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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刘志仁被活活咬死
    常明辉在楚王到金陵的那天就被无罪释放,他在牢里好吃好喝几天,甚至连皮都没破。

    刘志仁的判决很快就下来。

    京城来的旨意上说,他治下不严,导致灾情爆发,所有罪责全都堆到林耀祖,还有河道衙门的头上。

    布政司他定然是不能待了。

    刘志仁被下放到金陵的一个县城,做了八品县丞,虽是连降五品,可但凡在官场上打滚的都知道,像刘志仁这种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

    要不了几年。

    等风声过去,再好好打点一番,他就又成了呼风唤雨高官。

    刘志仁从道台衙门释放那天,金陵城中百姓也像是潘超押解进京一样守在道路两旁,但与潘超截然不同的是,这些百姓全都沉默着地看着他。

    那种沉默到骨子里的安静,压抑得叫人瘆得慌似的害怕。

    刘志仁的马车里围满了高价聘请来的护卫。

    车驾就在这种要人命诡异的安静中缓缓驶向金陵城门。

    刘志仁坐在马车里心头不停鼓动,眼皮也踌躇似的乱跳不停。

    自觉告诉他,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

    “咯吱……咯吱……”

    车辙压过城门楼的时候,高悬着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一道低沉男人声音。

    “刘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

    林之绪声音一出,刘志仁浑身汗毛全部炸起,他紧了紧呼吸,狠狠咽了一口吐沫,撩开车帘,就见林之绪领着差役站在车外,一脸冷然地盯着他。

    那目光太冷了,仿佛提着阎王爷要命刀。

    “本、本官,自是到地方上任!”刘志仁紧张万分,不怪他害怕,自打林之绪到了金陵,他就没捞到半点好,能保住一条命已然是侥幸。

    现在着温面煞神又堵在了这,怎能叫他不胆寒害怕。

    林之绪轻笑一声,“朝中下令将刘大人降职到了姚安县做县丞,姚安县正好是本官治下,若本官记得没错,刘大人当初说过,上官对下官又协管统辖之权。”

    “不知我这个金陵知府能不能管得了你?”

    曾经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刘志仁大脑近乎空白,他生怕林之绪会当场罢免了他八品县丞的职位,他哆嗦了下道:“自,自是能的。”

    “你记得就好!”

    林之绪目光冷厉地盯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不疾不徐念到:“晟乾十八年三月二十一,金陵布政司,司官刘志仁收白银一万五千两。”

    “晟乾十九年正月十七,布政司刘志仁收白银三万两……正隆八年,金陵布政使刘志仁收白银五万五千两……”

    “以上姚安县县丞刘志仁,在任金陵布政司期间,收受贿赂赃款共计一百三十九万两,刘大人,这一笔笔的银子,你且还记得清楚?”

    江奇勋掌握江家之前,收受的赃款被一笔笔念出来,刘志仁早已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他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一般,疯狂摇着头,巨大的恐慌之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正当他万分胆寒之下,想着林之绪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就听林之绪淡漠道:“本官乃是金陵知府,对治下官员是否清廉理当有惩处之权,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不!不可能!”刘志仁彻底慌了,哪怕被关进大牢都接受京中钦差审讯,都没有此刻来的害怕,“这些你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纵然他嗓子喊劈了挣扎跌下马车。

    也阻挡不住木枷铁链靠近。

    “不!不要!”刘志仁殊死嚎叫,“本官乃咸成五年的科举榜眼,我十年寒窗苦读,出身贫苦农家,怎可能受这么多钱!”

    “林之绪,你栽赃陷害我!”

    “你从哪里弄的假账,来要本官的命!我是贫苦农人家出身啊……”

    他哭鸡尿嚎地在原地打滚,力气大的竟然几个差役顿时近不得身。

    林之绪全程就像看死人一样地看着他。

    他冷漠地看向道路两旁眼中迸射滔天恨意的老百姓,沉声道:“如此巨贪,罪证在前竟然反抗不愿伏法,本官带来的人太少,不知在场百姓可否帮一帮本官?”

    话音落下去。

    百姓们面面相觑,只不过安静了须臾,人群中阿娘护着的小女孩,顶着巴掌大的脸,气愤的盯着满地打滚的刘志仁。

    直接将手里的臭鸡蛋扔了出去。

    女孩的娘立刻搂回了女儿,惊恐害怕地看着林之绪。

    林之绪温和朝那母女笑了笑,轻声道:“没关系,本官的眼睛不大好,我没瞧见。”

    若是此时刘志仁还有理智尚在,估计都会骂他,堂堂朝廷六元、金陵知府,装瞎竟然装到了老百姓头上,他耍阴招玩诡计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眼神有半点不好使?

    知府大人说自己眼神不好,连身子都转过去了。

    这么明晃晃的暗示,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那颗臭鸡蛋宛如开水锅的引线,百姓呼啦下被点燃,沸水一样朝着刘志仁涌了上去。

    人叠人的场面,都恨不得自己少长了一只手,打不到刘志仁这丧天良遭天谴的贪官,有体格小的挤不进去,在外面急的直转圈,看见刘志仁两条腿乱蹬,立刻扑了上去,还哪里管脏不脏直接上嘴就是一口。

    刘志仁的叫声惨的让人汗毛直立。

    他花高价雇来的那些护卫们,见了这场景立刻胆寒纷纷后退,生怕被瓜连上半点,毕竟挣钱是小,活命是大。

    有了一个张口咬人的就有第二个。

    凄惨叫声维持了没有两炷香就逐渐削弱下来。

    不多时,浓稠鲜红在地上蔓延开来。

    林之绪觉得差不多了,给差役使了个眼神,差役将手中铜锣敲响,百姓纷纷散开,再一看地上的刘志仁,已然没了人模样。

    一张脸只有额头留了些许皮肉。

    脖颈被啃的稀烂,大动脉鲜血喷涌不断,满身粘连碎肉似的人躺在地上,已然是没了生息。

    即便凄惨到了如此地步。

    也仍有老百姓不解恨,急急从家中取菜刀扬言要割了他的肉吃。

    这么吓人的场面,林之绪没见半点发憷,目的已然达到,堵在心口几天的气出的差不多,他淡漠地道:“多谢百姓们帮忙,罪犯刘志仁已然伏诛,来人,把尸骨拖走扔出城外。”

    苏靖听到刘志仁在出城的途中,被老百姓活活打死,惊的连茶碗都快要端不住,更是在林之绪当场念出了,刘志仁贪污一百多万的详细账目后,直接坐不住。

    “他?他是疯了吗?”

    苏靖大闹翁地一声,“刘志仁已经被贬到了八品!八品!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了,林之绪就这么容不得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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