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赶忙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只是一袋2cc的血浆。
“大概2kg。”易妙丽把血浆拿出来掂量了一下,“确实是2cc,跟袋子上标得一样。”
她的表情难免有些失望,这点重量无疑是杯水车薪。
但沈易安却从这包血浆上再度看到了高亮标识,也就是说这包血浆不仅是道具,同时还意味着某种提示。
他端着血浆稍作思考,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紧接着,沈易安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剁骨刀。
见到沈易安的动作,大妈的枪口又抬了起来。
但她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将目光在沈易安和易妙丽之前来回逡巡。
易妙丽则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沈易安当然知道这个歹毒的老女人在期待什么,也明白易妙丽在害怕什么。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刀子在血袋上割开了一个小口。
“肉饼拿来。”沈易安对着易妙丽吩咐道。
见沈易安无意伤害自己,易妙丽赶忙拿了个素肉饼递了上去。
沈易安接过肉饼掰下一小块,然后便把血浆倒了上去。
刺鼻的红色慢慢将肉饼包裹了起来。
沈易安拿着肉饼再度来到栅栏旁边,将之给抛了过去。
血液的味道迅速激活了卢瑟的食欲。
这次它没有拒绝肉饼,而是伸出灰黑的舌头对着肉饼快速地舔舐了起来。
沈易安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以为找到了血浆的正确用法时,却发现卢瑟只是舔掉了肉饼外包裹的血浆。
卢瑟吐着舌头回到了栅栏旁边,它对剩下的素肉看都不看一眼。
“真是个狗东西。”沈易安恼火地骂了卢瑟一句。
在他眼里这家伙的可恶程度仅次于那个老毒妇。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去了两分多钟。
时间还剩17min13s。
就在这时,易妙丽忽然咕哝了一句。
“不行的话就就砍掉我的手臂吧,我体重应该在45kg,半条胳膊加上那袋血浆应该足够喂饱它了。”
“你疯了,砍掉胳膊可不是靠一条止血带和几块纱布就能救得了的。”沈易安立刻制止道。
“我知道,可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都怪那个死女人,如果所有人都活着,只需要每人弄出一点血浆就够了。”
“可现在呢,那只大狗不肯吃一点素肉。”
“23kg的重量,那个老变态宁可杀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掉一根头发。”
“除了割肉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易妙丽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伸出了胳膊:
“动手吧,算是我自愿的,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好。”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一旦找到机会必须打爆她的脑袋。”
大妈看着这一幕,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过她期待的景象却被沈易安伸打断了。
“我还有个办法!”沈易安拦住了易妙丽。
“你还有办法?”易妙丽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掩盖不住的欣喜。
“有。”沈易安重重地点头。
“离开密室需要的是足够的重量,这些重量不一定非让卢瑟吃下去,只要能带回狗窝那也是一样的。”
“喂,时间可只剩下两分钟了,你们再卿卿我我地可就来不及了。”大妈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道。
“再多给我五分钟。”沈易安忽地转向了大妈。
“不行。”大妈果断地拒绝了他。
沈易安也不废话,直接举起了自己的胳膊。
“时间到了如果这扇门还没打开,我自己砍掉这半条胳膊。”
大妈眯起了眼睛。
“据说高明的外科医生仅用28秒就能卸下一条人腿。”
“我不是医生,但只是切下半条胳膊,一分钟也够了,没了这五分钟也不会耽误你逃出房间。”
大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胳膊断了我不会立刻死掉,给我这五分钟,下一个房间我保证尽力配合你。”
“而且枪握在你手里,大不了杀了我俩,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在这个房间里都不会有事。”
“呵呵,还真是真会疼人呢,那就开始吧。”
大妈眼珠子转了两圈,又嘲弄地瞥了下易妙丽,最终还是松了口。
沈易安见大妈终于妥协也不敢再耽搁。
他先是手脚麻利地从矮床上扯下床单。
“需要我做什么。”易妙丽也跟上了他。
“把这些用床单包住,然后捣碎。”沈易安拿起肉饼塞进了易妙丽的手里。
易妙丽立刻动手捣碎肉饼,沈易安则是拿起那把剁骨刀,从另一侧切割床单。
每割下一段他就要将床单卷起刀金属栅栏处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顺利通过金属栅栏上的孔洞。
易妙丽很便将肉饼捣成了碎末,十几秒后沈易安也切割出了大小合适的床单和一堆碎布。
准备妥当,沈易安把捣碎的肉饼和碎布放在一起,然后用切割下来的床单迅速地包裹了起来。
期间卢瑟又被项圈操控,往返了一次狗窝。
“还剩4分钟。”易妙丽在旁小声的提醒。
“应该够了。”
沈易安将包着素肉的床单递给了易妙丽,“试试多重。”
“差不多8g。”易妙丽迅速回答。
沈易安听出易妙丽声音中的紧张和不安,但他却没空安慰她。
他迅速将血浆拿起,整包都淋在了包裹上。
接着又将剁骨刀递到了易妙丽手里,同时伸出了胳膊,“找出血量最大的地方,割开”
“什么?”易妙丽闻言愣了一下。
“割开,不仅是我,你也要割。”
“加上那包血浆,我们还差15kg的重量,换成血液大概是15cc。”
“我体重虽然比你大,但这么多血我一个人也扛不住。”
沈易安的语速快得惊人,显然全部计划都已经在他心里酝酿完成了。
“快!”
