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大户人家,我们这些百姓,就指望着那些茶树过活,你们的人,就这样将茶树给砍了,以后还让我们拿什么去吃饭呀……”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连哭带喊的在庄子口那里撒泼。
在她身后的十几个壮汉,手里也都拿着镐头、棍棒。
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
马忠和魏午,都是军人出身。
你让他们带兵去打仗,他们完全可以胜任。
可要说解决这样的事情,那就是在难为他们一样。
一个个皱着眉头,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急得他们直搓手。
正在这个时候,牧尘从后面走过来。
将人群给分开,来到那妇人的近前,没有直接开口说话。
而是先向着他们之中打量一眼。
“侯爷!”
魏午和马忠,连忙的躬身施礼。
牧尘点点头:“这位大姐,刚才你说的话,本侯都听见了,也深表同情,若此事当真是本侯庄子里的人做下的,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不过本侯也很奇怪,你们如此确信,砍伐你们茶树的人,就出在我们的庄子上,莫非你们看见那人不成?”
听见这话,这些农户们,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不过从他们的眼里,似乎也都看见一丝的迟疑。
对啊,你们口口声声说砍伐茶树的,就是我们庄子上的人。
可你们总不能红口白牙的上下一碰,想如何说就如何说吧?
“这位侯爷,我,我是没有看见,可,可这附近除了你们的庄子,到处都无比荒凉,何况你们这里还有不少的纨绔少爷,他,他们平日里什么没做过?砍几棵茶树对他们来说,又,又能算得上什么?”那妇人也有点没底气的说道。
牧尘笑着点点头。
“这位大姐,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本侯长得凶神恶煞,长安城里有人死了,就一定是本侯做的?你可知道,在大唐依大唐律,民告官意味着什么?如果你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这一切还都好说,本侯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若是你们连证据都没有,更无人看见,就是我们学院里的人,跑出去砍伐你们的茶树,那就等同于是诬告,你可知道后果将会如何?”牧尘冷笑着说道。
“这这这……”
果然,听见这话以后,那妇人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给她撑腰的那些农户们,也都一个个瞠目结舌。
对啊,你连证据都没有,更不曾看见是学院里的人,将你们家的茶树给砍伐。
凭什么就闹到这里来,口口声声咬定就是学院的人做下的?
“如果是诬告,损坏了学院的名誉,你们可能担得起此罪名?况且在这里上学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份高贵?岂容你们诬赖,相信就算本侯绕过你们,那长安京兆府,还有那些纨绔们背后的人,就会轻易的放过你们?”牧尘继续说道。
一时间,这些人的脸色,全都惊变起来。
牧尘并非是在恐吓他们,恰恰相反,是在给他们举明事情的真相和利害……
民告官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在大唐行不通。
就是在历朝历代,哪怕是在后世,都基本上是不会成功的。
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包青天?
只要你去告状,他就会不畏强权的给你伸冤?为你做主?
现实是残酷的。
漫说是几颗茶树,就算是那些纨绔们,将你们家的女儿给强行带走,糟蹋了。
你们又当如何?
还是那句话,在古代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尤其是普通百姓的性命,可以任由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肆意践踏。
没有绝对的公平。
更没有绝对的公正。
所谓的律法,也不过是给这些老百姓限制的一个制约。
对于位高权重之人,那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中看不中用……
经过牧尘的这番话以后。
那些农户全都傻眼了,一个个面带惊惧的神色。
“那那……那我们不告了,我们不告了!”
“对,我们走吧,几棵茶树,大不了我们在种就是了!”
说着话,这些农户带着那妇人。
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们当真是害怕了,正如牧尘说的那样。
对于那些纨绔而言,他们的性命一文不值,随便动动手指头,能将他们捏死。
告?怎么告?
本来就是几颗茶树,若在闹下去。
说不准他们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而就在他们刚刚要离开的时候。
牧尘又笑了。
“本侯的庄子,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啊?”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都怪我们一时糊涂,还望侯爷开恩,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当即,这些老百姓们,全都脸色惊恐的纷纷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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