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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坦诚相对
    素问走在街上,忽然身后传来了云峥的声音:“素问!”

    “云峥?”素问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找我干嘛?”

    云峥神秘兮兮的凑近她耳边说“:不是我找你,是神仙姐姐找你。”

    “宗主找我?”素问忙问,“宗主怎么了?”

    云峥手指向一边说道:“他们找到了凶手,去了西边郊外的亭子那里,让我跟你说一声,叫你过去。”素问听了,立马向他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跑到郊外的一片林子里,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亭子,可却一个人都没见到,素问环顾这四周,叫着:“宗主!宗主!”叫了好久,都没人应,感到奇怪,“怎么没人呢?是不是我听错地方了?”

    “你没有听错。”楚琬琰的声音响起,素问闻声望去,楚琬琰向她走来,“不过约你出来的不是宗主,是我。”

    “楚公子?”素问皱眉,感到意外。

    楚琬琰告诉她:“是我让云峥约你出来的。”

    “为什么?”素问不理解,他们之间有什么话要说的。

    楚琬琰铺垫道:“因为我在找一个人,也许素问姑娘可以帮到我。”

    “谁啊?”素问下意识地问。

    “这个人的名字叫灵儿。”楚琬琰说完这句话,细看素问的神情,恍惚中带着些许诧异,略微慌神:“我不认识什么灵儿,楚公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转身正要离去,楚琬琰继续说:“灵儿的母亲临终前,托我帮她找到女儿。”

    素问停住了脚步,怔在了原地,转过头,似乎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缓了许久,素问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楚琬琰:“当年,慈茵师太将我送去赤魂宗,我以为我只要好好听话,完成她们给我的任务,我就能和我娘团聚了。”这些年,她一直听她们的话,没想到,还是没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却还要被人当傻子一样的利用。

    “完成任务?”楚琬琰侧首问,“如何才算完成任务?”

    素问摇摇头,情绪有些失控:“其实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在骗自己,会有那么一天的,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现在姨母已经不在了,你不用再受制于白云观了。”楚琬琰温柔的安抚着她,“灵儿,姨母生前托我照顾你,不如你跟我回忘忧谷。”

    “忘忧谷?”素问受宠若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突然间多了一个亲人,那个人竟是忘忧谷谷主楚琬琰。

    晚间,楚琬琰独自一人在房中喝酒,荼靡走进来,叹了一口气劝道:“不要再一个人喝闷酒了。”

    “找我何事?”楚琬琰放下酒壶,侧首道。

    “你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你这次可要把握机会,别再什么都不说了。”荼靡说完,慕浅走了进来,叫着:“荼靡姐姐,找我有事啊?”回身看到楚琬琰在这,脸色突然冷了下来,转身就走。

    “浅浅!”楚琬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荼靡见状,悄悄走了出去,慕浅被他拉住,没有挣扎,也没有转身,背对着他问:“什么事?”

    “碧霞山庄的事不是真的。”楚琬琰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她,想解释,可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见到她,便只有这一句。

    “你早就说过了。”慕浅的语气很平淡。

    “那你可相信我?”楚琬琰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他在问出口的时候就想到了她的种种回答,可没有一种是相信他的。

    慕浅转过身,甩开了他的手,冷眼望着他:“我本来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相信你在京都,在幽州,在忘忧谷,只要你跟我说,我就会相信你,可是你却选择隐瞒我,让我从让人口中得知真相。”

    “那不是真相。”楚琬琰皱紧眉头,极力辩解。

    “重要吗?”慕浅根本不在乎真相是怎样的,“你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看到你的人,却看不到你的心。”

    楚琬琰心里一沉,瞬间冷了下来:“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说你看不到我的心?”

