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壮对老嘎头还是放心的，这老头，榨油技术一流，还能张罗事。当初在河边寨，基本上也是老嘎头在管理那么多的榨油工人，似乎很多工人都很服气的。

    包大壮给了老嘎头一个厂长的头衔，内部生产管理交给了老嘎头。当然，小野具信派来的二鬼子助理也不能闲着，老嘎头管厂里的生产管理业务；这个二鬼子助理负责外联，张罗场外的事儿，有事你二鬼子出头，不白让你装逼，給你个大油访的经理的职务，这样就分工明确了吗。

    一家再出个财务、账房之类的，大油坊大致就可以开业了吗。

    包大壮似乎根本不用担心招工问题，很多来找老噶头应聘的，都是一家几口的。也是，这年头的手艺人，父传子之类的的，大致再有几个相邻的亲戚之类的。老嘎头一家子不也这样吗。

    随便吧，老嘎头愿意招谁就招谁吧，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刘娘也不参合了，你都不懂，瞎参合啥啊？当然，刘娘也不是完全不管，刘娘的职务更牛逼，大油访的总经理，每个星期都要来视察一下的，美其名曰，防止老噶头和二鬼子经理监守自盗、玩忽职守。

    盂兰城里还有马面和刘一梅呢，每天各自来溜达一圈，适当的照应一下。谁还真找这大油坊咋的？包大壮现在好歹也是副局长了，大人物了。

    哦，中日合资的企业呢。

    孔源还真是积极的很，连大批的成品塑料油桶都准备好了；小野具信也没闲着，注册企业、商标啊，印刷商标啊，总之，一切进入了正轨，包大壮很满意。最重要的是，没让自己操心啥。

    本来呢，包大壮是想让自己的日本老婆小野尤加利管理大油坊的。只是，小野尤加利的性格太腼腆了，不适合管理，也不懂榨油行业，暂时就算了吧。

    “养猪？”包大壮头疼了。

    “是啊，榨油剩下的豆粕虽然还有部分营养，但是人吃有点难咽。那东西都是喂猪或其它家畜的。豆粕可是比猪草好的多，大油坊可是会产生大批的豆粕，浪费了好可惜的……”当然，未经处理的豆粕，猪吃了会消化不良。

    当然，猪也不能光吃豆粕，还是要以最便宜的猪草为主的……貌似小野尤加利很懂的养猪，说的还头头是道的。

    包大壮也知道，这个小野尤加利不是啥小野忠兵卫的闺女，估计啊，是小野忠兵卫的一个啥乡下亲戚之类的。

    “包桑，我听说，你以前也在盂兰城里养过猪和兔子，要不……”

    包大壮大致明白了，小野尤加利是个闲不住的，在家里总在干活，劳动人民出身的吗。至于是不是没面子，小野尤加利似乎没考虑过。

    “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包大壮是很民主的，女人吗，养在家里，会寂寞的，出来工作，有啥不好的？小野尤加利的汉语说的磕磕巴巴的，好歹也能说就行呗。

    至于猪哪里来？无论是塔子沟镇还是白马镇，都有大户人家和包大壮有生意来往，拿盐换呗，多大点事儿？

    盂兰城里养猪样兔子的，这套业务，包大壮熟悉的很。直接给梁山镇的黄寒山打个电话，给董七请假若干天，把养猪养兔子事业张罗起来再说。

    黄寒山深表不满，大油坊没有落户梁山镇，直接跑到盂兰城了，梁山镇的财政一毛也没捞到。包大壮表示，周某请你喝酒，云云！老朋友了吗，装逼啥？

    有了董七带头张罗，孙胡子和夜猫子带人配合（这两个家伙认识九云山里的猎户多啊，先捉兔子养啊）包大壮又不操心了，看着自己的日本老婆也忙里忙外的，挺好，省心多了。

    “警察局内部招工了啊，警员的家属女性，愿意去养猪、养兔子的，赶紧报名了啊。”

    愿意干不？这不废话吗。尤其是普通的警员，生活也很困难的，家属能就业，好歹也混口饭吃，当然愿意干了。

    于是乎，小野尤加利身后也多了一批女雇员，只要能干活就行呗。

    “收购猪草、兔子草了啊，一筐草换地瓜……”

    草便宜啊，总比家畜直接吃地瓜便宜不是？啥玩意都要讲究个成本吗。九云山不算远，闲人不是没有，哪怕是进城顺便拉些猪草兔子草的，也行吗。这套业务，包大壮的人熟悉的很。这年头，只要能换吃的，啥不敢？

    相对来说，有大批的豆粕顶着，养猪成本多少降下来很多，花钱买些草料也是值得的。

    无论是豆油还是猪肉，小鬼子都盯着呢，这也要赞助，那也要赞助的，这些成本才是最大的呢。先干着吧，这饲养场、大油坊只要不赔钱，包大壮就满意了。真要是赔钱，包大壮明年也不干了。

    包大壮也知道，养猪那玩意，成本再低，也比不过乡村。乡村的地头、野外、山间，到处都是猪草，剩下的地瓜叶子、萝卜秧子之类的，哪里还用花钱？要不说，城里养猪，简直是胡闹。

    养吧，反正不还有合资的小野家股份呢吗，转不赚钱的，小野家肯定知道啊，别说自己不尽心啊。

    或许，小野家根本也没指望养猪、榨油赚钱，用他们自己的思想，能为大日本帝国的事业做贡献，心里舒坦呗。

    好歹是日本商人（是不是特工的切不说），跑到中国的沦陷区里占便宜来了，多少也得为圣战大业意思意思不是？又是猪肉又是豆油的，你看，我们小野家贡献很大吧？商人的眼睛里也不能光是利益，必要的付出也是要有的吗。

    当然，小野家是不是这么想的，包大壮不清楚。包大壮都有这样的意思巴结皇军，你以为小野具信、小野忠兵卫傻啊。

    “姐夫，丰水县打起来了，水生的人差不多被收拾光了，那个水生倒是跑的利索。”

    “盂兰城的薛山的四水堂家底都露白了，丰水县的水生还装个啥劲儿？耍了小鬼子，小鬼子不收拾四水堂才怪呢。”好几万的大洋，那么多的金元宝，没捞到手，小鬼子能不恨吗？丰水县的水生人马，无疑就是出气筒啊。

    丰水县毕竟是沦陷区，小鬼子的地盘，明面上的统治者，光明正大的就可以救济大队人马收拾你。

    无论是地下党还是军统，正面硬抗是不行的，何况是四水堂的那点人了。

    “地下党来的通报里的意思，水生那二三十个人，战斗力低劣的很，似乎不是四水堂的精英。”

    “精英不都在盂兰城被薛山带着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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