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簸箕’就是这么听到的。那个堂主，是什么井上公馆的人，水生应该是知道什么大秘密，那个堂主提出的某个交换条件，是让火鸟继续盯着水生……”

    死汉奸！都是死汉奸，还什么内堂堂主呢，四水堂当初整体都投靠了小鬼子，这个什么内堂堂主薛山要不是小鬼子的人，还能继续活着？

    包大壮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没想到，涉及到小鬼子了。

    “既然有啥大秘密，‘簸箕’狠狠心，从下水井里出来了，跟上了那个火鸟。”夜猫子继续说，“很神奇啊，‘簸箕’发现了不少秘密。”

    “好好说话。”包大壮一瞪眼。

    “‘簸箕’追踪的火鸟和另一个人秘密碰头，居然是军统的人，称呼是组长！”夜猫子严肃多了，“‘簸箕’继续追踪火鸟，毕竟，大秘密在水生身上。很意外的是，通过火鸟追踪到水生，那个水生也和一个人秘密接头了。包爷，那个水生，居然是地下党的人。”

    我擦的！这都什么乱七八杂的？四水堂就这么三个大人物了，一个是井上公馆的薛山；一个是军统的火鸟；一个是地下党的水生。

    小小的一个四水堂，就剩下那点人了，还弄的这么复杂。

    问题来了，自己这么插进去一脚，自己算啥？自己是为了那点钱，真要是被小鬼子知道水生的真实身份，会不会连累自己？

    倒霉催的！

    “不对！”包大壮冷静下来了，“夜猫子，你那个‘簸箕’是不是太神勇了？跟踪了这么多的人，居然都没被发现？你的脑子想啥呢？”

    “这……”夜猫子脸上没了任何表情。

    “就算你那个‘簸箕’善于隐秘和追踪，可是，这是城里，不是九云山里。城里能一样吗？何况，‘簸箕’根本就不熟悉盂兰城。”包大壮继续说道，“还什么组长，你傻啊？哪有秘密接头的时候，称呼职务的？称呼假名字就了不起了。”

    “包爷……”夜猫子实在是对‘簸箕’的追踪能力太自信了，一时间……“包爷的意思，‘簸箕’早在敌人的监视中了？”

    “敌人既然能那么多的人及时接应到被你们追杀的薛山，还能抓住你，难道唯独就跑了‘簸箕’？还那么凑巧的在‘簸箕’隐藏的下水井旁边说什么秘密……”包大壮说道，“算了，你们不熟悉盂兰城，有情可原。”

    包大壮当然不好继续埋怨夜猫子，人家也是想尽力办事吗。

    现在的问题来了，敌人故意留下这个‘簸箕’，带给包大壮这些信息的目的是啥？

    “以不变应万变吧，你和那个‘簸箕’都老老实实待着，好好养伤，啥都不要干。啥都不干，就一定不会错，明白？”包大壮只能还是老办法，很佛系。

    “明白！”

    “算了，你和‘簸箕’还是搬到我这来比较安心，你们的存在，已经不是啥秘密了。另外，你对‘簸箕’也不要说啥，不要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吗。”

    自己的院子里多两个护卫而已，多大点事儿？

    “包爷，我担心的是，既然是敌人故意让‘簸箕’听到的，不一定都是假的。”夜猫子也很老练的。

    “所以说，这才是最麻烦的。或许，敌人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包大壮皱眉了，敌人这么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即时是一种试探，总是有怀疑的依据的。

    既然有了在一次，还会有后续的，包大壮要做的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水生既然把四水堂里的重要家眷都托自己送出海了，为啥还要配合敌人演戏糊弄自己？难道，借敌人的手除掉自己，就为了家眷摆脱自己的控制？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性，对于水生，包大壮从来也没放心过。

    ……

    “局长，这样安排可能骗不了包大壮的。”警察局里，黄海正在跟乔白汇报。

    “你尽管照着长登高志的安排去做就是了，这条线，长登高志不可能只安排你一组人马。”乔白说道，“既然有怀疑了，日本人当然要继续追查。”

    “是啊，现在的包大壮，身份和地位已经不一样了。要是换成别的人，井上公馆直接都抓人了，哪里还找什么证据？用刑之后，啥证据不都来了？”黄海说道。

    “所以，长登高志才会用你冲在前头不是？呵呵呵!”

    “局长，包大壮的火力太猛，到时候，记得救卑职啊。”别看这黄海是副局长乔白的嫡系，真要是惹毛了包大壮，那虎逼，有雇凶杀人的前科，小鬼子都没管呢。

    “你啊……”乔白摇摇头，“包大壮要真是虎逼，也混不到今天的地步了。真到关键时刻，那家伙的有分寸的。再不济，你也是我的人，包大壮顶多收拾你下面的个把人出出气，还真能动你咋的？”

    “这就好！”黄海摸了一把汗，做汉奸容易吗？尤其还是马前卒一般的汉奸，很容易就被当成弃子抛弃了，“局长，那个包大壮真的可能是抗日分子？”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一个出色的间谍，会用各种不同的模式来伪装自己。”乔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乔白对包大壮也有怀疑。

    只不过，怀疑的人太多了，乔白都说不好哪个是重点。

    “或许，井上公馆那边有新的证据？”

    “日本的特工机构，实力很强大，好了，你赶紧去跟长登高志汇报吧，有啥说啥，不要耍小聪明。”

    “明白！”

    ……

    长登高志已经不在盂兰城了，随着水生带着人马出城，各方势力都盯着呢，长登高志作为井上公馆的第一大将，当然要带队出马了。

    临走的时候，长登高志跟井木征尔汇报了关于针对包大壮的计划，被井木征尔臭骂了一顿：“你不懂得什么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吗？还特么的节外生枝，你操心这么多，你来当这个会长好了。”

    长登高志有点小沮丧，倒不是觉得自己干的错了。看井木征尔的态度，长登高志知道，关于包大壮的计划，井木征尔不是没兴趣，而是……八成要把针对包大壮的行动交给其他人了，尤其是那个阴险的山本浩二。

    没办法，井上公馆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围绕着水生在一伙人进行的，理论上，长登高志目前还真的分不开身。

    水生任务真的最重要吗？长登高志隐隐觉得，包大壮那个人不简单，如果，包大壮真的是那只隐藏在盂兰城的蚊子，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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