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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子谋反
    “放肆!”皇上龙颜大怒呵斥,气得胡须发抖乱颤。

    “四弟,四弟,这对儿猴儿是你送我的,你快喊住他,看他是否听你的话。它怎么一夜间不堪教化性情大变呀?快喊住它们,不要惊了圣驾才是!” 昭怀一把抓住四皇子昭恺摇晃他的手臂跺脚抱怨,“你可是害死哥哥了!”

    春晓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昭怀忽发奇想在寿宴上耍猴哗众取宠,原来是要在众人面前揭穿太子的丑行。如今,昭怀忽然咬出这对儿猴儿是四皇子所赠,那这猴戏是谁安排的,就另有其说了。

    猴儿被御林军擒住,呲牙咧嘴地对了吓得昏倒的小太监小怜呲牙咧嘴,也不知为何。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委实不知呀!”太子吓得跪地叩首,都不敢去看面色铁青的皇上。

    四皇子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倒是他身边的五皇子忽然出列,噗通跪地见机行事启奏:“启禀父皇,儿臣早是耳闻太子败德私蓄男宠一事。今儿入宫行至金水河时,也见河里漂起一具六根不净的太监尸首。经查证,是太子哥哥宫里新来的。是太子下令缄口不许禀告皇上。”

    太子败德,如此丑闻简直令人发指。五皇子一直是四皇子昭恺的走狗,如今他更是不失时机。一番话很是落井下石。

    太子吓得匍匐在地叩首谢罪连连说:“父皇,儿臣冤枉。”

    皇上气得周身颤抖,指着太子骂:“这就是朕生养的好太子!”

    见太子惊慌失措,皇后上前劝:“皇上息怒,太子说不知情,怕是其中更有缘故,不然暂且拘押了,明日再审。”

    今儿本是皇后的寿宴,偏偏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局。皇后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夜长梦多,若拖过一夜,不知有何变故。如今她的剑也出鞘,如何能收回?

    四皇子一撩袍襟跪下求告:“父皇息怒,儿臣也不信大哥会干出如此令祖宗蒙羞的丑事。不如,让太子哥哥手刃了这胆大包天的奴才,以儆效尤,也澄清太子哥哥的清白!”

    一句话如旱地惊雷,太子昭怿猛然抬头,惊愕的目光望向四皇子昭恺,始料未及四弟竟然出了这么个狠毒的主意,拿捏住了他的七寸。可他毕竟无言辩驳。

    “也罢!”皇上冷笑,一回身,噌楞一声抽出尚方宝剑,寒光耀眼。手中上方宝剑扔去地上,指着太监小怜对太子喝令:“去,杀了他!洗清你的耻辱!”

    太子一阵哆嗦颤抖,他牙关发颤频频摇头,“不,不!”太子声嘶力竭的哭求,“父皇,父皇不要,求父皇饶了小怜一命。是儿臣该死,不关小怜的事儿。” 太子痛哭流涕,竟然没有抵赖,丝毫没留悬念的就默认了他同小怜的断袖之好。竟然如此轻易的承认了自己的断袖之好,这令春晓都吃惊。

    春晓留意小怜,那小怜看上去眸光冷冷的,似乎从与太子相熟的第一日起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淡然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让皇上杀了奴才吧,小怜死得其所。有太子爷这份心,小怜就含笑九泉了。”

    皇后更是气得周身瑟瑟发抖,指了小怜大骂:“妖孽!妖孽!还不快快拖下去!”

    “你敢抗旨?还是心里有鬼?”皇上对太子怒吼。

    春晓在一旁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如今千钧一发的时刻,无数目光目睹太子,看他附身颤抖的手拾起那宝剑,雪刃对这小怜颤抖着。他双眼含泪,忽然发疯般惊恐的四下看着,他嘴里嘀咕着什么忽然大声嚷:“父皇,是四弟,一定是四弟。他居心叵测,陷害孩儿。”太子口不择言,气得皇上一脚踢飞他大骂:“你还哪里有储君的风范,贪生怕死,胡乱攀咬!”

