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琰的问话, 阿婉自信的一笑:“这就不需先生担忧了, 自然是有人种地的。”
“哦?”崔琰挑眉。
随即沉吟一声:“夫人还真是……分外有底气了。”
“那是自然。”
“可曹公此时就在许都,与其来豫州自荐做郡官, 为何不直接去许都曹公面前自荐呢?”崔琰神色淡淡,语气也十分平淡,他有自傲的本钱, 他乃是清河崔氏的嫡脉, 若他入仕,清河崔氏所有的资源将会向他倾斜。
前提是,他能找到自己愿意终身侍奉的主公。
所以他此刻说这样的话, 并不是高傲的看不起, 而是简单的问句。
他需要阿婉告诉他曹婉和曹操之间的区别。
他需要阿婉说服他。
“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 你觉得那一种更能让人对你产生感激之情。”阿婉抬手,轻轻摩挲着碗沿:“阿父手下如今人才众多, 你便是去自荐了, 也不当重用,在我这里却不同, 豫州地大物博,处处都等待着人去治理, 日后我们会很忙,所以我才说我喜欢有能力,愿意干活的人。“
阿婉浅笑着对上崔琰那双漆黑的眼睛:“不是我需要, 而是这片土地需要,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需要。”
崔琰被那双浅笑的眼睛看的呼吸一窒。
心头微颤, 竟然有些动摇了。
阿婉看着崔琰的模样就知道他动心了,她也不和他谈理想谈未来,直接将自己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关于豫州发展,河道改道的舆图拿了出来,平铺在中间的案台上。
“这舆图是我这些日子做的,你们过来瞧瞧吧。”
崔琰与毛玠起身走到中间来,看向台面上的舆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墨点。
毛玠指了指墨点:“这些是什么?”
“这些代表了农桑的良田。”阿婉回答道,又指了指旁边的红色的点:“这些是兔舍,这些是羊舍和猪舍。”又指向靛蓝色的点:“这些则是需要驻兵的地方。”
毛玠双目发亮的看着案台上的舆图。
这一张绢帛上面,有着一州之地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
若真的如阿婉所说的那样,这一片荒芜之地,在十年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此刻,她在邀请他们参与这十年,不,该说邀请他们一起参与这改变的十年。
他有些心动了。
他不是士族子弟,他是寒门士子。
他虽说能读书,可家境算不上太好,年少时也跟着父亲去到族中见过那些种田的农户,那时候他们在士族家的祭田中种地,种出来的粮食交八成给士族,自己只能留两成,不仅吃不饱,还要扣下一些,贿赂那些管事,以期望来年能多分些田地。
“那这些是什么?”毛玠兴冲冲的指向其中一个明黄色的点。
“哦,这,这是学府。”阿婉笑着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个点,这是用她的胭脂点的,格外的艳丽。
“学府?”这下连崔琰都睁大了眼睛。
“是。”
阿婉点点头:“名士庞德公为山长,名士黄承彦为掌教,豫州这般大,我总得为日后做准备。”
“你是想要亲手培养官员出来?”崔琰皱眉,很显然不太赞同:“花费的时日太久了。”
谁知道等这些孩子长大后,这豫州牧还是不是这位婉夫人呢?
“不仅仅是官员,我秦岭一脉如今出世弟子不多,我总要将我秦岭十三脉在此间传承下去,这些孩子多是些孤儿,这学府既当做慈幼坊,照顾这些孤儿,便是无法正式拜师,日后也能有一技之长,能活下去。”
阿婉说道这里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看起来神情有些冷:“如今这世道,总要有人才能将地方盘活了。”
“这……秦岭一脉?”
毛玠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名字。
“哦?阿亮一路上没和你们说过么?他在我们秦岭十三脉中乃是长歌一脉的弟子。”阿婉侧过身挑眉看向毛玠。
毛玠刚想摇头,就听见外面一声琴音骤鸣。
崔琰皱了皱眉:“琴音中杀伐之气过重,污了琴弦。”
“季珪你错了。”阿婉摇摇头:“这不是琴。”
“那……”
“此乃琴中剑。”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从院落中响起。
阿婉笑容不变:“走吧,我们出去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行人来到院子里,就看见院落中有几人不停的捂着胸口翻滚着,黄月英冷着张俏脸,手持长·剑,地上北斗七星腾空而起,在她身侧熠熠生辉,而在北斗七星中央,太极图缓缓旋转,那些人想要爬出圈,却只觉得肩膀上好似压着千斤担一般,沉重不已,动弹不得。
阿婉一眼便瞧出,此乃纯阳气场生太极和碎星辰。
“月英?”阿婉蹙眉看着那几个人:“出什么事了?”
“师父,我和师兄在路上看见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实在不像好人,便去试探了一下,却不想这几人行踪暴露拿刀反攻,我们便将他们给拎过来了,还有一个人跑了,师兄已经去追了。”
阿婉抬脚走了下去,伸手去揭开其中一人脸上的蒙面布,挑眉:“刺客?”
随即眉心染上厌烦:“吕奉先派出来的?”
