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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9 章
    沈晚照和沈朝同时冷冷地看了眼余二, 两个人发的冷眼威力翻倍, 沈晚照冷冷道:“你不怕你来啊, 管我做什么?”

    余二被看得一个激灵, 他又不甘心堕了气势, 怒哼一声:“来就来!

    然后伸手在马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马儿长嘶一声, 后蹄一撩,险些把余二一脚踢飞,饶是他勉强稳住了身形, 身上也挨了一脚,差点岔气儿。

    沈明喜见着了非但不问他有没有受伤,反而在他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脚, 骂道:“你脑子没毛病吧, 我说了不准动马屁股你怎么不长记性啊!你下回敢碰一下马屁股,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余二:“...”

    这个人真是用生命在作死啊, 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沈晚照被逗乐, 沈朝对他牺牲自己逗自己妹子的目光很满意, 冲他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

    余二:“...”

    沈朝又把一块方糖塞给沈晚照:“你先喂给它, 然后拍拍它的脑袋, 别怕,它又不咬人。”

    沈晚照还是踌躇不前, 余二又嘚瑟起来:“我可拍完了,该你了啊!”

    沈朝瞥了他一眼, 慢吞吞地道:“不想拍也没关系, 反正最多被堂姐骂几句。”

    她诧异地看过去,他继续慢悠悠地道:“反正看你挨骂是我的人生乐事之一。

    沈晚照:“...”

    她当然不会被这种激将法骗到,但沈朝都这么说了,她再不动作就不给面子了,尽力维持着风度,保持手臂不抖,慢慢地,慢慢地把方糖递了过去。

    从旁人角度看她一派从容,但她心里实际上在上下哆嗦,这么一紧张手撤回来的就慢,差点被马咬到,吓得心里一抖,脸上还得为着面子死撑,悠哉地掸了掸袖口,故作不屑:“不过就是喂个马吗?有甚好比的,你眼皮子太浅。”

    余二冲她翻了个白眼。

    跟马亲近了以后就要练习骑马姿势了,当然还是不能骑,只是几个人坐在马背上轮流练习,这简直是要沈晚照的命。

    这么说吧,要是她爹娘在她就死赖活赖地不上了,可是周遭都是同学,她为了保持形象,也不好意思哭死哭活的。

    沈朝见她鼻尖都沁出细小的汗珠,两手交错紧握,显然是紧张的要命,皱眉道:“你要是不敢骑就跟堂姐说说,让她给你点时间缓缓,她知道你小时候的事儿,不会不答应的。”

    一般人不敢骑也就说了,偏她是个死要面子的,宁可紧张到两腿发抖,也不说一个不字,特别是现在有几个跟她不对付的正等她出丑的情况下。

    沈朝对她的性子再清楚不过,见她不说话,白了她一眼,也退开了。

    沈晚照是最后一个上马的,脚下打滑,踩了几下马镫都没上去,还是沈朝看不下去,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她这才平平安安地坐在马背上,明明吓得脸青唇白,还得维持着‘马上拈花轻拂手,华簪笑颦柳叶眉。’的风采。

    沈朝看她‘好怕,但是还有保持微笑’的表情,无语叮嘱道:“抬头挺胸,别低头看马就不害怕了。”

    沈晚照死鸭子嘴硬,嘴唇一动反驳道:“我怎么就害怕了?你那只眼睛瞧见的?”

    “行行行,你不怕,我怕行了吧!”

    她说着低头看了马一眼,正好马儿也回过头来,一人一马静静地对视五秒...

    她手里缰绳乱舞,差点从马上跌下来,惊恐到语无伦次:“我擦擦擦,它它它脑袋好大啊,牙好长啊!它看我干什么!”

    马儿倒是十分淡定,悠然地甩了甩尾巴,背上做着个手舞足蹈的神经病也仍旧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处。

    沈朝难得看她这么不冷静的时候,欣赏了会儿才上前扶住她,让她在马上坐稳当了:“嚎什么?你骑的是马又不是老虎,至于这么激动吗?”

    沈晚照撑着他的肩膀勉强坐稳,垮着脸道:“要是骑的是老虎就好了,老虎又没有踩断过我的腿!”

    她匆匆忙忙地搭着他的手跳下来马,第一件事不是问自己骑的怎么样儿,而是先左右瞧了瞧,低声问道:“我方才那样有人瞧见没?”

    沈朝:“...没。”

    大家都散开忙着练习,也没人有功夫注意她,幸好形象还在,她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一上午的练习下来,沈晚照竟然毫无起色,难得的落到了后几名,沈明喜脸色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就是她自己恹恹的,心情极差,显然比别人落后太多的感觉并不好。

    吃午饭的时候韩梅梅见她心情不好,给她讲了个笑话:“有个傻瓜女婿到老丈人家里吃饭,喝了碗红豆粥觉得味道甚好,于是用纸把红豆粥偷偷带回去,结果回家之后发现粥没了,身上全湿了,还以为自己尿了裤子。”说完猥琐地嘿嘿嘿笑了起来。

    正在和红豆粥的沈晚照:“...”

