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四爷把杯子伸了过来。
敏宁接过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爷, 还有多远才能够到达木兰围场?”因为附近的热河行宫还没有建好, 这几年木兰秋狝都是居住在营帐中。
木兰围场地理位置特殊,在内蒙古昭乌达盟、卓索图盟、锡林郭勒盟和察哈尔蒙古四旗的接壤处,每年后天都会举办一次木兰围猎, 接见蒙古各部的王公大臣, 加强满蒙之间的联系。
特别是自去年开始, 民间大量商贩自发的涌入蒙古采购羊毛、牛羊肉、牛奶等物。
使得一大批蒙古部落快速富足起来,又吸引来更多的商人, 带着各种物品奔走在蒙古各个部落之间。
同样蒙古这边商业繁荣起来, 也滋生了一些马贼, 这些马贼汇聚在一起, 劫掠过往商队,袭击小部落,给周边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皇帝来此就是看一看蒙古这边的成效,看看能否引进到土伯特。
当然最好将各个部落联盟起来,派一队人马将隐藏在草原之中的马贼清扫干净,保证草原的安定。
“快了, 已经命人搭营帐, 傍晚就能够入住。”正是等待前方搭营帐, 才会收到那个荒唐的消息。
敏宁看着他眼皮下的青黑色, 便道:“爷, 既然还得停留一会儿, 要不你就在这车上休息一会儿?”昨晚睡到一半, 四爷就被人叫了起来, 敏宁迷迷糊糊的送走了他,就要睡到天亮,才发现昨夜里他离开后就没有回来。
一看就知道昨晚没休息好,这时候也有些心疼。
四爷想着确实没什么事,便同意了。
车本身就铺着羊毛毯,四爷躺下,敏宁从一旁的小格子里抽出了压叠在一起的羽绒被,展开后盖在他身上。
随后也不打扰他,径直下了马车活动身体。
五月天,草原上风吹着一点也感觉不到暑气。
远方天上一朵朵白云正飘着,阵风吹过来带动脚下的草原如同波浪一般起伏着。
侍女打着伞过来给敏宁遮阳,敏宁就在车旁走动了一会,活动了一下四肢。
“我说是谁青天白日里打伞呢?原来是小四嫂。”
敏宁抬起头看到十四阿哥骑着一匹马“吁”了一声停到她身旁,她笑着问,“十四阿哥这是打哪去?”
十四阿哥笑嘻嘻道:“这不马上就赶午膳了吗?我准备去打一只猎物过来,小四嫂要不要给你带一只?”他就这样骑在马上,整个人迎着太阳,看起来英姿勃发极了。
敏宁心里在感叹,原先这个小萝卜头,如今也长大成人了,难怪德妃跟她感叹呢。
她笑道:“那敢情好啊,正愁着吃够了干巴巴的点心,十四弟要是真打了猎物过来,中午我让人就给你露一手。”
“多谢小四嫂了,谁不知道小四嫂这厨子手艺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脸上又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惜中午得陪汗阿玛,所以不能过来打扰四哥和小四嫂了。”
敏宁的笑容更深,“没关系,反正在围场的时间多,总有能请十四阿哥的时候。”
这时候远处九阿哥跟十阿哥朝这边挥手,十四阿哥忙说,“小四嫂我就不打扰你了,还得跟九哥十哥一块去打猎呢!”说完两脚轻轻地踢了一下马肚,马迈动了脚步跑开。
敏宁挥了挥手望着他离开。
等人一离开,她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没想到十四阿哥竟然跟九阿哥他们走到了一起。
九阿哥可是坚定的八皇子党,十四跟八皇子走这么近,难道心里也有什么想法?
也对,凡是皇子不肯可能心里丁点想法都没有。
只是十四这小脑筋转的也太快了,才多大就开始钻研?
又想到之前南巡时,十三好像就不怎么跟十四在一起,更亲近起四爷,莫非那时两人关系就开始疏离了?
摇了摇头,敏宁不再想下去,开始琢磨起新城的事。
新城虽然还在建造当中,不过却不妨碍一部分牧民将牛羊赶到附近和那些过去的商人相互交易。
去的牛羊多了,出现了一个后遗症,新城附近的草原那草根都快被啃干净了。
已经出现荒地,若是这种情况再不改善,任由牛羊吃下去,新城可就慢慢荒漠化,这种现象任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听到有那小部落已经上门闹过几次,宁愿不要税银,也要保住自己的草原。
林源已经伤透了脑筋,商量几次无果,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去信给敏宁,要知道圣驾可是随时会降临。
到时候露出光秃秃的一片土地给皇帝看,那得多难看呀!