    四皇子泰王叹气道:“大哥,你如何好歹不分。昭恺是为大哥着想,杀了这小太监,证明大哥的清白。大哥是一国储君,不能让朝廷蒙羞,让父皇母后为大哥蒙羞。”

    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惨叫,小怜猛然转身挣脱左右束缚,直冲去堂上的红漆柱子,嘭的一声,血光飞溅,玉碎宫倾,一声惨呼,惊得唏嘘惊叫声四起,小怜倒在血泊中,张张嘴虚弱道:“殿下,保重!”

    小怜触柱身亡。太子发疯似的扑过去抱起小怜,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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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一轮凄清的冷月,照得宫内景色萧疏暗淡。

    春晓洗漱过才要就寝,窗外忽传来宫娥婉儿的声音:“三小姐,太子妃传三小姐去东宫问话。”

    春晓一怔,夜半三更,偏偏此刻大姐姐传她去问话。

    翡翠冷冷一笑拦住春晓,自然知晓是太子妃如今遇事六神无主,才记起了三小姐的好处来。她大声对窗外说:“三小姐睡下了,请婉儿姐姐回禀太子妃,明儿一早就去请安。”

    如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皇上随时可以颁布废黜太子的诏书,到时候大姐姐也不再是什么太子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自然惶惶不可终日,要急于寻她去思量对策。

    婉儿却焦急道:“三小姐容婉儿进去回话。太子妃有紧要的事儿要告知三小姐。”

    春晓忽然记起,昭怀今夜在宫里巡夜,便低声嘱咐翡翠:“我去看看,你速速去告知三殿下接应,我去去就回。”

    春晓披了一件素锦斗篷起身,带了安平公主身边两名宫女及两名尚宫随了婉儿向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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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一路上惨白个脸儿哭求:“三小姐大人大量,咱们大小姐平日心直口快,却还是同三小姐手足情深的,求三小姐速速为大小姐想个法子。”

    来到东宫,惊慌失措的太子妃明芳一见春晓泪如雨下,噗通跪地抱住春晓央求:“好妹妹,先时都是姐姐委屈了你。太子他,他,他无耻之极!”

    婉儿跺脚道,“太子妃,来不及说这些了,”她对春晓抢话说,“三小姐,太子受了曹梅蕊的挑拨,去寻皇上‘投案’去了。”

    “投案?”春晓不解其意。

    “曹良娣让太子殿下推说,小怜公公是太子妃私蓄的男宠……是太子怕家丑外扬才在大殿上对此隐而不报。她们,还拿来毒酒要害死太子妃,说是太子妃私情败露,羞愤自尽。”婉儿说得惶恐,颤抖的手递来一瓶雪娘酒。更有嘟起嘴五花大绑的两名太监。春晓顿时脸色惨白,不想太子如此狠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原是如此的。好在太子妃跟前颇有几名武功高强的宫娥保护,那是长公主安置的。

    “太子如何能外出去到皇上寝宫?”春晓问,只是皇上有旨,太子禁足不许出宫的。

    “太子殿下闯出去的,也不见御林军阻拦。”婉儿急切地说。

    无人阻拦?春晓暗想不妙,昭怀怎么能疏于防守,轻易放了太子去闯宫见皇上呢?

    也不知昭怀是否察觉太子私自离宫了。她疾步就要出宫去,忽然听到一阵杂乱叫嚷声,太子妃如惊弓之鸟一般急得问:“又是出了什么状况?”

    就见几名太监丢冠弃靴连滚带爬的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将五皇子……杀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杀人了,东宫的家臣都抄了家伙去同五殿下的人拼命了!”

    太子妃愕然,身子晃晃,昏厥滑到,宫娥们一片惊呼哭喊。

    这不是宫内大乱?春晓心急如焚。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横生枝节。眼见功亏一篑,如何这关头出了枝节?莫不是她们先时乐得太早了?却偏偏今夜守皇宫巡夜之人是三殿下昭怀。宫内出了如此大事,他责无旁贷。

    春晓催促小太监前面引路,急得去寻昭怀。

    才行至合德殿,就见四方火把灯笼映亮天宇般齐齐涌来,更有明黄色的纱灯,那是皇上来了。

    “可看到了三皇子人在哪里?”春晓推开众人四下打探,无数惊惶的眼神从她身边晃过,如幽灵一般自顾不暇不去理她。

    忽然传来太子歇斯底里的叫声:“都去死!都去死!昭恺,你给我滚出来!”

