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走道处。
东珠说道:“依奴婢看,皇上对邓贵人的宠爱,那是肉眼可见的好。”
“哦,东珠你何以见得?”吉成嘉兴反问。
“贵人难道不知,这后宫所有妃嫔的住所中,除了皇后娘娘的长乐宫是极好的外,那么便是邓贵人的安福殿了。”
“照你这样说来,皇上对邓贵人的宠爱,或许都是有缘由的。”
“谁说不是呢。”
“东珠你不细说,本宫还没仔细的往其它方面想。如此看来从邓绥进宫选秀开始,只怕皇上就已经开始注意到她了。”
“最后到邓绥拔得头筹,然后到安排宫里最好的寝殿,这样说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贵人英明。”
“贵人可否需要同皇后娘娘,禀报此事?”
“咱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比起皇后娘娘,本宫心里更喜欢邓贵人一些。”
“无论以后这后宫谁人独大,本宫只想明哲保身即可。”
“说来也怪本宫身份低微,娘家人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在朝堂上更是无立脚之地。唯有苦了东珠你同本宫,在这后宫里面夹起尾巴做人。”
“贵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奴婢那是心肝情愿的跟着您。”
“若不是当日你在牢狱里面,同皇上求情救出奴婢,只怕现在的奴婢早已经是个,被扔在乱葬岗的死人了。”
阴府。
府门外已经停放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身后还有一小众护卫队。
细看邓训的面色,气色有些差得吓人,“咳咳咳!”不停咳嗽的邓训要出远门了。
如今已是接近夏天的炎热天气,邓训身体差得,不仅身穿长袍还要披上披风。
阴婉碟一边走,一边给正要出门的邓训理披风说道:“老爷,您要换洗的衣物,妾身都放在周奎背的包袱里面。”
“好,我知道了。”
“老爷,可您这身子怕是”
“我的这幅身子是老毛病了,夫人放心,我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可是老爷您这番带有病气的模样,妾身如何能不担心。”
“依妾身看呐,那吴房侯阴纲就是个不安好心的主。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他偏偏要向皇上引荐您。”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罪阴纲,如今面对卢水胡人的叛乱,我身为护羌校尉,从经验上比其他的大臣丰富。”
“如今身兼安抚招纳羌胡各部,他们的部族首领,认可的汉朝大臣中也只有我。”
“正因为我了解每个首领他们,真正想要的和需要我汉朝,给他们提供的利益点和帮助该是什么。”
“这样了解彼此的双方谈判,那才是最好最有效的结果。这也是皇上此番让我,亲自前去的原因。”
“可路途遥远,妾身就是怕老爷你身子承受不住,此番车乘的艰辛。”
“不瞒老爷您,最近妾身总是心神不宁的,也总感觉府里会有大事发生。您这样人一走,妾身此刻总感觉自己的心里空唠唠的。”
“老爷,要不您今日面圣,同皇上说换个人去吧,咱们先把身子骨养好再说。”
“蝶儿您糊涂啊,君臣之间定下来的事情,岂能是儿戏?”
阴婉碟继续挽留说道:“等绥儿的孩儿在宫里出生。只怕您这个当外祖父的,怕是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了。”
“等我回来,我的孙儿已经会叫外祖父了,岂不是更好。”
邓训说完,人便走出大门,然后直接上了马车。
“老爷”
“夫人回府吧,我会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宜,早些时日回来。”
“你就放心我好了。”邓训放下车帘子。
“周奎,替夫人照顾好老爷,否则回府拿你是问。”素凡提醒着赶马车的周奎。
“奴才遵命。”
就这样,邓训这一群人,慢慢的消失在阴婉碟的眼帘。
“夫人,您就放心好了,老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您别太担心了啊。”
“此刻这府门外,烈日当空炎炎似火烧,咱们还是进府凉快一些吧,莫要把夫人您晒中暑了去。”
“素凡,老爷这一走。我不知道为何,心里会这般的难受。哎!希望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走吧。”
“方才老爷出门,我怕不吉利,便没有同老爷细说。”
“夫人,那我们进府再说此事。”
“好。”
素凡搀扶着阴婉碟,听她边走边说道:“我最近老梦见一口棺材,于是用手奋力打开,便发现里面躺着的人是老爷。”
“这个梦,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民间常说,梦见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夫人您就放宽心好了,这定是好事。”
“奴婢想来,老爷此番前去回来,皇上一定会重赏老爷的。到时候夫人您就在府里,坐等着其他家的夫人,前来道喜庆贺吧。”
“罢了,老爷人都走了,我想来想去也是无用。一会去给绥儿的孩子,做些衣衫虎头小鞋送进宫里头去。”
“这丫头如今当娘了,怕是做不来这些。”
素凡突然笑言道:“夫人您说的是,不用奴婢猜,小姐此番应该还抱着书看呢。”
说道这里,阴婉碟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也跟着笑笑说道:“这个孩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人家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依我看绥儿这个性子,怕是每日心大得,该吃吃,该喝喝的。”
“小姐或许还真如夫人您说的这样。”
“明日我们两个去庙里拜拜吧,就当给老爷和绥儿他们二人祈福保平安,我也好图个心安。”
“好的,夫人。”
“奴婢一会提前把,香蜡纸烛糕点准备好了,明日用完早膳,咱们就出门。”
安福殿。
邓绥又躺在床上做噩梦了。
梦里,邓训被两个脸色苍白的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坐在马车里。
而邓绥则骑着马,追那辆马车。无论她如何去追,就是追不上,在梦里面的邓绥,此刻着急得着不住。
“不不要父亲您等着我。”
“父亲别别走。”
梦境里不过多时,邓训挣脱两个人的束缚,直接跳下马车朝邓绥的方向跑来,然后大声喊到:“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突然间,邓训和马车及马车上的人,同时消失。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