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稀罕跟着你们吗?”
又开始吵架了,两人是否真的不合。
云端之上有道视线在看着,那是充满慈爱与担忧的目光,这是她的任务,只能她自己去完成,他也没有办法插手去改变,因为,若改变了,结果只怕会更糟。
太上皇抚须叹息着:傻丫头啊!
赌气归赌气,注意到了两旁不怀好意的目光,罗温终是跟在尧玄夜身后一起向客栈走去。
烟雨客栈。天字号房。
“可不可以把她交给掌拒的,再也别管了。”晕黄的烛火中,罗温坐在尧玄夜面前拧紧了柳眉,她噘起唇不高兴的说:“你明知道人家喜欢你,你还对别的女人好。”
“如果你的喜欢这么自私,朕倒不稀罕。”他冷眼看她,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话语里满满自信,眼神却还是有一丝心虚。
语毕,他又道:“你想做皇后,必须大度。”
“我若真做皇后,第一个废除你一皇多妻的制度。”罗温辩驳。
秦天前来敲门:“皇上,已经把姑娘安排好了。”
“我想和你一起住。”罗温在秦天进门之前向尧玄夜提出要求:“我一个人害怕。”
“——”秦天怔住,尧玄夜也怔住。
“秦天,不如你去在门外守着那个女人,我不要和她一个屋子。”
“朕再替你安排一间便是。”尧玄夜起身。
“我不要,我就要和你住在一起。”罗温撒娇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好不好,我和陌生人在一起会害怕的。”
“秦天你也很陌生吗?”尧玄夜突的问,不知怎的,她的撒娇让他很受用,可心里一想起她那些天和秦天在一起的样子便有些闷闷,面容亦冷峻了不少。
“你什么意思?”罗温站起身放开他的手:“不愿意就算了,不要扯到别人的身上去。”
“朕没有和人同睡的习惯。”他似乎在解释。
“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她起身正要关门,门被撞开了,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扑进了尧玄夜怀里:“公子,奴家在做恶梦,好可怕,他们又来杀我了。”
“你不是一心想死的吗?”罗温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切,这个女人太不知道廉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若真的有病怎会如此准确无误,直接从门边倒在了尧玄夜的胳膊之间。
她用力的将她拉扯开,却暗觉有种力道在四周漫延,整个人似被电击了般,举起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好几秒才缓过神。
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
“秦天,她——”
“今晚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尧玄夜突的开口。
罗温正要否定,他却再次说道:“朕再找其它地方。”
说罢吩咐秦天:“你在门外看着她就行了。”
他转身走向院里。
收留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本意,最初的时候不过是与云桃花赌气,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变得有些麻烦,这个女人真的有些问题,方才她使出的暗流他感觉到了,只不过,他喜欢罗温生气的模样,这样子让他很受用。
站在院中对着月光怔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多了哗啦啦声响。
大大的木盆放在石凳边上,罗温飞舞起双脚快乐的击水:“我可是洗得干干净净了,不会让脚气熏到你的。”
“把鞋子穿上。”他突的又生起了闷气。
这院子里还有其它的客人在赏月,客栈内住的几乎都是些男人,女子虽有也很少,他看着月光下白嫩嫩的脚丫子,脑中突的回映起那一日在山洞中,他替她吸血疗伤,雪白的肌肤差点迷惑他的心神……
不想让其它男人看到她的一丝一毫。
身上外袍突的一声向她飞去准确无误盖在盆上:“回屋去洗。”
“不嘛,我就要在这。”罗温撒娇。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要他顺了她的意,一切就烟消云散,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听话。”不知怎的,他突的冒出这两个字,站在她面前,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少年,而大他两三岁的疯女子云桃花仿佛成了一个小女孩,需要他的呵护,这种心理上的转变,让他开始诧异,思索。
“知道了。”她竟然乖乖听话了。
就这样一个晚上,相安无事。
天总是亮得很快,清晨的第一粒露珠透过叶隙被阳光点亮时,罗温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门去隔壁屋里看尧玄夜有没有醒来,昨天夜里她坚持要求和他同寝,他却另外的又开了一间客房,就在隔壁。
兴冲冲的推开了门:“尧玄夜!”
房内空空,静得也尘埃也听不到。
“喂,臭混蛋!”她再一次的叫唤,终于听到轻微的响动从对面屋子传来。那是昨晚受伤的女人所住的房间,谁在那里——
“尧玄夜!”她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人,俯身于女子床边的,正是尧玄夜。
“你在干什么?”她走近,却突然后退两步,仿若坠入了冰窖,床上的女人眼睛睁得大大,鼻子流出了鲜血,似乎已经死了,血迹顺着床板滴落到地面,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正当她想要大叫出声时,坐在床边的少年已凛眉开口:“住嘴,不准叫,她死了!”
话语淡淡,惹来屋外一声凄厉的惨叫:“妹妹!”
妹妹???
罗温惊疑。
屋外扑身而来的女子,一样的柔弱,一样的让人看了过目难忘,只不过身子多了一股子娇柔气息,少了那么多的妖媚,她手握锦帕俯身于女子床边,泪水如珠滑落:“都怪姐姐不好,是我来晚了一步,让你遭了毒手。”
是在演戏吗?
罗温正看着,床边哭泣的女子突的起身,指向他们:“你们是凶手,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妹妹,你们可知,她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喜欢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听,偏要惹出事来,现在无端搭上了性命,不值啊,我的妹妹。”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令人听了好不心烦,可是,人家是死了妹妹的人,罗温亦不好多说一些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