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晚了。”金姚像是故意气轩辕珏似的,放下筷子,伸出左手,握住韩愈的右手,与他十指交错,笑眯眯道,“你哥昨天可是都亲我了,要对我负责。女儿家的清白很重要的。”
“你,你,你……”轩辕珏扁扁嘴,“明明就是你这个女人先轻薄我哥的。我昨晚亲眼看见的。”
“小鬼,这么喜欢偷看。”金姚挑眉,“那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对你哥负责了。你若是不想让你哥吃亏,可要好好看着他,否则保不齐你哥哪天就变成我的人了。”
“你……”轩辕珏瞪大眼睛,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一个女子还知不知道点羞耻?我告诉你,非礼勿动,知不知道?你少像个饿狼一样觊觎我哥。”
金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笑?我这儿跟你好好说话呢。”
“没,没什么。”金姚笑得合不拢嘴,“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小家伙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爱了。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呢?”
轩辕珏:“……你耍我是不是?你居然敢耍本,本公子?”
金姚冲轩辕珏扮了个鬼脸。
“……”轩辕珏气个半死。
韩愈失笑着摇摇头,抬手拍拍轩辕珏的后脑勺:“食不言,好好吃饭,哪儿那么多话?”
轩辕珏眨眨眼,拔高嗓门:“哥,你就这么白白被这个女人占便宜吗?”
“好好吃饭!!”
韩愈假意面色一黑,迅速往轩辕珏嘴里塞了块肉。
轩辕珏幽怨地瞪韩愈一眼,又瞪金姚一眼。
饭后,轩辕珏看在金姚受伤的份上,叫飞双和飞羽一起去刷碗。
金姚吃饱了有些犯困,道了声‘睡午觉’,便也回了屋。
韩愈睇了眼金姚回去的方向,起身示意轩辕珏一行跟自己回院子。
几人一起来到韩愈的屋里,韩愈坐到床边,冷冷看着飞鹰,喝了声:“跪下!!”
飞鹰脖子一缩,连忙应声跪下:“六爷恕罪,飞鹰知错了。”
轩辕珏没好气地白飞鹰一眼:“你何罪之有啊?”
“我,我……”飞鹰抿了抿唇,抱拳,“飞鹰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请二位爷责罚。”
韩愈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飞鹰,你觉得,我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所以才责怪于你吗?”
飞鹰怏怏地低下头。
他当然知道韩愈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口不择言。
“罢了,你也不必替皇上来试探我。”韩愈抿了抿唇,“我先前就告诉过你们,我是不会再回京城的,再对我抱有任何的疑虑都不过是徒增烦恼。”
“六爷,”飞鹰悻悻地抬起眼,望了望他身旁的轩辕珏,“属下知道我说这话不该,但我来此并非是听皇上的命令监视您的,飞鹰只是觉得,您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太可惜了。沈侯爷与您一向交好,您若是想……”
“放肆!!”韩愈猛地站起身,“飞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六爷恕罪。”飞鹰低下头,咬咬牙,“飞鹰自知失言。但六爷,您真的能躲一辈子吗?当年您诈死之后没过三个月就被皇上知道了。现如今又利用您先前身边的人来监视您的一举一动,这一关,您逃不过去的,与其退无可退,为何不向前一步?”
坐在一旁的轩辕珏一瞬不瞬看着韩愈脸上的表情,抿紧唇线,目光十分严肃。
韩愈闻言冷哼一声:“是我辜负大家的期望了,我韩某一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或许是为了完成我母妃的心愿吧,不愿再在那个囚笼里再待上一辈子。”
“哥。”轩辕珏攥了攥拳心,凑过去,“其实,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是你在那个位置的话,或许我们……”
“没有或许。”韩愈抬手拍拍轩辕珏的后脑勺,勾唇一笑,“怎么?连你都来试探我的态度了?”
轩辕珏闻言瞪眼,气呼呼地站起身:“哥,你怎么能连我都怀疑呢?”
韩愈失笑:“哥跟你开玩笑的,不要这么严肃。”
“……你和那个女人学坏了。”轩辕珏扁扁嘴,别开脸,吁了口气,“其实我来之前向皇兄打听过你来此之前的踪迹,你也就在军营待的时间久一些。其他地方最多待上半个月就离开了。这次到底是为什么会在宿州留这么久?”
韩愈眉梢一挑,脑海中映过金姚那张噙着戏谑笑意的脸,不自觉笑了笑:“我是因为什么,你们不是已经都看出来了吗?”
“啊?”轩辕珏上下看韩愈,“哥,你不会真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吧?”
“有何不可?”韩愈揉揉轩辕珏的脑袋,“将来你也会遇到心仪的女子,一样可以为了对方做很多事情。”
“她配不上您。”跪在地上的飞鹰咕哝,“她只是一名医者,无权无势的。哪里能和皇室血统的您相匹配。就算您不想回京,至少也要找个门当户对差不多的。”
韩愈面色一肃:“又开始了,嗯?”
飞鹰缩缩脖子,悻悻地闭上嘴。
“配上配不上另一说。”轩辕珏坐下身,“可是我大乐国男儿即便是普通老百姓都想的是一举中第,将来报效国家,哥,你现在这样不觉得是在浪费你的才能吗?我看你最近一直跟着那个金姚跑前跑后的,都快成跑腿的了。”
“何乐而不为呢?”韩愈哼声,抬手示意飞鹰起来,“以后的日子不论,我现在过得很好。飞鹰,你给我记住,祸从口出,你在我面前表露这样心思我可以不予理会,但你这些心思皇上可未必不知道,谨言慎行吧。”
飞鹰面色白了白,缓慢地点了点头,旋即一拱手,退了出去。
轩辕珏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他六哥要在这鬼地方度过余生,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值。但毕竟这也是他六哥的决定,他又如何能干涉呢。
思及至此,轩辕珏想到一个问题:“那你既然现在过得这么开心为何不告诉那个金姚你的真实身份?你就不担心有一天她从别的地方得知你真实身份后会生你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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