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救人
两个小时后，张瑾终于明白望山跑死马是什么意思了。
都怪她现在视力太好，错估了距离。
看着好像很快就能到的村庄，结果走了两个小时多，依然还有段距离。
从苏醒到现在，只生吃了一条鱼，走的还尽是山路，消耗巨大，这会儿真的是前心贴后背，没力气了。
随意找了块地儿瘫坐下来，想了想，从石棺中取出老狐狸送的果盘。
昨晚那种环境中她不敢吃，事后证明老狐狸并没有伤害自己的心思，不然不需要如此麻烦，在自己睡着的情况下早就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所以说，这果盘应该是没问题的。
木盘上的果子有五种，分属五种不同的颜色，每种两枚，正好十枚果子。
她拿起一个酷似桃子，但却要比桃子小上许多的果子，粉粉嫩嫩的，外表似乎蒙上了一层光晕，让人忍不住想要吞下去。
观察片刻，看不出什么问题来，随后放在嘴边尝试着咬一小口。
谁知，牙齿刚刺破果皮，不等她有多余动作，果肉便化作一捧果液，喉咙咕咚一声自动咽下去。
只余下一个果核还被她捏在手里。
比猪八戒吃人参果好的一点是，多少还在唇齿间留了些味儿。
张瑾啧了啧嘴：“味道还挺不赖。”
正当她打算再吃两颗的时候，一股暖流在腹中炸开，快速蔓延四肢百骸。
更有一道清凉直冲脑门儿。
“这...”
张瑾有些惊疑不定。
等候了片刻，暖流席卷之下，全身劳累不翼而飞，精神更是清明，再无一丝疲惫感。
她感觉自己现在眼中神光估计都能亮瞎人眼了，实在是此刻的状态太好了。
原地蹦跶了两下，全是力气。
心中不安逐渐消散，被喜悦取代。
“难道这些果子并不是所谓的野果子，只是老狐狸的谦虚说法，而是传说中的...灵果？”
随即心中又有些嘀咕，只是出山后帮忙找一个人，又是灵果招待，又是送上过百年的人参，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总觉得老狐狸热情慷慨过了头。
可人家确实对自己没什么伤害，要说企图，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异界人，在这个世界还没牵扯上任何因果，也无强大的背景，貌似也企图不到什么。
想不明白原因，索性不想了，反正对自己没坏处。大不了出山安顿下来之后多往山中送些老狐狸喜欢的人类物品就是了。
有了力气，继续快速赶路。
半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村庄外边。
张瑾没急着进村，而是站在外面一处高地仔细观察着。
房屋大多是低矮的土木结构，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竹屋茅草屋，无一丝一毫的现代化痕迹。
偶尔在村中活动的人，无论男女皆是长发，只是发式不同而已。衣着也极其朴素，以及古朴，还有些小孩干脆就光着屁股到处乱跑。
以点窥面，说明这是个生产力很低下的世界，类似原世界的古代。
心中有了些底，这才一边编造身世来历故事，一边朝着村口走去。
刚到村口，就见一群人推着一辆车，嘈杂惶急地赶出来。
推车上躺着一个汉子，大腿上血肉模糊一片，鲜血浸透了身下铺着的破布，脸上煞白一片。
一群人骤见村口站着一个叫花子，愣了愣，却没多停留，绕过她继续往外走。
作为一名医生，还是一名醉心医术导致三十了还单身的外科医生，曾经。
她的医术是很过关的，一眼就看出那汉子腿上被扎破了大动脉，不赶紧止血的话活不了多长时间。
赶紧出声道：“哎，等一下！”
倒不是她坚守医德，做不到见死不救什么的，或许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其中也夹杂了一些功利。
救治一番，施些恩德，到时候也好交流，方便打听事情。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有人闻声回头看过来，不过推车之人却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赶。
张瑾又道：“血流不止，若是不及时止血的话，这人活不过一刻钟。”
推车的年轻人顿时停下，车上是他爹，这样血像泉水一样往外冒，怎么都止不住，他也知道恐怕赶不到县城医馆了，可又不能不做些什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可怎么都止不住血啊！”年轻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瑾道：“我是一名大夫，喊住你们，自然是有方法止血的。”
“你是大夫！？”大哭的年轻人闻言霍然抬起头，满是希冀，随即希望又快速消失。
她现在衣服都快成布条了，除了小脸还算干净，外表看上去比这些村民还不如，最少人家衣服上虽有补丁但却是完整的。
张瑾对自己叫花子的模样也挺无奈的，再加上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儿，对方不相信也情有可原。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反正......”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不过也都理解，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止住血，赶不到县城医馆就得死。
年轻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还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叹口气拍了拍年轻人肩膀道：“试试吧，你爹现在这个样子...”
可能是死马当活马医这句话不好听，也可能是没文化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但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年轻人站起来，擦擦眼泪，咬了咬牙道：“试试吧，要是...我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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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舒口气，挺通情达理的，那就更好了。
要知道她拦路救治也是有风险的，救活了还好说，要实救不活...呵呵，她就打算撒丫子跑路了。
人在极度悲伤下有时候是没什么理智的，原世界医院中，忙碌一番结果被打的同事可不算少。
众人让开，张瑾上前仔细查看，确定是大腿动脉破裂了。
问道：“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被山猪顶了一下。”年轻人道。
野猪呀，那玩意儿她只听说过，没亲眼见过，据说连老虎都不怕的。
查看完后道：“村里有没有银针？”
张家三代行医，爷爷是老中医，她父亲是内科医生，时代原因，第三代就她一个孩子。
所以打小老爷子就将她当衣钵传人来培养的，背记的中医书能有一书房那么多，她的中医理论知识是极其扎实的。
不过最后她不但没遵循老爷子的明旨学习中医，也没理会老爸暗戳戳的暗旨学习内科，而是遵循自己的喜爱学习了外科。
现在这情况，想要外科手术，那是想桃子，只能用曾经学习过的救急针法来止血。
问过之后，见到身边村民们一脸懵逼的神情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拍了拍额头道：“绣花针总该有吧，嗯...纳鞋底的那种针更好。”
年轻人赶紧道：“针，有！有！”
“需要十根。”
年轻人朝着身边小上一两岁的弟弟道：“石头，你赶紧去找针来。”
被称为石头的半大小伙撒丫子狂奔进村里。
没多久又一脸汗地跑出来，摊开手掌，将针递到张瑾面前。
这期间她已经让人升起了一堆火，将针接过来，一根根炙烤一遍，能不能消毒干净她也不知道，总归是有些作用的。
而后，寻找到穴位，将十根针深浅不一地刺入，再有序地或捻或转。
这套阵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封元针”，据说使全了能将人的思维完全封禁在身体里面，就像是植物人那样，是个活人，却如同死人。
不过，现实中最主要还是用来救急止血。
落针之后没多久，血流就变少了，很快就不再有任何鲜血流出。
“止住了，止住了！”年轻人惊喜大叫。
张瑾道：“现在高兴还太早了，赶紧送医馆吧，我这里没有任何的器具，也没药材，后续治疗就没法进行了。”
一群人醒悟过来，重新忙活起来，或推或扶地护着车子前进。比之刚才的死气沉沉如吊丧事，多了份活力和希望。
张瑾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中医理论是很扎实，估计都能和军事上的赵括比一比，唯独缺乏广泛的实践。
施这套针并无十成把握。
好在结果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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