易妙丽被吓得一个机灵,继而迅速地找出了自己和沈易安的动脉,用刀刃划断。
为了保证出血量,沈易安两条胳膊同时划开了多个刀口。
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润着包裹。
床单和干掉的肉末都有极好的吸附性,在血液的作用下它们一点点鼓涨了起来。
期间神经毒气的作用也渐渐体现了出来,加上持续失血,两人都出现了眩晕,恶心的症状。
易妙丽除了放血,还得监控重量,加之她之前就受过伤。
所以,为了保证测量的准确度不受影响,沈易安估摸着易妙丽的出血量到4cc的时候就强制让她停下止血。
剩下的重量则全靠着他一个人。
脸色在一点点变白,虚汗瀑布似的从头顶滚落。
沈易安逐渐支撑不住,姿势也从站立变成了盘膝。
血越流越多,就在他即将晕倒之际,易妙丽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响起。
“够了够了。”
易妙丽迅速地扯下床单,开始帮沈易安做止血处理。
沈易安强撑着看了眼计时器,时间还剩2s不到。
一旁的大妈的手指紧扣着板机。
不过因为毒气的影响,她已经坐在了马桶上。
但即便是这样,她手中的枪口却还是指着两人,晃都没晃一下。
“时间不多了,快把包裹放到栏杆上,记得抬高点,不要让卢瑟咬到。”
易妙丽看了眼计时器,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看着像是在翻花。
手上的动作刚一停,她就拿起了包裹,疯一般地跑向了金属栅栏。
沈易安的测量十分准确。
浸血的包裹刚好能通过金属栅栏上的孔洞,可就在她即将把包裹扔过去的时候,沈易安却忽然喊住了她。
“别送过去,再等等。”
沈易安不能让易妙丽把床单送过去。
他时间不足,手边也没有合适的绳子,所以这个床单包裹得并不结实。
如果提前让卢瑟咬到,它只要甩两下脑袋床单就会散开,到时候他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易妙丽听到沈易安得声音马上止住了动作。
金属栅栏另一边的卢瑟则出人意料地没有看向食物,而是满脸戒备地对着靠近笼边的易妙丽喉咙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威胁声。
卢瑟明显是不信任易妙丽,但眼下沈易安也顾不上这些了。
他双眼紧盯着计时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1min4s
1min3s
1min2s
1min1s,就是现在。
“扔过去!”当时间到达这一秒时沈易安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易妙丽猛地发力,将血淋淋的床单整个推了过去,然后迅速地远离了栅栏。
卢瑟此时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嗅到抛来的食物,它本能地窜了起来。
床单都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它在空中接住,衔在了嘴里。
与此同时,1min一到,卢瑟脖子上的项圈也准时地响起了电流声。
电流让卢瑟抽搐了一下,床单脱离了它的嘴巴,落向了地面。
疼痛促使卢瑟跑向了狗窝。
大妈见此情景冷笑一声,用枪口隔空点了点沈易安面前的剁骨刀,示意他自己动手。
易妙丽脸色也因为失望和惊慌白得几乎透明,颓唐地跌坐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时,卢瑟却忽然又回了头。
饿了一天的它终于还是舍不得到嘴的美食。
它强忍着电流的疼痛,将食物含进嘴里,而后才窜回了狗窝。
随着卢瑟身影的消失,金属栅栏上的门销忽然弹开。
紧接着是咔哒一声,通往隔壁房间的窄门露出了一道缝隙。
“药在狗窝里,快去拿。”沈易安见状大喊一声。
逃命的话最能刺激大妈的神经,她听后一个机灵就从马桶上蹦了起来跑向了窄门。
易妙丽因为担心沈易安的状况,回头看了他一眼,所以动作比大妈稍慢一步,不过也是紧跟其后。
与此同时,沈易安也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他的动作却不是向着狗窝,而是跑向了梳妆台。
因为易妙丽说过,那里藏着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