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茫然道:“什么?”
余二气得脸上肌肉乱颤:“你还装样还装样!我都给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揪着这事儿不放,我那几个兄弟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事儿?!”
沈晚照这才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差点没给气笑:“你兄弟没了来找我做什么?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我还能把你兄弟给藏起来?“
余二怒哼一声:“肯定是你让人跟我那几个兄弟家里说了,害得他们被关在家里了!”
他说完带了些懊恼地一捶脑袋:“我都答应了人家要好好地护住他们的,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服众?”
是怎么收小弟吧?沈晚照心里默默地吐槽,然后将手一摊:“你怪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家,就是最近也一直在学校,哪有功夫去找你的兄弟告黑状?”
余二还是不信,狐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没有?”
沈晚照猜可能是家里人干的,被问的不耐烦起来:“说了不是就不是,你让开,我还有事儿呢。”说完一把推开他走了。
余二冲她重重地哼了声,也扭身走了。
沈晚照吃完午饭就奔去了沈明喜住的小院,她坐在屋里示意她进来,又让她把门窗关上。
沈晚照看她神神秘秘的:“姐,你要干什么啊?”
沈明喜拉她到了床上,很豪放地把上衣一脱,露出紧致结实的小麦色皮肤:“来,帮我上药。”
沈晚照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啊?”
沈明喜把药瓶扔给她:“我副将前几天被弓弦打伤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只有靠你了。”
沈晚照顺手接过:“你副将...男的女的啊?”
沈明喜嫌她啰嗦:“废话不是,我能让男的给我上药?”
沈晚照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就是再汉子,那也不是个汉子啊。她摇了摇头,道出淡褐色的药膏往她身上抹,等看清了伤疤又惊道:“你怎么这么多伤啊,伤还这么重?”
她堂姐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旧伤,有些只剩下伤痕,有的才结疤,其中一道从左肩一直贯穿到后腰的伤疤最为恐怖,看样子倒像是才伤的。
她把手反复洗干净,一边抹药一边看了眼桌上放的酒壶:“你受这么重的伤就别喝酒了,小心以后再落下什么毛病。”
沈明喜不耐烦地道:“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不喝酒难道喝水吗?”她撇撇嘴:“当兵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一天享受一天,不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还没痛快过,岂不是白活一回?”
沈晚照对这话不敢苟同:“以咱们家的家世,让你在兵部当个文职也不难,你何必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呢?”
沈明喜鄙夷道:“没劲。”
她顿了下,咳了声才道:“从我第一天学武起,我就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我也不顾一切地达成了。喏,你看这伤就是上个月在陪都剿匪留下的,这不是伤,这是勋章。”
沈晚照手下一用力,沈明喜哎了声:“你轻点!”
她帮她把衣裳往下拉了拉,不小心瞄到她小腹,就看见排列整齐的八块腹肌,手臂小腹都是结实的肌肉,就连胸...都是胸肌。
上天作证,她绝对是第一次见过八块腹肌,但她一点都不高兴,为什么是女人的八块腹肌不是男人的啊啊啊啊啊!!!
人各有志,沈晚照也不打算强求她,只是劝道:“不求你卸任了,你好歹装出一副女人样儿啊,不然伯祖母见了你这幅德行,一听你说粗话,准得被你气死!”
沈明喜撇撇嘴:“我爹死的早,娘...娘就不说了,有人生没人教,能这样就不错了,再说我可是在军营里头,拿腔拿调地说话谁搭理你,这帮人就是贱骨头,你好声好气说话没人听,一瞪眼一骂人立刻就老实了,说着说着就戒不掉了。”
沈晚照翻了个白眼,她堂姐的长相是典型的沈家人长相,没啥挑的,可那个性格...没几个人能背住啊。
沈明喜用肘子撞了她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汉子的?”
沈晚照诚恳道:“你怎么会是汉子呢?你明明是个壮士啊。”
沈明喜:“...”
两人闲聊几句她就叮嘱道:“你这些日子给我好好表现,装也装出好学生的样子来,今天的余二事儿我不想再看到,你的前途不止于此,把心眼放宽,不然我怎么向上头举荐你?”
沈晚照不由得问道:“什么举荐啊?”
沈明喜:“...”
她才发现自己是说漏了嘴,忙忙地闭紧了,做老僧入定状。
沈晚照问了几次无果,只得悻悻地住了口,转口问道:“你个那个秦同知是怎么回事?”
