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一点的女人,却生得极好看,只是瘦弱了点,也可能还没有发育,若是再长几年,说不定就是个魅惑众生的美女。
齐沙走过去的时候看见年长的女人,突然往前走了两步,眼含热泪,嘴唇都哆嗦了。
他仔细审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
“豆子,我是你妈啊!”
没等齐沙开口,那个女人就声音哽咽地先说话了。
齐沙一时有点吃不准,这是什么情况,张月娇自他10岁就抛下儿子离开了狼窝村,现在他发达了又来相认了。
这么狗血的桥段,也只有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今天竟然轮到自己头上了。
齐沙记忆里还是残存了一些,母子感情的,最起码他小时候张月娇也是非常疼爱他的,只是后来他变傻了,张月娇才离开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狼窝村的?”
这么多年张月娇都没回来,自己十年都在外面打拼,怎么刚回来没多久,他们就来了。
“小曼快过来,这是你哥哥齐沙!”
齐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上来就给自己安排了个妹妹?
“这位是?”
齐沙觉得还是要先把关系理顺了才行。
“哦,这是妈后来生的女儿,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她叫吴晓曼!”
吴晓曼倒是也不客气,直接扶着张月娇就往里走,“哥,妈身体不好,能不能让她先进屋再说?”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也给了齐沙生命,现在她又这个样子,让她进来聊聊也没什么好怕的,且看看她怎么说吧。
“你们这边请!”
齐沙可能心里还没有承认张月娇的身份,所以也没有叫一声“妈”。
虽然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得小时候那个母亲,有一些依恋,但对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女人还是没有太多的情感。
齐沙很谨慎地把两人带到了会客厅,没有让他们直接进家里。
家里老人孩子一大堆,主要不知道这两个人出于什么目的来找他,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个人坐到沙发上后,齐沙就去帮他们倒了两杯水,放到了茶几上,自己才做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张月娇和吴晓曼许是走得渴了,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就开始喝水了,一边喝还一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豆子,妈没有几天活头了!”
张月娇一开口就是把齐沙镇住了,她说得很慢,似乎要完整地说完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齐沙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也挺可怜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妈就是想趁现在还有一口气,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这样我才能放心地走!”
旁边的吴晓曼立刻就红了眼眶,“妈,您说什么呢呀?您放宽心,你的病一定能好的,县医院治不好,咱们去省城的大医院,再不行咱们就去帝都!”
“孩子妈对不起你,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狼窝村的!咳咳咳!”
张月娇越说越激动,以至于一阵急促的咳嗽起来。
齐沙的心也为之一颤,生怕她有个什么好歹,连忙上前把住了她的脉搏,仔细诊断着。
“您,您是肺癌晚期?”
怪不得齐沙看着张月娇的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原来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么多年跟各色人等打交道,齐沙有一套看面相识人的本事了。
看张月娇的样子若不是饱受岁月的摧残,她也是个很美的女人,即便是现在病入膏肓了,眉眼之间,还是掩饰不住的风情。
“是啊,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所以妈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你一面,告诉你妈一直记挂着你,从来就没有想抛弃你!”
“我理解!”
齐沙生怕她又说得咳喘起来,赶紧安抚道。
“你现在也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相信你就懂得了,没有那个做母亲的能无缘无故抛下自己的孩子远走高飞!”.
张月娇的眼神变得空洞,开始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这些是她藏在心底永远的痛。
“当年,你爹意外身亡后,我本想着守着你就这么过一辈子的,谁成想寡妇门前是非多!”
郑月娇缓过一会儿,又接着说,“齐为民他不是东西,刚开始他打着照顾我们娘俩的名义,来家里帮忙,后来他就......他不是人!”
原来齐为民还干过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兄弟刚死,看着弟媳妇貌美,就像占为己有,享受齐人之福。
“他被王美玲发现后,大闹一场,他就说是我勾引他的,于是那两口子就商量着要把我介绍给桃花村的二流子牛二奎当媳妇。”
桃花村的牛二奎和马三炮都是一路货色,好吃懒做,不是调戏妇女,就是偷看寡妇洗澡。
齐沙就见过他们村庙会的时候,这货猥亵妇女,被人往死里打。
“我不同意,他们两口子就背地里玩阴的,表面上跟我说是媒人到家里来相看,其实那是人贩子,还好我长了个心眼,偷听到他们再谈价钱!”
张月娇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旁边的吴晓曼也跟着落泪了。
“妈,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怎么从来也没听您说起这些啊?”
母女俩就在齐沙面前,抱头痛哭起来了。
“齐为民一家子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已经被老天爷收走了!”
齐沙告诉了她们这个消息,张月娇和吴晓曼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后来,我就连夜逃到了临江县,妈也想带你一块跑的,可我一个女人家,到外面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你跟着你爷爷,最起码他不会亏待你!”
张月娇说着眼泪又落到了脸颊上。
齐沙看得清楚那种发自肺腑的伤痛,这些都不是伪装出来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理解!”齐沙又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立场,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母亲和妹妹,只能说不停地说他能理解。
这反而让张月娇更加愧疚了,“孩子,你应该恨我才对!”
“这么多年,您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