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前, 并没有很明显的预兆的。像电视剧那样发生点什么事情就要下雨掉碗神马的,在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甚至宫变发生的那个白天,觉得准备差不多的安泽一还和烟两个人还舒舒服服的挨着坐在一起吃点心喝茶,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然后打破这一刻的惬意的也不是外面传来的消息, 而是李好这个小闺女。
李好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丑姑娘,不好看。
她不像她的姐姐李沁,一张脸庞柔美而温婉, 而是像她爹爹一样五官相对立体一些。
但是她又不像爹爹一样有着一张柔美的鹅蛋脸和小巧丰润的唇去中和那份有些立体深刻的轮廓,而是小巧的瓜子脸薄薄的唇,这就造成脸上有婴儿肥的时候看不出来,瘦下来的时候这张瓜子脸就有些像娘亲一样棱角分明, 完全没有柔美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 从小到大,家里面所有的人,上至祖父下至哥哥姐姐, 包括侍女姐明灿叔叔管家爷爷, 他们会夸她聪明伶俐,会夸她过目不忘,会夸她习武天赋极高, 但是所有人都不会夸她“漂亮”啊“好看”呀,顶多在她问的次数多了, 说一句“二姑娘很可爱”。
可爱是几个意思?就是觉得我丑还不好意思or碍于我身份不好直说呗!
女孩子家家有几个不希望自己美的?为此, 自己觉得自己琢磨出来“真相”的李好小盆友在爹娘都在的情况下, 伤心难过得扑到娘亲怀里。
“娘亲, 阿好是不是长得特别丑?”睁着一双和安泽一一模一样的卡姿兰大眼睛,李好眼巴巴的盯着娘亲无意识的卖萌。
烟表情扭曲了一下:“不悔不丑啊,不悔长得特别可爱。”
“娘亲你不必哄我,我知道的。”
“知道还问你娘?”爹爹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就见自己家貌美如花的爹坐在自己家英气妩媚的娘旁边,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带着微妙的嫌弃:“长残了不是你的错,不好好读书练武就是你的不对了。”
太过分了!
你们真的是我的亲爹亲娘吗?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个时候,安泽一及时的递上了一碗鸡汤:“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喏,气质提升了,你也就变得好看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丰富的内涵才是万里挑一。”
“哼。”说到底,还是觉得我不好看!
“长残了?”等小姑娘离开之后,烟似笑非笑道:“长得像我就是长残了?”
看着小闺女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回过神就听到烟这番话的安泽一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睛,和刚刚的李好一样卖着萌的看向烟,转移话题:“我觉得,如果女性也可以分,咱们家这个小闺女,绝对是一个天乾。”
尼玛,这气势这背影,简直a爆了!
“她要是真的像天乾一样......”烟好心情的给堂客这个面子,顺着他的话转移:“一个女天乾,还嫁得出去吗?”
安泽一:“......”
对哦,自己家闺女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将来能不能嫁出去还真的是一个问题耶!
“不过不悔武功再强一点,看上哪个直接捆回来不就得了?”看上了就想办法抢到手。恶人谷出品的烟轻松道。
“万一抢得太多了怎么办?”安泽一看向烟,幽幽道。广开后宫耶!男妃三宫六院七十二呀!想象一下,多可怕。
烟:“......”
就在安泽一和烟想象自己家宝贝女儿将来化身女流氓养面首的可怕画面,另一边,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逼近。
李隆基发现一个很是有意思的胡人,谈吐粗俗却又逗趣得很,明明是一个傻乎乎不通汉学的蛮夷之辈,却知道忠心于自己讨自己喜欢。
“安禄山,”他唤着这个胡人的名字,刚想继续说着,就听到下面的小太监的急报,然后,听到武惠妃哭哭啼啼的声音:“三郎救我!”
啥玩意儿?
这个时候,按照正常的礼仪,安禄山是应该退下的,但是,作为一个从突厥跑到幽州最后从一个□□丝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安禄山本能的直觉告诉着自己:留下来!
于是,他继续着装作不通中原礼仪的土鳖胡人,留在那里,就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富态美女“嘤嘤嘤”的来了,以无比娇弱的姿态扑到圣上旁边,声如莺啼:“三,三郎,鄂王和光王披甲带兵入宫,太子宫变了!”
啥?
啥玩意?
太子宫变?
“好,好,好一个太子!”李隆基一脸的狰狞。
“不可能!”张九龄一直都与太子李瑛交好,对于太子的为人,他一直都是信任有加。
“怎么就不可能?之前这个孽障偷偷摸摸暗杀自家兄弟,现在,又想杀父篡权,怎么就不可能?!”
暗杀自家兄弟?
在场听到这番话的张九龄、安禄山和武惠妃都惊呆了。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在太子被斥责囚禁东宫之前,还真的有一个王爷遇刺,而那个人,就是方方面面都实力碾压这一代所有皇子王孙的晋王李玺!
“不,不是明教所为吗?”