这个时代草原上的牧草都是野生的,如今出了这种事情,那就得需要人工来补种。
种植牧场还有什么能比种苜蓿更好,特别是目前大清所有的苜蓿为紫花苜蓿,这是后世都推崇的一种牧草。
不过蒙古是游牧民族,只擅长牧羊不擅长种植,都是这一块地草吃完了,再换到另一块地区,来年这一块自然又重新长出来。
游牧、游牧,自然是哪里有草牛羊就赶到哪里。
要是改变这种不过那只能改换一种牧草,更何况如今草原上养殖的牛羊大大提升,生态平衡被打破,草原很快就负荷不了,一场暴风雪下来,冻死的牛羊都是成千上万,往往会令牧民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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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今有了罐头,那些冻死的牛羊可以立马做成罐头储存,不过还是很容易打击牧民养殖的信心。
来年可能会缩小养殖规模,这对于正在开展的商业,可是个打击。
蒙古一带也不是没有苜蓿,只是目前不规模,千百年来还是当地的牧草占了绝大多数。
而且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知道苜蓿是多年开花植物,就是说种过一次,可以连年有收获。
所以苜蓿完全可以解决新城那边的困境。
这样一想,敏宁就派人去信告知了林源,务必派人寻找苜蓿,在新城那边种植。
上了马车后,敏宁又开始忙活起来,将脑海中有个青贮饲料的记忆都记录了下来。
青贮技术她曾经看过一个视频,视频上有详细的解说,不过她记忆不深,只能选择记得的写下,回头让人多试验几次。
青贮的饲料可以保存几年到几十年,若是每年持续下去,足可以满足未来牧民的需求。
只是最先要造贮窖,这个花费大了些,不过可以在新城附近示范一下,想到来年大冬天也能拿出青色牧草出来,肯定会吸引一些部落的注意。
到时候就可以将贮青饲料以及苜蓿顺利推广开。
等以后,尝试到贮青饲料的方便,那些牧民渐渐就会安定起来,草原和中原才能够真正和平相处。
四爷醒了过来就看见敏宁在纸上刷刷的写着。
他掀开了薄被坐起身,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问她,“在写什么?”
敏宁回过神来,“在写互市那边的事情……”
四爷伸手从她手里抽出了纸,看了她一眼,“这苜蓿是从哪里知道的?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敏宁播出了旁边的一本书递给他,“呐,《本草纲目》里面都写着呢。”她习惯在马车上放几本资料,《本草纲目》、《齐民要术》都是必备书籍。
四爷刚看了一眼,又将书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掀开了马车的窗户看了一眼外面。
“几时了?”
敏宁看了一眼旁边巴掌大镶嵌在八音合上的自鸣钟,说,“一点多了。”
四爷揉了揉脸起身,“汗阿玛派人过来了吗?”
敏宁摇了摇头,四爷当即说,“行了,你在这坐着吧,我去给汗阿玛请安。”
目送四爷离开,敏宁觉得做皇子也累,得时时刻刻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
中午吃的是狍子。
没错,棒打狍子瓢舀鱼,指的就是这一带。这里的傻狍子不要太多。
下午时营地总算是弄好了,车队又开始前进,进入了围场中。
敏宁在营帐旁下了马车,一眼望去就如同来到仙境一般。
蓝天下,草原就如同在地上铺了一层绿毯一样,起伏的绿毯上,一个个圆形的帐篷,犹如一朵奶油点缀在上面。
越往中间的营帐越大,被拱卫在最中间的营帐,帐顶是金色的最是显眼。
敏宁眼下的营帐距离皇帝的营帐倒是不远,可中间还是隔离了四五个营帐。
进了营帐,随身的丫鬟们就忙活开了,一个个帮忙把行李从马车上抬了进来,再帮着将平日里惯用的东西取出来。
敏宁这一次出行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多带了丫鬟,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舒舒服服的等着人伺候。
出游嘛,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能像在江南那会儿,把自己累得够呛。
午后休息了一会儿,知道晚上为了迎接内蒙古那边来的王公大臣,举行了诈马宴,点燃了篝火,整只马,整只羊的烤。
敏宁坐在四爷身边,一整晚都没有吃什么,只听到皇帝跟蒙古大臣叽里呱啦用蒙语交谈。
做为一个纯粹的商人怎么能不了解国家的风向。
敏宁听不懂,让四爷帮忙小声翻译。
听皇帝话中的意思,似乎赞同内蒙古将羊毛和牛羊肉贩卖到中原去,顺便询问了对于内蒙和外蒙之间互市的看法。
“建立一座互市当然更方便我们交易之事,只是为何没有现在我们内蒙,而是方便了外蒙?”这是科尔沁的一位王爷开口,敏宁认识他,长惠郡主的堂兄,以前在京城接见过。
皇帝笑道:“这个不急,外蒙情况更艰苦一些,先紧着他们,以后也不是不能在内蒙建造一座大城。”
旁边的敏宁心里咯噔一声,这皇帝口气可真大,一开口就许出了一座城。
莫非是想学她之前的做法?
