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深深地黑眸还有喷在脖子上和脸上热热的气息, 黛玉觉得嗡的一声所有的血液全涌上了头, 一种深深的屈辱叫她几乎是疯狂了。使劲的推开的凑上来亲自的嘴, 黛玉狠狠地对着宝玉低声的呵斥着:“老八你是疯了不成?给爷滚出去!”
宝玉低声的笑着:“玉儿别生气, 孩子都满月了,你真舍得我一个人苦苦的熬着不成?反正鱼水之欢, 大家都不吃亏啊?”没想宝玉的话没讲到一半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宝玉的话, 也把刚才一屋子的暧昧气氛给赶得烟消云散。宝玉低着头捂着脸, 半晌才站起来, 慢慢的走出去。黛玉低着头看不见脸色, 宝玉站住,半晌才很艰难地说:“对不住,是我忘形了。那个我明天就搬出去。紫鹃和晴雯两个还算老实,留下你使唤吧。”哼,天下的女人多的是,既然你喜欢装贤惠,爷成全你!
黛玉浑身无力的躺在炕上,一滴泪水顺着轮廓慢慢的留下来,渐渐地渗进了枕着的枕头里面, 黛玉拿着脸磨蹭着枕头。丝滑的触感,叫心里面都是凉凉的的。雪雁悄悄地进来,看着黛玉的样子很是担心的说:“格格, 二爷出门去了。”黛玉恍如慰未闻, 只是拿着绢子盖上自己的脸对着雪雁低声的说:“你们先出去, 叫我安静一些!对了看看苏勒现在干什么呢?若是醒了把孩子抱来。”
雪雁忙着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黛玉翻身很没形象的躺着,嘴角带着一丝丝的苦笑,以前自己事事处处也不能放松,顾八代这些先生们从小便是教给行事举止的规矩,从生下来便是有教养嬷嬷和谙达跟着,一举一动全是讲居移气,讲风度!如今好了,自己不用想着见人不用想为了别人的一句话,反复的掂量。也不用宵衣旰食的算计和争夺。可是自己反而是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黛玉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窝囊,人生真是寂寞,若不是孩子牵绊着,黛玉真的想干脆是死了干净些。就是自己真的死了,那个人也不会真的不管孩子吧。
先不说黛玉和宝玉两个人互相冷战,林家,贾敏和林如海正在听着十四讲着外面的谣言。太白楼上薛蟠和夏金桂听见的话在十四传来的各式各样的谣言面前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林如海很不赞同的看着十四,又看看自己的妻子。贾敏和自己也是恩爱夫妻,贾敏平时大家闺秀,仪态端庄性子温和,对人都是和蔼可亲。但是今天林如海很崩溃的发现,其实自己的妻子也很喜欢听这些不找边际的东西。
贾敏端着茶杯兴致勃勃的听着十四跟着自己学外面的传言,要不是林如海那个不认同的眼神,为了不吓着林如海,贾敏咽下叫丫头们端上来瓜子和零食的冲动,津津有味的听着十四讲着皇帝和大明湖畔的什么什么的罗曼史。
这个是乾隆和大明湖畔的良家女子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版本的八卦,十四带着坏心眼跟着贾敏和林如海学着:“他们还有的说,那个格格的生母也算是山东济南一个出名的才女了,他们说皇上微服出巡,进了一间什么劳什子书院,遇见那个女扮男装的大美人,两个人一见倾心,谈诗论词,结果两情相悦。就成就好事,后来皇上回京城的时候,那个美人还恋恋不舍的送出去好远呢。”
嗨,不就是照抄十八相送么?贾敏很八卦的说:“还男扮女装?闺阁里面的正事还是纺织针黹为要,难不成她还想也要进京赶考不成?大家子里面的姑娘如何是敢出来抛头露面?还书院呢,一个姑娘家家的穿着男人的衣裳出来,举止言谈又是一个样子。大家全是傻子什么也不看不出来?一看就知道不知是谁看戏迷糊了编出来这样的话。”
十四笑着说:“后面还有更好玩的!还有人说那个女子是江湖上的人,叫什么吕四娘的。反正是一场故事下来,比三侠五义什么的江湖故事还曲折一千倍!就是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也没有这个讲的好。”贾敏心里感叹着当初奶奶编出来这个故事的时候,竟然把社会想的如此开放。别说封建王朝的皇帝闹出来私生子,就是现在社会西方那些国家的名人闹出来婚外情和私生子也不见光彩的事情。谁知在奶奶的世界里面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还被皇帝拿出来当成国家大事商量,想着当初看电视里面的情景,皇帝要给小鸟争取身份,地底下的大臣们严肃认真,简直比美国干掉本拉登还严肃呢。
