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京城里面传出来关于西林觉罗家的格格和傅恒家的格格还有科尔沁来的一个格格被皇帝看中, 选秀之后要指婚给皇子们的消息。皇后对着新林觉罗家的格格很是喜欢, 连着太和也是夸奖那个格格温和手巧, 其实这些都不算是新闻, 因为皇后对着两外两家的格格也很喜欢。皇后给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但是愉妃可是特别的给了新林觉罗家的格格一串珠子, 因此西林觉罗家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五阿哥还是皇上喜欢的皇子, 将来自己家里的女儿孩子指不定还有做国母的福气呢。
可是五阿哥最近的荒唐, 新林觉罗家得了消息, 鄂尔泰家六个儿子,虽然没聚齐,可是大家一商量全对着这门婚事不看好。老大鄂容安年纪最大,翰林院的掌院学士,眉头皱的紧紧地:“皇上的心思咱们也不敢擅自揣测,只是那个五阿哥口碑还是不错。但是——”拧着眉头捏着一个橘子不说话了。老二鄂实继娶的妻子是高斌家的女孩,虽然高斌如今不得意了,可是对着朝政还是看的很清楚,看一眼自己的发愁的弟弟, 鄂实安慰着弟弟:“年轻人总是有糊涂的时候,三弟想想看,皇上这些皇子夭折的出继的, 眼前能成事的也就是五阿哥了。再者咱们家的格格都是百里挑一, 侄女的性子好, 以后慢慢的劝着也能好了。”
也是皇帝对着五阿哥虽然是又打板子又是关起来, 可是那个格格也不是没受处罚?看样子皇上对着五阿哥还是很喜欢的。一家人忐忐忑忑的,忽然一个下人进来说:“太太带着格格回来了。”
鄂弼家的夫人带着女孩子从宫里面回来了,姑娘自然去休息,等着鄂弼的福晋进来见着叔叔伯伯们,也是一怔慢慢的把今天在宫里的事情全说了:“皇后娘娘和太后很喜欢咱们家格格,正在慈宁宫和太后娘娘说话的时候,皇后先来了,谁知到了一半愉妃娘娘和令妃娘娘全进来了,令妃娘娘还带着那个什么格格。依着我看,传言的事要是真的,还是不要想着攀龙附凤了。你们是没见着那个格格,啧啧说不得!没得叫我们家女儿进去受气。”
等着鄂弼的福晋把小燕子给形容一下,刚才还想着五阿哥不错的人全不出声了。那个格格根本是个祸害,不管是私情还是兄妹之情,能看上这样女子的男人只能是个傻子了。若是传闻是真的,这等丑事传出来,不是害了孩子一辈子么?
老大鄂容安气的拍桌子:“这是什么话,咱们家从圣祖起就是一门忠烈,靠着女人算是什么本事!管他什么五阿哥五王爷的,这门亲事不能!”国母出不了也罢了,再出一个□□皇子的福晋,鄂尔泰这些阿儿子气的,自己一家子对着两代皇帝忠心耿耿就是这样的下场么。若是父亲在,指不定要气死了。
生气的不是鄂尔泰一家人,慈宁宫里面太后气的浑身哆嗦跟着乾隆生气呢。“那个什么格格,哀家还想多活几年,今后不要把弄来了。皇帝要是还想着哀家多活几年,赶紧把那个格格给嫁出去!”
皇帝见着自己老娘的脸色不好,对着令妃很是埋怨,她是怎么教导小燕子的,在己面前看着还算是像回事,谁知到了太后张嘴就是犯忌,令妃只怎么教育的?皇后做出来自责的样子对着太后说:“皇额娘别生气,那个丫头不说了她是一片好心。可怜从小在外面长大的,想着是见着太后紧张吧。皇额娘没见过那个丫头跟着我说话呢,才是张嘴就问你是谁,凭什么叫令妃娘娘给你下跪。那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只当着是一个笑话吧。只是臣妾担心的不小燕子,女儿教养的不好还是别人家的人,媳妇可是要选好了。臣妾担心鄂弼的夫人不知怎么想呢。他们家的大格格倒是个不错的。”
太后听着皇后的话点点头:“还是皇后说的是,虽然女孩子教不好是别人家的,但是小燕子若是担着格格的名头,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以后如何嫁得出去。还敢这样对着皇后讲话,哀家看着是孩子无心是背后的人心思大了。鄂弼家的格格很好,指给五阿哥很好。”
乾隆见着太后的情绪好一些,赶紧接着说:“永瑆年纪也不小了,朕想着傅恒家的格格很好,皇额娘看呢?”