沈明喜面露不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嫌恶地开了口:“有什么好说的,锦衣卫的番子,上个月借着查案的名头,才带走我两个弟兄,回来的时候都给折腾的没人样了,军队里的败类,皇上养的狗,有什么好说的。”
沈晚照化身福尔摩斯:“那也是人家的工作啊,都是为朝廷效命,何必互相挤兑呢?再说我觉得你们俩可没这么简单。”
沈明喜这回打死都不再说了,朝她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少废话,走走走,我送你出去。”
她说完穿好衣裳,把沈晚照搡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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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锦衣番子一溜小跑的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捧芍药花:“千总,这是我们同知送给您的,他说您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明喜一摆手打断了:“滚滚滚,看在你是个跑腿的份儿上我不对你动手,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番子哀哀怨怨地跑了,沈晚照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火上浇油道:“秦同知怎么自己不来送花呢,太没诚意了!”
沈明喜道:“他昨天才被我打的,至少三天没法见人。”
沈晚照:“...”
突然有点心疼秦同知了怎么办?
......
骑射课之后又练习了几日,沈明喜见大家都学的有模有样了,开始劳逸结合,拿了几个葫芦和鱼线:“咱们今天来射柳玩,射柳就是把这葫芦绑在柳树上,葫芦里放着鸟儿,咱们来射葫芦,哪个鸟儿飞得最高算哪个人赢,但是不能射死射伤,否则就算输。”
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其中以殷怀月最为积极,她最近可是所有人里进步最快的,把弓箭擦了又擦,信心满满。
有人大着胆子问道:“沈师,要是谁得了第一有什么奖励没?”
沈明喜道:“赏你一巴掌要不要?”
众人哄堂大笑,沈明喜这才道:“谁得了第一,谁明天就放一早上假,可以不用来上骑射课了!”
众人更是振奋,弓箭都瞄准了柳树上挂着的几个葫芦。
最近常常地跟着余二厮混的,一个娘了吧唧的参将之子妩媚地一撩头发:“人家不会射吗,但人家也想放假啊。”
他也是倒霉,抽签第一个就抽中了他,一箭歪歪斜斜地射出去,直直地扎在草丛里,就听喵地一声尖叫,一只小白猫突然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后腿还有斑斑血迹,又沿着草丛走了几步,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有的同学凑过去看,见是只野猫,也就没兴趣管了。
他大骂一声晦气,挨了沈明喜一脚:“你眼睛被什么糊住了?往哪儿射呢,我要不是躲得远,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一起射了?”
所有人都取笑起他来,不过有些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有的还真差点射中沈明喜,被她拖下去狠狠地瞧了几板子。
沈晚照是标准的猫奴,见了方才那一幕难免有点心神不宁,但又不好这时候冲出去看,射箭都射的心不在焉,勉勉强强射中了葫芦,里头的鸟儿迷茫地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展翅高飞了。
最后当然是殷怀月毫无疑问地获胜了,沈明喜宣布她明天早上可以不来之后,众人就遗憾地散了。
沈晚照先跟在众人后面,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连忙跑到射场,拨开草丛一看,就见里头躺了只两个巴掌大小的小白猫,碧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犹豫了一会儿,头脑发热就把猫揣怀里了,回到宿舍被韩梅梅瞧见,低声道;“你疯了啊,咱们书院不许养这些的,你看十五号宿舍那个,养了只狗被发现给乱刀砍死了!”
沈晚照:“啊?”
韩梅梅:“砍死的是狗,是狗!”
沈晚照摆摆手:“我就是帮它治伤,不会养的。”
她说完翻箱倒柜找出了她娘给她准备的外伤药,又把干净寝衣剪了一长条下来,给小猫包扎上了。
小猫开始还有些戒备,到后来轻轻地喵了声,温顺地趴在她怀里了。
韩梅梅负责帮她递剪子,两人都没注意到,门口孔茹探头探脑地往里瞧了眼,眼珠子转了转,得意一笑,兴冲冲地跑去告状了。
韩梅梅抹了把汗:“你是打算怎么办,养着早晚得被发现,但要是扔了它这伤可怎么办?”
沈晚照犹豫片刻,想到‘尚昭’,慢吞吞地道:“那我只能去问问有人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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