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冷的身体开始回暖,血液循环,将热量带给四肢,缓解了酥麻的疼痛感,神经开始缓和,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疼痛。
“嘶!”
仅仅是一个正常的呼吸,朱元词便猛的睁开眼睛,随后再次闭上,猛烈的喘气一下让朱元词差点背过去,好在虽然疼的很,但稍微憋气和缓慢呼吸,就可以感觉到,疼痛相比起之前已经有所缓解。
等到转台缓和后,朱元词这才有精力睁开眼睛观察四周,却只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身后被褥的柔软和身上披着的毯子,让朱元词有些搞不清现状。
朱元词只能勉强支撑其上半身,再床上坐起身来,巡视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明显非常破旧的小屋,但好在没有漏风或是漏水的情况,墙壁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脱落了许多白漆,原本的墙面也早就变的灰不拉几,屋内除了朱元词身下的这张软垫床,就只剩下各种杂物堆积的箱子。
随着屋外传来一些响声,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屋内。
稍显略长的头发,被一个皮筋扎在脑后,长久没有清理的面容,邋遢的胡子和枯黄的脸色,宽大的皮质外套和牛仔裤的身着打扮,饱经风霜的长筒的野地靴。
只从外表就能看出中年男人的颓废和沉重,更不用提男人的眼神仿佛失去了色彩。
男人走进屋内,整个过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是他长年以来,因为其工作养成的特殊动作,已经扎根于男人的习惯当中。
他习惯性的走到桌子前准备拿起自己的工具组,却像是有延迟一样,才注意到朱元词已经坐起身来。
两人双目相对,男人的眼中突然泛起了一些涟漪。
“你醒了。”
“嗯谢谢。”
“不用谢。”男人拉着一把椅子来到朱元词身边坐下。“正好我还有点事情想问你。”
“问我?”
朱元词也是一脸疑惑,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刚来到这里,应该是自己想问点什么才对,反倒是对方率先提问。
但这也无所谓了,通过交流来获取信息其实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尤其是对方愿意提问和回答的情况下,就可以通过主动和被动的方式来问出更多的线索。
“昨天你为什么要接近御卫队?”男人顶着朱元词的眼睛,这让朱元词感觉到这问题并不友善。
“御卫队?我不知道,我刚来到这里,只是想问个路,那个什么御卫队,我也只是刚好凑齐碰到,然后”
“嗯。”,男人点了头道:“之后的事我看到了。”
男人站起身来,走向了刚刚的工作台。
“说实话,你能活着,就是个奇迹,那群人可是御卫队,他们保护的那个女孩很明显,是个身份高贵的人。”
男人来到工作,将一个方向盒子折叠起来。
“哪位大人物可是饶了你一命,不然你可能当场就要体验一下脑袋上开几个洞的体验了。”
方盒上有着许多明显的痕迹,如同拼凑在一起的积木一样,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方盒的形状构造极为的巧妙,而这个方盒,就是男人平日里工作需要用到的主要工具之一,万能工具组。
“哦对了,我还没说自己的名字是吧?”
“瓦特。”,中年男子,也就是瓦特,说完后便站在原地等着朱元词的回答。
“额朱元词。”
“朱元词?不常见的艾萨名字。”
瓦特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发现并为有和这个名字对得上的黑手名单信息。
“你说你想问个路?”
“嗯。“朱元词微微点头。
瓦特看着朱元词,虽然怎么小的孩子,稚嫩的外表,再加上昨天那愚蠢的行为,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但瓦特处于职业习惯,还是对朱元词有所防备,所以他需要更多信息,来了解朱元词的身份和目的。
“你不知道御卫队就算了,他们毕竟也不会没什么事就来到墙外区,昨天那种情况可是非常特殊,吸引力不少蚯蚓”
瓦特摸了摸胡子,继续向朱元词问道:“但墙外区你能有什么不知道的路吗?”
“额那个,墙外区指的是这里吗?我不是本地人。”
“哦呵,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瓦特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清阳市来的。”
瓦特一愣,在墙外区呆了十几年了,但却一次也没听说过这个城市的名字。
但想了想,对方也可能是在防备自己,所以便随便编了一个名字也说不定。
瓦特问了那么多事情,但朱元词能获得的信息并不多,所以便主动开口问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
“”,沉默了一下,瓦特不知道该怎么说。
身为一个糙老爷们,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看到朱元词,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动了恻隐之心吧?那也太羞耻了。
“没什么,我心地善良,呵呵。”,瓦特笑了笑,但他这幅模样笑出来也并不怎么好看。
“谢谢。”
朱元词如今能说的,也就这一句话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我还有事情想问。”
“你说。”
“现在是什么年代?”
瓦特一愣,竟有些不该怎么回答这突然突如其来的‘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