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功夫,身后的乌行与乌沉已经走到了前面。
他们左手持刀,右手握着刀柄,只听“嗤”的一声轻响。
刀出鞘,声音,动作完全同步,但他们只是抽出长刀往前一划。
一刀。
仅仅如此简单的一刀,刀气纵横,只在刹那之间,眼前的冲过来的人山人海便被扫荡一空!
可谓是一刀荡平四方!
“咔……”
轻微的响动传来,两人刀已然同时如鞘。
风吹过来,带来了一片片潮湿与血气。
身后跟着的霜霜与火樱以及在契约空间的厚厚都呆了一下。
他们有猜到主君的属下会很强,但也不至于这么强吧……
那些人朝这边奔来的时候,身上的气息也从普通人向着灵修飞快的增长,在两人出手的时候,那些人之中已经有灵圣了!还远远不止一个!
然而,就这样,一刀,哦不,应该说两刀,全没了……
“咕咚……”霜霜和火樱二人对视了一眼,更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唯有小天偏了下头,有些不大高兴。
果然,他就知道这俩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还好他们平日里不在主人身边晃悠,否则他还有点害怕,这两个家伙会抢了他最受宠的身份!
实力越强就越有用。
虽然他觉得主人对自己好,但他越想心里面就越觉得没底。
不想,他要更加努力修炼,早点超越他们!
然后就看见了霜霜和火樱的模样,不由得撇了撇嘴。
那几个蠢蛋居然还在发呆?
就他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他?
哼!不过这样也好,就没人能跟他争宠了。
想着,他就化作了原形,将灵泉取出来,小爪子一抬便将灵泉全部吞入腹中,之后便整只盘在地上,闭目修炼去了。
外边,乌行与乌沉二人,一左一右的立在殷染月和帝珞寒的身前。
前方的那些村民已经完全消失,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阵风吹过,只吹起了一阵烟尘。
紧接着,整个村子都在动,地面翻动,发出咕噜的声响,土地已经被掀起了一层地面,径直向着帝珞寒等人袭来!
殷染月轻声问:“这村子是魇兽的本体?”
帝珞寒:“不是。”
同一时间,乌行身形动了,他握着刀鞘的手一抬,甚至都没有拔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蜂蛹而出,只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
烟尘滚滚,根本就不能看的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待到一切恢复平静,整个村子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破败不堪,地面崩塌,仅有殷染月和帝珞寒所在的一方净土不受影响。
这力量,是真的强。
殷染月是没什么感觉,但霜霜和火樱早已经回了契约空间瑟瑟发抖。
对于她们来说,那只魇兽确实很强,但还不至于让她们害怕到这种地步,毕竟霜霜可是神兽!
让她不自觉瑟瑟发抖的人,是乌行。
他身上的气息太强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半空中传来:“你们找死!”
创造这些东西消耗的是它所吞噬的东西得到的力量,这可是它攒了好久的,突然就这样毁于一旦,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听了这话,乌沉冷笑一声:“笑话,找死的是你才对。”
说着,他便往前走了两步,但还没来得及抽刀就被前方的乌行抓住手腕,阻止了他的举动,并且径直往回走!
乌沉一脸茫然:“??”
也就是他不解的时候,帝珞寒轻轻抬手。
只见他修长的手掌往回一招,一股无形力量在整个破败的村子里扩散,然后就是一声气急败坏难以置信的声音:“怎……怎么回事儿……?”
紧接着,一团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兽出现在半空之中,顷刻间地面一片漆黑。
殷染月仰头看了眼,那是只巨兽是纯黑色的四脚巨兽,一眼看去,少说也有万米之高!
其强大到只凭气息都能够直接压死化灵境!
只是,这只巨兽四爪都像是被禁锢住了,正死命的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
但现在,这只魇兽都还是不敢置信。
换句话来说,魇兽可以说是没有实体的,它生活在梦界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找到它,更何况是直接被人从梦境中凭空抓了出来呢?
这叫它怎么去相信?
殷染月看向帝珞寒。
只是快要成仙,便如此强大,那眼前的真神呢?
真神神色淡淡,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真神垂眸看她,眼尾隐约染上了温柔的弧度。
只见他屈指一弹,一道白光飞速没入魇兽体内,那只庞然大物似的魇兽瞬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疯狂的缩小!
“救命!不要,不要……我错了,求求你放……”
魇兽疯狂的挣扎着,兽嘴里面求饶着却不能阻止自己变小的身体。
只是须弥之间,它便成了只有普通黄牛那样的大小,身上的气息更是萎靡不振。
帝珞寒转身,牵着殷染月往外走,声音淡漠:“回去了。”
一行四人走出村子的那一瞬间,村子便迅速消失不见,连带着那只魇兽也不见。
殷染月抓紧帝珞寒的手,问:“它死了?”
刚才的一切发生太快,她都没来得及说话。
帝珞寒:“没,不过是废了些修为,不会对大陆造成过多影响。”
就如他说的那样,能修炼到这种地步,是对方与仙道有缘。
吞噬生灵,也只是弱肉强食。
毕竟这是这片大陆的生存法则,弱者只怪自己太弱。
只不过,其要掀起腥风血雨,从而导致大陆坍塌,却是他要管的。
但,于他而言,魇兽也是万物中的一员,与人类无异。
所以,他不杀它。
就如当初落云潭云蛟作恶一般,也只是被封印了几年。
再如当初东大陆啡城邪修封印被破,他虽将高阶邪修封印,亦不曾杀一人。
当然,他做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想杀便杀了。
作为神时,履行神职,讲究万物平等。
但他同样也是殷染月的夫。
作为丈夫时,他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殷染月,哪怕一分一毫。
听到这话,殷染月原本皱着的眉才舒展开:“那就好。”
她当然不希望他违反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