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结束了
“你可识得这金钵？”
禁地内，陆易平举着佛祖所赠之钵，对眼前的大和尚好奇问道。
原因有很多，除开自己本身好奇于金钵和灵山之间的关联外，也与金钵刚刚发出的感应不无关系。
似乎，这金钵急切地想要展示一些什么东西。
伏虎尊者扬着脖颈，立刻投来好奇目光, 只见那金钵外壁铭刻着难解梵文，更神奇的是，它内部竟然像深渊一样望不见底。
“好钵！”大和尚目露迷恋之色，便欲发出如此赞叹。
可就在那一瞬之间，异象突起。
金钵中猛然迸发神秘力量，先是高高飞起, 又很快倒扣而下，古老佛经化作纯白雪花，一片一片，向着那位伏虎尊者身上不停打来。
“啊！”他立刻发出痛叫声。
但也只是持续了那么片刻，直接就被吞入钵内，再也见不到了。
额，陆易望着这样一幕，也感到有些无言。
他只想说：是钵自己动的手，并不关自己的事。
“发生了什么？”另一边，原本还在默默咒骂死秃驴的袁长老，也近乎面目凝固地呆立在那。
难道，这也是叙旧？他有些发颤地默念道。
可怎么叙着叙着，这人就给叙没了？
“好了，该轮到你了”，陆易突然笑吟吟地望向他。
袁长老望着那抹坏笑，心中如遭重击，根本生不出半分的抵抗意志，他二话不说，就欲要使出秘术遁逃而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万分惊恐地发现：
自己身体竟然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袁长老唯一能动的，似乎只剩下自己那张嘴巴，可此时，却只是能够发出悲惨的哀嚎。
“我？”陆易愣了愣，神情自然地答道：“邪道之主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说着话，他开始一步一步，向着那位吓疯了的青衫男子紧逼而去。
“你！”
“你不要过来啊！”袁长老绝望地吼了起来。
他不料自己纵横半生，今日竟然会折戟在这样一个怪物手里，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活路了吗？
可即便真的要死，也绝不能是这么窝囊的死法！
只见他眼眸剧烈地闪烁了一阵，突然狞笑了起来。
“哈哈哈！”
“你完了！我早已通过秘术，将一切情况传给宗内老祖，你就等着受死吧！”
“我大魏名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陆易听到这话，倒是一下子停了下来, 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袁长老见到眼前一幕, 起初忍不住心中暗喜。
难道, 这家伙怕了？
他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立刻趁胜追击道：“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放我离开，先前的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
陆易偏过头，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或许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十天时间！”
“让你把所谓的老祖请过来，如果不能，我便要杀了你，前往西方的大梁国了。”
他故意将那个‘杀’字咬的很重，语气中的威胁更是毫不掩饰。
“你，你说的是真的？”袁长老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看起来这像是一次高抬贵手，但更像是一个陷阱。
不过，眼下宗门精锐死在男人手中，已经是既定事实，不管自己大答应，或是不答应，都改变不了梵天宗杀回来的最终结局，若能多活十日的话，倒也算得是一件好事。
他转念一想后，突然感到些许释然。
“对了，如果你们担心自己宗门实力不足，不妨再叫点帮手”，陆易又善解人意地笑着道。
“我记得，你们大魏有个什么六大名门吧？”
袁长老闻言，忍不住瞳孔一缩，像是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如此大度而又贴心的对手，他这么多年，也真的是头一次见。
很快，陆易也不再管那个被定身在原地的家伙，转而带着几人离开了战场。
鉴于小青鸟身上有些伤势，他们先是寻得了一片安静地方，让女孩得以静心调养，在吞服了一粒丹药后，她那原本煞白的小脸，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
许久，小青鸟痊愈的七七八八，她立刻带着一副兴奋的表情，急匆匆地向着陆易身上靠来。
“陆大哥！”她惊呼道，宛如初见。
陆易见她活蹦乱跳，心中自然也很高兴，对于庆九阳的牵挂也有了一份交代。
只是两人聊着聊着，很快聊到了早些时候的高抬贵手一事。