太后皱着眉有点不悦的说:“永瑆跟着傅恒家的格格不是很合适,那个格格我问了,虽然是请了先生念书识字的,但是人老实得很,对着诗词啊一点不明白。皇帝心疼永瑆从小没了亲生的额娘,但是皇后这些年对着他比自己的儿子还好,永瑆生母出身低,傅恒是皇帝身边数得上的人,他们家的格格还是给永璂吧。那个孩子老实得很,和傅恒家的格格站在一出看着倒是很般配。听说永瑆还是喜欢钱财,科尔沁的格格父亲是王爷,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只有哥哥和弟弟,嫁妆很丰厚。那个丫头长得标致,还会琴棋书画,跟永瑆很般配。”
太后以前很喜欢永瑆,后来太后慢慢的发现永瑆对着自己和皇后还有永璂都是虚情假意的,想着皇后把永瑆当成亲生的儿子,太后不止一次的见永瑆在皇后和自己面前给永璂告状,看着皇后冤枉永璂。一转眼永瑆又在自己眼前给皇后上眼药,弘昼就是太后养大,看着弘昼对着自己是什么态度,对着皇帝是什么态度!皇后这是养着一只白眼狼。太后甚至想到了永瑆的生母是差朝鲜后裔,跟着来朝贡的朝鲜人一样,喜欢算计,呱呱叫着井底之蛙一样。于是太后对着永瑆渐渐地不喜欢起来。蒙古的福晋听着好听,还得实惠,但是大清再也不会有蒙古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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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没想到永璂,在乾隆看来永璂还能等几年,太后话里有话,的确富查家的格格是能做皇后的。自己对着永瑆不抱希望,还是算了。
“还是皇额娘想的很对,朕举按着皇额娘的心思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皇帝决定了五阿哥娶西林觉罗氏家的格格,蒙古来的格格指给永瑆,至于十二还要考虑考虑。
皇后放开一直攥着紧紧地拳头,血液充进了僵硬的手掌,深深地出一口气,自己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皇后明白永瑆的皇帝梦已经是没戏了。
景阳宫里面五阿哥对着天上的月色长吁短叹的,这个时候宝钗端着茶盘款款而来。薛蟠和夏金桂想的很对,宝钗适应能力很强,不用家里人为她操心。宝钗看着五阿哥的样子恨得想要狠狠地奚落一下五阿哥。但是自己的身份,和今天听见的消息,宝钗知道了皇帝看好的五阿哥福晋是西林觉罗氏,那样的女子做皇后都是够格的。自己只有尽快的生一个孩子作为终身的依靠,因为宝钗明白了随着新福晋的进门,五阿哥的身边会有更多的女人。她们的出身会比自己强得多。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是有个孩子,谁还在乎这些呢?