要学也不是不行,但却不能由朝廷来做。
当官的怎么肯低下身子跟商人打交道?这事最后不有问题才怪!
大概那些官员都是拍头脑做事,绝对不愿意只对商人褥羊毛,肯定恨不得将那些商人的家财全都吞进肚子里。
最后一拍两散才怪!
心里叹息一声,怕只怕出了事后,这烂摊子还得她来收拾。
在木兰围场一直待到了七月份,皇帝开始启程先去查看了热河行宫,随后宣布回京。
这完全打了敏宁一个措手不及,搞了半天,根本不去新城呀!
那她这次跟过来干嘛?公费旅游?
不过新城现在才刚开始建,光看还在建造中的热河行宫,就知道那场景是什么样子的,怎么能玷污了圣驾?
是以摆驾回京也很正常。
敏宁倒是有些庆幸,如今新城那光秃秃的土地还没有重新长出来,只盼着秋播的苜蓿种子来年能够给力。
回京后正好赶上了中秋节,敏宁将元宝从空中接了回来,离开三个月她怕儿子都忘了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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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江南那边的美人比赛,区域已经告一段落,咱们的衣服虽然最先销量不好,不过后来就涨了上来,如今比赛已经进行到挑选最后的前十名。”
这一日碧影拿了一张纸进来,敏宁接了过去,然后感觉到有些不便,“派人传飞鸽问问林源新城的事理顺了没有?要是理顺了,就让他赶紧回来。”
没有林源,敏宁感觉做什么都不顺手。
现在她手里积攒了许多事,京城建医学院的事,天津建造天文台,算学院和天文学院的事,以及呈现蛛网式扩张的工厂以及银行等等,都急需要人帮她处理。
“回主子的话,新城那边的苜蓿已经播种下去,林先生已经往京城赶来了。”
敏宁松了一口气,又问,“庄子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展?”就连碧影她都开始往秘书方向培养。
碧影始终没有看中的人,她就将她朝第二个林源培养,给她一份事业。
敏宁已经逐渐将京城的一些事交给了碧影处理,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了一些事情,碧影已经能帮她处理一些杂事。
“主子所说的火车已经在郊外的煤矿中安装了,大概明年能够正式通行。”
敏宁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医学院招生的事可以开始了,让人在报纸上登广告。”
碧影记下了。
敏宁又继续说了其他事情,关于天文观测台的仪器等等,这些目前民间是没有的,只有宫中有。
想要从西洋那边弄过来,还得等上半年,若是在海里出了事情,还得等上许多时间。
这样一想敏宁就将主意打到了皇宫中,回头问问四爷可不可以从宫中淘一些出来。
腊月发生了一件事弄的敏宁有点懵,时隔三年之后她再一次怀孕了。
怀孕后,四爷倒是很欢喜,毕竟自打弘晖去世后,这后院都没有好消息传来,是该有喜事来冲冲了。
一被太医诊出喜脉,四爷就直接一把将敏宁抱上了床。
还按住了元宝不让他靠近。
“别忙,我这才两个月真的不用整日里在床上歇着。”敏宁无奈道:“爷,我都生过一次了,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做?”