    吃完饭照例分发水果点心,管食间儿的食长提来了两筐红艳艳的荔枝,笑道:“皇上赏首辅了几筐荔枝,首辅体恤,想着诸位学子读书辛苦,特意把荔枝送下来,让我发给你们,这可是比妃子笑还金贵的桂味荔枝,大家等会儿走的时候来我这里领,都吃好喝好啊。”

    众人就是再没眼色也捧了几句场,夸赞首辅仁厚什么的,荔枝不多,每人也就半盘,轮到韩梅梅这一桌,食长上下打量沈晚照几眼,分了两盘荔枝给她,而且每个都又大又圆,颜色鲜焕,剥皮之后里头的果肉也水润香甜,最妙的是荔枝都是冻过的,甜美之余又无比沁凉,酷暑吃再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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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盘不光数量多,质量也高,一看就是专门留的。

    沈晚照见这荔枝也太好了,正想发问,被韩梅梅顶了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闭了嘴,两人端着两盘荔枝像捡到宝一样冲了出去。

    幸好沈晚照和韩梅梅是最后一桌,没人瞧见,不然食长还不得被人骂死。

    沈晚照诧异道:“这也太优待咱们了吧,比别人多一盘半也就罢了,怎么个头颜色也比别人的好?”

    韩梅梅见到美食就失去理智了,迫不及待地又剥了一个吃了,含糊道:“你管呢,人家想给就给呗,反正是好事儿。”

    沈晚照还想发问,她把一个荔枝剥好塞到她嘴里:“堵嘴堵嘴。”

    她吐出果核又道:“我帮咱们食长跑了好多次腿儿了,就为了他能给咱们的菜里多放点鸡翅鱼肉什么的,跑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回报了。”

    沈晚照也想不出旁的理由,只好默认了。

    她心情不大好,到了宿舍只吃了两三个冻荔枝就没胃口了,韩梅梅吧嗒吧嗒吃了半盘子,殷怀月敲了敲门要过来串门串门,韩梅梅把另一盘拾起来,这才起身准备开门。

    沈晚照用力鄙视她:“瞧你那小气劲儿,人家还能给你全吃了不成?”

    韩梅梅吃了美食,脑子立刻转的快了:“这可不是我小气,别人就半盘,咱们一下有了两盘,到时候怎么解释?“

    沈晚照一想也是,那边殷怀月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用力拍了拍门:“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过来给我开门!”

    韩梅梅跑过去把门栓拉开,殷怀月大大咧咧地推门走进来:“我那盘荔枝吃完了还没过瘾,你们还有没,让我在吃两个解解馋。”

    沈晚照在韩梅梅痛心疾首地目光下,拿了两个外皮红艳果肉肥厚的给她,殷怀月接过来剥了,拿着荔枝却有点走神:“我们郡王府就在福州,原来每年吃荔枝吃到嘴里发腻,还都是品质上好的,现在想吃个荔枝都是皮儿发黄,干干瘪瘪的,都说京城繁华,天南海北的东西也多,我看还不如我们那边的呢。“

    沈晚照知道她这是想家了,笑着转了话头道:“你舍友不在,那一盘子还不是紧着你吃。”

    殷怀月撇了下小嘴:“一小盘里好几个都是没长熟的,我挑出来扔了。”

    她把剥皮的吃了,点头道:“还是你们的好吃,水又多果肉又厚。”

    沈晚照陪着她吃了一个,提壶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解腻。

    殷怀月把两个吃完,又乐呵呵地问道:“你们说,要是孔茹在这里会怎么说?”

    沈晚照和韩梅梅洗耳恭听,殷怀月掐着嗓子,学孔茹尖锐的嗓音,捻起一个荔枝,把腰一叉:“这什么破荔枝,不仅样子难看,味道也不怎么样,亏的还是首辅送的呢,还没我们家的好吃,我们家的荔枝可是御贡的呢,比这个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三人哈哈大笑,殷怀月吃完两个也有点腻,用绢子擦了擦手告辞了。

    韩梅梅吧嗒吧嗒地把剩下的半盘吃完,又要把魔爪伸向还没动的另一盘。

    荔枝在南边产荔枝的地方算不得什么,但在京里算是个金贵东西,有的平凡人家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她估摸着尚昭应该也没吃过,想给他送点尝尝鲜,便把韩梅梅的魔爪挡开,又主动给她抓了一把,陪笑道:“别老吃,吃多了容易伤身,剩下这些让我拿去送人吧。”抱着盘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韩梅梅:“...”

    她找了个小食盒把这盘荔枝放进去,走到尚昭住的院子前敲了敲门,不过片刻门就打开了,他见是她并不意外,唇边漾开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心绪:“你来了?”

