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敏宁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四爷拍了拍她的背, 不停的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 那股恶心劲过去,她才就着四爷的手喝了几口水漱嘴。
此时已经是深夜,外面寒风呼呼的刮着, 大概是听到屋里的动静, 外屋传来走动声, 然后传出了亮光。
“主子, 需要奴婢进来伺候?”碧影凑到门口小声的问。
敏宁将水吐到下面的痰盂里,咳了咳嗓子回她,“不必了,你回去歇着,明日还得指望着你当值。”
碧影的脚步声走远,敏宁这才在床上躺下, 四爷将杯子放到桌上,重新回到床上。
“怎么突然吐的这么厉害?晚上没吃坏肚子吧?”
敏宁摇了摇头, 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不是,就是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吐。”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呕吐, 可把四爷吓了一跳。
“明日请太医过府看一看,旁的人都是头三个月孕吐, 你这要被别人迟了一两个月。”
敏宁摸了摸肚子, 摇了摇头道, “让叶医女看就行, 她不比太医差。”说到这里,她半是埋怨半是娇嗔道,“爷,您说这孩子是不是存心折腾,大半夜不睡觉,还这么闹腾?”
四爷跟着摸了摸她肚子,一脸不乐意的道:“胡说,爷的儿子那是顶顶孝顺,之前可从来没有闹腾过你。”
敏宁在心里想,你怎么就知道说儿子?这么乖也许是闺女也说不定。
干呕了这么一次,她也有些累了,也懒得跟四爷继续说下去,很快皱着眉闭眼睡了。
四爷被吵醒,反倒睡不着了,不由在脑海里想起最近朝廷的动荡。虽然太子有被打压的趋势,但他却知道太子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
汗阿玛之所以打压索额图,也是因为索额图一党跟明珠争斗的太厉害,眼下索尔图一党将明珠一党压的都喘不过气了,眼看着明珠就要撑不下去。汗阿玛才将索额图逼出朝堂,这也是有爱惜太子的意思,免得尾大甩不掉,外戚左右太子绝对是汗阿玛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太子仍然是受汗阿玛宠爱的太子,老大那个武夫,只是用来做太子的磨刀石。
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明白汗阿玛这番心意。
叹息了一声,四爷觉得自己的希望渺茫,一时间思绪纷乱。听着枕边人平缓的呼吸声,四爷也跟着闭上眼,没多久跟着睡了。
第二日,敏宁被孕吐弄得精神恹恹,可还坚持着要出门运动。
不过没走几步,就被那阴云密布寒风凛冽给冻回了屋,在屋里蹬健身车。
最近几日的天气实在是不太好,不时有雨水落下,地面也结了冻。不时看到地面上积水被冻成冰。
敏宁也就不愿意出门了。
坐在健身车上蹬了小半个小时后,碧影小步走进来,“主子,林先生那边托人带话说要找您。”
敏宁有些气喘,腿慢了下来,很快停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帕子擦了擦汗。
在碧影的帮助下,从车子上下来。
“有说是什么事吗?”她接过碧影倒的水喝了一口,才问。
碧影小声说,“好像跟红水坑那块地有关。”
敏宁将茶杯放下,“那就让他进府,我去见见。”
红水坑那块地皮收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敏宁投了不少钱进去,也招了不少人进去做工,因为建筑与旁人不同,烧的是红砖里面支撑的都是钢铁,外面地面铺的是汉白玉,再加上红水坑被挖得极深,所以那一块地的最开始就要做好防水工作。
因为京城的建筑都不能超过皇宫的建筑高度,所以红水坑就被挖了个底朝天,这是大清头一座足有十层楼的建筑,下水道单独设立,因为地处洼地,所以需要很好的防汛功能。
目前正在建造地基,林源忙得很,但很少过来找她。既然要找她肯定有难以决定的事。
很快话传了出去,林源当天下午就登门。
敏宁照旧在外书房接见了他,等他起身后,便迫不及待的问他。
“沙盘不都做好了吗?还有什么事需要问的?”
因为头一次建园子,为了怕说的不清楚,敏宁让工匠做出了一个沙盘出来,经过几次修改后,总算是达到了她想要表述的。如今只要按着图纸来建,基本上也不会出问题。
“回禀主子,不是园子的问题。”
“哦,那是什么问题?”敏宁奇怪了,既然不是园子的问题,那林源为何急匆匆的要找她?
