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听着这话当时被惊得顶梁骨走了真魂, 整个身子要瘫在地上, 琥珀却是不管这些, 半搀着半抓着王夫人出去了。等着到了贾母的屋子跟前, 刚没进屋就听见贾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一个个都是装蒙我这个老婆子,那个周瑞家的是怎么回事?立刻叫人套车, 我要亲自看看去!”鸳鸯和凤姐忙着劝着:“都是那个周瑞家的不好, 不关宝玉和格格的事情。那些人也没敢进去抓人只是在周瑞家的出门的时候把她抓住了。格格的身体还算好, 林家的姑妈得了消息已经是赶着过去了。稳婆全是提前准备好的, 老太太只管放心, 太医们也请来诊脉了。”
王夫人听着这些话心里稍微的安顿下来,见着王夫人来了,小丫头们忙着通报进去,贾母狠狠地坐在榻上喘着粗气,拿着怪棍子杵着地板气哼哼的说:“叫她进来,若是宝玉的媳妇有什么好歹,我拿着她试问!”见着贾母的生气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刚进去贾母劈头盖脸的指着王夫人说:“我总共只是这一个宝玉, 你们还想害他!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想的都是些什么。你一定是想着如今宝玉做个官,总是该给你撑腰,谁知宝玉搬出去了, 你觉着自己做了这些年的媳妇, 如今宝玉成亲了, 也该拿出来当婆婆的威风。就换着法子欺负我俩个玉儿!你个黑心的婆子, 若是玉儿出了什么事 ,看我饶你们哪一个!”
王夫人以前从来是没被贾母这样指着鼻子骂,见着贾母真的生气了,慌得跪在地上哭着说:“老太太,媳妇实在是冤枉的很,那个周瑞家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听见宝玉的媳妇出事了,我死的心都有了。若是真的是媳妇黑心办坏事,”王夫人顿一下挣扎着说:“若是媳妇存心害人,就不得好死!”
贾母气哼哼的看着王夫人,半天才喘着气说:“要是玉儿出事了,我看着你怎么办?”说着贾母催着凤姐准备车子,立刻要去看黛玉。
黛玉正躺在床上狠狠的骂着宝玉,周瑞家的南纯属是走夜路多了遇见鬼,九门提督的人已经是跟着宝玉商量好了,早上黛玉假意的叫周瑞家的看自己的铺子,那些捕快全是事前就等在哪里的,等着周瑞家的一出来,立刻是上前恶狠狠的一条绳子给捆上,堵上嘴扔上车子就走了。黛玉听着人回报进来,当着金钏的面装着吃惊,谁知黛玉刚要站起来,肚子里面好像一根弦断了,耳边似乎能听见嘣的一声,接着只感觉一阵热热的东西流出来。跟着黛玉身边的全是老嬷嬷了,发现黛玉的神色不对,忙着扶着黛玉进去。
一切都是准备好的,稳婆和太医全伺候着,正巧贾敏这些天是每天来看黛玉的,听见黛玉要生产了,贾敏简直比自己生孩子还要紧张,先叫人给家里送信说自己先不回去,一边稳定自己的心神坐镇指挥。又叫人给贾家和宝玉等人送信,一时间忙得也是团团转。黛玉的肚子还不是很疼,只是闷闷的觉得很不舒服。
贾敏把外面安顿好,特别的换了洗了手换了衣裳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黛玉,贾敏一阵的心疼,心里狠狠地想着贾宝玉这个混蛋,害的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等着孩子出来先狠狠地训教训他,那个周瑞家的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夫人竟然把金钏和周瑞家的两个心腹放在黛玉的身边,贾敏想的很黑暗,莫非是王夫人要对着的自己的宝贝玉儿下手?
想着,贾敏的眼神里面带着点阴森的光,黛玉一扭脸正看见自己娘亲的样子,心里想着一定是娘亲看见了金钏知道了周瑞家的事情,生气了。王夫人那点子上不了台面的把戏自己根本看不上,但是有娘亲的关心,黛玉觉得自己的肚子也不是很疼了。
贾敏换上一副慈爱的样子,坐在黛玉的身边,轻声的安慰着,产婆和太医方才全说了虽然是第一胎,但是胎位正,只是时间长,只要不出现意外,会顺利的。贾敏对着黛玉说:“现在什么也不要想,要是累了只管睡觉,想吃什么东西么,我叫人给你煲汤。是玉儿最喜欢喝的清汤。是娘亲看着人给你煮好的,吊了三遍里面的渣滓全扔掉了,如今放上正当时的小白菜不是很好?”这罐汤是拿着母鸡鸭子火腿干贝牛骨等八种东西熬出来的,又拿着的鸡肉茸和蛋清鸭血等物反复的吊制才得了一罐子清如水,但是鲜美无比的清汤。
黛玉听着贾敏给自己熬汤,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来眼泪:“娘亲我没事,肚子一点也不疼!”贾敏听着黛玉的话简直要窝心的哭起来,呜呜这样可爱的宝贝女儿哪里找去啊,该死的贾宝玉,就算是做了当朝一品还是个渣滓!
