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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苏宁想看看男主到底是何模样,却被身旁的虞荷遮挡,远远望过去,只有一个不甚明晰的轮廓。

    看不清就算了,总归剧情已经完美展开。

    攥紧缰绳的手重新放松,天高云阔,身下骑着的马突然一声嘶鸣,狂奔起来,苏宁双腿下意识夹紧马肚,微微下腰,耳边风声萧萧,墨发飞舞,心中郁结缓缓褪去,说不出的肆意与畅快。

    在扬鞭打向苏宁的马后,谢虞禾很快策马跟上,歪头见苏宁张扬的眉眼,勾唇一笑,眼中浮上愉悦,控制速度与苏宁并驾齐驱,青丝交缠,身后一片盛荫。

    隐形人一样的护卫陆陆续续跟上。

    城外人烟稀少,几人横冲直撞,比预算的时间早到整整一个时辰。

    在山底下的茶摊休息片刻,又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将马留给小二照顾后,几人开始爬山。墨隐山巍然高耸,形式陡峭,苏宁脚步轻盈,走得轻轻松松,谢虞禾便没那么容易,只她也没让人扶,硬撑着跨上台阶。

    谢家每三年都要上墨隐山祭拜,至于具体原因,小说只字未提,只说他们对此虔诚的很,徒步上山,住山中半月,斋戒沐浴,日日焚香。

    从正午爬到落日,蜿蜒小路透过枝丫映出橘红光斑,苏宁跳上树梢,眺望远处沿着嶙峋岩壁飞泻而下的瀑布,顿觉燥热口渴,便与谢虞禾说,“我去那边取些水回来。”

    “好。”

    苏宁也只是与她说一声,听她应许,当即就往那边纵去,脚尖点在细细的树枝上,不过瞬息,只剩下小小一点影子,最后消失在枝叶扶疏的树林间。

    “以他的轻功,你们有几人能敌?”谢虞禾索性等在原地,寻了棵树背靠着坐下来,披散在肩的长发早被尽数挽起,露出修长脖颈。

    “这……”

    “属下无能。”

    “莫巫大人或可一试。”

    莫巫是城主府的座上宾,长年跟在城主身边,身份神秘,武功高强诡谲,多年以来都以面具示人,连谢虞禾都不清楚,她父亲是哪里寻来的人,好似某年自墨隐山回来,这人就突然出现,像道影子一样,守在他爹身边,死在他手里的刺客不知凡几。

    “莫巫……”若有所思的呢喃声。

    苏宁伏在一块巨石上,双手去接瀑布的水扑在脸上。山野的水通常又清又凉,苏宁觉着舒服,没忍住卷起袖子,将手臂伸进瀑布里。

    燥热感逐步缓减,他正要起身回去,却见“白练”似的瀑布中忽然凝进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不可忽视的血腥气,他抬起头,看到瀑布中,有一个血色人形,正被瀑布冲刷而下。

    苏宁本不想理,各人皆有命——

    这种淡定,在血人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后,骤然消失。

    他家墨涵!

    苏宁来不及细想,从巨石上一头栽下去,手中灵力源源不断往下面楚墨涵身上涌去,减缓他下落的趋势,终于在人落在底下水潭之前揽进怀里。

    楚墨涵伤得很重。

    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血衣原是黑衣,当苏宁把湿透的衣服从楚墨涵肌肤上揭下来时,目光陡然凝滞在腹部处——

    那里有个豁开的伤口,足有二十厘米,好似是被人用利器干脆利落地划过,又在里面搅了搅,血肉碎在外面,简直触目惊心。

    愤怒充斥整个大脑,苏宁差点撅过去,手中输出的灵力片刻不断,丹田内的灵气急剧减少,几近干涸。大量灵气流失让他逐渐虚弱,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所幸,楚墨涵伤口的血是止住了。

    朱雀只教他如何用灵力自保,却没说过如何治伤,他只能用输送灵气这样的笨拙办法。

    “墨涵,墨涵?”苏宁尝试叫了两声,后者却毫无反应。

    他只能手撑地站起来,去找疗伤的草药,乌鱼草最喜超时,这那么大的水潭瀑布,肯定就在附近。

    山腰处的谢虞禾久等苏宁不回,冷淡的面容漫上阴沉。

    眼见天色渐黑,山林寂静,浮云层层铺开,月光如水,将要吞噬黄昏的余晖。

    “小姐,不如您先上山,属下去寻苏公子。”谢招主动请缨。

    “小姐,城主昨日来信,他在墨隐寺等您,再耽搁下去,恐……”谢临是谢虞禾的贴身护卫,更是谢虞禾的心腹,也最了解她。

    “我知道了。”谢虞禾起身,漂亮似琉璃的眸中倒映出繁乱交错的树丛,下眼睑微微眯起,冷漠与怒气交织成一片深暗,“你一起去,看到他,给我抓回来。”

    她要上山去请莫巫,废了苏宁的武功。

    这种事情逃离自己掌控,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不要再体会!

    “是。”谢临与谢招对视一眼,如燕一般向瀑布方向掠去。

    谢虞禾休息这么久,心里又装着事,一鼓作气爬上山巅,来不及收拾一番,就去找他爹要人。

    “你找莫巫?”

    勿央城城主谢正林,是斯文清瘦的模样,文人气息很重,只一双眼如同鹰隼,“找他干什么。”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景色:谢虞禾发间藏着片狭长树叶,裙底沾灰,雪白的靴底被厚厚的泥土裹着——这还是他那个被下人泼了点茶水就要砍人手的儿子吗?

