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76章 乌兰巴托的爸爸
    随着两位前辈的读信、歌唱环节结束,接下来登场的就轮到了新人中年纪更大一点的太史烟了。

    毕竟是年轻艺人,她的信件内容也只是在讲述童年时的音乐启蒙经历,以及对未来自己的一番期望和祝愿,如果放在平时内容肯定是干巴巴的,但现在正好就用来缓和节目内略显沉重气氛了。

    至于太史烟要演唱的歌曲也并非是让她名声大噪的《光年之外》,毕竟那首歌真正的主唱是严思远。

    而《如愿》的版权当初也已经打包出售给了张林导演的团队,太史烟手中知名度高一些的歌曲便只有前段时间才抽空完成录音室版本的《突然的自我》了。

    一来是向这首歌的首唱严思远致敬,虽然严思远和她都知道这首歌的诞生之初就有着一版女声存在,但是听众们却不了解内情,是时候让这首歌。

    二来嘛,这首歌本身是作为电影的配乐才诞生的,当谢沂歌将男女两版都提交给电影制作团队后,尽管严思远的表现非常出色,但考虑再三后,因为视角是从女主角这方出发的,所以甲方最终选择了太史烟的这一版作为电影《散打》的主题曲。

    当前奏响起后,已经听过严思远版本的众人立刻就发现了不同之处,首先就是前奏的区别,严思远那版是电吉他,而太史烟这版则被换成了木吉他,音色使得感觉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

    剧情内容是女主角在送别恋人时带着淡淡哀愁唱的这首歌,所以为了配合剧情,太史烟的唱腔也试图去贴近女主角的心境,低沉沙哑而有磁性的独特嗓音这一次完美展现出来。

    虽然没有男声版那么豪迈洒脱,但却有着另一种属于女孩子的柔情和豁达。

    歌曲之间其实并没有孰优孰劣之分,如果非要进行数据比较的话,那只能说女声版本很难追的上男声版本,这两者的风格差距是歌手的音色特殊性导致的。

    李枢在台下看着如今在舞台上收放自如的太史烟,他感慨万千。

    虽然这些优秀的作品是系统借他之手交给这些适合的歌手的,但眼见太史烟从初次见面时那种拘谨,每一刻都不自觉地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小透明,变成如今这个在舞台上自信大方,熠熠发光的当红歌手,他反正是成就感十足。

    做幕后伯乐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当太史烟款款而来,早已经在草甸卡座上坐定的两位前辈不自觉就冲着她自豪地鼓起掌来,他们何尝又不是陪着太史烟一点点成长到现在这般模样的。

    “唱的真不错啊,老钟,你来说像个合适的形容词。”

    “娓娓动听,宛转悠扬,心旷神怡。”

    面对前辈的彩虹屁,太史烟的脸上瞬间泛起害羞的晕红,并且很快就红到了耳根处。

    “过誉了过誉了,还希望两位老师多多提点。”太史烟却是连连谦虚道。

    看小朋友脸皮薄,两个前辈立刻哈哈一笑将话题抹了过去,三人一同期待起第四位嘉宾的表演来。

    不仅仅是他们三人,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敖云的存在都是陌生的,她的入选完全是节目组导演李枢一人的拍板决定,配合编曲排练的也只有李枢牵头的制作团队成员,虽然都是一家公司的,但是在场没人听说过她的名字,或者是她的任何作品。

    她就像是未走红之前的太史烟一样,有了太史烟珠玉在前,李枢这次是再现慧眼识珠,还是木椟在后就很值得期待了。

    在众人期待和好奇的眼神中,敖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努力忽视周围注视自己的目光,一步步踏上了草坪,握着信封的指关节颇为用力,足以看得出她的紧张。

    当她不自觉地抬起头时,发现正对着自己的恰好就是居身于摄像机后方的制作团队成员,拍板决定的导演李枢遥遥冲她竖着大拇指,和蔼可亲的编曲老师林秋也是如此,另外一位娃娃脸的编曲老师好吧他在吃零食,没空注意自己。

    不过有一点是共同的,三人全都面带笑容,神情放松,这种感觉多少还是感染到了敖云,让她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了下来。

    “小何说敖云这丫头有酒精依赖症到底是真是假?”