贾敏忍不住笑起来:“快点打住这些话都是诹掉了下巴的,我也不想听了,反正这些人是闲着没事干,我看着按着这个样子下去,明天就要出来皇上遇见是个泰山里面的仙女。接着上演聊斋了。那个格格的生母不是神仙就是得了仙气的兔子精啊,狐狸精的。叫你打听着你哥哥的事情,你倒是好弄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四很无辜的摸着鼻子,当初自己和十二真的没想到闲话竟然传得这样快,而且还出现了无数的版本!什么江湖志怪版本的,言情版本的,还有虐恋情深版本的,林林总总的无以计数。自己本来也不想说,可是自己的娘亲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十四忍不住跟着八卦。谁知娘亲把闲话听完了,一点表示都没有,还翻脸不认人!呜呜,自己很辛苦的讲了半天总该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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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好笑的看着贾敏和十四,忍不住清清嗓子拿着一家之主的架子对着十四说:“如今这些话真是不像样,都是市井小民无知也还罢了,只是这件事没弄清楚就吵嚷出来,皇上更生气。眼看着皇上圣驾回銮,你可要小心谨慎不要有事没事拿着这些话闲磕牙。如今咱们还是慢慢的看吧。只是事涉宫闱隐私,你要小心谨慎。”
说着林如海深深地看一眼十四,仿佛是看穿了十四和十二阿哥那点心思和打算。十四被林如海忽然之间变得锋利的眼神看得心虚起来,忍不住低下头。贾敏似乎是嗅出来一些味道,想着十四整天跟着十二阿哥,好的倒是跟着亲兄弟一样。可惜身份限制,再者在皇宫那个地方,就是亲兄弟又能怎么样?贾敏拍着十四的肩膀:“你啊,脑子聪明是有的,只是有些时候想事情太简单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你虽然和十二阿哥亲近,但是主仆的名分限制着。如今皇上正在鼎盛之年,一切还要慢慢的看。欲速不达,十二阿哥年纪轻轻的还是安心的念书。只要皇后娘娘没有差池,十二的身份放着,谁还敢忤逆犯上不成?”尤其是出现了疑似夜野鸟的东西,十二阿哥和皇后只要不犯错,太和殿上的位子是跑不了的。
十四听着贾敏的话心里想着:“还是娘亲关心我。 难怪上辈子是四哥胜了。看样子还是我太心急了。”
林如海对着贾敏刮目相看,对着十四讲了不少的道理,十四听着很服气,自己这辈子的阿玛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更重要的是林如海完全是把儿子只是当成儿子,完全和皇家的父子关系不一样。
林如海一边给儿子传授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经验,十四这个孩子,聪明机敏,从小就是喜欢军事。十三温和老成,读书认真办事人情练达。能有这两个儿子,林如海感到欣慰,贾敏见林如海这是要跟十四讲朝政上的事情,也不想多听站起来拍着十四的肩膀:“好好地听你父亲的话,我看看厨房,今天晚上做些好菜,也算是你今天辛苦说书的报酬!”
十四跟着贾敏撒娇,滚进了贾敏的怀里,哼唧着:“我还以为娘亲把我给忘了呢。这还是我上午逛了半天茶馆才打听来的。娘亲,我要吃鱼丸子!”
贾敏捏一下十四的脸蛋:“好,你是最厌烦吃鱼的,鱼丸子好没刺吃起来方便!”
林家和乐融融,但是黛玉和宝玉的家里可是愁云惨淡的。晚上宝玉赌气很晚才回来,晴雯和紫鹃全知道了中午黛玉和宝玉拌嘴的事。宝玉生气一甩袖子跑了,听黛玉身边伺候的丫头们说黛玉一个人关在房里伤心了半天。下午黛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悦,只是一个伺候着黛玉洗澡的小丫头不小心闹翻了水盆。黛玉勃然大怒,叫人把那个闯祸的小丫头给拖出去,罚她跪太阳地去了。平常黛玉等闲不生气,如今见主子发火,这些人全战战兢兢的。
晴雯一向是嘴角爽利的,但是伺候宝玉也不像是平常那样吱吱喳喳的讲个不停的,紫鹃更是个不喜欢说话的,现在的情形,紫鹃更是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端着盆子给宝玉洗手。宝玉出去转转,看着薛蟠幸福的样子心里更是郁闷,宝玉闷闷地出来,在街上转转。遇见了少的同僚,大家找了酒楼坐下来说一些闲话也就散了。
“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是格格生气责罚你们了?”宝玉觉得回来有点怪怪的,一向是喜欢叽叽喳喳的晴雯竟然不吭声,紫鹃脸色也是难看。难道是四哥拿着丫头们出气了?晴雯笑着说:“这是那里的话?我们一下午好好的就在这里没出去。格格对着我们好得很。”晴雯和紫鹃这话是真心话,宝玉对着身边的丫头好像是不感兴趣,晴雯看着袭人和麝月的下场,渐渐地也灰心了。黛玉身边的大丫头们如今都是眼看着终身又靠,全是府里面和庄子上面有头脸的人,自己如何放着体面的管家奶奶不做,偏生赶着要在宝玉跟前招人眼呢?
