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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疫病肆虐
    慕浅在医馆内巡视了一圈,看到百姓疾苦的画面,心生怜悯,却又无能为力。医馆的大夫走过来看到她,皱着眉,好言相劝:“姑娘,你快点离开吧,小心被传染。”

    “大夫,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慕浅看着这样的惨状揪心不已。

    大夫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瘟疫爆发,人们害怕疫病扩散,很多病人都被送来了我这里,不是为了能治好他们,而是为了让他们不传染给别人,这疫病根本就没有治疗之法。”

    慕浅自荐道:“在下是赤魂宗宗主慕浅,这次来安平县就是为了查找治疗疫病的办法。”

    大夫摆摆手,仍然摇头道:“算了吧,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慕浅不愿意放弃一丝希望,“只要找到这疫病的源头,就能找到办法啊!”

    “源头早就找到了。”大夫叹息着告诉她,“就在清水村,现在全村就剩这么几个人了。”

    慕浅听完,走出医馆,正好在门口碰到过来笑她的素问和连翘。

    “宗主,怎么样啊?”连翘迎上来问。

    慕浅皱着眉,摇头道:“现在的医馆简直是人间地狱。”

    素问连忙问:“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慕浅告诉她们:“大夫说,清水村可能是疫病的源头。”

    “这是个好消息。”素问听了立刻兴奋起来,“如果能找到第一个得了病的人,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慕浅吩咐她们:“那你们去清水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宗主你呢?”连翘问道。

    慕浅回望了一眼医馆里面道:“我留下来照顾这里的病人。”

    她们三人分头行动,慕浅回头走进了医馆,看到楚琬琰在配药,他没有抬头,用余光看到她走进来,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慕浅一脸愁容的向他走过来,“安平县的百姓与赤魂宗一衣带水,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对了楚公子,对于控制疫病,你可有良策?”

    楚琬琰也叹息了一声道:“对于瘟疫,眼下并无可解之法,不过我已命九歌回忘忧谷请药王前辈了,他应该对医治疫病很有经验。”

    “那大夫呢?”慕浅望向大夫,忙问,“你可有办法?”

    大夫摇摇头,已然是束手无策了:“我实在没办法了,而且医馆的草药也所剩无几了。”

    “那草药能医治疫病吗?”慕浅问道。

    大夫点了点头道:“可以缓解。”

    慕浅道:“把药方给我,我去买药。”

    “好。”大夫将一张药方递给她。

    慕浅跑到药铺去抓药,向老板抱怨道:“老板,你这药怎么这么贵呀?”

    老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近来药材紧缺,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卖这个价钱。”

    “紧缺?”慕浅恼火的重复,“你这明明这么多药,趁火打劫呢?”

    老板实在为难:“姑娘,要不你到别家看看?我只能卖这个价钱。”

    慕浅无奈,只买了一些回去,皱着眉,满脸的怒气,抱怨道:“气死我了!”

    “怎么了?”楚琬琰温柔地望向她生气的表情。

    慕浅把药材放在他面前,向他解释道:“现在所有的药材都涨价了,我钱不够,只买了这些,可是对于这里的病人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为何会涨价?”楚琬琰望着她,耐心的问。

    慕浅想起这事就恼火:“现在疫病肆虐,他们便坐地起价,把别人的命当成赚钱的机会。”

    楚琬琰安抚了她一下,轻声道:“交给我。”

    半个时辰之后,楚琬琰回来,将一箱药搬进医馆,脸色发白,出了一身虚汗。

    “楚公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药啊?”慕浅看到他回来,立刻迎上来。

    楚琬琰声音有些低:“不多,外面还有些。”

    “楚公子,你身体不适吗?”慕浅注意到他脸色苍白,似乎身体很虚弱的样子,皱着眉问道。

    “我没事。”楚琬琰转身出门,被外面搬药进来的人撞了一下,他体力不支被人撞倒在地上。

    “楚公子!”慕浅紧张地上前去扶他,拉住他手臂的那一刻,无意间摸到了他的脉象,发现他武功尽失,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惊诧道,“你为何把内力传给我?”