“回主子的话,是咱们跟宫里订购的玻璃出了问题,宫里拒绝接咱们的单子!”
“怎么回事儿?将事情如实报来。”上回敏宁去外面的工厂发现许多窗户都是光秃秃的,虽然留了窗,在夏天还没事,然而一入冬那就遭罪了。
即使有地暖,但是没有窗户,那也是一件遭罪的事儿。烧好的暖气,一不注意就跑出去了,那报纸糊了也顶不了什么大用。
敏宁才想起忘了给各个厂房安装玻璃。
原本想要跟洋人买,后来发现前几年皇宫里就开始自己烧了,就想着跟宫廷下订单。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支持国货嘛!
西便门那边的厂房最先安上了窗户,使得窗几明亮,得到了广大女工的欢迎。
这回换到城外,又加订了一大批,没想到现在就直接给断了。
林源小声解释,“其实是宫里人发现咱们厂竟然用了玻璃做窗户,便告了上去,后面宫里就将这批货给劫了,说是整个皇宫都需要换上玻璃窗,所以暂时几年是没货提供给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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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宁晕,搞了半天,这批货是被皇宫里给劫了。也对,这个时候再玻璃不是用来做眼镜,就是用来做装饰,从来没人把玻璃往窗户上安。
敏宁这开了一个头,自然宫里也想到了这一点,批玻璃可就留不下了,想到宫里那么多房子还有各个皇家林苑,皇子府邸、王公大臣府邸,这一开了头其他还不得跟上。她那个单子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轮到。
这么大的消息,难怪林源会来禀报。
敏宁敲了敲桌子,玻璃的配方她虽然不知道,但宫里肯定知道,只是以前宫里有了玻璃,她才没想过从洋人那里,再弄来玻璃的制造方法再插一脚。
不过眼下宫里既然没办法供货给她,那她怎能够自己烧了。顺便可以撬一些皇宫的单子,皇宫肯定只能满足皇族内部的需求,那么外面民间的单子正好就便宜她了。
这样一想,敏宁就对林源说,“宫里的玻璃制法,我们虽然弄不来,不过也是洋人主办的。这样,你派人在京城里的教堂里询问一下,问有没有会制造玻璃的人,要是有的话重金将方法买下来。要是没有的话,那就传信去广州,广州那边肯定有。”广州算是洋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可是那里没有那才是新鲜事儿。
“主子是想自己烧玻璃出来?”林源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敏宁点头,“是的,总不能等上个几年,才把剩下的玻璃弄齐吧。等上几年,之前的玻璃肯定也坏得差不多了,而且宫里的玻璃造价高,我们需要自己把方子弄来琢磨一下,尽快让工匠们将成本降低下来。对了,不是炼钢之法有了突破性发展吗?那就分出一些人研究玻璃,反正都是用高温锻炼,琢磨几下应该能够琢磨透。”
“这,主子,炼钢跟这玻璃是两回事儿……”
敏宁也只是突发奇想,见林源有反对的意思,便说,“这事你处理吧,跟阿克敦说,安排一部分人研究玻璃,反正我要尽快看到咱们的玻璃面世。”
“对了,你回去后捡一些没什么气泡的玻璃,让人用锡箔贴在玻璃其中一面上,再倒入水银。将融化过后的液体,在玻璃上抹平。做成镜子后,再给我送来。”
玻璃她是不知道做法,但是镜子的做法她却清楚。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闲着没事还照着模仿过。
林源倒抽了一口气,“莫非这就是洋人做镜子的奥秘?”洋人每次拉镜子过来,一到京城就被各个府邸哄抢。不是没有人研究那层银面怎么贴上去,只是没想到是用水银跟锡箔。
锡箔只有丧事和上坟的时候才会用上,而水银价格也不高,从来没有人把镜子跟这两样联系在一起,难怪这个奥秘一直没有解开,只能看着洋人大赚特赚。
敏宁点了点头,“宫里虽然有玻璃,不过显然没有参透镜子的奥秘,我们就来开这个头。务必要让洋人的镜子砸在他们自己手里,别拿一些沙砾来换我们的真金白银。”