这一边贾敏看着黛玉吃了东西,产婆检查之后发现现在才是开始阵痛等着生产的时候还要一段时间,贾敏稍微的放心下来,好生的安慰着黛玉休息了。看着黛玉慢慢的睡着了,贾敏才悄悄地站起来,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见宝玉傻傻的站在当地,也不是平常见着的伶俐样子了,跟着一根木头庄子似地直戳戳的站着。见着贾敏出来了,眼神直愣愣的看过来,仿佛是要把贾敏看穿了一样。贾敏哼一声,宝玉好像浑身一哆嗦,忙着给贾敏请安:“姑妈来了,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要准备什么?我这就叫人准备去。”说着宝玉跟着没头的苍蝇一样,直直的向着身边的屏风撞上去!贾敏眼看着宝玉的头要被坚硬的紫檀给亲密接触了,气的叫出声“你们快点拦着他!真是糊涂了,哪里还用得着你想着这些!真是添乱呢,扶着你们二爷出去安静一会!”贾敏虽然面子上很生气,但是对着宝玉刚才的表现还算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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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天仙一般的女孩,如今给你生孩子,若是贾宝玉还敢和做出来一幅波澜不兴的样子,贾敏指不定真的发飙,要抽他了。
宝玉不甘心的挣扎着:“姑妈何苦叫我出去,我只是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出声。”说着宝玉可怜兮兮的看着贾敏,好像贾敏是拆散一队相爱恋人的坏蛋巫婆一样!贾敏想起来黛玉养的俩只狗狗的眼神,无拿的叹息一声:“也罢了,你如今是要做父亲的人,办事总是要沉稳些。你们回去看看十三回家没有,叫他来跟着宝玉讲话。”小丫头们听着贾敏发话了忙着出去传话,宝玉乖乖的坐在一边,腰板挺的笔直笔直的,贾敏想如果给宝玉这个时候系上自己给孙子准备的围嘴,真的成了幼儿园里面的听话宝宝了。
一时贾母带着凤姐和王夫人也来了,见着王夫人贾敏明显的嘴角抽搐一下,要不是黛玉还躺在里面,还当着贾母和宝玉的面,贾敏真的想要一巴掌上去狠狠地揍一顿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的儿子是宝贝,我的女儿还是稀世珍宝呢,老娘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真是对不住自己的女儿叫自己这些年娘亲!
贾母忧心忡忡的抓着贾敏问:“玉儿如何了?”贾敏看着贾母着急上火的样子,头上的白发和脸上渗出来的点点汗珠子,贾敏暂时按捺下来怒火对着贾母说:“没什么要紧的。幸好是我昨天总是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特特一早上起来就来看看的。总算是没乱!太医和稳婆劝说预产期还是几天,谁知今天被气成这个样子!老太太是知道的,玉儿虽然不是刻薄的人,但是规矩什么的看的很重,那个周瑞家的是自己婆婆的好意,平时也是比对着别人高看一眼。谁知她竟然闹出来人命案子!上次宝玉闹的那些话,皇上就把宝玉给叫去训斥一顿了,如今还要闹出来人命案子,这是坑人啊!”
贾敏故意的一口咬定是周瑞家的不省事,不仅是连累了黛玉提前生产,还要连累宝玉呢。听着贾敏这些话,贾母真的气得浑身乱战,恶狠狠地指着王夫人说:“都是你个混账婆子,害宝玉还要害我的玉儿跟重孙子!你长得什么心肝,这样对着宝玉下手!滚出去,你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善人,吃斋念佛,你是巴不得盼着我死了你才算是舒心!”
看样子贾母是真的气坏了,讲出话来如此的诛心,王夫人哪里还敢坐着,这一会浑身瘫软的跪在地上哭的伤心。被婆婆当着小辈和自己儿子还有贾敏的面这样教训,王夫人真相着干脆是死了算了,一边哭着,王夫人一边恨死了周瑞家的。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竟敢换点宝玉叫人送来的东西,一转脸就背主了,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一看就是黛玉赏赐下来。若不是周瑞家的跟着黛玉说什么,林丫头能赏赐给她那样的东西!
