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平静,声音有些低沉,却是冷意刺骨。
不知为何,被这个人看着,管事居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往后退了两步。
管事的心中大为震撼。
面前这人,为何会给他这么可怕的感觉?
少年分明没有生气,可身上的煞气,逼的人不敢直视!
他的身后仿佛有着尸山血海,扑面而来的是蚀骨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血海埋没,吞噬。
这人到底是谁?
他为何从未听过?
没有正面面对这股凌厉的气息。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此刻管事的心防几乎都要崩塌。
那青年见管事的不说话了,还以为他是被对方给问住了,当即上前两步。
“你一个毛头小子,来这里捣什么乱?还不快出去!要是耽误了老城主的治疗,你担待的起吗?”
“再说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师父一起去给人治疗吗?”
“是啊,你个毛头小子别在这里捣乱,浪费我们时间!”有了第一个青年说话,其他两个人身后的跟班也紧跟着开了口。
殷染月抬手一挥,一道劲风横过,直接将三个震了出去!
“砰砰砰…”三声落地声响起。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你你你…居然是灵尊!”一开始放任自己徒弟的白罗惊诧不已的开口。
“对不起…求大人恕罪!”三个青年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刻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嚣张的样子,吓都吓死了。
殷染月并没有下狠手,只是略惩小戒。
所以几个人只是受了点轻伤。
对于三个人的道歉,殷染月没义务接受。
她淡然的看着管事:“你也这样觉得?”
管事的支吾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太有压迫力,他在城主,甚至是老城主身上都没有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压力!
“小的不敢…”
“怎么回事儿?”房间内等待的城主走了出来,面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管事的忙摇头。
这时候白罗开口了:“小兄弟,虽然你身为灵尊强者,但我们这是救人,可不能儿戏。”
有临城城主在,白罗摸了摸胡子,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临城城主朝着少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惊。
此人的实力,他居然看不透!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对方的实力很可能在他之上!
刚才那股气息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然他也不会出来。
但白罗是整个王阶炼药师中的佼佼者,对方明显不喜弑天,一时间让临城城主犯了难。
“这位小友,可是有事寻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友尽管说,只要我临城帮得上,一定尽力而为。”
他也是打心底,不觉得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如此强大。
毕竟已经是灵尊,如果同时还是王阶炼药师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妖孽?
他又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
所以他猜测,此人应该是刚突破灵尊,至于他看不透对方的实力,应该是身上有隐藏修为的灵器。
也不怪他如此想。
东大陆,灵尊并不多,每一个都是威名远扬,名声大噪。
像眼前这个,没有半点名头的,还真没有。
听出临城城主话中的意思,少年只瞥了他一眼,随后直接转身。
背影冷漠。
临城城主皱眉。
心想,不过刚突破灵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样的天才,往往活不了多久。
殷染月这两天怕错过,一直在赶路,没有吃饭。
离开城主府之后,她去了酒楼。
“一间包厢,所有招牌菜。”
“好勒,客官请!”
进入包厢,店小二还提着一壶茶进来:“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
不得不说,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菜摆了满桌子:“客官请慢用。”
随后将门关上。
他并没发现,房间内早就多了一人。
“哥哥,这世上好像总有人会以自己的眼光来评判其他人。”殷染月一边吃东西,一边小声道。
事实上这种事情她遇到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也不在意。
只不过跟帝珞寒在一起,她总会有分享欲。
说着她还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他唇畔。
帝珞寒张唇咬了一口。
殷染月随手将剩下的一半糕点放入自己口中,轻轻咀嚼着:“我没有不高兴。”
虽然男人并没有说话,但殷染月知道他一向在意的就是她是否开心。
“就是错过了这奖励,还怪可惜的。”殷染月像是在自言自语,事实上就是说给旁边的人听。
帝珞寒望着她因为咀嚼而微微开合的红唇,眸光渐深。
那块糕点,是他吃过的。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许久不见人应声,殷染月偏过头去看他。
头顶骤然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唇上一软,带着温凉的唇覆上她的。
殷染月愣怔住,还没回神,清浅的吻已经消散,只是一触即分。
帝珞寒坐的端正,面色平淡:“这样呢。”
“这样什么……”殷染月迷茫了一秒。
也只是一秒,她又回味过来。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就是错过了这奖励,怪可惜的。’
他吻了她,随后说。
‘这样呢。’
也就是说,他在问她。
这样还觉得可惜吗?
殷染月眨了眨眼睛,唇角忍不住勾起微小的弧度。
下一秒男人倾身凑了过来,绝美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伴随着莫名的香。
“我说,如此还觉可惜吗?”
他向来话少,此刻却是敛去了一向的平静,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声音略低,诉说着无限的诱惑。
“不…不觉得可惜。”殷染月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就他这个样子,谁能拒绝的了?
只要他在身边,如果每次失败,都这样哄她,给她这么一个吻。
那她什么失败都不觉得可惜。
他哄人的方式,还真特别,特别的让人心中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另一边,城主府内。
房间中弥漫着药草的气息,因为气味过于浓重,所以并不是清香,而是有些苦涩的味道。
床上,躺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呼吸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
白罗摸着胡子站在一旁,让其他两人先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