    “当初是我落花有意,可惜是公子无情。”慕浅回想起曾经向他表露心意,被拒绝过的经历,“什么家族,身世,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竟然真的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可是结果呢?全是为了隐瞒你和南栀之间旧情的谎言。没错,我一个江湖传说的邪教女魔头,自然比不上碧霞山庄的大家闺秀,怪只怪我异想天开,竟然妄想得到公子的真心。”

    “浅浅,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楚琬琰感到不可思议,“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公子的真心体现在哪里呀?”慕浅望着他,一点也感受不到,“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知道以心换心的道理,从始至终我真心待你,可是你呢?给我的只有隐瞒和欺骗,早一点跟我说明此事有那么难吗?我的信任和理解在你看来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我知道公子你高洁,自然不屑也无须向任何人解释,是我自己太傻了,妄想成为你的那个例外。”

    楚琬琰连连摇头,一再解释:“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唯一在乎的,是你如何看我,所以我才说不出口。”

    “罢了,事已至此,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慕浅不想去与他争论这些,比起个人情感,现在对她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赤魂宗现在屡遭构陷,我实在没有精力做任凭公子消遣的万花之一了,将来没有我的拖累,你大可以坐回那个潇洒度日的楚琬琰。而我,自然要以赤魂宗的事情为先,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险,我都不会再拖累你,我与公子便各自安好,相忘于江湖吧。”说完,她转身离去,他一个人落寞的站在那里,两颗晶莹的泪滴掉在了地上。

    晚风拂过,慕浅独自一人在亭中饮酒,荼靡经过廊前,向她走过去。本是一番好意,让他们二人见面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似乎越弄越僵,她便上去劝劝:“浅浅,你跟楚小煜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心悦他什么呢?是他的样貌,他的家世,他的才情,还是他富甲一方的忘忧谷?”

    慕浅摇头叹息道:“当然都不是这些。”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楚小煜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荼靡不免要为楚琬琰说几句他心里难以言喻的委屈,“他不仅要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受千夫所指,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对他甩手而去,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你试想一下,当初你离开赤魂宗到京都之时,世人都觉得,你是邪教妖女,可是楚小煜呢?他有这么想过你,待过你吗?”

    她说的这些,慕浅都知道,奈何她心里有过不去的心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却瞒着我,欺骗我,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会相信他吗?”

    “你自己也说了,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对你付出的种种难道都不足以让你相信他这一次吗?”荼靡苦口婆心道,“纵然他有千般错万般错,你也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是不是?”

    第二日一早,楚琬琰便按照荼靡说的站在桥头等候慕浅,这是荼靡为他争取到最后一次听他解释的机会。等了许久,却看到走上桥的人是苏凛夜:“公子可是在等浅浅?”

    “我的事就不劳大护法费心了。”楚琬琰回身,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

    “一点都不费心。”苏凛夜知道,他不愿意听自己说话,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就是想提醒公子,有些过去,是抹不掉的,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像浅浅这样的姑娘,心里不可能容得下你。”

    “大护法是喜欢浅浅吗?”楚琬琰侧首望去,饶有兴趣地问。

    苏凛夜并不否认:“是!”

    “苏凛夜,我是不会把浅浅让给任何人的。”楚琬琰冷漠别过脸,奉劝他道,“浅浅只是对我有些误会,你若是喜欢她,就请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公子这话就说笑了,我与浅浅自幼一起长大,何须公子你来托付?”苏凛夜冷声,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到浅浅,当然,也包括公子。”

    楚琬琰轻笑了一声,打趣道:“大护法,这么提防着我和浅浅见面,莫不是怕输给我?”

    苏凛夜面无神色,语气平淡道:“公子错了,感情不是比赛,也没有输赢,在下只是单纯的认为,公子配不上浅浅。”

    楚琬琰神情自若:“配不配得上,恐怕不是大护法说了算的。”

    “公子说的也对。”苏凛夜轻应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公子,别再纠缠浅浅了。”话音刚落,慕浅便走了过来,神情凝重道:“凛夜,让我和他单独聊聊吧。”

    “好。”苏凛夜点头,先行离开。

    楚琬琰转过身望着她,见她身着一袭红衣,明艳动人,他扬起嘴角,不禁夸赞:“浅浅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慕浅别过脸,冷声道:“荼靡姐姐说,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所以我来听你的解释了。”

    “浅浅,是我不好。”楚琬琰拉着她的手,再次向她解释道歉,“这件事情我不该向你隐瞒,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所以我……”

    “慕浅!”一个声音打断了楚琬琰,慕浅闻声望去,只见几名官府的衙役向她走过来,“你就是赤魂宗宗主慕浅?我们知府大人请你到州府一见。”

    站在公堂之上,知府大人审问道:“慕浅!你为何要杀害九华山弟子?”

