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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五 但为红颜怒发冲
    朱九真一行进了蝴蝶谷,只见谷中胡青牛屋舍大门洞开,胡青牛吹胡子瞪眼睛坐在门口,显得颇为恼怒。朱九真连忙下了车,道:“胡先生,一向可好?”

    胡青牛斜了斜眼,懒懒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朱九真环顾四周,并未看见刚才那少年,不由一阵失望,道:“胡先生好健忘,我是来请胡先生出诊的。”

    胡青牛脸色一沉,拂袖而起,道:“胡青牛在蝴蝶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诊的规矩。”

    朱九真神色一僵,想起前几天来的时候,这胡青牛虽然冷淡,但还算和气,怎么今日上来就给钉子碰?眼见胡青牛走入屋中,就要甩上门,只听卫璧道:“先生留步,此去昆仑山虽然路远,但我等必然奉上厚礼,还请您……”

    胡青牛脚步一顿,挑了挑眉,道:“你们说你们是哪里的?”

    朱九真道:“我们是红梅山庄的人,在昆仑山也算是殷实人家。”

    胡青牛略一沉吟,道:“胡某肯定是不会出诊的……不过,胡某有一弟子,已然学了我五六分本事,你若是说得动他,不妨一试。”

    朱九真大喜,道:“既是先生高足,必然不同凡响,不知如何能请的动他?”

    胡青牛冷冷道:“他叫张无忌,今年十四岁,如今领了个小女孩出谷去了,也没走多远,你上次来时见过一面,就是那个少年,你现在快快出谷找他,或许还能追他得上,若是再磨磨蹭蹭,失去了这个机会,可怨不得我。”说着把门一关,再不理睬。

    原来张无忌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朱九璇,担心之极,想起朱九璇留言要把杨不悔送去昆仑山,他向来是一言九鼎的,答应旁人的事一定做到,何况是朱九璇的吩咐,更是要守这个诺言,当下就要带着杨不悔去找朱九璇,找的着便罢,不然便要带着杨不悔去昆仑山。胡青牛自然大骂张无忌愚蠢,那昆仑山远在千里之外,哪里是说去就去的,并威胁他,现在他是病入膏肓,若是离开蝴蝶谷半步,寒毒发作便无药可救。张无忌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听了威胁之言,虽不顶撞,反而更下定决心,要带着杨不悔上昆仑山,师徒两个不免龃龉。胡青牛是倔强性子,索性直接把张无忌赶了出去。回到屋里生闷气,然而他毕竟对张无忌颇有感情,这样不管不顾的扔下他,只怕凶多吉少,这时已然后悔,却不肯追上去言和服软,正自犹豫,却见朱九真自报家门也在昆仑山住,不由暗喜,便指点她去找张无忌。看这几人衣着气势不俗,想必在昆仑山也是大家族,无忌若是能得到她的护送,或许便有希望。

    朱九真又叫了几声,胡青牛始终不理,卫璧道:“表妹,若是这般,咱们还是去找蝶谷医仙的徒弟吧。”

    武青婴淡淡道:“师哥,这不是说笑的事,胡青牛的徒弟才多大,便是从出生开始学医,现在也不过几年功夫,哪里能拿伯父的性命开玩笑?”

    朱九真本来犹豫,听到武青婴这几句话,反而下定主意,道:“胡先生是何等人物,他的推荐,还能有错么,走吧,去找那个孩子。”说着催促人马出谷,临走的时候环视四周,始终没有见到刚才那少年,不由暗暗失落。

    一行人走了半日,蝴蝶谷外来了一乘奔马,到了胡青牛屋舍近前。从马上跳下一个少年来。正是朱九真在路上碰见的那个,原来卫璧不安好心,故意指点了他一条远路,在周围转了大半天才赶到蝴蝶谷,反而比朱九真等人迟些。

    他到了屋前,见左右没人,喊道:“胡青牛先生在吗?”

    胡青牛安排了张无忌的事,心情转好,踱步出来,见到眼前这少年清俊不俗,不由存了几分好感,冷冷道:“我就是。”虽然话说得无礼,但对他来说算是和颜悦色了。

    那少年施了一礼,道:“在下欧阳渝,冒昧前来打扰,想请教胡先生一事。”

    胡青牛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何事?”

    欧阳渝道:“不知胡先生,可见过一个叫朱九璇的姑娘么?”

    像这种和医疗无关的事,若是平常,胡青牛早就翻脸了,今天难得他心情转好,破例想了一想,道:“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哦,是不是一个长得很美丽,圆圆的脸,皮肤很白皙的少女?”

    欧阳渝听他描述的仔细,不由耳根有些微微发红,又隐隐有些薄怒,仿佛能感到胡青牛这一双老眼绕着九璇上下打量,还皮肤白皙……难道是个老不修?然而毕竟还要打听朱九璇的下落,只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胡青牛随手一指,道:“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已经启程去了昆仑山了。”

    欧阳渝听到“昆仑山”,不由一愣,低声道:“她又回去了?”当下心中又急又喜,深深看了胡青牛一眼,告辞而去。

    胡青牛感到这小子走之前对自己颇有敌意,哼了一声,对刚刚走去来的王难姑道:“这小子是不是也被那丫头迷住了?”