“鄂王与明教交往过密,书信指示明教暗杀晋王。”说出了口,再往后说出来就不难了。李隆基想起来太医的话,心头的悲痛愈发难以遏制。他的宝贝阿泽呀,受了多少的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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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太子是不是冤枉的,李隆基也想过,所以他把太子囚禁在东宫而不是“十王宅”的别院。
武惠妃整个人都僵住了。
其实太子宫变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因为是她派人通知的鄂王和光王,是她让人告诉鄂王和光王,圣上欲赐太子鸠酒一杯赐死,又让自己安插在他们身边的人鼓动他们去救太子。然后自己跑过来到圣上身边陷害他们。
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太子是真的意图杀死晋王啊!
(太子:不,我没有,我不是。)
那会不会这一次,也假戏真做,他们真的宫变呢?
那就玩脱了啊!
等等,她的瑁儿还在十王宅呢!
皇室的兄弟亲情就是笑话,武惠妃作为武则天的侄孙女,她对于李家人的秉性是非常清楚的。自李世民杀兄屠弟逼父夺位以来,对至亲的猜忌与残酷,已经成为李唐皇室的传统,武则天杀女杀儿媳,李隆基剁伯母,杀姑母,逼父亲,吓大哥,这才做上皇帝。同样,李隆基也知道,他的脸色很难看,作为皇帝,他当然知道皇帝这个位置有多凶险,更清楚他的儿子身上流淌着和自己一样的血。
有一句题外话,这也就是为什么安泽一最招李隆基喜欢的原因。他的其他儿子都试图对他的皇权伸过手,唯独安泽一没有,并且安泽一为了父子不相疑,不沾军政,不入朝堂。
“禁军呢?”李隆基冷冷的道:“陈玄礼呢?”
“禁军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的官名)今日沐休,回到陈府了。”高力士低声道:“今天负责的是刘将军,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来,怕是......”叛变投向太子了。
其实是压根就不知道。
如果安泽一在,知道历史的他就会看出来,其实一切都是武惠妃的谎言、李隆基的脑补以及种种阴差阳错下造成的误会。
在场的人,安禄山官小人微没有说话权,而有说话权的,李林甫和武惠妃相互合作一心想扳倒太子,他们是不会为太子说话的;一向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张九龄,因为知道太子谋害亲弟(他认为李隆基调查的结果是真的)而震惊万分,对太子失望透顶;因为烟嫁祸的一封伪造信,再加上李隆基和高力士都知道太子暗害晋王致使晋王可能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子嗣了,便对太子宫变的消息深信不疑。
而事实上呢?
这时候在大明宫紫宸殿之外,鄂王和光王带着人马和东宫六率救太子呢,完全没有干出来奔向大明宫逼宫的事情呢!
“二哥!我们来救你了!”
“啥?”李瑛一脸懵逼。
鄂王和光王披甲入室,看到坐在案前安安静静看书的太子,也懵了。
鸠酒呢?白绫呢??说好的赐死呢???
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脸懵逼的太子看到一贯交好的两个弟弟身后的人马,阴谋的味道让他表情严肃起来。同样的,在从太子李瑛口中知道,压根就没有人来送鸠酒的时候,鄂王和光王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们上当了。
“你们俩怎可如此莽撞,被人骗了啊!”太子又急又气,他们三个人是一根绳子上的三只蚂蚱,虽然他感动于两个弟弟对自己的情深义重,但是作为储君多年的他很清楚,自己这两个弟弟,是犯了父皇的忌讳了!
想想当初父皇对待自己的亲姑姑太平公主的手段就知道,对于皇权一切潜在的威胁,父皇一向都是处理得干脆利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哪怕是自己的至亲,或者说,尤其是自己的至亲!
“一定是老七!”真的在书信当中派了明教杀手暗害晋王的鄂王李瑶迅速道:“那个面慈心毒的蛇蝎小人,这一定是他的算计!”
“这和老七有什么关系,”光王李琚倒是有几分理智:“他是嫡子不假,但是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与我们相安无事吗?我倒是怀疑是武氏那个女人。”
“一直以来,和李林甫勾结,几次三番陷害我们的,不都是武氏吗?”
看着鄂王不太自然的表情,太子眉头微皱,在一番“严刑逼供”下,鄂王说出来了真相:“我,我就是看不惯他假惺惺的样子,和一个明教朋友说了两句。”
他是真的看不惯李玺,一个生母不受宠的嫡子,凭什么可以受到父皇的爱重,凭什么可以不用和他们一样住在十王宅?凭什么?!
这么多年,他假惺惺的退拒上朝,假惺惺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但是,却也对太子二哥步步紧逼。看看大唐,听听底层,只知道晋王,不知道有太子!
如此狼子野心,父皇怎么就看不到!
在鄂王说出来之后,再联系一下李玺被明教刺杀失败的信息,以及李玺遇刺不久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劈头盖脸一顿斥责和囚禁,李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特么的,纯粹是躺枪啊!
他特么的,纯粹是被自己弟弟坑了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不管究竟是谁,不究竟管是李玺还是武氏陷害得我们,今日,我们都是洗不清了。”带着一群人马,身上还披了甲,他们说自己不是逼宫是被人陷害的,谁信?
“既然如此,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这逼宫,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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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敌方有猪队友的重要性#
安泽一:敌方一个猪队友,胜过我方三个诸葛亮啊!
烟:今天的我,依旧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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