    楚琬琰只淡然一笑:“因为我说过要保护你。”

    慕浅的心里顿时内疚不已:“那你为什么要替我做这个决定?你这么做,会让我觉得亏欠于你。”

    “既然亏欠我,那就慢慢还吧。”楚琬琰说完,转身去忙了。

    晚上,一轮明月之下,二人静坐在医馆门前,上次与夜长谈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这一次的重逢,让慕浅感慨良多:“从我们相识开始,我就一直亏欠你,到现在都记不清多少次了。楚公子,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你曾说,要我把一样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给你,可是到现在你都没说你要什么。”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给我什么。”楚琬琰侧首望去,看着她的眼睛说,“当时,我受叶前辈所托保护你,却并不了解你,所以才想用这个机会来试一试,你到底是否是那个值得我守护的人。可你答应的很爽快,这种魄力,常人少有。所以慕姑娘,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慕浅望着他,憧憬道:“我曾无数次的幻想我们重逢时的景象,我幻想过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从天而降,也曾幻想过我们老去,偶遇时的情景,我甚至还想过你已经成家了,可这次相遇却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情景。”

    楚琬琰满脸温柔的看着她道:“可对我来说,此时此刻,便是最好的安排,亦是最不寻常的重逢。”

    慕浅低下头,浅浅的笑着。忽然站起身道:“药好了,我去看药。”说完,她走过去,他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着。

    连翘和素问天亮才到达清水村,整个村庄渺无人烟,死气沉沉,村外一个接一个的坟墓,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怎么这么多坟墓啊?”连翘感到毛骨悚然的愣在原地,不敢靠近。

    素问叹息了一声道:“这里死的人太多,很多人都集中掩埋。”

    “那也太吓人了吧?”连翘感到一阵背后发凉。

    “我们进去看看。”素问安抚了一下她的肩,拉着她走进村庄。

    连翘缓缓向里面走着,进入村子,周围一片死寂沉沉:“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啊,这要怎么查啊?”

    “我们只能从水源和食物查起。”素问感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连翘,你不觉得这里异常的安静吗?”

    “是啊!”这么一说连翘也有所察觉,“好像连鸟叫声都没有,难道这个地方连动物都难以存活吗?”

    素问四周张望,目光落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草地上有一只鸡,口含一只蜈蚣,脸色发黑,死状有些诡异。素问惊叫着:“连翘你看,这只鸡死因非同寻常,难道是因为家禽染病,又传染给了人类吗?”

    连翘往下推测:“所以这疫病的源头,是家禽?”

    “这只鸡是吃了蜈蚣才死的,我们把这只蜈蚣带回去吧。”素问从腰间拿出一个玻璃瓶,将蜈蚣装进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与此同时,玄阴教内,教主烟萝正在大量调制各种毒物:“这蜈蚣还大大不够,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蜈蚣,以备不时之需。”

    “教主!”一名弟子上前禀报,“碧霞山庄附近也有人感染了瘟疫。”

    烟萝邪魅一笑,满意极了:“一切才刚刚开始,整个武林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眼下只剩下白云观了,不过她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她顿了顿,吩咐道,“云峥,你去一趟白云观,把瘟疫带过去。”

    云峥不解道:“我有一事不明白,这灵音寺也是武林中的大派,为什么不去灵音寺传播疫病呢?”

    “你真是个傻子!”烟萝呵斥道,“疫病是靠家禽传染的,那群和尚吃素的。去吧!”

    “是!”云峥听吩咐退下。

    京都城外,苏凛夜和江篱押送完兵器返回赤魂宗的路上,遇到几个感染了瘟疫体力不支倒在路上的病人,苏凛夜停下脚步,吩咐弟子:“去拿些水和干粮。”

    “谢谢!”几个百姓纷纷道谢,一个年迈的老者不慎将水吐到了苏凛夜身上,苏凛夜忙靠近关心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人家无力道:“我们感染了瘟疫。”

    “那为什么不去就医呢?”苏凛夜问。

    “就医?”老人家摇了摇头,绝望道,“这病恐怕连大夫自己都救不了啊!”

    苏凛夜继续问:“那为什么不在家里休养呢?”

    “为了逃走啊?”老人家无奈道,“在家里只能等死啊!”

    “逃走就能把病治好了吗?”苏凛夜好言相劝,“我劝你还是回家休息吧,只有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谢谢少侠!”老人家在他的帮助下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听他的劝,往回走去。

    安平县大街上,顾修寒和南栀受命下山查看情况,看到人来人往还能够正常生活的百姓,南栀怀疑自己听到的消息是假的:“师兄,这安平县真是爆发疫病的地方吗?我看着不像啊!爹爹是不是得到假消息了?”

