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工坊的护卫安排了之后,剩下的护卫就负责南下采买黑茶的商船,另外,商行还要继续建类似的商队。”
仅仅打造一只护茶商队,自然无法满足宁安的胃口。
毕竟这样的商队能容纳的护卫只有几十个。
所以,他要多多建立商队。
其中部分商队负责把商行货物卖到大宁国内重要的城池。
一些商队负责把货物卖到大宁之外。
比如西戎,吐蕃,南诏,甚至新罗,倭国等等。
他预估,未来的东海商行将拥有不低于百只的商队,护卫数量将达到三万以上。
毕竟负责国内的商队几十人够用,但前往外域的商队没有百名以上的护卫是不安全的。
至于出海的商队,需要的护卫就更多了,海贸利润丰厚,但也时刻面临海盗的威胁。
今后,这些商队将分散在各地,在经商名义下存在,不会引起朝廷的警惕。
可一旦集合起来,便是他重要的暗手。
一念及此,宁安嘴角微微上扬。
他对东海商行的期望不止于此。
现今世界闻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十七世纪拥有超过15艘商船、4艘战舰、五万名员工、与一万名佣兵,贸易遍及全球。
而十九世纪的英国东印度公司,拥有铸币权、谈判权、拥兵权、宣战权、税收权、殖民权,拥兵二十余万,控制了几千万平方公里的殖民地。
他希望自己的东海商行同它们一样,脚步遍及世界每个角落。
当然,他是不会让东海商行效仿其掠夺与屠杀的。
历史是一笔账,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何况他搞出来的王府货物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敌手,仅仅通过贸易,便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妇人之仁,对那些历史轨道上,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的仇寇国家,他不会手软。
因为历史证明,一千年前的敌人,往往一千年后依然还是敌人。
既然如此,该收拾的时候就得收拾。
想了一阵,宁安的思维回到现实。
东海商行目前还只是一颗小幼苗,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似乎任重而道远。
眼下,他的路还得一步步稳扎稳打。
首先他要能活着离开京师,在封土立足。
否则随着他的商行一日日壮大,必然有无数人觊觎。
甚至皇帝宁淳到时候都会难免心动。
而到了封土就不一样了,逼急了他,大不了掀桌子。
手握商行,最不济他也能找个海岛安身,怕个球。
又同素水在工坊转了一会儿,二人回了王府。
刚在寝殿坐下,宁安一口茶还没喝,秋云忽然慌里慌张跑了过来,紧张兮兮的,“殿下,坏人来了,怀人来了。”
“什么坏人来了?”宁安一头雾水。
自从他给凤鸣楼搞出了个菜谱。
王府的膳房便成了秋云第二个家。
除了服侍宁安之外,她就整日泡在膳房钻研厨艺。
好吃的最高境界便是自己想要成为大厨嘛,秋云也在往这条路上走。
素水也有些迷糊,但她更了解秋云,略微思索便道,“殿下,想必是萧司业,您的舅舅来了。”
“萧潜?”宁安张了张嘴,顿时恍然。
以前萧潜来王府的时候,会经常吓唬秋云,有坏叔叔恶作剧小女孩的味道。
这当然不是萧潜看上秋云了,而是他这位舅舅就是这么无聊。
“外甥,外甥……”宁安正思索的时候,一道声音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白色长衫,剑眉星目,年约二十五的青年进了后院。
青年英俊的面容上略带三分不羁之色,不是萧潜是谁?
“舅…舅…”宁安很不想叫这个词,但似乎也只能这么叫。
“哈哈哈……”见到宁安,萧潜大笑起来,三步并两步进了寝殿。
瞥了眼躲在素水身后的秋云,萧潜嘿嘿一笑,“呦,小秋云长大了,出落的越发标志了,外甥,把小秋云送给我好不好。”
“不要!”秋云吓得连连摇手。
萧潜恶作剧得逞,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又看向素水,“素水真是越来越标志了,外甥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宁安猛翻白眼,难怪萧统他这位次子不对付,换做他,他也恨不得照他的脸来两下。
不过,他真不亏是与废太子臭美相投的人,果然有许多共通之处。
在这位舅舅还没有更离谱之前,宁安主动吸引火力,“舅舅,恭喜你沉冤得雪。”
果然,提到正事,萧潜在宁安对面坐了下来,拿起茶壶自斟自饮,“这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抓住了魏王府那些刺客,我只怕要在天牢里老死了。”
顿了下,他继续道,“所以去工部办了起复的手续,我便亲自登门致谢了。”
宁安笑了笑。
如果不是夜袭事件,萧统是没有筹码与杨为先做交易的。
萧潜浪荡不羁,但为人很精明,自然分得出,谁才是他真正的恩人。
他道,“何必言谢,只能说这是魏阳王送上门的大礼。”
“魏阳王?”萧潜嗤笑一声,“他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派人袭击你,这次真是活该。”
喝了口茶,他继续道,“我当年入狱的事件也有他的身影子,找到机会,我同你一起收拾他。”
宁安悄声道,“这件事心里清楚,嘴上就不要说了,舅舅刚从牢狱出来,还是要本分些,免得又让人在朝堂上嚼舌根。”
“牢狱都蹲了两年,还有什么好怕,走,一起去百香楼,听说有个叫茗香的花魁娘子美丽非常,我叫他给你抚琴吹箫。”萧潜拉着宁安就要走。
素水皱了皱眉头。
这萧潜一来,她便暗叫坏了,她可不想东海王让这位萧统的次子带坏了。
“这就不必了。”宁安额头冒汗。
这位萧潜哪是给他找花魁娘子作陪,分明是去找杨为先的不痛快去了,他是要大闹百香楼。
就像六皇子宁铮前些日子找凤鸣楼麻烦一样。
想到这,他不由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这位舅舅出来,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