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官姑娘这是怎么了,眼圈红红的?”
上官嫣然刚走,素水便到了书房。
将一副册子铺在宁安面前,素水面露疑惑。
“这个……”宁安老老实实把经过说了一遍,对素水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素水听完,横了宁安一眼,她打趣道:“这还不把她羞死,我看殿下干脆去找娘娘,让娘娘去上官家提亲去,订了亲,也就没什么了,何况皇上以前本就有与上官家联姻的想法。”
宁安哭笑不得,气得在素水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那本王可就冤死了,要是在大街上碰了丑八怪,岂不是也要娶回家,生一堆小丑八怪出来。”
“咯咯咯……”宁安说的有趣,素水不禁笑起来,同时又脸现红晕,眼神妩媚。
平日里,东海王想要亲热的时候,总会用这个动作暗示她。
不过这次东海王显然是无意之举,但难免让她一阵羞涩。
接着,她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办,若是没有上官姑娘,这报社可不好办,若是找其他人,不知根不知底的,让人难以放心。”
宁安一时也想不到办法,他道,“先等几天看看。”
素水点点头,她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如果上官嫣然正在气头上,宁安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火上添油。
不如让上官嫣然冷静几天。
这件事对宁安不大,但对上官嫣然这样的大家闺秀却是可大可小。
暂且按下此事,她想起正事,说道,“殿下,这是奴婢挑选的,设置分行的城池,另外奴婢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宁安点点头,翻阅起来。
当下东海商行主要有两个任务,一个是福禄酒和金花茶的生产,一个是二者的销售。
产量的问题,通过扩产解决了。
但金花茶和福禄酒的销售却还未尽善尽美。
总的来说,东海王商行的收入十成都来自长安。
长安固然繁华,消费能力强悍。
可是整个大宁朝可不仅仅有长安,还有许多繁华的城池。
这些城池消费能力加起来远远大于一个长安。
如果商行想要获得最大的利润,就必须把货物卖到这些地方去。
他建立商队固然是为了暗藏力量,但同时也是服务于此。
至于分行,其实还是商队建设上的一个节点。
遍布大宁的商行分行,形成网状销售点。
商队把货物运往这些分行,便可通过分行辐射到周边的小城,实现覆盖大宁。
同时,分行亦能如商队一般容纳护卫,又能作为情报的收集点,好处多多。
“嗯,很好,你现在先准备,等办了这次商展,便把分行一个个建起来。”宁安说道。
他的计划是宏大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些天凤鸣楼虽然给他赚了不少银子,但相比建设商队和分行的花费,只能说是九牛一毛。
所以,之前他和素水便议定了一个短时间融到巨额银子的办法。
这就是商展。
通过向来自大宁各处的商贾展示商行的货物,吸引他们成为商行客户,再想办法从他们口袋里掏银子。
对他来说,这个套路轻车熟路,毕竟他晋升高层凭借可是真本事。
“不过若是办商展,这货物是不是少了点。”素水自己都觉有点不好意思。
雷声大,雨点小,到时候可就令人笑话了。
“急什么,这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吗?到时候肯定不只这两种货物了。”宁安神色自信。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趁着在长安,他当然要可劲捞银子。
就凭他当年几乎跑遍全国工厂作坊寻找产品的经验,他脑子里的点子可不只一个两个。
素水微笑点头,现在她同东海王是主仆,又是师生。
对于东海王,她没有质疑,只有信任。
又说了一会儿商行的事情,素水回商行了。
这时,宁安从书房出来,还没走几步,王府的门子忽然来报,萧潜来了。
宁安皱了皱眉头。
萧潜自从上次来过之后便消失了一般。
他当时说要去查茗香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想到这,他令门子放他进来,自己又回了书房。
不多时,萧潜过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见到宁安,他没有说话,自己坐下握着茶壶给自己倒茶喝。
“白忙一场?”宁安问道。
从萧潜的样子来看,这段时间他一无所获。
萧潜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你外公的嘴总是密不透风。”
顿了下,他说道,“罢了,不管了,马上就要秋闱了,皇上命我去贡院担任监考官,有太多事情要忙。”
宁安点点头,大宁的秋闱是九月中旬,还有不到一个月,而秋闱之后便是选秀。
想到这,他说道,“恭喜了,这是皇上对你的信任,秋闱可是大事。”
萧潜摇了摇头,“你舅舅我宁愿不去当这个监考官,哪年秋闱没有几桩营私舞弊?我可不想刚出来,又进去。”
说罢,他意识到宁安对什么事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阴恻恻笑道,“我的东海王殿下,那个花魁的事情就只能拜托你继续查了,毕竟这可是你父皇的选秀,你不会想多个花魁娘娘吧?”
宁安懒得理会他,“舅舅高看外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父皇不把我贬为庶人,我就烧高香了。”
萧潜倚在椅背上,嘴角含笑,“你以为杨为先把茗香送入宫中是为了什么?范蠡把西施送给吴王夫差,王允把貂蝉送给董卓,那都是为了引为助力。”
“夫差因西施而误国,董卓因貂蝉而与吕布想杀,虽然杨为先可能不是针对你,但连带着把你一起收拾了,也很容易,那时你能当个庶人就万幸了。”
说罢,萧潜嘿嘿一笑,“再说,你不是破解了杜明锦这个案子吗?说不定你也能破了这个谜题,人一旦有了运势,那是挡也挡不住。”
神秘一笑,他继续道,“前两天我给你算了一挂,你现在是鸿运当头,做什么都吉利,你这段时间扶摇直上,也就不奇怪了。”
宁安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他倒是忘了,他这位舅舅还是个神棍,痴迷相面卜卦,且十分坚信。
这位舅舅十分了解过去的东海王,不认为东海王有什么才学。
所以才认为他是走了时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