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她赚到了

    请了郎中看过赵大娘，说是肝火旺盛，怒极攻心才会昏厥过去，吃了药，周围人并着劝解了几句，赵大娘虽然悲伤，却也渐渐好转了。

    因着左青词答应芽儿带她去吃好吃的，所以两人没有吃晚饭便出来了。

    夜晚的烟城依旧繁盛，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叫卖声不绝。

    芽儿看着亮晶晶的糖葫芦悄悄的流口水，左青词一看，轻轻一笑，便带着她去买了一支。

    “大哥哥先吃一颗。”芽儿拿着裹着糖浆的糖葫芦递给左青词，乖巧地笑着，“娘亲说大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大哥哥先吃。”

    洗净身子的芽儿清爽可爱，她一笑便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得左青词心情大好，她不由捏了捏芽儿的小俏鼻，“小丫头真乖。”

    左青词寻思着等下再买些小吃类带回去，可是一眼望去，小吃摊子却极是稀少，除了糖葫芦，龙须糖，馄饨摊子等几个摊位，便很难找的到小吃了。她不由地郁闷地想，在现代念大学的时候，出了校门便是一条小吃街，街上美食林立，香味四溢，哪像古代这样，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门，她为这个想法惊呆了……既然古代没有那些现代小吃，那么自己便来创造如何？将这些小吃的做法教与大杂院里的大婶大娘们，然后她们每个人一个摊子，或是碳烤，或是油炸，或是关东煮，或是大排档……而自己根本不用出面，只需与他们谈好分成，来个技术入股。这样既能帮助大杂院里的男女老幼快速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又能隐藏自己的身份，还能解馋，岂不是一举三得？

    况且古代又没有城管，不用狼狈地推着小车子四处乱窜。至于客源，眼前这些出游的男男女女岂不就是最好的顾客？这烟城素来富庶，又重美食，财源还不是滚滚而来？

    左青词越想越美，想起那些白花花硬邦邦的银子，想起那香喷喷油滋滋的小吃，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大哥哥，糖葫芦很好吃吗？”芽儿歪着脑袋茫然地看着大哥哥俯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咬着依旧插在棒子上的山楂，嘴角溢出小小一滴口水。她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既然糖葫芦这么好吃，大哥哥怎么不咬呢？

    “呃……”左青词一下子回过神来，忙咬了一颗糖葫芦站起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两三下吞下山楂后对着芽儿道，“好芽儿，帮了大哥哥这么大一个忙，大哥请你吃好吃的去。”

    芽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帮到大哥哥了，但是大哥哥说带自己去吃好吃，她便高兴地满脸笑容，两条弯弯月牙般的笑眼越显可爱。

    左青词带着芽儿走近一家酒楼，小二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带着左青词她们去坐了最好一张空着的位置。

    “小二哥，你们酒楼中有哪些好吃的，报出来听听。”

    “客官听好了，我们这菜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芽儿爱吃什么尽管点，今儿个大哥哥请客，你只管将你这小肚皮撑开了吃。”

    芽儿摸摸小肚子，然后抬眼，惊喜地望着左青词，“芽儿爱吃什么便可以点吗？”

    “自然。”左青词分了双筷子给她。

    芽儿得到肯定的答复，亮晶晶的双目便对着小二兴奋道：“芽儿要吃鸡！”

    报得他口干舌燥竟只点一只鸡？小二哥有点气馁，又对左青词极力推销道：“咱们店里酒也是极好的，有商号的竹叶青，杜康，杏花村，女儿红，汾酒，西凤酒，烧刀，二锅头还有老窖里的白干……公子您看来点啥不？”

    左青词看着这报得有点气喘的小二哥，见他手脚玲俐，笑容满面，甚有好感，笑着道，“酒倒不必了，倒是这鸡么，来个全鸡宴好了。

    “全鸡宴？”小二一时有些茫然，不解地望着左青词。

    “贵酒楼没有全鸡宴？”小二诚实道，“不过咱们有白切鸡，鼓油鸡，葱油鸡，咸香鸡飘香鸡，灵芝鸡……这全鸡宴是否跟全鱼宴一般，以十二，十四，二十，二十四道菜一桌那般？”