    “应该不会吧?”顾修寒四处张望,继续巡视着,“既然师父说这里能够找到疫病的源头,就一定能找到。”

    “可我们怎么找啊?”南栀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顾修寒想了想道:“先四处打探一番再说吧。”

    “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半个时辰之后在这汇合。”说完,南栀一个人想单溜。

    顾修寒把她拉了回来:“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半个时辰后见。”说完,南栀甩开他,自己走了。

    顾修寒在她身后叮嘱着:“小栀!自己小心啊!”

    南栀一个人走进一条小巷子,听到周围的百姓在议论:“听说这楚公子去了医馆帮忙之后,这疫病缓解了不少。”

    “难道楚公子已经找到医治疫病的办法了?”

    南栀走上前询问他们:“请问,你们说的是楚琬琰吗?他现在在哪啊?”

    一个百姓指向前方:“就在东边的医馆里。”

    南栀沿途找过去,真的看到楚琬琰在门口煎药,她兴奋得跑过去叫着:“煜哥哥!”楚琬琰听到了,却没有应声,南栀靠近他,继续叫着,“煜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楚琬琰没有抬头,也没好气道:“你来这干什么?”

    南栀对他笑了笑:“是爹爹让我来安平县寻找治疗疫病的办法,竟然这么巧在这遇到你。”

    楚琬琰直截了当告诉她结果:“这里没有治疗疫病的办法,快走!”

    “煜哥哥!”南栀有些委屈的望着他问,“我们许久未见,怎么刚一见面你就赶我走啊?”

    楚琬琰不耐烦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感染了疫病,你若不走,也会被感染的。”

    “你不走,我也不走。”南栀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央求道,“煜哥哥,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当年的事我会和爹爹好好解释清楚的。”

    “南栀!”楚琬琰甩开她,神色中有几分恼火,“我下面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从来就没有接受过你,这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也希望你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永远都只会是陌生人。也希望你不要再对我有什么想法,明白了?”说完,他端着煎好的药转身走了进去。

    南栀站在原地,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叫着:“煜哥哥!”

    安平县大街西边,顾修寒向人打听关于这场疫病的消息:“照你这么说,这病就没法治了?”

    一个茶馆老板回答他:“没办法啊,不过我听说七星岛没有一个人得这个病,他们有一种药叫做九转回魂丹,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九转回魂丹?”顾修寒重复,思虑了一下。

    回眸间,看到南栀哭着跑回来,他立刻紧张的迎了上去,问道:“师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南栀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情绪崩溃的叫着:“煜哥哥……”

    “楚琬琰?”顾修寒听到他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他也在这儿?”

    南栀眼泪汪汪的哭诉着:“他说他已经厌烦我了,他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顾修寒恼火地攥紧拳头,咬着牙问:“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不用了。”南栀缓了缓情绪,抽泣着说,“我已经把他忘记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顾修寒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白云观附近,云峥听命在散播蜈蚣,越想越生气,又把蜈蚣都踩死了,愤恨道:“这个恶毒的女人,整天让我去害人!我才不干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去死吧!”

    苏凛夜回到赤魂宗向苏漠禀报:“兵器我已经安全送到了,没有出现任何差池。爷爷,宗主回来了吗?”

    苏漠冷声道:“她和素问,连翘去安平县查到瘟疫的源头,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苏凛夜应声:“既然如此,我也赶往安平县,助她一臂之力可好?”

    “去吧!”苏漠叮嘱他道,“瘟疫一日不除,江湖就永无安宁,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您放心吧爷爷。”苏凛夜说完,正要转身离去,忽感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凛夜!”苏漠紧张地要上前扶他。

    “爷爷别过来!”苏凛夜离他远些,心里一沉,缓缓道,“我可能是感染瘟疫了。”

    “什么?”苏漠惊诧。

    苏凛夜安排一旁的弟子:“吩咐下去,让所有弟子把我去过的地方全部用草药熏一遍,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

    顾修寒和南栀回到碧霞山庄,南栀一路上的情绪都不是很好,看到南渊,只轻应道:“爹!我们回来了!”

    “小栀!”南渊看出她的情绪,关心道,“为何闷闷不乐啊?”

    “我没事。”南栀轻道,“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你先去休息吧。”南渊望向顾修寒,问道,“可有进展?”

    顾修寒回禀:“弟子走访了安平县,却发现疫病无药可治,不过弟子打探到七星岛有一种药叫做九转回魂丹,可以医治瘟疫。不过,那药极其珍贵,视为七星岛的宝贝。”

    “既然是个宝贝,估计很难拿到。”南渊安抚他道,“修寒,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顾修寒应声,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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