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实际上脸上看不出半点怒气,反而有些傲娇,惹人喜爱。
帝珞寒用指尖戳了戳她的白嫩的脸颊,低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唯一偏头便凑到她耳边,轻声哄道:“是我的错,不逗你了,莫要不生气,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殷染月目光游离,耳朵动了动,她很确定她的耳朵肯定红了。
他的声音太过于温柔,还问她好不好。
她真的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说“好”,但这个字在唇齿间滚动了几圈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不好。”
帝珞寒温声:“那要怎么才好?”
殷染月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扭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然后回过头就趴在了他的怀里,弯了唇角:“这样才好。”
怀里的姑娘像是鹌鹑一样一动不动,帝珞寒眯了眼睛,嘴角轻轻扬起,笑:“小占便宜的。”
“你可是说过了,让我占一辈子的歉意,我这只是在替你履行诺言。”殷染月往他怀里缩了缩,言辞凿凿,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同时忍不住腹诽着: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再说了,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叫占便宜呢?
帝珞寒面无波澜,眼眸中隐约透着几分笑意像是细碎的星光一般潋滟:“如此说来,为夫倒是应当谢过夫人这般体贴入微了。”
殷染月听了他的话,险些被呛到,然后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被她给忍住了。
她仰起头看他:“那是当然了,不过你我毕竟是夫妻,就无需言谢了。”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诚挚。
帝珞寒薄唇稍稍抿了下,隐下了因她故作老成的模样而轻轻勾起的嘴角:“此言差矣,身为夫君,又怎能占夫人便宜?”
殷染月一开始是故意顺着他的话,故意逗她的,毕竟他也在打趣她。
但听了这话之后,她立马就猜到了什么,有些沉思的样子:“说的也对,那夫君……打算怎么谢我?”
帝珞寒微微倾身,凑到她耳边:“再唤一声。”
殷染月脸有点热。
到底是哥哥这个称呼叫习惯了,所以很少称他为“夫君”,如果他不刻意提起来,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他刻意强调,就让她心跳莫名变得更快了。
“夫君。”她顺从的唤他。
帝珞寒:“嗯,两天后随乌沉前往炼器阁,为夫送你一柄灵器当做回礼可好?”
说着他还冲她歪了下头。
殷染月心领神会,一把趴在他怀里面,似撒娇又似不满:“那可不行哦~!”
“神明许诺,就要说到做到的,但是你却忘记了,方才居然还说我在占便宜,这是很大的事情,我可是帮了你很大的忙,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打发我嘛?”
虽然话说出来的都是不满,但她的声音软软的,轻声细语,像是糖果一样有些粘,却甜的不行。
帝珞寒微微一笑:“那夫人还想要什么?”
殷染月抬起手,大拇指弯曲:“我要珍果。”
这只是试探。
帝珞寒垂眸:“好。”
殷染月食指紧跟着弯曲下来:“那我还想要宝器。”
珍宝级的物品是在灵阶之上的。
说起来,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得到过珍宝阶品的东西。
帝珞寒:“换一个。”
殷染月并不留念,问:“那就换成一枚化形丹?”
上次两枚化形丹,霜霜与小火各一枚,现在还差一枚给厚厚。
帝珞寒点头:“可。”
殷染月又弯下一个手指:“我想要帝阶阵图。”
帝珞寒:“好。”
“帝阶丹方。”
“嗯。”
“帝阶符箓。”
“嗯。”
“帝阶……”
“好。”
就这样她碎碎念了一大通,只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帝珞寒一一应许。
殷染月之前得了那么些灵石也没有现在这样高兴,她抱着帝珞寒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夫君最好!爱你~”
怀里的人儿娇娇软软的,彼时高兴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帝珞寒神情微滞,他轻轻抬手抚了下胸膛。
她似乎因为他给她这些东西的事情原因,非常的高兴。
虽然这不算光明正大,而是以“谢礼”的名头。
神,重承诺,也不会允许本身拥有污点,所以他因为“忘了”曾对她的许诺,而对其“补偿”也无可厚非。
这是有些神惯会做之事。
所以才有了后来殷染月与他之间的谈话。
但是他确实没想到,她会这么高兴。
殷染月看他不对劲儿,小心的戳了下他的脸庞:“夫君?你怎么了?”
她有点担心,该不会是因为答应给她这么多东西,而被天道再次盯上了吧?
帝珞寒回神,将她往怀里抱了抱:“我无事,你很高兴。”
殷染月见他神色如常,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很高兴,特别高兴。”
除了之前确定关系时候,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帝珞寒目含不解:“为什么?”
他并非是第一次送她东西,之前没见她这样激动过。
殷染月挑了挑眉:“你猜。”
帝珞寒抱着她的双臂微微收紧,轻声:“我不太懂女儿家的心思。”
男人枕着她的肩,喉结微微动了动:“夫人,可否为我解惑?”
殷染月笑起来:“这些东西我迟早都会有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也从来都不需要什么人一直来帮我,毕竟只靠别人帮助,永远都无法自己独当一面,但是,谁不想被偏爱呢?”
“尤其是……我的夫君啊。”
她的声音很轻,说到最后几个字,尾音不自觉的拖长了,语气都跟着甜了几个度。
费尽心思的瞒过天道,给她送各种目前需要的东西,这种偏爱,谁能不为之动容呢?