林源一脸凝重,“是,这事就交给属下来办。”他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镜子一出完全可以挽救他之前的劣势。甚至将之前丢掉的,全都拿回来。
告辞之后,不同于之前来时的焦急,这时候的林源是信心十足。
敏宁看了看外书房,才想起自己作坊都用上了玻璃镜,结果福利还是用纸糊,天稍微暗下来,屋里也跟着一片昏暗。竟然没想到自己来享受,真是大意。
“小禄子,派人去工厂问一问还有没有剩余的玻璃,有的话都弄来。”
“喳!”小禄子忙跑了去。
晚上足足拉了一马车的玻璃回来,还多附加了一大盒子小铁钉,这些天都是用铁汁水在模子里统一浇出来的,有了铁钉的出现,不需要追求美观,她那个工厂才建的那么迅速。
敏宁让先放在外院门房处,让人明日再请内务府的工匠上门,改造一下窗户。
窗户倒是很好改造,不过因为没有预留装玻璃的地方,所以这些窗户都要拆掉重新安装。
敏宁也不动别人的院子,只改造自己的,至于整个府邸的窗户,那就不是她能够办到的了。
毕竟若是她出手的话,总会有人以规制反对,不过由四爷由这个主人改口,那就名正言顺多了。
敏宁院子的窗户最终没有安上就被四爷给叫停了。
“既然皇宫已经在安装,那么迟早会轮到府里,咱们府里就先等一等,等宫里装的差不多,其他府里开始装,咱们才跟着装。”虽然是四爷不否认装上玻璃的好处,不过习惯了低调谨慎的他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面起个头。
敏宁虽然遗憾,不过在这件事上却同意了。作为四爷的人,自然和他是一体的,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十一月份皇帝突然提出要北巡,主要目的是想要到五台山,匆匆忙忙的准备后,于十四日离开了京城。
这一次四爷也随驾,太子留京监国。
这也不在敏宁也就缩在了后院,不再轻易出门。
大约过了小半个月,林源和阿克敦突然找上了门。
“安主子大事不好了,工坊那边有人来挖人,给出的待遇比咱们还要好。”
敏宁正怀着孕精力难免有些不够,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才反应过来。
“有人挖角?查出来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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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回道:“阿克敦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查了,是索尔图侄子的人,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八皇子的门人也有插手。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掩饰,所以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敏宁一脸凝重,看来这些人选在这个时候,就是想趁着皇帝跟四爷都不在京,打她个措手不及。
挖人这事实在没法子说,敏宁跟人签的也不是卖身契,是合约,合同期间要想离开,补完违约金后,自然可以离开。
“等等先说清楚,挖走的是普通工人,还是那些工匠?”
她采取的是流水线工人,除非将整个流水线的工人聚齐,不然很难将一样东西的完整工艺推导出来。但若是工匠的话,也说不清对方手里掌握着什么方子。
林源摇了摇头,“倒不是工匠,工匠我们藏得紧,那些人也够不着。”不是自己人根本进不了工匠的院子,那可是有层层人手把控,短时间内潜入不进去。
“挖走的是工人,马轮车、牙膏牙刷、玩具还有最新出来的健身车工人都被挖走不少。若是再继续挖下去还是能将一条流水线凑齐。”也就是说这几种的配方可能保不住了。
敏宁盘算了一下这几样,东西在京城都已经饱和,那几位皇子想要拿走,除非卖到外地,基本上没什么赚头。
顿时她头疼了,看来是先前太子的报复,这索尔图一离开朝堂,竟然将目标对准了她,莫非是想拣软柿子捏?