四爷却道:“你都忘了,你上半年连日里跟着奔波,哪能跟之前比,何况你都二十二来,不比前几年!”
这个意思是说她年纪大了?
敏宁当即坐直了身子想跟他掰扯清楚,二十二岁明明还是个少女好不好?
四爷不理会她直接嘱咐身旁的下人,“将侧福晋看好了,一定要好好养胎。”说完就将元宝提溜走,一同去了前院。
敏宁哀嚎一声,躺在床上,“真是,怎么这个时候就怀孕?”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新城那边还在紧张建设当中,火车轨道还在铺设,蒸汽机仍然在改善。
最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和八皇子那边的船队打通了日本的航线,如今可是大量的银子往大清搬!
眼下皇太子逐渐处于弱势,跟前两者较量着,正是她安插人的好机会。
朝廷上应该要帮她说话的人,这些人不能是官油子,敏宁还是挑选年轻学子培养,这些以后可是大清的脊梁骨,或许没有什么影响力,但大量的年轻骨干才是大清的未来。
所以敏宁培养了不少孤儿去结交学子,灌输一些思想,大家志同道合嘛,这样入了朝才能够相互守望,再过上八年十年那时候的朝廷可就是新的局面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风平浪尽,一转眼半年过去了,敏宁的产业打开了格局,火车运行也通畅起来。
禀告了皇帝修驰道后,敏宁让人修建了一条从京城通往东北有直达外蒙的轨道。
好吧,她只说修一条驰道,大概皇帝以为是给马车跑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给火车跑的。
因为这一部分区域地大物博,修路也没人会拦截,所以顺利实施,只是有一点这铁路尽量修的远离过人烟,还是为了未来考虑。
修铁路一事这段时间内能够做成的,需要大量的铁以及人手,敏宁原来还希望两三年能够达成,却忽略了这个时代的技术,现代有便利的机器还需要几年,如今只能靠人工马车来拉来扛,岂不是要几十年?这进度足够感人!
敏宁只好又令人研究蒸汽机,看能否研究出使用蒸汽机来修建铁路的机器,比如挖土机之类的。
六月初,后院又传来了喜讯,这一次是宋格格有了身孕,这是她时隔十二年终于又怀上的一胎。
宋格格查出身孕的时候已经满四个月,后院里顿时哗然。
虽然之后众人开始思考,宋格格怎么瞒过大夫每月的一次请安脉。
只有敏宁知道是什么回事,不外乎是福晋帮了宋格格一把。
敏宁怀孕,福晋也急了,在福晋看来,如今府里已经是安佳氏的天下,若是再生下一子,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这两年来,福晋始终未怀孕,这次看来是将主意打在宋格格身上,打算借腹生子!
知道这些内情,敏宁心里不舒服,更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四爷竟然愿意配合福晋。
那么先前对她嘘寒问暖又算是什么?莫非对她的好,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敏宁再一次恢复清醒,她只是四爷的一个女人,顶多在四爷心目中特殊了一些,但还没有特殊到令他为她守身如玉的地步。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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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宁冷笑了一声,自己以前是小说看多了?还真以为只是清穿女,四爷只会守着她一个人?
或许皇帝当中,四爷的女人不多,但是永远也不可能只有一个。
未来还有他心目当中的玫瑰白玫瑰,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如有一桶冷水浇在了她脑袋上,让敏宁从这些情情爱爱当中挣脱出来,她原本就没希望在这个世界找到一心人,何必在这时候困扰自己?
想明白后,她心里虽然有些压抑,不过她已经能够正视自己,面对四爷。
这样想着敏宁就给四爷去了一封信,恭喜他几个月后再当爹。
二月间,皇帝巡幸京畿,四爷与太子等人随行。算一算,宋格格可不就是那会儿怀上的。
信去了,走的是驿站,快马加鞭的话三日就能到达四爷手中。
来回也就六日时间,还没等到四爷回信,京中出现了一个新奇的新闻吸引了敏宁的注意。
荣国府新出生了一个男孩,那孩子一出生嘴里就衔着一块玉,玉上正面上书通灵宝玉,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注云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藏着掖着不会传出来才是,可也不知道荣国府是怎么想的,是喜欢的疯了,还是府里的下人也没个嘴上把门的,这不消息很快流了出来。
京城里那群记者一个个可都是顺风耳,这么个爆炸性的消息怎么可能会不报道出来?
