方前,他总会先研究下那里的地图,防止跑冤枉路。

    对应着冷铁讲的,他很快便对照上了。

    正如冷铁说的一样,真定府的确是一块宝地。

    这里极为容易诞生割据政权,号称治世之重镇,乱世之强藩!

    因为真定府封闭险要,山环水绕,东西两座山脉之间又分割出三块面积不小的盆地,足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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