宝钗很体贴的对着五阿哥说:“爷这些天伤心叹气,我们这些伺候爷的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呢。爷别伤感,皇上还是念着五爷呢。奴婢先要恭喜爷了,听说皇上想要把新林觉罗家的格格指给爷做福晋。爷安静下来想想,新林觉罗家的格格岂是能随便嫁给谁的。如今爷安下心来看书,等着皇上问起来,看着爷这些天上进念书学有所得,一高兴还不是就出来了。”
宝钗软语温存,一边莺声呖呖的扶着五阿哥坐下来,给五阿哥按着肩膀款款的劝着。五阿哥的心情慢慢的安静下来,叹息一声:“小燕子那边,可是得了不是?”整个一副担心心疼的德行,宝钗眼看着五阿哥就要陷进去,狠狠心想着自己还是猛喝一声,若是五阿哥能明白过来就好。若是不能明白,宝钗狠心的想着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爷这是怎么了?宫里面的都是爷的亲人。如何爷满嘴上全是心心念念的格格?论起来这些公主们全是姐妹,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爷还有亲生的额娘呢!如今闹成这个样子,爷为了那个格格担了多少。宫里捧高踩低,爷这些天还是没看出来?以前景阳宫里面的炭火随便要,如今都是按着份例一点多的不能了。爷思金枝玉叶,自然不能短了爷的东西。可是三人成虎那些话传出去爷是什么名声?就是爷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格格的名声啊!都是爷说的,宫里的人对着格格不好。如今这话出来格格那身面目自处呢?”宝钗对着五阿哥疾言厉色,想着五阿哥要是醒悟了还是不错的。
谁知五阿哥一下惊得抓着宝钗的手紧张的逼问着:“可是皇阿玛责罚了小燕子,不成我不能还在这里就像小燕子说的那样享受着荣华富贵,你不知道的,我们是哥儿们啊!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宝钗眼神一黑几乎要昏过去,一瞬间宝钗似乎是听见什么断裂的声音。“五爷,格格很好,等着皇上的气消了,看着爷的功课好了就和以前一样了。格格也是惦记着五爷呢。方才奴婢看着五爷的一首诗里面一个字眼若是改一改更好了。窗课是呈给皇上看的,五爷要是尽心写,皇上高兴了五爷眼前的灾也就过去了。”
“哦,你帮着我看看!”五阿哥觉得宝钗真是个忠厚的女子,拉着宝钗一起看自己的诗词了。其实五阿哥住在宫里真是可怜,看着风光其实连个枪手也不能有。只好叫自己的小妾帮着自己看诗词写的如何了。
这边宝钗按着自己的心愿留在五阿哥的身边过夜,薛家,薛姨妈担心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年底下黛玉看着苏勒穿新衣裳,一身大红的衣裳镶嵌着白色狐狸毛,黛玉把手上的项圈挂在孩子的脖子上,苏勒对着黛玉笑的眯着眼睛:“额——凉。”一边的奶娘和丫头们全笑着说:“恭喜格格,大哥儿这是会叫人了。”
黛玉抱着苏勒亲亲心里想着:“难不成还要便宜那人?”虽然无奈,黛玉还是抱着苏勒亲亲,一字一顿对着苏勒叫了好几声额娘,苏勒正是学说话的时候,也跟着黛玉一字一字的学习说话。这个时候奶娘上前要抱着苏勒换衣裳:“格格还是把新衣裳换下来,等着过年再穿。”
黛玉倒是不在意淡淡的说:“好几件衣裳呢,穿着吧,省的换来换去着凉!”黛玉想起什么对着雪雁说:“今年他们送来的料子不错,还有那些首饰收拾出来给三妹妹留着吧!”贾母也不能蛮横的干涉贾政和王夫人的决定,可怜的探春真的要嫁给福家的老大了。
边上的奶娘和嬷嬷奉承着说:“还是格格,惦记着自己的小姑子。不过眼看着三姑娘也该出门了,那边是要准备准备了。”
外面一阵吵嚷接着小丫头掀帘子进来说:“白鹤姐姐回来了。”出嫁的白鹤进来给黛玉请安了。大家相见,白鹤倒是一身绸缎,头上也是珠宝齐全,脸上带着少妇的风韵。白鹤跪在地上给黛玉磕头嘴里念着:“可算是见着主子了,自从出去就想着回来给主子问安。只是也不好冒失的闯进来。今天奴婢掌柜的进来跟着账房交账目,因此才得了机会进来!”黛玉含笑着说:“看着你也是管事娘子了。还是蝎蝎螫螫的。年底下忙得很,还以为你过年的时候才得闲呢。起来吧,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不用这个样子。”一时雪雁和子规也来看白鹤,大家互相寒暄说起来闲话。白鹤看着黛玉给探春预备着添妆的东西,忍不住说:“格格,我看着福家的婚事要变。