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制?”曹操手指猛地一颤, 有些诧异的看向阿婉。
自从蔡公逝去, 东汉大乱,如今这造纸之术几乎失传, 市面上流通的纸张不仅贵,且十分的粗糙,莫说用来书写, 便是手摸着都觉得粗糙。
“万花谷中能人异士二百有余, 能工巧匠更是数不胜数, 聋哑村中长居奴仆皆是当年恶贯满盈之人, 这些人皆有谋生手段, 所以造纸而已,并不太难。”
阿婉轻描淡写的将万花谷的神奇之处给说了出来, 郭嘉淡定喝茶也没有异色。
曹操却被吓了一跳。
可又忍不住的心动不已, 若是万花谷能为他所用……
“也不知这万花谷……”
“万花谷身处秦岭中央,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如何从中出来的,如今想要回去都寻不到路,阿父,当初我亦不知如何落入秦岭中, 那里万丈悬崖, 我一个襁褓孩童落入后竟然未死, 恐怕也是别有一番造化了。”
说道动情之处,阿婉眼角湿润, 双眼水光潋滟的看向曹操。
曹操顿时被看的心软不已。
有些笨拙的从怀里拿过帕子递给阿婉:“莫哭, 是阿父不好, 惹了你伤心。”
“阿父莫要这般说,如今看见阿父,女儿亦是开心的。”
说着,阿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丝绸的精致荷包递给曹操:“阿父,这是昨夜女儿连夜做的荷包,便当是女儿的一番心意吧。”
郭嘉看着那华丽的荷包,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昨夜……她哪有时间做荷包哟。
“好好好,阿父必定时刻佩戴。”曹操感动极了,连忙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来,将阿婉的荷包换上去。
又将原本荷包里的一些钱转到了这个荷包里。
很快,曹操就发现了这个荷包的奇异之处:“这……”
“此荷包乃是万花谷秘术,利用阵法增大空间,只是女儿功力不足,做了许久才做了这么一个,且还只是比平常荷包大了一点点而已。”
说到最后,阿婉的脸上露出懊恼自责来。
曹操看了眼阿婉的手指,竟然看见一些针扎过后的痕迹,连忙将荷包塞回怀里:“阿婉孝心,阿父心知,以后莫要这般做了,伤手亦伤眼。”
“阿父,待洛阳事毕,女儿手中还有一些事物,待回去后女儿一一与你详细说说可好?”
“好好好,我儿有才学,亦是阿父荣光,待回陈留,阿父必定听阿婉好好说话。”
阿婉抿唇笑的温婉极了。
一个粗布荷包外面套了层绸缎外皮就让曹操感动了,这买卖可划算的很。
只是……还不够。
阿婉端起茶碗喝了口热茶。
既然回到了曹家……那么自然是争取在曹操心目中做最好,最离不开的女儿。
郭嘉被曹操留了下来,既然从谋士变女婿,不管郭嘉承认不承认,反正这个主公也只能是曹操了,曹操也就不客气的开始使用郭嘉了,荀彧和戏志才在外面等了许久,待回到营帐,看见的就是曹操一脸开怀的模样。
不知为何,二人面色都有些怪异起来。
不得不说,这大娘子……实在是很厉害了。
阿婉回到营帐就开始翻开万花谷中的那些史书,着重的看关乎于众诸侯伐董的这一篇章,于是就看到了其中的一个情节,孙坚攻入洛阳后,从枯井中寻得传国玉玺,藏匿之,后被袁术知晓后断了补给,还囚禁孙坚嫡妻吴夫人……
传国玉玺啊……
阿婉手指在案几上面敲了敲,脑海中风暴渐起。
曹操未来会争霸天下,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未来的魏王却不能如史书那般传给曹丕了,曹丕生母卞夫人,与丁夫人素来不和,若曹丕真的袭魏王爵,对她来说绝不是好事。
那么,她如今该做的便有两点,其一,保住大弟曹昂性命,其二,早日让丁夫人诞下嫡子。
一旦有了嫡子,便是来日曹昂身陨,也轮不到曹丕的头上。
每个唐朝姑娘的胸膛里都有一颗当女皇的心。
阿婉自然也有。
她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将之后的路想了一条又一条,最终,归到一处,有的也只是不甘而已。
“一步一步来才好。”
阿婉平心静气后,很快恢复了平常。
换了身简便的衣服,准备出门带着唐药儿训练,嗯,先让这些将士们知道,她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上马能打仗,下马入书房。
她要让这个信念深深的烙印在这些将士的心里。
于是当天下午,这些将士们就看见郭先生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妻子,教导出来的小徒弟一个下午掀翻了三十多个成年壮汉,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阿婉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敬畏。
到了晚间,阿婉又差遣赵云给他们一个个送了上好的止血散。
系统出品的止血散配方必定极好。
这些常年打仗的军爷最能够感受到这些伤药中的不同来,于是都开始与赵云攀关系,希望能多从郭夫人手中得到些伤药。
等郭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营帐门口排排坐着好一些彪形大汉。
赵云站在这些将士的面前,怀里抱着几十个牛油纸包,一脸笑容的一个个的发着。
“子龙,这是怎么回事?”