“所以,我很开心。”
帝珞寒望着她的笑脸,唇角轻轻扬了扬。道:“荣幸之至。”
很荣幸,她会因此而高兴,也很高兴,这份偏爱,她照单全收。
殷染月轻哼了一声:“哼,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后知后觉的有点难为情。
毕竟,他说出“荣幸之至”这四个字,她确实有点承受不起。
帝珞寒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储物戒。
最普通的那种储物戒。
殷染月也不跟他客气,拿起储物戒,直接收了起来:“那我就笑纳了。”
里面的东西,她不需要去检查什么够不够。
至于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或者说是在她提出了物品之后,他才准备的?
到底是怎么准备的?
这些都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
“两天后再去器阁,我先睡一会儿了。”
这些天一直精神紧绷着,她确实有一些疲惫,那是精神和心灵上的,所以面上不显。
如果不是要检查一下其他储物戒,再加上出了这个事情,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帝珞寒挥手取出一张软塌,抱着她走过去,将人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殷染月却不闭眼,眼巴巴的望着他的身形。
帝珞寒掖着被角的手停了下来:“看我做什么?”
殷染月拉住他的手,掀开被子:“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嘛?”
她冲他撒娇,他又怎么能拒绝得了?
于是原本一人睡觉就变成了两个人睡觉。
帝珞寒刚躺在床上,殷染月就凑了过来,人窝在他的怀里,熟稔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中。
感受着怀里温热的呼吸,帝珞寒拍着女子后背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殷染月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原本定好两天后离开这里,在看见女子睡得正香,并没有醒来的征兆,帝珞寒也就没有喊她。
毕竟是难得休息一下。
殷染月醒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因为一直贴着帝珞寒,又是趴着,所以被捂得。
也就是她是灵修,但凡换一个普通人早就受不了的换了个姿势换气了。
她不受影响,自然也没什么感觉。
一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庞,顿时间就觉得心情好的不行。
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他的话,她应该会更高兴。
不过他说过,只要没有意外就不会再离开,想必以后每天都会是这样了。
他是闭着眼睛的,少了几分淡漠,看上去好相处了很多。
殷染月就这样看的入了神,就连男人睁开眼睛都没有发现。
好一会儿,她才注意到,然后笑着亲了他一下:“是不是该走了?”
她还是很期待,早点炼器成功,早点突破的。
其实她可以如自己之前打算的那样,去除兽殿找人帮忙。
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夫君,而且会更容易一些,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帝珞寒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在殷染月有些不解的想要询问怎么了的时候,才抱着她坐了起来,紧接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殷染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呆了一下,但男人的手还没移开,她便没说什么。
过了片刻,等他收回手,她才摸了摸脸,有些不解:“怎么了啊?”
被摸一下脸,和被一直摸脸,还摸了好一会儿,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心里面有点怪怪的。
帝珞寒掀开被子下了床,回过身来冲她张开双手:“脸太红。”
殷染月人已经下意识伸出双手任他抱了起来,听了这话才眉头不自在的跳了跳,狐疑:“越揉会越红吧?”
帝珞寒:“嗯?”
殷染月轻“咳”了一声:“没什么。”
她不是怀疑他的决策,只是常理想法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
出了望秋后,殷染月看着外边的大好天气,出声询问:“我睡了几天了?”
他:“三天。”
殷染月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乌沉呢?”
话音落下,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不远处。
对方直接跪地行礼:“见过主上!见过主母!”
帝珞寒将殷染月从怀里放下:“免了。”
乌沉起身:“是。”
“主上吩咐之事,属下已经办妥,炼器阁那边已经有所准备,只等主母带去灵秀石便开始炼器。”
他的声音中满是恭敬。
帝珞寒:“带路。”
乌沉:“是!”
殷染月将飞行器取了出来,这次因为并不是像上次那样,有看着费劲儿的藏宝图,而是前往炼器阁。
而炼器阁的位置从没有被刻意隐瞒过,再说了乌沉本就知道地点,所以也就只有乌沉一人在前方驱使着飞行器。
殷染月则在房间里压制着修为。
她暂时不能再修炼了,不管是炼器还是炼丹什么的,都需要动用灵力,但她的状况就是,一不小心就会引来雷劫,因此这段时间需要小心点。
不过有帝珞寒在旁边跟她讲故事,她也不觉得无聊。
赶路的时间,足有七天,这七天,她每天都是山珍海味的,还有各种茶可以品尝。
也难怪那些有靠山的人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因为有靠山就意味着天生领先其他人。
就像她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令人羡慕的生活。
虽然说因为修为的原因,吃的喝的都是普通食物,却大多都是那些平常老百姓见都见不到的,就更不用提吃了。
炼器阁内。
彼时,所有人都停在大殿外的广场上,这其中甚至包括了炼器阁的阁主!
虽然并不是当初一手创立了炼器阁的第一代阁主,但这举整个炼器阁之人来迎接的人,必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炼器阁阁主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神色严肃不已,甚至已经几个时辰没有动弹一下,身形笔直的很。
在他身后是几位炼器阁的炼器大师,这里每一个人放在外边,那都是被无数人追捧请求的存在!
他们炼制的灵器,那是供不应求,哪怕是等阶高,价格贵,也依然有人绞尽脑汁的想要花大价钱请!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现在都正襟危坐的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身后的那些人对此表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