    沈晚照点头走进来:“咱们首辅院长送了荔枝到书院里,不知怎么给了我两盘,我觉着这个味道尚好,甜甜凉凉的,夏天吃再适合不过,就给你拿了一盘过来。”

    这是他借着由头吩咐人给下去的,看来底下人办事儿倒也稳当,只是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他手里了。

    他接过食盒,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被人惦记的感觉总归是好,他心头微漾,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他接过食盒,出其不意地携过她的手:“昨天不知道我哪里唐突,瞧着你走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对,本以为你恼我,再不会来了呢。”

    他要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沈晚照表情又别扭起来,也就没在意被他拉着手,干巴巴地道:“是么,昨天的事儿我都忘了。”

    他五指微微合拢,把她的手牢牢握住,到底是金尊玉贵养起来的女孩,纤细白嫩的手握在手里,好像没有骨头一般,从指尖到手掌没有一处不娇嫩的,连一点小小的茧子都没有。

    他这样温柔平和的一个人,手掌却微有凉意,盛夏的天气也没有冒汗,握着十分舒坦,是以沈晚照走了两步才觉得不对,抽回手指,抽出襟上掖着的绢子扇了扇,呵呵笑道:“天真热啊。”

    绢子上一股香气逸了出来,他不动声色地细细嗅着,随口接道:“已经到了深夏,正是热的时候,再过几天下场雨就凉快了。”

    他见她脸上冒出细汗,额头被晒得通红,引她到一处浓荫下坐着,又沏了壶去火的凉茶,扣着壶把倒出来,把茶碗递到她唇边,再没有更周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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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照推却不得,只得低头抿了几口,他看着她红唇微抿起,不由得想着亲吻上去是什么滋味。

    她喝完茶就怕头稍稍偏了些,转了话头道:“你要不要先把荔枝吃了?等会就不冰了,吃着腻歪。”

    他捻起一颗荔枝,忽然抬眼瞧了她一眼,摊开手掌任由荔枝在掌心滚动,蹙眉道:“这是怎么吃的,直接吃吗?”

    沈晚照没想到他这么傻白甜,不过想想他原来都没吃过荔枝,也可以理解,她怜香惜玉,自告奋勇地道:“我帮你吃...”

    温重光:“?”

    “呸呸呸,说错了,我帮你剥,荔枝皮儿最好剥了。”她伸手从他手里取过,三两下剥了皮儿,放到一边的盘子上让他自己拿着吃。

    他取过来吃了,或许是因为给的人不同,所以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果子都要甘甜。

    沈晚照用绢子擦了擦手,抬眼看着他:“怎么样?”

    他颔首,又是一笑,眉眼恍如精雕细琢:“很好。”他垂下长睫,看她搭在石桌上的细软手指,用这双手剥的,怎么会不好吃?

    沈晚照虽然有时候暗搓搓地欣赏过他的脸,但还是第一回认真细看,被美人脸迷得忘了神魂,目光在他脸上凝住,才发现他眼角下有颗小小的泪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看的久了越发使他生出别样的风情。

    温重光也不恼,一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任由她欣赏。

    沈晚照用仅存的自制力强行回神,同时暗暗地拍了拍小心肝,美貌真是颜狗的致命克星啊。当然她三姑父生的也很好看,不过那是长辈,她总不好死盯着人家看吧。

    他纤长手指慢悠悠剥了个荔枝,趁他走神,又递到她嘴边:“你尝尝这个甜不甜?”

    沈晚照机械地嚼了几下,正要咽下去,他手指在她唇上一抹:“小心果核。”

    她木愣愣地吐出来。

    两人一个吃一个喂,到后来她吃了大半盘,连喝了几口茶解腻,不好意思道:“本来是给你拿的,到最后都让我给吃了。”

    他手指抚过盘子的边沿:“无妨。”又抬眼笑道:“听说这玩意金贵,你自己不留着吃,你怎么想到给我送过来了。”

    沈晚照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怎么说你也是我朋友,我爹娘每回得了什么新鲜物件,也会跟亲朋好友分享,你可以理解为...家风使然。”

    当然更重要的是你长得好看...她在心里默默地道。

    温重光手指一顿,脸色淡淡地,长长地哦了声。

    两人一时无话,她再不敢看他的脸,扭头盯着地砖上的雕花发呆,他轻声笑问:“还想下棋吗?”

    沈晚照有点手痒,但想到那天晚上的惨痛经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

    她踌躇一时,忍不住问道:“你学的是哪套棋谱,跟谁学的啊?”

    要是她学会了估摸着也能所向披靡,她脑补着自己纵横棋场,底下无数人高声喊着‘国手国手!’,她白衣飘飘,潇洒地一摆手“承让承让了。”,底下的人群更加狂热,她脑补着脑补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痴汉脸。

    温重光:“...”

    他缓声道:“没有跟人学过,只是看人下了几盘,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

    他顿了下,又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回头教你。”

    沈晚照正要点头,想到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罢了,我骑射还没练好呢,贪多嚼不烂。”想到这个,尤其是想到明天还有骑射课,整张脸就晴转阴。

    温重光看着她阴郁的脸儿,笑问道:“不好学吗?”

    沈晚照点头附和,为了面子故意夸张道:“是啊,可难学了,班里好些人都没学会呢。”

    温重光眼里笑意隐约,想了想道:“正好我也不会骑马,不如...”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学好了来教我。”

    “啊?”沈晚照傻眼了。

    他目光盈盈如春水流转,唇角笑意漾开:“麻烦你了,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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