想着王夫人越发的伤心,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呢。宝玉和凤姐根本不是不出声,王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的很。王夫人哭的肝肠寸断,贾敏可是生气了,贾母说的也许有点重了,但是王夫人没少想着以后自己成了当家人,没了婆婆多舒服!再者玉儿正在生产,你哭天喊地的,竟敢来嚎丧!
贾母见着王夫人的样子更厌恶了,对着王夫人身边的丫头们说:“你们把她扶出去,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很不用她哭丧!”
见着贾母生气了,王夫人身边的丫头们忙着把王夫人给弄出去了,宝玉这个时候站起来对着贾母说:“老太太别生气,这些全是我的不是,太太的年纪也大了,还求着老太太先不要计较了。”
贾敏这个时候出来一边给贾母拍着后背顺气一边说:“二太太整天在家哪里知道奴才们的事情?宝玉你扶着你太太出去,叫人好生的伺候着。我这边看着你只管放心!”宝玉想想对着丫头们说:“叫金钏扶着太太去我的书房,叫晴雯这些人来伺候着老太太和姑妈!老太太要是生气只管拿着我出气,我今天任由着老太太打我再也不出声哼一声。”
贾母气的笑道:“扯你娘的臊 ,也罢了可见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周瑞家的是怎么回事?可恨的东西一个个的仗势欺人,贾家好端端的名声被他们给弄坏了!”凤姐因为王夫人的关系也不敢说话,见着贾母生气想起自己私下里跟着姑妈和自己一个人做的事情难免是心惊胆战。
先不说外面闹腾,只是里面黛玉朦胧的睡着,谁知肚子一阵一阵的疼起来,比刚才更甚,眼看着实在是睡不着,想要翻身,谁知还没动,先撑不住了,哎呦叫出声来。守着伺候的嬷嬷们全竖着耳朵听动静呢,听见这一声忙着掀开帐子问道:“格格怎么样?是不是肚子疼的厉害了?”
黛玉咬着牙慢慢的说:“不妨事只是肚子好像坠坠的,刚才疼一阵有点狠了,现在好像是好些了。”嬷嬷们听着都知道,黛玉这是开始阵痛了,忙着出去告诉贾敏。贾敏听着对着凤姐说:“你好生的安慰着老太太在外面,我进去看看你妹妹。可怜的孩子身子骨纤细,如今也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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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忙着说:“姑妈别着急,我看着妹妹一定没事,姑妈且放心,我照管着宝兄弟和老太太!”正说着和亲王府上的嬷嬷来了,问黛玉的情况如何了。贾敏如今还有什么心思管这些,只是进去陪黛玉,好在凤姐是个能干的,安慰着贾母和王府来的嬷嬷们讲话。
王夫人被骂的狗血淋头,被人弄到了宝玉的书房里面,晴雯和紫鹃全被叫去帮忙了,只剩下金钏带着一些小丫头们跟着伺候。王夫人哭了半天,气愤愤的想着自己几十岁的人了还被这样指着鼻子骂,想起周瑞家的给自己热惹事更是伤心。金钏看着王夫人的气色不好,金钏也不知道黛玉正房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是见王夫人伤心,想着是贾母当着众人的面给王夫人难看了。金钏忙着叫人打水给王夫人洗脸,一边的殷勤服侍着。
来了这边几天,金钏都是在宝玉的身边,晴雯和紫鹃看不上金钏在宝玉跟前献媚,心里生气也不理会的她。别的小丫头们也不招惹金钏,倒是金钏仗着自己是王夫人给的,又被安置在宝玉的身边,宝玉对着自己比别人都好,因此有了点心思,想着伺候好了宝玉也能混上个真神正果出来。因此这些天金钏自持身份也不理会别的丫头,只是一门心思的守着宝玉。如今王夫人来了,更是殷勤的伺候。
王夫人平静下来,问了金钏宝玉的近况如何,一边问起来周瑞家的是如何在这边行事的。金钏和周瑞家的本来就是不合,这些天周瑞家的很得黛玉的看重,事事都是比自己强,见着周瑞家的出事吗,金钏自然是乐的看热闹。王夫人问起来耿氏添油加醋的说:“周瑞家的一来也不知是为什么得了格格的缘分,连着王府里出来的嬷嬷全靠后了,格格不是今天赏赐缎子,就是明天赏赐点心的。差事更是轻松地恨得,她想干什么便是干什么,连着二爷也敢指手画脚的。前些天周瑞家的喝醉了跟着我说些格格的嫁妆的话。”王夫人听着心里气得要死,以为一定是周瑞家的跟着黛玉面前把自己卖了,要不然黛玉能这样对她好?御赐的东西啊,自己还没见着竟然全便宜了一个奴才,还是自己身边的奴才!