    慕浅厉声为自己辩解:“大人!人不是我杀的,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九华山弟子乃我所杀。大人为何一上来就指认我的罪行?”

    “你胡说!”知府大人怒拍桌案,控诉道,“江湖人皆知混元剑法是你父亲所创,也是赤魂宗独有的武功,这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是别人吗?”

    “大人明查!”慕浅继续为自己辩白,“混元剑法确实归属我赤魂宗,但因为早年不慎被盗,现江湖之中会混元剑法的不止我一个。更何况,命案发生时,我尚在赤魂宗,怎么又会去青云小筑杀人呢?”

    “你这话可有证据啊?”知府大人质问道。

    苏凛夜站出来为她作证:“大人,我是赤魂宗的大护法,我可以替宗主作证。”

    “正因你是赤魂宗的人,你的话不足为信。”知府大人冷下脸,摇头叹息了一声,“慕浅!你言之凿凿,但是你空口无凭,你很难让本官相信啊!”

    苏凛夜站出来,问道:“大人,既然你一口咬定,死者是死于混元剑法,可大人不知,因混元剑法而死的人身上一定会有痕迹,不知大人可否让我们查验尸身?”

    “好啊,铁证如山,我不怕你们抵赖!”知府大人命令道,“来啊!把尸体抬上来!”

    两名衙役将九华山弟子的尸体抬了上来,慕浅靠近,仔细检查了一番,注意到死者脖子上的暗红色花朵图案,是人为所致。她厉声禀报:“大人!此人并非死于混元剑法!”

    “什么?”知府大人诧异道,“此人脖颈处明明有一朵暗红色花朵的图案,不是混元剑法所致,还能是什么?如此铁证,你还想抵赖吗?”

    慕浅确定以及肯定道:“死于混元剑法的人身上的确会出现一朵暗红色花朵的图案,但此人身上的花朵图案却并非混元剑法所造成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知府大人审问道。

    慕浅蹲下身,将死者脖子上的图案很明显的展现在知府大人面前,禀报道:“大人请仔细看这名死者脖子上的痕迹,死于混元剑法的人身上的确会出现暗红色花朵的痕迹,那是因为血液凝结,经脉处的血液集中一处所致,而这名死者身上的痕迹红肿伴有轻微结痂,这不像血液凝结,更像是死前被烫伤所致。”

    “一个小小的结痂,你就把它当作证据,我怎么知道那是真的,还是你们的脱罪之词啊?”知府大人仍然没有将此解释当做铁证。

    “大人明查!”苏凛夜上前禀报,“这江湖之上,人人都知道,死于混元剑法的人身上会出现一个花朵的图案,可是这图案究竟有多大,什么颜色,为何所致,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所以凶手才想利用这一点伪造了死者的死因,故意陷害赤魂宗。”

    慕浅极力为自己辩白:“是啊,大人,混元剑法威力极大,请恕我无法当场展示,但我慕浅可以以性命担保,此人身上的图案并非混元剑法所致。”

    知府大人吩咐衙役去牢房里带来一名罪犯,跪在堂下,低首,手脚被铁链束缚着。知府大人说道:“此人犯下连环杀人案,已被判秋后问斩,既然迟早都要死,不如你在他的身上用你所说的混元剑法做个实验给在场众人看看,事实是否如你所说的一样。”

    慕浅惊恐,诧异道:“混元剑法威力极大,怎么可以用在活人身上呢?”

    知府大人也实属无奈:“这么做确实有些粗暴,但是能够证明你所说的是否属实,如果此法能够证实死者不是死于混元剑法,本官一定秉公办理,还你清白。如果你拒绝,继续推诿,那本官就认为你之前说的全是胡言乱语,到时候别怪本官铁面无情,判你一个杀人之罪!”

    苏凛夜与他分辨道:“大人,此人为朝廷重犯,理应由朝廷法办,倘若我们为了自证清白,在公堂之上公然杀人岂不是违反了朝廷的法令?所以,还望大人三思。”

    “大人,您身为知府,怎么可以如此草率行事呢?”慕浅冷眼相看,对他的判决置之不理。

    “好好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本官也不勉强。”知府大人命令道,“来人!把慕浅给我押下去,听候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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