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绣开始讨自己的产业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极富裕的嫔妃, 可如今把女儿们的嫁妆一算, 只觉得捉襟见肘十分紧张。
喜塔腊氏拿着东西进来,摊开一算也为难了,“前些日子你还填了不少东西进去, 早知道就留一些好了。”
“额吉, 那可是事关大清将士的钱财, 这怎么能比较?”婉绣说得大义凛然, 但她何尝不是后悔了?
喜塔腊氏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拍嘴认错,“是是是,奴才见识短浅,娘娘教训的是。”
“这里又没有别人, 额吉不必这样拘束。”
“娘娘疼爱,只是礼不可废。”
喜塔腊氏也别扭,她疼女儿像是自己心肝一样, 两人早就习惯了私底下的自在。可是进宫前她可是被三申五令过了,永和宫的气焰太盛了,可不能留什么马脚出来。
看家里两个爷们出去打拼多年,不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没得到什么好处?
想到那个搏命出海, 至今没有人影的儿子, 她的孙子都能跑能跳了,两父子却连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喜塔腊氏为自家一家子都心疼, 她小心的瞧了婉绣的脸色, “这些庶务不过是花点时间罢了, 倒是有一事奴才要和娘娘说清楚。”
“什么事?”
他们一小支乌雅氏虽然人前热闹,但还是要紧的这么几个才是互相关心的。能让喜塔腊氏挂念说出来的人也不多,婉绣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可是玛法他?”
“他老人家今年初春就膝盖疼得厉害,有些毛病也是反复。”喜塔腊氏想要委婉点,但这些事情总是要说的,拖拖拉拉的保不准还让婉绣担心。
婉绣心里算了算,额参今年也有八十七了,在这个年代里算来着实高寿老人。这么些年看似让他轻快了,但就像喜塔腊氏想的,家中到底没有实际的增进,在他老人家看来怕还是留有遗憾。
“外面的大夫看着可还好?”
“好,族里的刘大夫就是一把老手,给他老人家看了大半辈子,病情都摸地熟络,连着后来请来的大夫都不得呢。”
额参在族里的辈分不低,加上他们这支有点名气,他老人家身子不好也早有人前后跑动着,就盼着他能长命百岁。
喜塔腊氏怕婉绣担心,便连忙解释了一通,这才将婉绣的顾虑压了下去。
“那额吉回去的时候,就帮着带些东西回去吧。”
“正是这个理,要是娘娘送的,他老人家要高兴坏了。”
“这句话言重了,我都多少年没见到他了,送点东西本来是最基本的孝顺。”婉绣听了羞愧,她本来就觉得愧疚,偏偏喜塔腊氏还要说些场面话,让她更觉得赧然。
好在这事很快揭过去了,蜜糖端着小厨房里新鲜做得甜品走了进来。
刘嬷嬷等人顺势把门一关,也让这祖孙几人能轻松些。
虽然说是外祖母和外孙女的关系,但是彼此之间的相处确实很少,婉绣拉着一左一右说着小笑,借着手里的账本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午膳的时候芽糖拉着果糖回来了,两人缠着喜塔腊氏说好话,得了些小玩意儿。
在喜塔腊氏临走前,婉绣看着天色还早,便让人把东西收拾了下,叫住了女儿们,“额吉有件事不方便,想让你们帮忙解决可好?”
“好啊!”果糖连声答应。
婉绣会心一笑,“翁库玛法最近身子不好,你们就当是送科罗玛玛回去,再和翁库玛法好好请安?”
果糖呆了呆,“翁库玛法?”
“是额吉的郭罗玛法,笨!”芽糖在旁边嘲讽起来。
果糖却仍旧有些不明白,“我知道郭罗玛法,可是额吉的郭罗玛法是谁?”
几个丫头往前面跑,虽然次数不多,但确实是见过乌雅氏的几个长辈们。像蜜糖因为接触学习到宫权的事,甚至和婉萱那房的长辈也有过接触。
芽糖听后显然也呆了起来,她似乎也没预备到这个解释说不通,整个人怔愣着失了神。
婉绣见两个女儿眼神呆滞,虽然很不可靠,但也忍不住的直笑。
好在芽糖转了回来,“就是郭罗玛法的阿玛,笨蛋!”
果糖恍然大悟,抱着婉绣的大腿撒娇起来,“那果糖可不可以去住两天?”
“你还有功课没做呢!”芽糖连声职责起来。
婉绣摸了摸她脑袋,“好了,学业也要劳逸结合,你们也还小。若是想去,多待两日也没事。”
芽糖顿时闷了声,看着果糖嘻嘻哈哈的,半天才道,“那我也能去吗?”