他们家的大爷把一个捡来的女子带回家,还闹着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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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一听皱着眉头说:“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可是好风气,全学会了在街上捡个活人回来了。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历?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鹤笑道:“格格忘记了,奴婢掌柜的就是管着格格的银楼啊,但凡是京城里面好些的人家。谁家娶媳妇嫁姑娘的全要打一些首饰,那天是福家的夫人亲自来的。指着她以前打的一套珠花说还要按着那个样子再做一套出来。只是上面的珠子没有那样的好的南珠了,若是要等着他们送上来还得一个月。福家的夫人说反正不用很好的,只是拿着相仿的珠子凑合上就成了。当时店里只剩下一些一般的,见着她着急也就赶着做去了,等着珠花做好了倒也不是福家夫人亲自来的,只是她身边的嬷嬷拿了东西。听着她和店里面的伙计闲聊,说如今他们福家富贵了,太太也不用这样一般般的。这个东西是给一个他们大爷捡来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本来是山东人身边还带着个丫头,看着好算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开始他们家太太看着那个女孩子可怜,叫她住下等着找到亲戚也算是积德行善。后来好像那个女孩子京城里面没了亲人连着老家也不能回去,若是她们能老实留下来干活或者是找个人家安分的过日子,福家也愿意是帮着的。反正他们家的人不少,娶一个孤女就当着是做好事了。
谁知他们家的大爷不知怎么的和那个姑娘好上了,还闹着要退亲!非要跟着这个姑娘成亲。门不当户不对的,本想着叫那个姑娘做了他们大爷身边的人,谁知两个人全不愿意。如今他们家的夫人是想着礼送出境拿着银子和首饰把她嘴堵上。后来我听见了,想着福家的大爷不是和贾家的三姑娘说亲事的么?奴婢想着怎么的都是和格格有点关系,因此赶着来给格格说。”白鹤想着不管如何探春都是黛玉的小姑子,当初贾家的姑娘们和格格相处的都好。因此白鹤来通风报信了。
听着白鹤的话这些丫头们都是撇嘴的说:“那个福家真是不讲究的很,不知根底的人也敢放在他们大爷的身边。谁知那个女人是不是个骗子。”有的说:“朕跟着书上说的一样了,小姐遇难公子相救,以身相许。只是不知道福家的大爷能不能和书上说的一样中了状元,皇上赐婚呢。”
一边的嬷嬷们笑着骂:“你们这些小蹄子知道什么,书上都是胡诌出来的。你们岂不闻奔者为妾,一个个都听戏听的神魂颠倒了,站在主子面前扯臊。西厢记上的莺莺最后也是做妾了,那样随便得来的女子那个男人认真的?就是张生得了状元还是另娶了好人家的女子做正室夫人!那个莺莺也就是一个伺候人姨娘罢了!再者福家的人,能跟着咱们额附比么,如今连个秀才也不是,还状元呢!”
这些小丫头们听着吐着舌头说:“还是嬷嬷们知道的多。我们年纪小不知这里面的厉害。”黛玉听着嬷嬷的们话点头说:“很是,小丫头们年纪小你们很该教导她们规矩。也不用黑着脸只是教训,叫她们知道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一边黛玉思忖着如何跟着贾家说,还是先跟着贾母说说,探春也算是个不错的人,福家是个什么东西,都是包衣也还分出来个三六九等的。黛玉正和白鹤讲话,一阵脚步接着帘子一掀开宝玉回来了。
看着给自己请安的白鹤宝玉笑着说:“你来看你们格格了。正好和她慢慢的讲话,我带着苏勒转转去,只在书房里面。必不叫他吹风!”说着宝玉上前抱着苏勒哄着:“叫阿玛!”谁知苏勒瞪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来两个字:“额娘!”接着苏勒转头看着捂着嘴偷笑的黛玉清晰地说“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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