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事业爱情(1)
嘉靖八年的春节我让自己过得很忙碌。所有的达官贵妇都急于向正得圣宠的端敬王妃献殷勤——呃,或许这个王妃还会入鼎中宫也说不定。
毕竟从传出皇帝和王妃的奸情到现在情深意浓,已经有整整四个年头了,依皇帝陛下以前的淡漠为人以至后宫佳丽最得宠都不会超过二个月,这回怕是顶真了。
我以前有从21世纪带过来的潜意识错误的认知——认为古代贵妇全无可取之处,要么以夫为天,事事唯唯诺诺;要么自恃才高,目空一切;或如同村妇,泼野无状。加上自己又是穿越人,内心隐然看高自己,将自己和这些贵妇们不近不远的拿开距离,哪怕在嘉靖面前也是一样,下意识的认为我是穿越人,他不能让我同大汉朝的女人一般看待,后来才知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已经魂归大汉,不是大汉的女人,难道还要在大汉朝开个21世纪专场发布会,宣布我是独一无二的穿越人?
放低心态,才发现这些个贵妇,也有很多是非常可爱的女人。能上我府上请安的女人,自然不会有侧室妾婢之类的如夫人一流,都是堂堂正正的世家出身的大房命妇。
既然来到大汉朝,又有皇帝情人做靠山,我总不能失了本性,自然得搞出一番作为出来。
这个春节不太冷清,因为我的态度比较以前的冷硬多了些暧昧的转变,前来拜年请安的贵妇一下子多了起来,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呃,错了,是女人过度集中的所有地方都一样,但我总是微笑以对,经过多日观察我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来给我请安的,有的也和我一样,只是做做面子上的功夫。
难怪张爱玲说过——最最无用的女人也是最厉害的女人,况且这些女人都并不都是无用的女人,至少,有小半部分不是。
离题了,离题了,抱歉!~
这个春节我是过得很爽啦,和嘉靖的感觉甜得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儿子有了,干女儿有了,姐妹们有了,诸事不缺,自然兴头十足,连带着冬天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不过我的姐妹们就不那么爽了,因为我和贵妇们在一起谈天说地,把她们忽略了。据她们所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我居然拒绝了嘉靖陛下接我入宫的邀请。
她们认为我的想法糟透了。准妈妈长公主瑾玉说:“虽说你刚进宫,顶多只能得到嫔或是妃的称号,但以皇弟的性格,不出一年,你便是皇后不二人选了。”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明她对我非常的失望。
仙子妈妈小楼说:“姐姐你一天没个正式名分,以后怕是要吃亏的。”在这个方面,以前的她,吃足了苦头,感慨良多。
我是这样回答她们的。
“进宫规矩多。”她们不以为然。
我又说,“是因为不一起住的缘故,依依不舍,每夜话别。均留下一点新鲜感觉。”两位小姐妹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我继续。
我叹了口气:“好吧,蓬头垢面,打呵欠,口欠佳之时就无所谓见面,破坏印象你们说可是?”她们不再说话。
于是,端敬王妃还是端敬王妃,注——也还是嘉靖陛下最宠爱的女人。
嘉靖八年正月十五。皇帝陛下下诏:拨禁卫军两千人维护端敬王府治安。
这两千禁卫军还是我带下江南的两千人,原先也没什么,如今是摆明了把皇帝的亲兵派给我这端敬王妃,就是把他们都给我了,又或者说,是我入不入宫,都已是贵妃以上的品级了,一切比照宫里的规矩,这名堂可就大了。
长公主在魏进与绯红的婚礼上终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是不是皇弟也能象魏大人这般三书六礼的以迎中宫之礼迎娶你,你才会欣然同意进宫?”表情十分的不解,我摇头不语。
一旁的小楼语气无不遗憾:“雪姐姐的脑子里都不知道成天想些什么,只顾望着眼前……”
我笑着解释:“我现在很好啊,为什么还要进宫与他的后妃们争一日之长短?”她们只是不解。我继续说:“我现在的钱多得光望帐本就足捧腹大笑,我又只得一个儿子,对生活极端满意,毋需更多物质填充心灵,况且,应有也都有齐,还那么辛苦钻营干吗?”
小楼不死心的问:“你就这样,真的没有遗憾么?”