“好,都能去。”
“真的?”
芽糖当时就跳了起来,抱着婉绣亲了亲,连忙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喜塔腊氏和蜜糖过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着她们就在宫里玩也没意思,索性就跟额吉一起出宫转转。这几日可能有些麻烦,就劳烦额吉多担待些了。”
婉绣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准备的小盒子收好,“这里头都是玛法爱吃的坚果,也不晓得他老人家吃不吃得动,都备了些。”
“好,都好。”
说是坚果,自然还有其他软和好嚼用的吃食,都被黏在身边的果糖一把抱住。她抬着那张稚气未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道,“额吉放心,我会亲自拿给翁库玛法的!”
“好。”
蜜糖见此也有意要去,只不过她打算不像两个小的,过去请安说说话当天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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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绣听了直点头,只是对着喜塔腊氏笑了笑。
事实上,这道笑意并没有什么。
但是喜塔腊氏拉着三个外孙女进了自家小府院的时候,整个院落的人都惊住了。
后院里歇息摇扇的额参得知后,惊得连忙站了起来。身边的奴才吓了一跳,“老太爷您慢些!”
“没用的东西!公主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额参将摇扇一折,直接把那奴才的身上砸了过去,“走到哪了?”
那奴才也是一脸冤枉,却不敢辩驳,“奴才见着公主们进来,就跑着来了。有福晋在,估计会在前院坐一坐再进来。”
所以您老人家就请慢点吧!
额参算有些不舒服,但他这几天精神好了些,又躺了大半天了。气势如虹的抬脚就往里间走去,“快给爷更衣。”
“好好。”
“还有这头发。”
额参揪着他那条花白的长辫子,又细又老的,他看得直撇嘴,“爷是不是还有发油?”
“老太爷,您头发抹了油,回头怕是不舒服!”
额参身边的老奴才年纪大了,除了一个在院子里守着,其他都送去养老或是调教笑的去了。如今伺候的几个都是被调教出来的年轻人,他心里累得慌,却又说不得。他张嘴这么一句,脑袋上便砰砰两下砸了下来。
“会不会说话!”
“……不会。”
“蠢东西,拿铜镜来!”
额参也知道他那点子白发不经折腾了,索性让人支着铜镜来将白发齐整的重新梳理一遍。其中有两根发黄的,他抬手想拔又忍了忍将其埋在了白发下。
等喜塔腊氏叫人去和额参通汇的时候,额参已经精神抖擞的进了正厅。
喜塔腊氏大惊,“阿玛,您怎么自个儿过来了?”
“哼。”
额参仰着头,细微的哼了一声,那双来之前用茶水熏过的眼睛眨了眨,朝着正中的三个小公主行礼,“奴才给”
“翁库玛法!”果糖小腿迈前,拉着额参的袖子,“你是翁库玛法吗?”
“诶,诶。奴才是,这是十二格格?”额参老脸一红,他瞧着面前这个软嫩的小丫头,心尖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蜜糖见过翁库玛法。”
“芽糖见过翁库玛法。”
两个大的站在后面行礼,蜜糖上前去搀扶着额参的臂膀,“额吉惦记着翁库玛法的身子,特意让咱们来给您请安来着,翁库玛法快坐下。”
“不敢当,不敢当!”额参连忙摆着手说着。
喜塔腊氏跟着上前,她想着礼不可废,但也应该让小的做点孝敬。毕竟蜜糖的话撂这里了,太过客气了也不合适。只是她话没说出口,就看着不敢当的老人家顺着往正堂上的位置坐了下去,左右倚着不说,跟前还有个小的捧着盒子来投喂。
“玛嬷。”身量渐长的博永站在门边上,他小声的喊了一声。
喜塔腊氏闻声走了出去,迎着他浅蓝色的眼瞳笑道,“快进来吧!”
博永露出半个脑袋,呆愣的站在原地。
喜塔腊氏顺势看去,只见果糖抬高了手要亲自喂额参。只是他老人家一来害羞,二来又觉得老牙有碍观瞻,左右闪避不得后竟然在孩子嬉笑声中借了张帕子,掩住了下半张脸去就着吃。
在门外人看来,头发花白还是皱纹半点的老太爷这琵琶半遮面的羞态,着实让人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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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想着要不要自己发狠,好好运动一下来着,毕竟颓废了一个月左右。结果今天早上五点二十五分,抢在闹钟前突然惊醒。醒之前还梦到脑子里有声音疯狂的叫我起来!跑步!起来!跑步!
然后我起来啦!发现三公里没意思,明天五公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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