    “帮忙。”谢虞禾说。

    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谢正林对她很是愧疚,对她这样毫不客气的态度,也视若无睹,“莫巫不在,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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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巫向来与谢正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说他不在,谢虞禾是千万个不信,只当谢正林不想借人给他。

    “我有必要骗你?”谢正林真不愧是谢虞禾亲爹,一个冷笑都能准确无误得解读出意思来,顺道解释,“他前几日得了个宝贝,今日不甚被那宝贝脱身,他去追了。”

    “宝贝?什么宝贝?”

    “这我又怎么知道。”谢正林其实知道。

    前几日他们在回城的路上,碰到妖物出世行凶,一口气吞了快半个寨子的人,虽说都是恶贯满盈的土匪,可那妖物是个庞然巨物,一整个寨子恐怕都喂不饱他,身上血腥浓重,妖气冲天,不及时解决,定要为祸人界。

    所幸那妖物大约刚刚修行,被莫巫轻而易举得制服,却在刚到墨隐山时,被他钻了空子逃出去。

    也不知莫巫还能不能抓到。

    “阿禾,你找莫巫到底何事,跟爹不能说?说不定爹能帮你。”

    “不用了。”

    其他人根本都不是苏宁的对手,他若存心要跑,谁都抓不住——

    楚墨涵杳无音信,其他人,或许真的拴不住他。

    被谢虞禾各种揣测的苏宁,压根没有要跑的意思,甚至看到来寻他的谢招谢临,还满是庆幸,忙不迭指挥两人用佩刀砍树做担架,要将楚墨涵抬下山去。

    谢招看坐在地上的苏宁,正撕扯衣服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血人包扎伤口,两条手臂光溜溜暴露在外面,白得与皎洁月光交相辉映。

    早间洁白无瑕的衣衫早是斑斑血迹,叫人不敢直视的面容失了往日的颜色,苍白如透,挺直的鼻骨上一道血痕,玉冠被随意丢在一旁,长发只用简单的缎带束起,发梢处也是不可避免的血色,在这山野间,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精怪。

    谢招喉结滚动,“苏公子,这……”

    “这是我弟弟。”苏宁撩起眼皮横他一眼,“也不知是哪个牲畜把他伤成这样,也幸好撞见我,你们砍不砍,不砍就滚——”

    他也是气狠了,要换以前,哪说得出这样的话。

    可他现在说得顺口。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谢招哪能想到这么凑巧,这个躺在地上看起来快要魂归西天的少年,是苏公子的弟弟,“只是现在下山,与城镇路途遥远,晚上又诸多危险,不如上山,城主身边有随行的府医,寺中也有应急的药草。”

    “也行,快砍。”

    苏宁先前寻到不少乌鱼草,用瀑布洗干净,塞进嘴巴里咬出汁水,滴在他撕下来的布条上,再裹到楚墨涵身上,这草药苦的很,苏宁苦着脸,先嚼碎几片,再用水漱口,如此反复。

    期间楚墨涵从未醒来,要不是他胸腔还有起伏,苏宁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谢临与谢招一起砍树,两人佩刀削铁如泥,又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很快就在苏宁的指导下,做出一个简易的担架。

    “你们抬得小心些,不要颠到他。”

    三人乌龟似的爬山,到山顶时,已过戌时,夜色静谧,流云闭月,只有寥寥疏冷的星子,勉强照出一丝前路。

    墨隐寺灯火璀璨,恍如白昼,身着僧袍的僧人来来往往有如流水,瞧着十分繁忙,谢临知晓谢虞禾的院子,索性直接绕过前院往后面去。

    谢虞禾正在发脾气,但寺庙中到底忌讳些,没见血,只让人跪着——没有人敢求饶,都跪得笔直,连呼吸声都几近没有,唯有树枝间夜蝉偶尔发出几声鸣叫。

    院门推开的声音尤其明显。

    谢虞禾一眼看到活像被人抢劫的苏宁,心中一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抓着雪白的手臂,去摸他鼻骨上的血,“你这是……遇到危险了?!”

    “不是我。”苏宁反手圈住她手腕往旁边一拉,给后面的谢招谢临腾位置,“是墨涵,天杀的,要我知道是谁干的,定也要用刀在他肚子里捅上一捅。”

    哦,墨涵啊……楚墨涵!

    谢虞禾注意到后面半死不活被抬进来的少年,轻轻勾唇,但面子工夫还是要做的,指着西侧一个房间道,“抬到里面去,谢三,你去城主那里请张大夫来一趟。”

    “是。”跪着的其中一人应声。

    苏宁跟着担架进房,在楚墨涵被好好安放到床上后,松出一口气,跟着坐到床沿,方便随时应对特殊情况。谢虞禾跟在他后面,看他脸色不好看,便道,“你也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张大夫医术高明,墨涵不会有事的。”

    苏宁摇头。

    谢虞禾不再劝他,自己到外间等人,正好可以提前和大夫打招呼。

    不过一会,去请大夫的谢三回来,他不仅请来了张大夫,后面还有个身穿黑袍,面覆银色面具的男子,只露出一双冰冷不似活人的眼睛,谢三道,“小姐,城主说您找莫先生,属下去的时候,莫先生正好回来,便一起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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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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