    王难姑冷笑一声,道:“谁知道?师哥,刚才走的那个好像叫做朱九真,却不是叫朱九璇的。”

    胡青牛一愣,道:“朱九真?朱九璇?奇怪,朱九璇这名字我似乎也听过,怎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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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难姑道:“前两天送七心海棠,厉害的像妖怪一样的丫头,才叫朱九璇。长得倒与这个朱九真有几分相像。”

    胡青牛“哦”了一声,道:“既是我弄错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王难姑道:“两个丫头都不是什么好人,找她们的人干我们什么事?就算找错了,浪费时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胡青牛沉默一阵,道:“说的也是。”

    乔顺最近十分得意,自从来到中原,大管事乔福似乎越来越不被小姐看重,几件差事连连被训斥,如今战战兢兢,权柄丧失,看来是自己出头的时候到了。这不是,小姐把牧狗的大任都交给自己,要知道这些恶狗将军都是小姐的心肝宝贝,若不是一等一的心腹,哪里能沾到半点边。

    驱赶着一群狼狗(其实是在狗的屁股后面追),乔顺真有率领千军万马的感觉,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怎么率领七狼八虎摧城拔寨,建立功勋无数,被人崇拜,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大发,左拥右抱,娶了三妻四妾,连自家的小姐也被自己拉上了床,如果晚生几百年,他一定是一个好的起点大神……

    他正闭着眼yy,突然之间,只听一阵犬吠,紧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他连忙睁开眼,只见十几只狼狗正在远处和什么人搏斗。大惊之下,乔顺连忙骑着马赶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不由眼睛一闭,暗道:老天爷,太惨了。

    只见七八只狗围成一圈,对着一个少年狂咬,那少年身上到处是血,许多地方被野狗咬的皮开肉绽,兀自拿着一根树枝无力的挥舞着,死死地护住身后一个小女孩。另外几只狗正在围着一个篮子,正在吃里面的东西。

    乔顺虽然平素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事情做过不少,但这场景也不由恼怒,喝道:“不要咬了,你们一边去,去你妈的,恶狗——”他赶上前去赶走恶狗,哪知那恶狗平日只听朱九真的话,还真不把这个看着自己的人放在眼里,他这几句呵斥,不但没有狗听,反倒不少恶狗向他呲牙。

    乔顺大怒,道:“你们这群狗东西,真把自己当什么玩意了,老爷还管教不来你们几个畜生。滚开,滚开。”他身上撒了牧狗时用的药材,恶狗不敢靠近,分开众狗到了近前,这时,那少年见有人来,心头一松,晕了过去,他身后的女孩这时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乔顺摇摇头,道:“这个小子,看来不大好,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带你回去看看,但是可不能被小姐发现了,不然她要发脾气,对了,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这句话却是问那个女孩。

    那女孩抽抽搭搭道:“他叫张无忌……我叫杨不悔。”

    乔顺摸了摸脑袋,觉得张无忌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朱九真没料到真的这么快就把张无忌找到了,虽然见他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又是伤痕累累,心下有些怀疑,但为了跟武青婴置气,还是坚持要带着张无忌回昆仑,这时只得给他换好衣衫,医治一番,为了给这位神医弟子留个好印象,对杨不悔也是尽力厚待,吃穿用度,无有不足。

    杨不悔却是神色恍惚,按照道理说,她从小跟随母亲学习易筋锻骨篇,这些年颇有长进,又在街市上混了许久,经验也算丰富,本来应该不在张无忌之下,但她确实从小怕狗,当日见到许多恶狗,竟是傻了,呆呆的不知所措,张无忌只得孤军奋战,现在都昏迷不醒,她每每想来,都觉得难受内疚。

    这一晚,无忌烧也退了,杨不悔心情稍好,在外间睡了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响起,竟是朱九真来了。杨不悔并不知道恶狗是朱九真养的,只是凭着直觉不喜欢她,但如今受她的照顾,也不能太过冷淡,不得已跟她打了招呼。

    朱九真见到杨不悔,温柔的笑了笑,道:“怎么样,小大夫醒了吗?”

    杨不悔摇了摇头,道:“好多了,但还没醒。”

    朱九真笑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有些怕我?”

    杨不悔不由一寒,退了一步,朱九真接着笑道:“小妹妹,你看看我,我是三头六臂不成,哪里怕人了?”刚说一句,只听哗啦一声,窗户洞开,一道寒光向她射了过来。朱九真大叫一声,退了开去,把身后的杨不悔让到了剑锋的前端。

    好在来的刺客剑术不错,千钧一发之际,剑锋一转,擦着杨不悔的脸转了过去,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朱九真缓过了神,仔细一看,只见来人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手里持着长剑,神清骨秀,却是满脸杀气。

    朱九真顺势拔出判官笔,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本小姐?”看到是个小女孩,她心下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么点年纪,难道还怕了她不成,自己的家传武功也不是吃素的。