我笑:“人生怎会没有遗憾?唯一的遗憾是半前生的不足,可是,时间既然已经过去,也无可奈何。”
她们从此再不提我进宫一事,直至老死。得此两知己,是我一生的幸事。
绯红的婚礼办得十分隆重。我和小楼作为女方长辈亲自自国公府送她上花轿,她给我和小楼扎扎实实、诚心诚意的叩了几个头。我很欣慰,绯红于我的意义,绝对不止一个主子对丫鬟、或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她于我最困惑最迷茫的时刻用她纯朴的善良陪伴着我,用那拙拙的单纯的幽默安慰着我,对于我一切的一切不合理情的所做作为给予全心的支持与维护,哪怕是我大逆不道的言行,她们只是怯怯的听从我的言行,十分贴心,足已让我全心全意的待她们姐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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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陛下与端敬王妃的关注与重视,魏进与绯红——当红宠臣与得意女官的婚礼只为略逊当年信亲王与王妃的婚礼。
魏进自然十分感恩,新婚三朝期满,携夫人张氏绯红前往国公府向现任当家人小楼郡主帘前谢恩后,又转向端敬王妃向我谢恩。我再次祝福他们后,仍独自留下魏进淡淡的问了句:“求婚当日的事,还望魏大人时时放在心上。”魏进郑重叩首:“娘娘于贱内的恩典,拙夫妻永生铭记,魏某不才,自当与贱内自头偕老,永生不离不弃且终身不会纳妾。”
我含笑走出内帘,亲自扶起他,亦真诚而语:“从今日起,魏大人即是伶雪妹夫,绯红便托付于你了。”绯红闻声而入,感恩不已,只是泣不成声。
如今绯红已嫁,我与嘉靖的事情业已说妥,春季又到来,自然重抬心情来计划我的宏图大事。
十九世纪初的京城,国泰民安的,或许称得上繁华二字,加上我的圈子也只限于王府—皇宫—凤凰山庄—其他贵族聚集地。偶尔出宫游玩,也只是哪儿热门往哪儿钻,固然没法子深入社会最底层观察,想想在21世纪的繁华大都市里,也都有贫民区的存在。
我不是圣人或仙女,当不了为民除害的女青天或是做一个市井巷闻人尽皆知惩恶扬善的十佳王妃,这等情操我可吃拿不住。嘉靖皇帝把他的钱财大部分转到我私人的名下,一时间成为大汉朝臣民百姓腹谤的首要对象。当然,我这个红颜祸水狐狸精肯定少不了被人扎小人天天咒骂。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甚至可以说是极爱沽名钓誉的,试问20世纪末出生的深受东西方文化冲击的年轻人,有哪个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我不但爱惜自己的羽毛,也爱惜钱财,估计也是受前半生的影响,过惯了尴尬日子,是以对钱财额外看重。只是现在钱多了,总不能成天看着账面上的数字一日日不断增长而无动于衷,所以现在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还是想帮一帮那些有需要的人——孤寡妇孺或稚子。
我从没想过帮男人,穷苦的男人,不管聪明与否,大多有种不知名的愚笨,你做为一个有钱有能力的女人,不帮他,他无所谓;你帮了他,等得了时机,他定要反噬你一口,男人最恨屈居在女人之下,受女人援手后出人投地,对他们来说是人生至大的耻辱。从苦至今的例子多了去了,尤其是针对那些风尘里打滚了半辈子后自以为得遇良人的青楼女子,肉包子打狗的事还少了哪样?更别提有哪个得了道的男人会认得曾同甘共苦的黑皮黄脸的糟糠妻?
一群白眼狼,还不如到街上捡些流浪动物回来养要痛快些。
我发觉这世上的女子最可怜,尤其是没了丈夫的女子,丈夫在身边时,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没出息也就罢了,在外头受了冷脸回家拿老婆孩子撒气,弄得女子天天在家祈祷着让死鬼变成‘死鬼’,等丈夫真的成了死鬼,余下的孤儿寡母的日子更不好过,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尤其是在这封建社会。
倭寇在沿海一带肆虐猖獗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他们凶残成性,心狠手辣又狡猾异常,经常分散行事,掠夺之后不余活口,行动却是十分迅速,海上又极是熟悉,是以朝廷这么些年也没把倭人除尽。
朝廷派出的军队在沿海一带时有损失,去年在南京也曾看到过那样一个家庭,男人出征抗倭,战死他乡,尸都没运回,就地安葬,女人拿着少少的丧葬费,给丈夫建了个衣冠豕,除下的钱都被叔伯兄弟以照顾遗侄的名义拿走了,可怜那女人,钱没了,儿子还是靠自己养,只得每天深夜起来磨豆子,一大早担着豆腐、豆汁到大街上叫卖,偶尔一次在花园最深处靠后巷的一个院子里赏一株刚开的山茶花,在后巷听到那女人的叫卖声后,唤绯红去买,却不料有清理夜香的掏粪工见后巷冷清,尾随而入欲行那苟且之事,绯红只一招便将那人击毙,事后问起她恨与不恨,她却淡淡的说:奴家习惯了,要不是为了孩子……
当时就有想法要帮帮这些她,却是一直不能如愿。
如今时机也恰当,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自然得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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