这事指不定是太子同意的,其他皇子应该是浑水摸鱼跟着捞了一把。
敏宁有些头痛,要是她现在有钱的话,她可以直接砸钱,砸到那些人亏本,不敢跟她动手呀。
可是现在她仅有的钱都投入到红水坑那个园子里,这事暂时就僵住了。
太子跟其他皇子只是先撕开了一道口,若是不反击,回去她那些生意肯定被一群狼拥上来撕的粉碎。别小看一个带头的作用,商场如战场,她这边一示弱,等待她的肯定是覆灭的结局。
这才是让她无法忍受的,心里一生气,敏宁就感觉肚子有点疼,努力平息了怒气,手放在肚子上安抚孩子。
然后跟两人说,“你们先回去,这挖走的人就不用管了,用那些收来的违约金给其他人加薪加餐,冬日里要是没什么活,就换班给工人扫盲,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让他们学着最起码得看懂契约书。别像那些走掉的人一样,直接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总之先要将剩下的人心稳住,别让人闲着,其他的我再来想办法。”
两人领了命,一脸忧愁的离开。
敏宁这才让碧影扶着她回院子,连忙将叶医女招了过来。
叶医女把了脉说,“侧福晋,你这是气大,稍微动了点胎气,这几天还请躺在床上养胎,日常的运动也暂时停了。”
敏宁自然紧张肚子里的孩子,连忙问:“我刚才肚子疼了一下,孩子没事吗?”
叶医女道:“既然没流血,那问题就不大,为了保险,您还是歇两天。”
敏宁的紧张情绪这才缓和下来,叹了口气,她说,“那就照你说的吧。”
虽然躺在床上,但却不耽误她想法子解决目前的困境。
指望四爷是指望不上了,至于皇帝,虽然对她那个工匠有几分注重,但绝对不会生太子的气,现在可能会同意这些东西由自己儿子把控。
所以这回的事一定要在皇帝回京前搞定,距离过年时间也就一个多月,所以这件事要在这一个多月内解决。
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虽然心里有些急,不过敏宁还是好好的在床上躺了几天。
而这期间不时有消息传进来,全都是那些工人被挖走的消息。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西便门那边的衣坊没有人动,不过就算有人动,可能也没人愿意离开。
毕竟女衣坊那边因为先天优势,平日里看守的就紧,待遇不错,女工家里人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所以外人就算进去唆使,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谁知道离开后会不会被拐走?她们这个做法每年可是开一次大会,大会上有各种辨别拐子的方法,这一年又一年的洗脑,让不少女人长了一些知识。原来女人就是这样稀里糊涂被拐的,这让她们出门在外绝对不跟陌生人说话。
这一天碧影在床前为敏宁读了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城外开了几家工厂,开始生产牙膏和牙刷,至于玩具、八音盒,据说也开始建厂。”
敏宁小声的说了一句,“看来这些人行动还挺快的。”然后跟碧影说,“那就是告诉他们,最近生产出来的牙膏和牙刷先都不要出货,这批货积压着,但他们那边的牙刷牙膏开始销售后,我们这边来一次大促销。”
碧影拿起铅笔在一旁本子上记下,如今她还兼任着敏宁的秘书工作。
“主子,怎么促销?难道是降价吗?”
敏宁沉吟一声,“就包下一家大饭庄,办一个订货会。将京城里稍微大的商铺掌柜全都请来,牙膏牙刷还是原来的价格,不过进五百把牙刷或是牙膏就赠送五十同样的产品,进一千送一百二跟个阶梯式的依次上升,那下面的人核算一下,只要不亏本,只要亏本我们就多薄利多销。”
碧影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主意,“主子这个法子好,不过我们这样做别人会不会跟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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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宁当即笑了,“所以这一次,当场下订单,当场结账,一次要将那些商铺把货给吃足了,吞不下别人的货。到时候市场饱和,太子和其他皇子要是不想亏本,那只能卖到外地去。”
之所以选择牙膏牙刷,那是因为这两样事,平日里生活必不可少的。不像其他奢侈品,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到,她这个法子就不行。
又将一些模式说了出来,“结完账后告诉那些商铺,货物不需要他们操心,会有专人送到他们铺子里。在饭庄的时候,每一桌点上上好的席面,再从厂里弄台健身机、马轮车、风扇、以及一千两银子分成十个奖项,让那些当场订货达到一百两的人拥有一个抽奖机会,满一百五十两抽两次,满两百两抽三次,以此类推。总之将气氛炒热闹了,务必让更多的人当场订货,不要让人空手而归。凡是没有抽中奖的都发个安慰奖,安慰奖嘛,就是定成十盒牙膏好了。”
碧影一脸崇拜的看着敏宁,“主子,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出这么个好主意!”