何况只捎了一点银子给荣国府的下人,那是什么都肯往外吐。不仅描述了那个叫宝玉的孩子出生时什么异状,将那块通灵宝玉是什么模样的,上面刻了什么字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先不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嘴里衔着玉为什么没被噎死,但不少懂得内宅隐私的还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外乎孩子的母亲想要给自己儿子整个祥瑞。
可也不想想,自古以来除了皇帝,谁敢往自己身上整祥瑞?
一个小小的国公之孙,不对,那国公已经没了,门第降一等,爵位应该落在大房身上,实在跟二房所出的幼子无关。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之子,整出这么个祥瑞是想干什么?
除了敏宁以外,大概谁都不会相信那块玉真的有来历。
敏宁心里的那石头也落了地,来了,红楼世界终于开始运转了。
那么在这个红楼世界,她处处知先机,能否为自己谋得好处呢?
红楼世界的是是非非她不会管,不管是还泪还是其他都跟她没关系。
走到如今这个地位都是靠她自己拼搏,她实在不耐烦掺合到别人家的私事之中。
不过若真的掌了权,她不介意帮林家一把,毕竟好歹跟林源是同族,也不能让人白白辱了去。
原本有了儿子,这个儿子还带着祥瑞出生,贾政是万分高兴,可是等上了职后,发现同僚一个个过来祝贺他,贾政觉得有些讶异,这些同僚消息知道的倒是挺快,他还打算等满月之后请他们上门喝酒。
没一会工部侍郎将贾政叫了过去。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听说你刚得了一子,十分不平凡,竟然衔着玉出生,可是比咱们那些龙子凤孙还要厉害!”
贾政当场冷汗津津,他拱手道:“回大人,没有这回事,不过是家里的下人乱传。”难怪刚才那些同僚虽然跟他道喜,但是一个个阴阳怪气儿,原来是这件事被传了出来。
一上午贾政都是坐立不安,好歹等过了午,午休时上街去附近的茶楼要了几份报纸。
这一看报纸,竟然将产房里的事□□无巨细的全都描述了出来,贾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只感觉有个大榔头一下子打在了脑袋,脑袋一蒙,瞬间人事不知。
“来人哪!这里有个人晕了过去!”
茶馆里的人很快从贾政的衣服中认出了他是哪一部的官员,工部侍郎看着被送回来的贾政一言难尽,随后赶走了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官员,命工部的吏员派人将贾政送回去。
贾政一被送回了荣国府,就引起了府里巨大的轰动,贾府老太太一上来就扑倒在贾政身上,“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啦?早上还好好的出门,怎么一回头被人给抬回来了?”
“老太太您别急,已经去请太医来给二老爷看了。”贾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忙安慰她。
贾政原先还昏迷着,这回给老母亲一压,又是一吵如何还能不醒。
他呻/吟一声,醒过来,“我这是在哪儿?”刚看到贾老夫人后,贾政立刻瞪大了眼,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
他当即要起身,“太太,快,快点把宝玉那块玉给我拿来!”
贾老夫人可是不知道那块玉是宝玉的命根子,如何肯给。
之前不过将那块玉拿去镶了,没想到离开宝玉几日,竟然连奶都不会吃了,这不赶紧又将玉还了回去。
“你要他的玉做什么?”贾老夫人警惕的问。
贾政捂着头道:“太太,您是不知道,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家有个衔着玉出生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贾老夫人可是非常得意,自己的孙子可是神仙下凡。
前些年因为选秀时原本想让大孙女进入太子后宅,不承想被那起子小人给做了怪,弄得大孙女提前被撂了牌子。
在那些老亲面前也丢了面子,府里可是躲了一段时间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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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得了宝玉,不正是祖宗保佑吗?贾老夫人觉得贾府的兴旺的象征,或许应该再让大孙女试一试。
那个老太太还在做美梦,贾政不得不打断她,“太太,宝玉出生有这等祥瑞,您让皇家怎么看?让王公大臣们怎么看?难道他们不够富贵,这等祥瑞为何没有降在他们身上,反而到了咱们府上?”