    左青词见他诚心请教，便笑着道：“这全鸡宴的确与全鱼宴一般以以十二，十四，二十，二十四道菜为一桌，不过这菜色却全然不同，既然小二哥诚心问，我便说与你听，这所谓的全鸡宴，指的就是从头到尾的部位都要齐全，蒸、焖、炖、焗、烤皆为上品。这其中的菜名可多了，有椒盐鸡冠，碳烤鸡舌，红烧鸡胃，蒜香乳鸡，爆炒鸡筋等等……这一桌全鸡宴没有百多只鸡可是不成的，明白不？”

    “好好，小的马上就下去准备。”小二领命，忙跑着下去准备去了。

    “在下李远航，不知这位小兄弟对吃食竟有如此研究，李某深感佩服，不知李某可否有幸与小兄弟共进这全鸡宴？”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左青词不由地抬头，只见以为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正笑看着自己。左青词见他剑眉星目，鼻梁俊挺，谈吐优雅，风度翩翩，自也心生好感，便笑道：“在下云子墨，这位兄台既然有此雅兴，小弟又岂好拒绝呢？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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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李远航撩袍坐了下来，笑着对左青词道，“小兄弟对菜肴如此熟悉，莫非家中有良厨？”

    李远航刚才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左青词的长篇大论，一时好奇，便看了女扮男装的左青词一眼，却见他面如秋月，目似清泓，说话间神光流动，满眼自信，并着微翘的嘴角一张一合，说不出的动人。只一眼，他便顿生好感，觉得这位小兄弟绝非一般平凡人，顾上去结交。

    “李兄为何如此问？”左青词不答反问道。

    “不瞒小兄弟，愚兄家中祖母虽然年岁已高，可是生平最爱的便是美食，愚兄搜罗烟城乃至整个西北，可是依旧难以满足祖母所需，愚兄难尽孝道，便有此一问。”

    左青词见他言谈诚恳不似作伪，便笑道：“李兄好眼光，小弟府上的确曾请过一位良厨，这些美食也的确是他所教，不过可惜年前他便抱病身亡了，不然也好请到李兄府上略尽绵薄之力。”

    李远航拱手笑道：“如此，也只能叹声无缘了。”

    这时候，小二哥端着新鲜出炉的椒盐鸡冠，碳烤鸡舌上来了，他看到李远航端端正正地坐着，堆满笑容躬身道：“哟，东家您怎么亲自来了？方才掌柜还念叨明日十五，要去李府奉帐呢。”

    “东家？”左青词看着李远航喃喃自语道：“莫非这酒楼乃是李兄所开？”

    李远航还没回答，便听着小二哥得意道：“咱们这烟城有半数以上的酒楼、饭店、客栈、茶馆等都是李家所有的，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啊，这位客官您外地来的吧？”

    “我还真是外地来的呢。”左青词笑着对李远航拱手道，“没想到李兄竟然就是这城南李府之人，小弟还没进烟城，便早已听闻城南李家的名号，久仰久仰。”

    这倒是真的，左青词在船上的时候曾问过船夫，船夫便说放眼这烟城，便属这城南李府最是富贵，在整个烟城都是首屈一指的。李府世代经商，经营茶叶，香料，棉花等物，经久不衰，传到如今已经是第五代了。

    “愚兄这位置也不过是家族庇佑而已，不是自己亲手所创，谈不上厉害，更何况如今府里又……”李远航脸上一黯，双眸忽又清亮道，“今日遇见小兄弟委实高兴，不说那扫兴事，小二，来坛杜康。”

    “好咧，东家稍等，小的马上抱来。”小二哥忙应着跑了。

    左青词嘴角一抽，一坛杜康？她虽然会喝酒，可是酒量不高，在现代的话，勉强三瓶啤酒，喝完立马倒地。这一坛子的杜康……左青词嘴角还没抽完，只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吆喝声，她与李远航一同回头去看。