紫鹃也跟着说:“二爷这是那里的话,格格对着我们好的很。格格下午好像是身上不好,二爷还是过去看看。”
谁知宝玉一改常态,也不慌张的跑出去看黛玉,而是很悠闲地坐下来,翘着脚说:“格格的心病,我也不是大夫,去了只是惹她心烦。”说着宝玉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看着。晴雯和紫鹃被宝玉的态度给闹糊涂了,晴雯笑着劝道:“二爷这是说气话呢。二爷和格格一向是好的,再者二爷不是常说不管是什么事情全要让着格格么?夫妻之间能有什么大事?依着奴婢看,格格见着二爷生气了心里也怪难受的。二爷让着些格格,先服软,不就是好了?”也省的叫我们做奴才,被夹在中间可怜啊。
宝玉哼一声:“人家不稀罕,反正是好心当成——也罢了。你们这是厌烦了伺候爷了,叫芊芊进来伺候,你们出去吧!”
紫鹃一听忙着说:“二爷真是存心的跟着格格闹气呢,那个芊芊每天横针不拈竖线不拿。前些天好没规矩的在院子里鬼哭神嚎的,二爷叫别人伺候我们也不敢拦着,这个芊芊是不成。就是格格不说,没得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面也是我们的不是了。”芊芊是前些时间宝玉被十二恶整的时候人家送来的从良的女子,说是很会唱曲子。宝玉那个时候那有什么心情管这个,倒是黛玉来了兴趣,叫来唱曲子听听解闷。谁知那个芊芊唱的全是些情情爱爱直白的小调,把黛玉给恶心的倒牙!于是芊芊被发落成了二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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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着紫鹃的话冷笑一声:“爷干什么还要你们指手画脚,也罢,既然你们心心念念的全是格格,也好爷成全你们,我身边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现在收拾了东西去格格那边伺候吧!”
晴雯和紫鹃听见宝玉的话,当时傻眼,倒也不是晴雯和紫鹃舍不得宝玉,而是做丫头也是有行业规则的,本来晴雯和紫鹃和黛玉身边的大丫头们都是一样的身份和地位,整个府里面谁见着她们都是要客客气气的,给三分面子。但是宝玉这是公然的把她们撵出去!这对于丫头们来说是对着她们的严重怀疑和不信任,以后她们的脸面哪里放呢?奴才也是有奴才的伦理道德的。
晴雯和紫鹃慌着跪下来,晴雯哭着说:“二爷如今脾气大得很,只是奴婢们究竟是犯了什么天条?要被撵出去?若是奴婢们犯了错,主子或打或杀,奴婢们一句话没有。如今一句话就赶出去,我们就是撞死了也不能出这个门!”
宝玉气的摔了杯子,对着晴雯和紫鹃一脚上去,虽然没踹的狠,但是晴雯和紫鹃全被踢着了。这里闹的天翻地覆,早有小丫头是报告给对黛玉。黛玉带着丫头们进来只看见两个丫头在地上哭的伤心,一个劲的对着宝玉磕头,宝玉倒是一副铁石心肠根本不管她们哭哭啼啼。
黛玉冷笑着说:“你们俩个真是笨的,是我跟着你们爷要了你们过来,那里出来赶你们出去的话!雪雁你带着丫头们帮着晴雯和紫鹃收拾了东西,等着白鹤和青鸟出嫁了就叫她们补上就是了。还有西边的院子收拾好了,二爷还是搬过去,住着也舒服!叫那八个丫头跟着过去伺候。那边的院子二爷看着谁好,只叫她管事就成了。”
说着黛玉带着紫鹃和晴雯走了,宝玉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摇摆着腰肢进来给自己请安的芊芊,猛的大喝一声:“滚出去!”接着站起来一甩手进了里面的屋子。
皇帝还没回京城,可是算着路程也就是这两天了,军机处大臣们商量着接驾的事情。等着把迎接皇帝的事情定下来,大臣们渐渐地散了。和亲王弘昼看着宝玉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过去狠狠地拍一下:“好你个贾宝玉!啧啧,真是一副酒色过度的德行!爷当初真是糊涂了,怎么找了你这个女婿?你小子给爷打起精神来,刚得了儿子你还伤心个狗屁啊!”
宝玉心里把弘昼骂的半死,面子上还要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多谢王爷惦记着,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昨天没休息好。”
弘昼上下看看宝玉,忽然神神秘秘的拉着宝玉出来,在一个墙角,弘昼很不正经的带着神秘的样子,很八卦的说:“你跟着你媳妇生气了?身边的漂亮丫头太多了,就是天上的嫦娥也生气。你个小子,滚回去好好地哄哄媳妇去。”
宝玉忍不住叹息一声:“格格是个贤惠的,再也不为这个生气。”人家巴不得把爷赶出去,落个眼前清净。
弘昼忽然一笑,扯着宝玉的耳朵,嘴堵着宝玉的耳朵说:“爷的福晋认的女儿确实是冷一些,不过你小子真是没用!男人在女人面前还装什么圣人?正人君子不成,歪门邪道还是有的。小子你记住了茶是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说着弘昼把宝玉扔在一边摇着扇子走了,宝玉看着弘昼的背影想着四哥你要是真的生气,就怪你自己养的好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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