王夫人气得靠着枕头外在榻上对着金钏说:“你是个好的,今后好好的伺候宝玉,我自然不会亏待你!”金钏大喜过望,很是殷勤的拿着美人拳给王夫人捶腿。
这边黛玉生产的还算顺利,虽然是折腾了半天,黛玉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孩子总算是顺利的生下来。贾敏看着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在孩子的哭声里面对自己报喜说:“恭喜林夫人得了一个外孙子!”贾敏浑身一下子放松下来,差点倒在地上。黛玉听见孩子的哭声撑起来身子,贾敏看见了慌得魂飞天外,忙着上前扶着黛玉叫人把孩子抱来看看。
黛玉看了孩子,总算是安心了。等着处理好产妇,贾敏看着黛玉睡着了,才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出去给大家报喜。贾母和凤姐跟着宝玉和十三十四,早就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全眼巴巴的看着房门等着贾敏出来。见着贾敏又是哭又是笑的抱着孩子出来,贾母欢喜的扶着鸳鸯几乎是急切的伸出手:“可是老天保佑,总算是全好了!”宝玉盯着贾敏,也不先看孩子,只是紧盯着问:“妹妹没事么?”
见着宝玉的态度,贾敏心里算是舒服一点,把孩子交给早就选好的奶娘对着宝玉说:“你还算是有良心的,没有有儿子就忘了老婆!玉儿很好,只管放心,还是看看你儿子吧!”
贾母浑身激动地哆嗦着,生怕是摔着孩子只是在奶娘的怀里仔细的看,听见贾敏的话,抬起头来对着宝玉说:“很是,你媳妇的身子弱,不准惹她生气!宝玉来看看你儿子,今后你便是大人了,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十三和十四跟着大家看看新出生的小外甥,又看着宝玉痴痴傻傻的样子,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十三和十四跟着贾敏说:“这边我们帮不上忙,还是回家跟着父亲报喜,顺便通知一下亲友们!”贾敏道:“这样也好,十三你的行礼自己上心,本想着皇上出巡之后,你姐姐的预产期才到,谁知这个孩子偏生是赶着出来了。我这些天不放心你姐姐,家里的事情难免是疏忽了。”
十三笑着说:“娘亲这是什么话,我也是个大人了,还能跟着小外甥计较不成?我和十四弟先回去了!”说着十三和十四一起回家了。
大家乐了半天,和亲王的福晋听见生了儿子忙着打发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送来,更有不少的人听见宝玉得了儿子也是纷纷叫人道贺!贾母看着贾敏和凤姐忙着应对这些祝贺的人,一边算计着孩子洗三的时候要怎么宴请宾朋,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贾母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宝玉说:“你叫你太太来,难道我讲她两句就给我甩脸子不成?玉儿生的不是她的孙子么?”
早有小丫头出去叫人了,谁知等了半天还是没见着王夫人出现,倒是金钏跑来抓着雪雁说:“太太刚才睡着了,这回子梳头洗脸的没有东西,你把你们格格的妆奁拿出来给太太用用!”
金钏是拉着雪雁在外面讲话的,谁知这话一丝不漏的被传进屋子里面,不仅是贾母连着来道贺的体面仆妇们全都听见了。和亲王福晋身边的嬷嬷笑着说:“难怪能养出来探花郎呢,真是沉得住气的太太,要是换了别人儿媳妇生孩子,总是要做做样子,谁知贾家的二夫人还能睡得着!”
此言一出,贾母被气得乱战,给了鸳鸯一个眼色鸳鸯皱着眉头出去了,谁知一会金钏的声音更大了:“晴雯和紫鹃是什么东西,她们的东西能给的太太使么?”贾母气得指着凤姐说:“这个撒野的东西,赶紧给撵出去!二太太如今是昏聩了,叫大家看笑话了。”
这些嬷嬷们全笑着说:“老太太是言重了,尊府上二太太是出名的善人,想来是对着下人太宽了,才纵的这些奴才这个样子。”
贾母觉得很没面子,讪讪的带着凤姐和王夫人走了,金钏很倒霉,被捆个结实装上车子带回贾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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