敏宁唏嘘一声,碧影是不知道,这些促销手段在现代时是多么平常。
就她家住的那个老小区,那么一个小超市,每年就不知道参加多少个酒类洗衣粉类的订货会。那超市是老邻居开的,极喜欢带小区里的人一起去蹭饭,敏宁上大学那会儿也跟着去过两回,早将那些促销的手段弄得清清楚楚。
人一多会场一热闹,人就很容易受到其他人情绪的感染,大手笔订货。
就像她家小区的那个超市老板一样,每回订货回来,都会在超市门口打上促销活动,低价尽快将货物销出去,就怕货太多砸在手里。
“行了,记好了,就将这个消息传下去。至于其他八音盒跟健身车一类的,都不是普通人能买的,既然他们在京城开了厂,那么我们也该将这类产品推广到外地,让人招一些外地的商人,每个省安排一个代理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弄。”敏宁又详细的说了代理商的意思。
见碧影一一记下后,她又要来她的本子查看了一遍,有疏漏的地方重新添加。
最后敏宁说,“你这字还得练一练。”
碧影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是主子教导,奴婢都不会识字,现在会写字已经很不错了。”
敏宁当即说,“书坊不是出了硬体字贴吗?回头我拿几本过来,练上两个月字体肯定有改善。”她自己的毛笔字不行,不过硬笔字就好得多了。
“是。”碧影只能苦着脸点头。
处理了这些杂事,敏宁心头松了一大截,到时候只要太子他们在她手里吃了亏。其他狼群就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是敏宁最想要达到的目的。
“对了,墨书有一段日子没过来了吧?”原想放墨书出去后再回来,没想到赶不上变化,当时清风阁没有适合的人接手,只能交给她来办。
后来清风阁干脆放在她的名下由她打理,入府的事自然不了了之,不过每个月墨书还是要入府跟敏宁报一下清风阁的账。
之前墨书怀孕,大概有半年没有过来了,清风阁也无法管理,交给了旁人,账本都是托人带过来。
碧影倒是知道一些详情,“墨书上个月生了个大胖儿子,来府里报过喜,眼下还在坐月子。”
敏宁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真是一孕傻三年,这记性都不大好了。”随即她又笑着说,“生了儿子也是好事,等满月的时候你记得帮我送块银锁过去。”
“是。”
敏宁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小声的问碧影,“叶医女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胎是男是女?”
碧影摇了摇头,“奴婢跟叶医女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她醉心医术,奴婢跟她也说不上话。要不奴婢试探问一下?”
敏宁紧接着道:“这就不必了。”对于中医把脉是否能分辨出男女,敏宁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做b超都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是把脉。
生男生女,反正都是四爷的孩子,难道还能因为她生了女儿,把孩子塞回去?
虽然她觉得第一胎还是生男孩子好,毕竟会少了很多压力,不过生女孩子也无所谓,她记得四爷的女儿很少,不得不将其他兄弟的女儿接来充当养女。若是生个女儿,她有把握让自个儿女儿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生活,不必像其他皇家公主一样,嫁到蒙古去为大清做贡献。
之前在皇太后的帮助下跟长惠郡主拉上了关系,就在漠北合资建立了毛线厂,如今已经生产出一部分毛线,并且和不少部落有了合作。
相对于羊皮、羊肉,只要羊毛必然受到不少部落的欢迎,毕竟羊毛可以不断生长,不像羊皮羊肉都是一次性买卖。
她们的厂子收到的羊毛越来越多,已经分拣出来,做成了羊毛毡和羊毛线。
不过因为工艺制约,毛线这进度不大,敏宁已经命名下的工匠制作可以纺织羊毛的纺织机,不仅羊毛纺织机,还有棉花纺织机。
至于一些不要的羊油牛油也被收购起来,做成了羊皂,又贩卖回给蒙古那边。
下一步计划是收购奶粉,教蒙古那些部落将吃不完的牛奶做成奶粉。
现在收购的力度不大,工厂也小,所以没有引起人注意,不过等以后工厂越来越大,足够会引来暴风席卷整个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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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不需要大清下嫁女孩联姻,就可以将蒙古联系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利益更好的连接方式。
所以即使她生了女儿也不会担心,未来她会为女儿扫平前方路途的障碍。
大概是敏宁他们这一手打得其他人防不胜防,让整个市场内的产品饱和,就算那些皇子手下的门人相继降价,也无法让那些一下子吃饱的商家在腾出资金来通货,这导致市场上的牙刷牙膏,如同肥之前的皂一样大降价,报纸上接连有人登广告,促销卖牙刷牙膏。