“我听着倒像荆州那边的口音。”黄月英的意思是也可能是刘表派出来的。
“不可能。”
阿婉摇摇头:“那老东西的胆都是苦的,怎么可能现在派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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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次都用刺客这一招,吕奉先难道就没别的招术了么?”阿婉站起身来,厌烦的来了一句:“真如跗骨之蛆,厌烦至极。”
“砰——”突然,从空中砸下一个黑影来,落在地上,俨然是一个已经断了气的刺客。
“师兄来了。”黄月英指了指天。
所有人仰头看去,只见诸葛亮怀中抱琴,直接从空中俯冲而下,稳稳的落在阿婉的面前后,才将‘吾道不孤’重新背在身后:“师父,余一人,诛。”
“很好。”阿婉笑着点点头:“月英,却将严氏唤来。”
“是,师父。”黄月英一抱拳,转身足下生风,直接大轻功飞上天,身影顷刻间不见了。
诸葛亮抬头望着阿婉:“师父,如今是否时机不好?”
“时机不好?”阿婉尾音微微上扬,轻笑一声:“不,时机简直太好了。”
她抬手,轻轻的拍拍诸葛亮的肩膀:“三郎如今在扬州,你师丈要做的事儿,咱们得给他添把火才行。”
“那我去给师妹写信,让她带女兵过来。”
“再给你师兄写封信,让阿蝉带两千骑兵过来,对了,问问阿蝉有孕没,怀了就算了。”
诸葛亮听见‘有孕’二字时脸颊红了红,不过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抱拳:“是,师父。”
说完,也紧跟着后面飞走了。
阿婉回过头来,笑着看向已经僵硬了好一会儿的崔琰和毛玠。
只见他们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确确实实僵住了。
此刻阿婉真的很想来一句:“还满意你们看见的么?”
“这就是秦岭一脉。”阿婉指了指空无一物的空中,笑了笑:“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聊天了。”
将士悄无声息的出现,带着地上的此刻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从头至尾,这些将士都不曾抬头望阿婉一眼,训练有素极了。
阿婉带着崔琰和毛玠回去,只可惜,二人被刚刚的场面给吓到了,竟然都有些恍然,阿婉也不强求,直接遣人为他们收拾了住房,将他们安置了下来。
深夜。
崔琰睡不着,坐在院落里的凉亭中小酌。
他面前的矮几上面放着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弹琴散心,可他偏偏此时没有弹琴的念头。
只因为他看见琴,就想到了诸葛亮。
从徐州到豫州,这一路走来,他和诸葛亮两人相谈甚欢,以琴会友,后更是高谈论阔,谈论如今的天下大势,他们许多想法都不谋而合,虽说他们年岁相差很多,可偏偏与之成为好友。
他本以为他对这位诸葛小友已经足够了解。
如今想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
那飘然若仙的身姿,那矫若游龙的气势,都昭示着他对这位好友,从未了解过。
“季珪兄也睡不着么?”毛玠的声音打断了崔琰的思考。
他转过头,看着穿着中衣,外面披着外衣的毛玠:“嗯,坐吧,与我小酌一杯。”
“好。”
毛玠走到崔琰对面坐下,崔琰则为他斟了一杯酒。
毛玠端起酒樽喝了一口:“季珪兄也在想白日之事么?”
“嗯,是啊,总觉得……以前的我实在是孤陋寡闻了。”说到此,崔琰的双目空茫了一瞬。
毛玠摇摇头:“我倒是对这位婉夫人有所耳闻。”
“哦?”崔琰看向毛玠,明明白日里毛玠表现的好似从未听闻的模样。
“我祖地陈留,而曹公则正是在陈留起兵。”毛玠笑了笑:“虽说曹公在陈留时日比较久,但是在陈留留下大名声的却是这位婉夫人。”
“司农仙,便是陈留百姓率先喊出来的。”毛玠放下酒樽,理了理衣襟。
“为何唤她司农仙?”崔琰之前一直在冀州本家,后拜师郑玄座下读书,等郑玄上了山,便在徐兖豫三地乡野徘徊,所以并不知这些事情。
毛玠叹了口气:“说来也怪,凡她所到之地,农桑起复,大地回春,百姓渐渐不再凄苦,就连那极易生病的兔,也能畜起来养,拼尽全力繁衍,之前陈留与袁术一战,五千兵力挫袁术三万兵,却无一人伤亡,逃兵提起她便色变,口中直呼‘司农仙勾连山神娘子,坑杀三万兵’。”
崔琰听着有些恍然。
“就连前些日子的蝗灾……她也早有预言,以至于蝗灾过境,兖徐两地竟不曾有多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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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吓懵逼的二人组。
喵哥快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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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我家手手的文
《码字姬的诱惑》by红酥手没酒
(搜作者名可寻)
食用指南:
①爽文女主打脸文
②快节奏快穿,一个故事十几章左右
③女主不停转换在坑文中补足故事线
文案:作为史上两大坑神之一,文琼穿成了第一坑神码字姬的存稿箱,帮助众多被怨念集中的坑底完成故事线,不填坑就死机,只有抚平坑文的怨念才能回归生活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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