    林秋悄咪咪地问了李枢一句,她比何虹大几岁,在敖云来参加节目之前,何虹便专程拜访过她,想麻烦她多多照顾敖云。

    可是敖云之前带着的小酒壶却在今早就被李枢抢走了,现在就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陈欣若本来还很好奇想尝一尝,结果光是闻到酒味他就快晕了,干脆利落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见林秋的目光移向敖云的酒壶,李枢笑着解释道:

    “她一个小丫头又不酗酒,哪来的酒精依赖,就是心理依赖和单纯的想家罢了,何姐同意让她来这节目也是想帮助她成长,克服对观众和舞台的紧张恐惧。”

    可是当信封展开,敖云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随着信纸上的内容被一点点念出来,她的声音也从微微发颤一点点变得坚定有力。

    共情能力极强的林秋听到一半就又是一声长叹,她不自觉地看向李枢。

    “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参与录制你这一场节目,情绪真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李枢被林秋这般吐槽,也只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竭力解释着。

    “林老师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消费别人的感情,这真的是巧合,歌曲和信件内容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我没逼迫他们,真没有。”

    李枢就差举手发誓了,生怕林秋误会自己是个没有底线,消费感情炒作节目热度的导演。

    林秋的吐槽也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因为敖云的这封信,即是写给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又是向父亲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会坚强长大的。

    她也的确做到了,在读信的环节,尽管声音一度因为情绪波动产生颤音,但最后她还是坚强地读完了全部的内容,期间红了眼眶却并没有哭泣。

    李枢也是感觉自己真的无辜,一共四个固定嘉宾,两位就是经受了丧失亲人之痛的,钟文岳的故事虽然没这么令人心碎,但也能引起打工人的心酸共鸣,仅有太史烟的信件内容能欢快一些。

    李枢只能当做感受不到一众工作人员幽怨落泪的目光注视,目不转睛地看着登台怀抱马头琴的敖云。

    我的父亲远在乌兰巴托

    我的父亲心胸像草原辽阔

    我的父亲弹奏着马头琴

    我希望父亲能够平平安安

    歌曲到这里还是敖云自己的独唱,但接下来,响起的男声却是从跟随着伴奏一同响起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敖云忍不住红了眼眶。

    《乌兰巴托的爸爸》这首歌最初的灵感其实是来自于敖云小时候的童言童语,那时候她的父亲到乌兰巴托交流学习,格外想念父亲的她就在某天跟母亲回家路上,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哼唱了几句。

    回到家中以后,即是大学教授,也是女高音歌唱家的母亲便把女儿哼唱的这段旋律和歌词落实到了谱面之上,带着女儿录制完成后,便把带子寄给了敖云的父亲。

    在听到女儿稚嫩的歌声后,不仅仅是敖云的父亲哭了,就连一同前去学习交流的同事都忍不住哭了。

    后来敖云的父亲结束学习交流,他重新补全制作了这首歌,然后带着女儿去正式录制了歌曲。

    可是后来,敖云的父亲因心肌梗塞在家中逝世,这便成了父亲与她合唱的最后一首歌。

    她现在再想听见父亲的声音,只能通过这些熟悉的音乐来寻找了。

    这首歌的歌词和曲调都朴实地如草原上的花朵一样,因为它本就是一个小女孩最单纯最稚嫩的想法,它演绎的本就是最真实的父女间感情,也是最纯粹的温情家庭。

    《乌兰巴托的爸爸》这首歌它即是悲伤的,却也是温暖的。

    当悠扬的马头琴不断响起,在场的听众仿佛都能看到一副描绘着辽阔草原的画卷在自己的面前徐徐展开,令大家在情不自禁想念家人的同时,也沉醉于想象中的美好景色中。

    当马头琴声悠悠地结束了演奏,众人还回味在那种悲伤和温暖相互交织的氛围当中,许久才回过味来。

    这一次最先响起掌声的却是严思远,同样失去了亲人之痛的他是体会最深的,再看向敖云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带上了心疼的表情,这也同样是何虹对待敖云的态度。

    不得不说,跟那些眼中只有流量、成绩、粉丝经济的艺人管理者比起来,何虹简直就是菩萨心肠,对待每一个她手下的艺人孩子都是真诚且负责的,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而逼迫他们。

    林秋的脸上表情也很丰富,方才听严思远讲述是一种心疼,此刻看向敖云又是另外一种心疼。

    同时,林秋也幽幽地盯着李枢问了一句话。

    “后来的情节不会再这么煽情催泪了吧?”

    面对着这不仅仅是林秋一人的控诉,李枢只会猛猛点头。

    “没了没了,我保证。”

    林秋又盯了李枢好一会儿,确认他是认真的,这才缓缓挪走了视线。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