这些皇子大概是真不善经营,见事不好就想将厂子脱手。不过商界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没有人愿意接走。
人家连太子的厂子都敢坑,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
是以,到最后这些厂子落到了皇商手中。
“林兄,林兄,你是我亲哥还不行,帮弟弟我想想法子,眼看着弟弟这点积蓄就砸在这个火坑里了。”
某一日,和林源处的比较熟的皇商跑过来找他,一上来就火急火燎的想要给他跪下。
“别别,薛兄,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还不赶快起来。”
这位姓薛皇商林源一样为内务府采购木材石料,手里头也积攒了大量钱财,不过因为平日里在皇商中属于边缘人物,就被上头强塞了一个牙刷厂。
一个牙刷厂还好说,结果其他皇子见有个接手的二楞子,三两下全将手中的牙刷厂塞给了他。
这下子手里一下子积攒了四五个工厂,养了好几千的工人,积压了一大批货,姓薛的商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偏偏上头还下令不准将工厂解散,他只能拿自己的银子贴补,眼看就快要走到山穷水尽了,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林源帮忙。
林源到是知道这位为太子皇子擦屁股的薛大傻,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林兄,咱们好歹有点亲戚关系,这回真的要逼死兄弟了,可怜我如今名下只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我要是没了,那孤儿寡母该怎么活?”
林源并不动容,拿亲戚关系跟他来说根本没用。两人效忠的就不是一个主子,他自然不会心软。
知道不拿点真本事来,林源是不会开口,姓薛的皇商小声的说,“林兄,只要你帮兄弟一把,兄弟在金陵的关系就借给你用。听说林兄之前在江宁县碰了壁,不如就从金陵着手,我们合伙赚钱。”
林源看着他,“薛兄,我看那几个牙刷厂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解决,这回特意跑过来找我,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姓薛的皇商笑了,“林兄这些生意一个比一个新奇,赚的银子都是独家的,谁不眼红,眼看林兄已经是条大船,小弟自然也想搭上这条船。”
林源在心里合计得失,之前因为江宁有织造局,那里纺织业要发达,所以他才打算将自家的工厂安在那边。
没想到直接受到了重击,那里大大小小的丝坊根本不容许外人插足。工厂是开了,结果却购买不到蚕丝。
后来干脆又买地,自己种桑喂蚕,因为产量跟不上,工厂一直半死不活,让林源懊恼的很。
听姓薛的这么一说,林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江宁那么抱团,那就从金陵插进去,反正江宁县就隶属于金陵。
“这事我回去跟人商量一下。”林源没有直接答应他。
姓薛的皇商大喜过望,他搓了搓手道:“应该的,那小弟就回去等林兄的好消息。”
林源将这件事上报上去。
敏宁眯了眯眼睛,“姓薛的皇商?紫薇舍人的后人?”
那不就是薛宝钗他爹吗?哦,对了,现在呆霸王出生了,薛宝钗还未出生。
敏宁算了算,这段时间光顾着经营自己的事业了,都忘了这个世界和红楼梦搅和在一起。
不过现在剧情还没开始,几个主角都没出生,就算她想围观也围观不到。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晃了晃,随后回道:“既然这位薛先生愿意跟你合伙,那就合伙吧。”她记得这位姓薛的商人死后,他老婆可是带了不少银子去投奔王夫人。
最后建大观园薛家可是出了不少钱。
随即眯了眯眼睛,若是这样算来,贾元春最后进的可能是四爷后院,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年来着?
算了,四爷如今的女人不少,未来女人肯定也少不了,多一个贾元春也无妨。
看来这位姓薛的家底颇厚,没有他表现的那样窘迫,一听说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敏宁就知道这又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只是不知道攀上林源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投靠四爷?敏宁在心里琢磨,如今谁不知道林源是四爷的门人,他想要投靠过来,那就等于站了队。
只是不知道是发自他内心,还是其他皇子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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