“奉孝你回来啦,夫人的治伤药极好,这些人是过来求药的。”
郭嘉的眉心跳了跳。
很好,才半天的时间,又搞出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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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发完了便走吧,我进去寻夫人。”
说完就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阿婉这会儿正在拿着毛笔写着什么,眉头微微蹙着,似乎遇见了难题。
郭嘉走到她身后,目光落在纸张上面,上面多是些药材的名字,后面还有一钱一两之类的计重单位,很显然,这是一张药方。
“驱寒散?”
“啊呀,吓死我了。”
郭嘉突然出声,差点没把阿婉吓坏,她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平复着急速跳动的心跳,才转身看向郭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你太聚精会神了。”
郭嘉伸手拿起阿婉刚刚写的药方:“你写这个作甚?”
“今日药儿与将士们切磋,我看他们寒衣单薄,双手青紫,可见冻的厉害,每日饮一帖驱寒散,可暖身子。”阿婉放下毛笔,也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仰着头对郭嘉笑笑:“夫君,你拿去给阿父吧。”
郭嘉垂眸静静的看向阿婉的眼睛,沉寂片刻才缓缓问道:“拿给阿父可以,但你却得告诉我,你所图为何?”
阿婉不悦的用脚踹踹他的小腿,嘟着嘴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公么,哪有小谋士来质问主公的?”
郭嘉:“……”
感情当初床上说的话还记着呢?
“你且去,回来夜里我与你慢慢说。”
郭嘉又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看见她眼底的认真,然后妥协的将纸张折好塞进荷包里,又转身施施然的往主营帐走去。
曹操看见郭嘉拿出来的方子如何开怀自不便说,远在陈留的丁夫人却接见了前来送信的部将。
此时丁夫人正在织布,脚边的墩子上坐着的是正在缝荷包的曹大娘子曹贞,曹昂此时则站在机杼旁边背书,这会儿从外面跑进来的丫鬟跪地说道:“洛阳来信使,求见夫人。”
听到是洛阳来信,丁夫人面色一凝,头也未抬,继续织布:“让他进来说话。”
曹昂闻言连忙止住了背书声,准备告退。
“站着吧,你阿父的信,你们也听听。”
“是。”曹昂连忙行礼。
于是曹贞也站直了身子,立在曹昂身边,很快,从外面跑来了信使,他手里举着丝绸包裹住的竹简,跪在地上交给了丁夫人。
丁夫人连忙起身将信使扶起:“莫要行此大礼,我这儿无这繁文缛节。”
说着,又从信使手里拿过竹简,交给曹昂:“我儿读来。”
“是,母亲。”
曹昂手脚麻利的将竹简从丝绸中抽出,先是囫囵看了一遍。
却不想,只这一眼,顿时脸色骇然,露出诧异至极的神色来,随后脸色涨红,眼底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狂喜来。
丁夫人狐疑的看向曹昂:“到底出了何事?”
“母亲。”曹昂有些哽咽的看向丁夫人:“阿父……阿父寻到大姐了。”
大姐?
“砰——”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织布机更是因为她的动作被狠狠的晃了一下。
她仿佛感觉不到碰撞的疼痛,一把从曹昂手里抢过竹简,三眼两眼的就将这封信看完了。
“夫君……夫君寻到我的女儿了?”
她手指颤抖着,捧着竹简,又不敢置信的看了一边,待确认后,泪水瞬间决堤。
她想了十多年的女儿,真的找到了?
曹贞却在闻言后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虽然才十二岁,却不是什么都不懂。
“兄长……”
“阿贞莫怕,大姐回来乃是好事。”曹昂将小妹抱在怀中,小声安抚着。
曹贞僵硬的点点头,可依旧止不住的手指冰凉。
她从自家兄长怀中偷偷的看向哭的泪水涟涟的母亲,心中思绪万分,只觉着,若是大姐回来,恐怕母亲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喜爱她了。
“母亲莫哭了,这是好事,该高兴才是。”曹昂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丁夫人闻言却点点头,连忙抽出手帕擦脸:“我儿说的对,我该高兴才是,我女儿回来了,我得为她准备屋舍仆从,还有衣裳首饰,胭脂水粉都要准备好才行。”
说着,目光落到曹昂的身上,伸手一把抓住曹昂的手臂:“我儿,你带着部将往洛阳去一趟,去将我的女儿带回来。”
曹昂一愣,连忙抱拳:“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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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说吧,又准备干啥坏事?
阿婉:不告诉你,小谋士,我可是你主公!
孟德:我女儿可真好啊,我女儿可真关心我这些将士啊。
将士们:卧槽,老板这个女儿好牛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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