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城主看着天上白茫茫的一片,紧咬着牙,面色阴暗,扫视了一眼全城——他看到了居民的“恐惧”、“害怕”、“忧虑”……
——虽然只是神情上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看到这一切,城主的牙“咯吱咯吱”地作响,脸色更为阴鸷。
我果然,还是没能让他们感觉到安全……
体内死气翻涌,城主再是阴沉地看向天空的一片白茫。
——“他们可不是在害怕啊。”
谁!?城主脸色一暗,猛地转身向声源处——那里有一糟蹋老人正在捧着酒葫芦大口饮酒。
城主将下意识使用的死气压回,默默观察一下,沉静地问起老人。
“此话何意?阁下又是何人?”
“哈~”老人喝了酒了,葫芦在胸前,有点醉意地回应,“我吗?不重要了,现在呢,别人大多叫我老乞,也许我应该是老乞吧!所以呢,我是老乞呢!”
城主听得一阵皱眉,这是什么回应?
“至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嘛——”老乞斜眼看向城主,捧着葫芦的手指微不足道地一动。
城主还没来得及因老乞的行为感到不爽,心下突地一跳,便听“锵——”的一声。
扭头一看,右身侧有一个人形黑色伸着“爪子”,五指尖撞在城主环身的金黑椭圆罩内——金色在前,黑色压后。
城主没赶上与老人计较,瞳孔一缩,看着金色的那层护盾不敢置信。
“这是!这……”城主心中剧震,身体也在低频颤动。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城主突地怒目圆瞪,直逼老者。
“是你耍的把戏!”城主怒声,好似猛兽出笼。
城主紧紧地怒视老者,身内死气海疯潮冲,却又被死死压制,没有动手。
老者嘲笑般,直视城主说到。
“你在犹豫什么?怎么?终于有在乎的东西了?”
“是害怕与我动手动静太大,然后引来一些敌人?再不得不与他们在城附近动手,让这城里的人看到你的另一面?从此他们以恐惧的心理、战战兢兢的模样在你手底下生活?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走?啊,是吗?”
城主阴狠着侧脸,一半脸在黑暗中显得恐怖,终是听不下去,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
“没有!什么!可以限制我!这座城毁了,我再找一座!”——说话间,死气已经弥漫体外。
我可不记得你出手这么慢。老者笑笑,双手负背站好,而后右手一抬说——
“你总是心急,就不想想这‘众生意愿’的来历吗?且听听他们的声音吧!”
城主未反应来,一道道声音如同浪潮般涌入他的耳朵,他呆着了——
“城主……”
“城主不会有事的吧?”
“城主,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该不会是城主的敌人找来了——呸!乌鸦嘴!”
“城主,千万不要有事……”
“是城主的敌人咧?声势好浩大,城主也好吹牛,真希望他吹的是真的,城主……”
“太大哩,这是月亮?也不知城主在干啥哩,赶紧逃吧!城主,这月亮要是下来,可要没命了……”
“城主,城主!总天阁主保护城主……”
……
听着听着,城主就逐渐以静,略微颤抖的声音向着老者。
“这也是你造的——假?”
“你希望?问你体内的众生意愿去。”老者一斜眼回到。
城主沉默,按他的脾气心里自是不想再理老者,“视线”移至体内——人形黑色早是消散,金色护盾也回了城主体内。
金色氤氲气开始变化,慢慢演化成一条小小的金龙盘踞——金龙的大小,也就代表了众生意愿的多少。
这个众生意愿的程度,与刚才所听到的人声相比,实在是不平衡,但城主也不在乎,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小小的金龙,生怕它散了,才将“视线”移回。
城主沉默地看着老者——他不想与老者说话,以他的性格,老者的语气,与老者说话实在难受。
但又不得不说,城主看了老者良久,才说。
“我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我……”
“我知道,你身上还有那么多冤债呢。”老者直言地摆摆手。
城主沉默,这个老者从出现开始就奇奇怪怪的,知道他的事情从不让他好多想。
“但你在这里当了多少年城主了?你自己还记得吗?你又觉得你这地方与其他的城镇比起来如何?”老者饮了一口酒,平静地问到。
城主没有吭声。
老者便自己接着说。
“够吗?你想问够吗?若与你当年的债比起来,自然是不够。”老者严肃地看着城主。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对吗?”停顿。
城主见老者不说了,还是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自是知道。”
老者一笑,随即说到:“这不就好了?”
而后转身,摇晃着步子,沿着街道开始走,背离城主遥遥地喊。
“这个世界啊!早就死到了骨子里!在这个世上,你救了千千万万的人,那亿亿兆兆的人将不会再恨你!那千千万万的人也将感激你!这便是啊!”
城主一默,摇摇头准备向府内回去,却看到老者又折了回来,刹时脸色一黑。
“你不是要走?又回来干什么!”
老者打个哈哈,摆摆手道。
“事都还没说完呢,干什么走啊。”
看了一眼城主的脸色,老者补充上。
“刚才那样不过是因为那样说话比较耐看。”
眼瞅着城主的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老者尴尬地搓着手问到。
“你看我也是帮了你吧?你一定有生魂死化的法门吧,给我一份呗。”
生魂死化?
城主听到这个词,脸色变了,平静地看了一会儿此时跟个市侩一样的老者方答。
“好了。”
随即转身又是回去。
老者揉揉脑袋,似是有些羡慕地说到。
“精神传输……可真是好用。”
“阁下若没了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远远地来了城主的声音,终于是不耐地有程度了。
老者看着城主的背影,也是远远地喊到。
“西平的‘壁垒’变薄了很多,你不去看看吗?”
城主身形一颤,顿了下后仍前走。
“在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