“陆大哥，你为什么要故意引大魏强者来此？”小青鸟不解地扬起脑袋，目光落在男人那刀削般的轮廓上。
“因为即便我不引，他们也会杀来”，陆易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解释更多。
若是不考虑其他事情，他其实杀了也就杀了，可自己不久后就要西行，前往那片以佛立国的大梁，等到再度归来时，又不知是何年月，出于稳妥起见，自己必须得斩尽所有麻烦，哪怕只是一丝。
既然大魏宗门都敢在大晋的禁地动手了，谁又能保证，在自己带着小青鸟离开之后，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将愤泄在剑道阁身上呢。
一念至此，他再度感到有些怅然。
唉，说起来，是自己给了剑道阁希望，却又不得不带走他们的希望。
这可真是人世艰难，造化弄人啊！
他又思忖了一阵，忽而发现小青鸟正用大眼睛紧盯着自己，似乎欲要从自己脸上瞧出一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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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自己与她对视后，女孩又一下子害羞地低下了头。
“对了，陆大哥，你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半晌，她继续发问。
陆易沉吟了几息，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游离。
兴许是出于某种恻隐之心，他还是不愿这么早点破，而是对着禁地上面密布的奇秀山峰，尤其是峰顶那一抹炫光眺望起来。
“这样吧！”
“趁着还有时间，等我带着你们在这禁地闯荡一番后，我再告诉你真相。”
说这话时，陆易分明地对着众人都扫了一眼。
念娇儿不料这等好事竟还有自己的份，忍不住有些小鹿乱撞。
小青鸟则不然，她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一直在思考，自己陆大哥故意藏着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可似乎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安心地回归眼前。
很快，陆易动了。
只是与其他探宝者不同的是，他的探宝方式显得那么地与众不同。
随着心念一起，山精之力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又似无数未名绳束，死死地与这片宝地缠在一起。
地势，轮廓，构造，乃至于更深层次的宝藏，都如明镜般倒映在心头。
找到了！
原本只是简单尝试一番的他，很快惊喜地发现：浮现在自己心中的宝藏越来越多，到后来，甚至不像是自己在寻觅宝藏，而是那些宝藏在主动攀附自己。
“那是？”现实世界，众人忍不住惊呼道。
他们分明看见，数十股神秘而又古老的气柱，突然幻化成五彩光芒冲天而起。
即便是陆易也不禁微微动容，他的关注点不在宝藏，而在于他曾经踏访过善人祖地，并对那里事物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此时，从那些神秘气柱中，他竟然觅得了一模一样的熟悉。
莫非，这些所谓的禁地传承，竟是源自当初流落大晋的善人先祖！
当想到这一重时，陆易不由眸间浮现异彩，过了半晌才勉强平复心境。
“那些，难，难道都是宝藏吗？”念娇儿率先把持不住，并显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走吧！”
陆易扫了一眼众人赞叹连连的神态后，不由苦笑道。
这一幕，属实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想，就如同不久前那只金钵吞人一样。
三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后，终于是跟了上去，只是一串如此的讴歌声，不由自主地在他们心中逐一浮现：
即便真的有什么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
探险寻宝，本该是有个先后顺序的，可在陆易这位剑仙引领下，前面两个字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单是没见过世面的念娇儿，甚至连见过一些世面的公输般，都沉浸在这样一件事情中难以自拔：
搜刮！搜刮！还是搜刮！
当然，这也是陆易的要求。
在他看来，自己这位师父多少有些不太称职，可不管是二弟子无尘，还是三弟子吕三口，自己都曾给出过一些不同凡响的造化，唯独身为大弟子的公输般，跟了自己最长时间，反倒是没有捞到过太多好处。
所以，这次禁地宝藏，也可以说是变相的弥补。
“陆大哥，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本该在宝地炼化功法的小青鸟，突然蹑手蹑脚地探到了陆易旁侧。