    那小女孩拧着眉头,狠狠道:“不要脸的臭女人,我要杀了你。”说着又是一剑。

    朱九真听着一呆,道:“你说什么?”手中判官笔架住了那女孩的长剑。她一向高高在上,哪里听过这般侮辱,不由气得全身发抖。

    那小女孩剑法精妙,不容分说一剑又是一剑,把朱九真逼到角落之中,边打边喝道:“你自己身边没有男人吗,还一个个勾搭旁人,我非撕烂你得脸不可。”说着一剑上挑,又快又急。朱九真只觉得剑锋就在眼前,根本闪避不及,眼见脸上便要留下印记,不由闭上眼睛,便听一声大喝“住手”,同时“当啷”一声,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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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九真偷偷睁开眼,只见地下丢着半截断剑,身前却站着一个少年,背对着自己,手持长剑,显然是他削断了对方的剑。

    前面那少年盯着眼前那少女,看不出喜怒,那少女无端的一阵发寒,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也帮着她,好啊,又是一个护花使者。”

    那少年长剑一抖,嗡嗡作响,道:“屋顶上那个,你下来,我不喜欢和小女孩动手。”

    屋顶上的人迟疑一阵,终于轻轻跃了下来,脚步极轻,落地无声。朱九真不及细看,便听那少女叫道:“姚文天,你果然在这里,你……你好得很。”

    姚文天苦笑道:“阿离,你这是何必?”

    那少女,自然是殷离了,道:“你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来,也不去找婆婆,反而一直跟着这女人的车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误会了?”

    姚文天揉揉额头,道:“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为了……何况,阿离,便是我真的跟着她,她也并不知情,你也不能杀她。”

    殷离瞪着姚文天,突然道:“如果不杀她,倒也可以,只是我要杀了你。”

    姚文天脸色一沉,道:“什么?”

    殷离道:“杀了你,我再自杀,以后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想着你,我也不管了。”

    姚文天居然被她的目光吓得退开一步,道:“阿离,你疯了吧。”

    殷离道:“疯就疯吧,我也不在乎,今生今世,要不然你娶我做妻子,要不然你谁也别娶,我谁也不嫁,我们就这么一直在一起,谁也不用理。只是你不能再看别的女人一眼,像这样一晚一晚的跟着一个女人,我绝对不容许,我一定要杀了她。”说着,杀气毕露。

    姚文天又惊又怒,跺脚道:“阿离,你从那里想出来的胡话,什么妻子不妻子?哪里来的这女人那女人?”

    这时,旁边那少年凉凉的开口道:“姚兄不要急,我倒想替你那小妻子说上一句。你既然有这样漂亮的小妻子,为什么每晚都来窥视朱小姐?这样别说尊夫人误会,就是旁人看了,也难保不觉得奇怪。”

    姚文天只觉得殷离的目光有如针扎,不知哪里钻出个搅局的,怒火大盛,气急败坏的道:“我不过看望故人,何来窥探二字?倒是阁下,怎么知道我每晚来看朱姑娘?难道你一直留心不成?”

    朱九真脸色一红,认出这人便是在路上遇到的少年,难道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从此便暗中保护?

    那少年轻轻一笑,道:“朱姑娘与我一位故人颇有渊源,于情于理,我也该保护她免受旁人打扰,尤其是足下不但自己打扰朱姑娘,还连带着刺客登门,不是置她于险地?奉劝一句,为了朱姑娘的安全,请你离她远一点。”

    姚文天大怒,道:“你也配跟我指手画脚,你才应该滚开。也罢,若是不愿意,咱们便剑上分个输赢。”一伸手,也把长剑抽了出来。

    那少年一笑,反而把长剑收了回去,道:“看你的动作,平时不习惯用剑,脚步配合仍是走得近身擒拿的路数,只怕剑上的造诣有限,如今让你一个便宜,我们空手打吧。”

    姚文天一愣,这才第一次打量对手,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上两岁,但双目莹润,深不可测,另有一种气势,几乎不输给自己的师父甚至师娘金花婆婆。他甚至犹豫是不是把长剑收起来,却见人影一晃,手中长剑一震,只听哗啦一声,已然粉碎,却不似刚才殷离的长剑只是断为两截,竟是碎的宛如残渣。这才听眼前的对手道:“你的小妻子刚刚走了。”回头一看,只见殷离已然不知去向。

    朱九真在旁边看着,忍不住一阵心跳加速,脸色潮红,暗中思索,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少年留下来。

    殷离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觉得呼吸困难,若不是刚才掉头出门,再呆上片刻,只怕自己就要疯了。姚文天这狠心短命的小鬼,竟然跟另一个人争女人,自己只道他是与众不同的,定能一心一意,然而这番看来,什么不看旁人一眼,那种话说来自己也不信,这小鬼只怕心里和爹打得是一个主意,要娶上三个四个都嫌不够。

    心里想着,不知不觉直往人少的地方去,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一片湖水,坐在岸边,望着茫茫湖水,欲哭无泪,只恨不得得自己一头扎进去才痛快些。

    突然之间,她发现水中似乎漂浮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像是一个人,只见那人衣衫破碎,脸色苍白。她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这人依稀眼熟。连忙淌着水过去,把那人拉上岸,却不是送自己“参合指”的朱九璇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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