贾老夫人却罢了罢手,“老二,你这是想多了,宝玉衔着玉这事除了咱们府上谁会相信?要是问起来就说妇人家不懂事,做事不经脑子。”
贾老夫人那曾经哪能不明白这些意思?不过她已经找到背黑锅的人。
若不是真的确定宝玉离不得那通灵宝玉,贾老夫人也怀疑是不是她那好儿媳妇搞的鬼。
贾政立即明白了他娘的意思,其实他现在也已经怀疑这祥瑞是不是王夫人弄出来的。
“太太,那块通灵宝玉是不是要进献上去?”
贾老夫人立即瞪大了眼,“进献?你是想让宝玉也跟着去了?”
贾政也有些为难,这祥瑞自古以来只能进献给皇帝,谁人敢私藏的?
贾老夫人沉吟了一句,“要不,我找太子妃递个话?”
贾家一向站队太子,当初贾国公还在时可是做过太子太傅,只是贾国公去了,家里也没个拿得出手的人,才会逐渐在太子队伍边缘化。
上回将贾元春送去选秀,无外乎想要进入太子后院,加近与太子联系。
只是贾家在朝堂上已经没人,就连太子一党也有人想要踩贾家一脚,自然允许贾家的女儿进入太子后院。
到时候枕头风一吹,要是这一家起来了,这背后之人可就糟糕了。
是以,贾元春落选,除了贾家人义愤填膺以外,其他人都心照不宣。
“太子妃肯帮忙吗?这可是跟祥瑞有关?”贾政提出了异议。
贾老夫人想了想,“要不再托一托平郡王府的关系,跟宫里的密贵人说说?十八皇子正是受万岁爷宠爱,几次南巡北巡可是一直带在身边。”平郡王的先嫡妻是贾政的姑姑,贾代善的妹妹,与平郡王夫妻情深,这些年平郡王可是一直未续娶,与荣国府的关系也很亲近。
贾政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太太了。”
贾家这俩商议定,很快就有了动作。
贾家老夫人几趟跑平郡王府,才跨越过府里侧福晋董鄂氏设置的障碍,见到了平郡王。
平郡王只说会帮忙递一道折子,私下里却觉得贾家真是疯了,为了一块玉竟然到处走动。
太子妃那边贾老夫人递了条,很快也被接见了。
自索额图死后,太子身边的人成了一盘散沙,连其他皇子出招都应付的手忙脚乱,不过也没有丝毫影响太子妃的地位。即使太子的威信日降,可管理宫中事宜的的仍然是太子妃。
这时候听见荣国府的老太君要求见,太子妃自然是给这个面子。
太子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徘徊不定,眼下竟然还有个上门的,那肯定要见,这也是向其他人传出信号。
太子位置还稳着呢,有些人不要太急着给自己找下一任主子。
贾老夫人一上来就拜见太子妃,太子妃忙将人扶起来,一脸和气的问。
“老夫人身体可好?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前年选秀吧?”
贾老夫人笑着说,“说太子妃的福,老身身体不错,上次麻烦了,太子妃照顾我大家丫头。”
太子妃扶着贾老夫人坐下,“是可惜,还想着跟贾老夫人做亲戚。”贾元春要进入太子后院,太子妃不是不知道,还给开了一道后门。
一小心那丫头着了别人的道,直接被四妃给刷了下去,她先前也没跟四妃说,说那丫头是给太子留的,后来见太子没有把贾家那丫头放在心上,也就把这件事揭过了。
“是老身家大丫头没这福份,这次来见太子妃是有件事要求您。”说到这里,贾老夫人突然脸上露出难色。
太子妃好奇的问,“是何事?”
贾老夫人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说,“不知道太子妃有没有听说,说老身家里新生的孙子是衔着玉出生,也怪他那个不着调的额娘,因为我那二儿子宠幸了一段时间妾室,脑子一热就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如今这满京城都说我那孙子是带着祥瑞出生。也不敢瞒着万岁爷,这祥瑞是假,不敢进献上来。如今府里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只能托到太子妃这里,向万岁爷说明。”
太子妃一听,便不介意道:“原来是这么个事。”大清一年到头来总会整出那么几出祥瑞了,大都是下面的官员拍马屁。
贾家遇到的这事,不过是后宅女子弄出来的,这要真呈上来,是被人告发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难怪贾家人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
太子妃当场答应,“这个好办,我回头写封信给太子,让他在汗阿玛面前提上一提。”
贾老夫人当场就要跪下,“多谢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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