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只有三十多人组成的军阵,转眼便化作了地上的一堆的尸体。
但他们已是汉军帅帐前汉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这里的厮杀引起的响动,也引起了各处汉军的注意。
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已经从不远处的帅帐中如同潮水般席卷而至。
许安霍然抬头,帅帐处一彪军马飞驰而出,一杆丈许高的赤色大旗出现在许安的面前。
两员骑将率众而出,其中一人没有穿甲,只在外面罩了一身猩红的战袍,此时他正横举着一杆亮银枪,行在汉军队伍的最前列。
另外一人,只落后红袍骑将的后面百步,也没着甲,罩着一身绣着百花的锦袍,一柄长刀刀身颇长不同于一般军士,好似剑眉一般。
河北四庭柱!
许安心中一沉,这二人肯定就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不过他不确定这两人倒底是河北四庭柱的哪两人,但是现在在战场之上这也并不重要。
因为……
不论他们是谁,今天的胜利一定属于黄巾!
“咻————”
许安马鞭一举,尖锐的木哨声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在他的身侧响起,身后黄巾军的骑士从他身后蜂拥而出,无数骑士呼啸着冲出骑阵。
四周的黄巾军的甲士,一齐呼喝着向前杀去,附近的黄巾军甲士正疯狂的向许安的方向靠拢。
“杀!!!”
张郃和颜良毫不犹豫驱马杀向许安,那土黄色的大纛旗彰视着此人就是这支胆大妄为黄巾的统领。
张郃的身后虽然只有数十名汉军骑士,但是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
“杀!”
汉军低沉的号角声和黄巾军尖锐的木哨声交织在了一起。
各式的投掷武器从双方的骑阵中飞出,在连绵起伏的惨叫声中,两方阵中接连不断的从马上跌落而下。
数十步的距离,两方投掷两轮武器后,便已经短兵相接。
泥泞的地面上,无数黄巾军的甲士高声呼喊着向前,向这汉军骑士合围而来。
张郃和颜良如同两把重锤一般砸入黄巾军的骑阵,黄巾军的骑阵顷刻间便有十数人被斩落下马。
“万胜!!!”
黄巾军的骑士齐声高呼,疯了似的杀向两将,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将军,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退后半步。
“死!”
张郃怒目圆睁,一朵枪花在他眼前浮现,一员黄巾军的骑将脖颈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如箭般涌出,健壮的身躯软软从马下跌落下去。
“呼——”
耳畔破空声乍起,张郃眼前一个黑点飞速而来,他来的匆忙,甲胄都没披挂,要是被击中面门只怕是凶多吉少……
“叮!”
一声脆响,那破空而来的短斧被一把眉间刀挡住了去势,无力的跌落在了地上的积水之中。
“咴——”
乌云踏雪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双蹄。
张郃回首望去,颜良已是浑身浴血,他们身后居然再无一骑。
只有他们两人杀透了黄巾军的骑阵了,其余的汉骑已经全部倒在了交锋的路上。
土黄色的大纛旗就在他们身前二十步外,那戴着鹖羽顶盔的黄巾军将领就在大纛的下方。
只有四五名骑士环卫在他的身旁,但是他的四周,越来越多的黄巾甲士正在向他的方向前行。
此起彼伏的尖鸣声如同魔音贯耳一般传入张郃和颜良的耳中,后方的黄巾军骑阵也已经调转了骑阵,更多的黄巾军甲士已经杀来。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乍响,呼啸的狂风狂暴的穿过了汉军的营寨,将一声声哀嚎声传向远方。
两匹神驹向着许安疾驰而来。
许安身后的黄巾军甲士已经赶到了近前,徐大冷冷的看着前方,将手中的长刀一劈而下,大声命令到。
“短斧!”
破空声大作,四十多柄投掷用的短斧划破厚重的雨幕,飞向了张郃和颜良两人。
生死关头,张郃一脚钩挂住马镫,藏在了黄骠马的马腹之下。
颜良胯下的乌云踏雪低嘶了一声,如闪电一般奔向了一旁。
短斧毕竟不如箭矢的精准度高,但还是有七八把短斧砸在了张郃黄骠马的身上。
“咴————”
黄骠马哀鸣一声,向前又奔走了数步,哀鸣了一声,栽倒在了泥泞的地面上,张郃目眦尽裂,最后关头,从马腹中跃起,此时他离许安只有五步之远!
只是刚一落地,许安身旁的最后四五名骑士已经杀来。
一柄长刀直直的向着他的面门袭来。
间不容发之间,张郃猛地一偏身子,手中亮银枪已经刺破雨帘嵌入了那骑士的胸膛。
战马继续前奔,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魂归黄天。
“死!”
两名黄巾骑士一左一右杀来。
张郃冷哼一声,双手一振,亮银枪在空中点出朵朵枪花,战马带着哀鸣声向前奔走了数步后,无力的栽到在地,将骑士压在了泥潭之中。
徐大暴喝一声,长刀带着马力劈砍而下,张郃也是怒吼一声,手中亮银枪如银蛇吐信一般,点在了长刀的刀身之处,将徐大的刀势带着一偏。
巨力之下,徐大的长刀竟然被张郃磕飞了出去。
张郃只觉得心头狂跳,透过雨帘,只见昏暗之中,一点寒星已经闪电般疾射而至。
生死关头,张郃向前又踏出一步,一柄短斧深深的钉入了他的左肩,这一斧本来是要射中他胸膛的。
吃痛之下,张郃几乎站立不稳,亮银枪也从手中掉落在了泥泞的地面上,但他的身前三名黄巾军的甲士连袂而来,三枝长戟直直的刺向他来。
“嗖!”“嗖!”
破空声再度袭来,但是这次却是从张郃的脑后传来,两名黄巾军甲士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直直的扑倒在泥潭之中。
射出羽箭救援张郃的正是颜良,乌云踏雪闪过了大多数短斧,其余少部分的斧头也被颜良打落在地。
雨天弓箭难以堪用处,但是也并不是无法拉弓射箭,只是精准度确实要差了很多,而且雨天使用弓弩对于弓弩的伤害十分之大。
“铮!”
危急关头,张郃右手放于腰间,猛然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一条血线浮现在黄巾军甲士裸漏出的脖颈处,那甲士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健壮的身躯也无力的扑倒在张郃身侧的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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