    只见一位身后背着细长布包的少年大踏步走来，看他面容俊美，双眸内敛闪着冰河寒光，如野兽般警惕地望着众人，但是瞧衣着甚是破旧，气质也偏于淳朴，看起来极为矛盾。

    “走开走开，别在这挡道。”当这少年走向临近他的桌子正欲坐下时，却被那位置上的酒客厉声轰走。

    等他走到第二桌的时候，别人亦是如此打发。

    这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羞赧或者愤怒的神色，只是敛着眉，抿着唇，一张一张桌子试过来……左青词瞧着有趣，便挥手对着他道，“这位小兄弟，坐这里如何？”

    那少年望向左青词，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茫然？左青词见他茫然，自己也茫然起来。不过她的茫然一闪即逝，对着那位少年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道：“这里坐，如何？”

    那少年的犀利目光扫向左青词，眼底带着凌厉的警惕，但是左青词却扬着她灿烂的笑容，毫无畏惧地望着他。

    那少年走到左青词旁坐下，左青词倒了一大碗杜康在他碗里，示意他，“喝！”

    那少年看了左青词一眼，也不客气，拿起碗便一饮而尽，清爽利落，豪气干云。

    “好，好酒量。”李远航又给他满上，接着帮左青词倒了一碗，最后才倒给自己，他举着那只大碗道：“这位兄弟如此豪气，咱们也不能落了后头，来，干杯！”

    “干！”左青词硬着头皮干下烈酒。

    “对了，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左青词问那少年。

    那少年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却抿着嘴不说话。

    难道他是个哑巴？

    左青词会点手语，便对着那少年比划起来，但是那少年给她的反应依旧是茫然……左青词有些气馁地瞪着那少年道：“既然你不说话，我便随便给你取一个了，看你这么闷，就叫你……小闷，如何？”

    左青词原本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却谁知这少年听到后，眼底却亮了一下，抿着唇角微微点头。

    这下子换左青词傻了，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少年，“你之前没有名字吗？那你住在哪里？”

    那少年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唇角动了动，终于开口道：“三（山）里。”

    “离这三里远？莫非是陵庄？”李远航猜测道。

    那少年摇摇头。

    “你以前一个人住在山里？”

    “死（是）的。”

    怪不得连话都不怎么会说。左青词想通了此节，便笑着招呼他吃鸡。那少年似乎从来没吃过如此烹饪过的食物，抓着鸡腿就着杜康吃的不亦可乎。

    左青词正在高兴间，忽觉一道阴影靠近自己，还没等她回过头，便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两道两道惨叫声。

    她回过头一看，只见那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插了一根剩着骨头的鸡翅膀，犹在颤动……鸡翅膀一甩之下能插进肉中，这份功力非常不俗，看来这少年应该是身负武功了。左青词再就着灯光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今日来大杂院闹事的赵二。

    “是坏人……”芽儿害怕，缩在左青词怀中。

    “不怕不怕……”

    左青词想不通那赵二怎么会袭击自己，却见倒在血泊中的赵二恨恨地指着芽儿咬牙骂道：“小贱人！你去叫的人，害老子挨揍，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哇——大哥哥——”芽儿被他染着血的狰狞表情吓到，哭倒在左青词怀中。

    “乖，别怕别怕，大哥哥保护芽儿，别怕。”左青词一边搂着芽儿安慰道。

    李远航一挥手，立刻闪出几个护卫，迅速将那赵二与另一具身体拖走，他对着左青词道：“这些泼皮无赖最是难缠，不如愚兄借两个人给小兄弟使使？”

    左青词略一沉吟，没有回答李远航，目光望着那少年道：“小闷，你可愿意跟着我？”

    小闷想也不想便点头。

    就这样，她用一顿全鸡宴交了一位兄长，拐到了一个护卫，实在大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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