他望了一眼女孩眼中的渴望与忐忑，尤其是她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心中忍不颤了一颤，终于是开了口：
“你真的做好接受真相的准备了吗？”
“这个真相很残酷，也许会超脱你的认知。”
明明事情走到这一步，本不该有什么好纠结的，可偏偏，陆易却愈发地感到于心不忍。
小青鸟目光猛地一沉，但没过多久，她就用力地聚起光芒：“我不怕。”
清脆声音像是鸟鸣，好听而又婉转。
很快，陆易在叹了一口气后，终究还是缓缓地，试图用一种眼前人可以接受的语气，将所有真相道了出来。
善人祖地，天堑战场，乃至于十位至善者，和恶神降临的传说。
许久，女孩总算是从惊愕中挣脱，她眸子依旧清亮，甚至认真地让人有些心疼。
“所以，陆大哥希望我去吗？”
陆易一下子被问住了，如同心灵遭受重击，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算是吧！”他艰难地迎着那双目光，还是承认了。
自己来找她的行径，已经证明了一切，再多辩解也显得那么苍白。
“总要有人站出来，不过选择权依旧在你的手上，即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陆易又补充了一句，试图消解眼前少女的怨愤。
“我答应。”
可还未说完，小青鸟稚嫩且认真的声音就再度响起。
“你难道不怕，自己一辈子与恐怖与孤寂为伴吗？”陆易忍不住追问道。
小青鸟嘴角微微抿了抿，仿佛将所有的悲伤与苦痛，都淡化在了这一细小举动。
“我知道的。”
“但我很清楚，是陆大哥你赐予了我新生，即便真的要一辈子生活在那方孤寂世界，也总是要以前更好，不是吗？”
“我...”陆易凝视着她黑色瞳孔中的深邃，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眼下一切顺遂，自己似乎该为了拯救世界高兴，可是......
十日之期已经到了，陆易带着满载而归的众人，再度来到了那位被缚者身前。
连日来的风吹雨打，让本该位高权重的袁长老，看起来分外狼狈，此时的他，不管风度也好，还是威仪也罢，统统都被遗弃在了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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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院长立刻显出咬牙切齿的模样，可出于畏惧，又不敢大胆地道出心声。
曾几何时，自己哪里受过这般地虐待？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看来，你的宗门放弃了你。”陆易杀人诛心地戏谑道。
袁长老再度气的欲要暴走，可偏偏一动也不能动。
又等了好一阵，就在陆易杀心渐起，袁长老眼神也变得愈发惊恐的时候。
“邪道之主！”
云层裂缝中，突然乌压压地闪出了一群人，不用想也知道，那定然是前来寻仇的梵天宗强者，可看那般阵仗，尤其是众人各不相同的打扮，似乎到来的势力不是一般地多......
“哈哈！”陆易当即笑着迎向众人。
所谓来者是客，大魏宗门既然这么给面子，他自然是不吝于先礼后兵。
“我师弟何在？”不料一位胖头和尚，却是先行杀出，脸如佛怒金刚，看起来骇人得很。
“我乃大梁灵山的降龙尊者，可是你杀了我的师弟？”他继续喝声道。
师弟？陆易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位也许便是伏虎尊者身后最大的依仗。
于是他也不含糊，直接就将那金钵从乾坤袋内取出。
“阁下还请看看，这位是否就是你的师弟？”
话音刚落，只见那金钵中猛然迸发神秘力量，先是高高飞起，又很快倒扣而下，古老的佛经化作纯白雪花，一片一片，向着那位降龙尊者身上不停打来。
“啊！”与早些时候的伏虎尊者一样，他也立刻发出痛叫声。
不过转眼间，就被吞入钵内，再也见不到了。
这...结束了？？？
六大门派强者见到这样一幕，无不感到有些恍惚，这位降龙尊者，可是他们之中的最强战力，为何一个照面就...
他杀了灵山的两位尊者，大梁那边一定不会放过他吧！
众人的斗志似乎被挫败至了极点，无话可说，同时也无能为力，只能如此地暗自悻悻道。
陆易见状，也只是淡然一笑。
他当然明白，这一切的后果，但有些事，总是要做的。
或许，这条西行传道之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顺利......
作为老白文，没有写出深度，作为小白文，没有写出新意。
自我感动，不过是囚徒于黑暗中的踽踽独行，也是不幸者在泥潭中的缓缓深陷。
痛定思痛，自挥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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