    太子昭怿,他立在庭院中那石赑屃身上,月色灯影下,他张牙舞爪披头散发如鬼魅一般。他手抓着宫灯照着自己狰狞的面目哈哈大笑着,手中挥舞宝剑大喊大叫不停。这哪里还是昔日殿上神采奕奕的太子殿下?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五殿下,春晓不忍去看,御林军将尸体围得水泄不通,将太子隔在其外。

    他目光呆滞,絮絮地说:“昭恺,昭恺,你出来!”

    “皇上驾到!”

    “逆子!你敢造反不成!” 皇上分开众人来到眼前一声厉喝。

    太子昭怿一见皇上,目光惊恐,手中宝剑一落,噗通跪地,颤抖了身子纵声大哭:“父皇,父皇,都是四弟逼的儿臣动手。都是四弟所为!”

    四弟?分明是太子杀了五皇子,又同四皇子有什么干系?春晓纳罕地四顾,看到温公公叹息摇头。

    太子昭怿跪坐地说捶地,嚎啕大哭:“儿臣是被他逼疯的,儿臣要手刃了昭恺这禽兽出口恶气。横竖是被他算计定了,他,他昭恺要做太子,儿臣让他就是。小怜,还我小怜!”

    皇上的手在颤抖,嘴角抽搐,弯身拾起剑指了昭怿恨不能将眼前的孽障生吞活剥。

    太子昭怿侧头望着皇上痴痴地笑:“父皇英明一世,也被四弟耍弄在股掌间。四弟算定了,昭恺得逞做了太子,父皇中了他的毒计。”

    皇上长呼一口气,剑眉一提,手起剑落,咬牙间挥剑直劈昭怿。

    眼见寒光一闪,众人惊叫失声。

    “皇上!”

    “殿下,大棒则走,快逃!”

    太子昭怿忽然拔腿就跑,大臣们阻止着暴怒的皇上,曹皇后早已吓得昏厥过去,被宫娥们捶背掐穴抬了下去。

    皇上痛心疾首,附身以剑戳地大口喘息。正此时,忽然一声惊呼“父皇小心!护驾!”

    呼声未落,一道身影倏然奔来,一把猛力推开皇上,皇上趔趄两步向后,噗通跌坐地上。。还不等看清,一阵风声,一声惨叫,一人扑跌倒在他怀里,定睛一看,是三皇子昭怀。

    “麟儿?孽障!”皇上气恨交加,扬手一记耳光打翻昭怀在地,昭怀却倒在地上未能起身,众人定睛去看,才发现昭怀后背插了一根袖箭,一尺长的箭羽,汩汩的血在向外渗冒。

    “抓刺客!抓刺客!”惊呼声中,一片大乱,春晓推开众人奔向前去扶昭怀,不过一手的血,在那灯笼火烛下一看,血色污暗。

    “这,这箭有毒!”不知谁惊呼一声。

    “扶住他!”皇上将昭怀推给春晓,奋力一把拔出昭怀背后的箭,污血喷出,溅到春晓手背,那黑色的血,毒血。春晓一阵眩晕,又咬牙抱定昭怀,满眼是泪。

    “太医,传太医!”春晓终于张开惊愕的口大喊。

    “表……妹,疯,疯爷爷,疯爷爷在哪里?”昭怀蠕动唇艰难道,他周身开始抽搐,目光涣散,倒在皇上怀里,却呆滞的目光望着春晓说,“晓妹,恕我…… 恕我,我,要去了……”那声音渐渐虚弱沙哑,仿佛有不尽的嘱托令他支撑着不得闭眼。

    一句话春晓泪如泉涌,满心的怨恼愤恨都烟消云散。

    “殿下,挺住,你不能闭眼。”春晓哭着摇晃他。直到太监们涌来隔开了他们。

    风冷,春晓呆坐冰凉的地上,看着左右匆匆来去的人影,耳听了哭声阵阵。难道是一场梦?噩梦,是梦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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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里顿然间冷冷清清,皇上拄剑正立,风吹入殿,龙袍衣襟烈风作响。

    “皇上,是五殿下拿了皇上贴身金牌来传皇上口谕,说今夜他同三殿下换值守,三殿下才信了他。谁想……谁想五皇子遇到太子私自出宫就来阻拦,被太子疯心症打发而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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