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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江塘镇(八)
    宁隐瞧见来人,暗道不好,荆吏再次出现多半是识破了他的空城计。

    虽说早晚都是要对上的,但现在季江修习法阵的火候还不过关,只能是拖一阵是一阵了。

    妇人抱紧阿毛躲在后面,母子俩缩成一团,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宁隐沉了沉,忽而笑道,“魔界可是在找什么东西?要劳你去而复返?”

    荆吏冷哼一声,“就不劳妖王殿下费心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便与殿下一决胜负。”

    说话间,荆吏周身的妖力大盛,他张开利爪,掌心盘绕着两团黑色浓烟。

    荆吏挥掌而下之际,季江提剑迎上。黑色的浓烟缠上龙渊剑,紧接着绕上季江的手臂,进而向全身蔓延,令他动弹不得。

    宁隐忽道,“开阵!”

    闻言,季江攥紧了双拳,颈子上的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握住龙渊剑,提剑劈下,斩断了缠绕的浓雾。

    剑锋直向荆吏刺去,对方闪开后,季江并无恋战之意,而是迅速飞身向后,在墙壁上划出一到剑痕。

    几次三番如此,荆吏皱了眉头,耐不住性子突然下了重手。

    季江急忙翻身后转,在墙上划下最后一笔。紧接着,金光顿生,破烟而出,压了妖气一头。

    荆吏抬臂挡住光线,“驱妖阵?妖王殿下,你想赢我,居然要靠驱妖阵了吗?”

    季江继续默念心决,灵力由龙渊剑溢出,源源不断注入法阵之中。

    荆吏在驱妖阵的作用下,身体不能自持,朝着阵法缓缓前移。

    倘若法阵能将其降伏,妖则会被卷入其中,送往极慌之地,永世不得重返三界。

    就在荆吏离着法阵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忽然挣脱了驱妖阵的束缚,妖力与法阵神力相撞。刹那间,金光与黑烟一同消散,季江被震出数丈之远。

    荆吏转身朝着季江追去,掌锋已至,宁隐飞身上前,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宁前辈!”

    季江张开双臂接住倒下来的人,鲜血自宁隐嘴角溢出,滴在他的手背上。

    “宁前辈,宁前辈,您睁眼看看我。”季江慌了神,颤着声音喊道。

    “放心,死不了。”宁隐抬眼,说话间又呕出一口血来。

    再怎么说,由他挨这一掌也比让一个凡人来受的强。

    “你居然没有功力了?”荆吏瞪着眼睛,笑的狰狞,“堂堂妖王殿下,现在是个废人?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他突然收敛了笑容,挥掌而下,“拿命来吧!”

    季江抬剑挡住,大吼一声,竟是将周身的灵力全部调用起来。

    荆吏猝不及防的失了手,后退数步。季江趁机追上,杀红了眼,一时间竟令荆吏节节败退。

    起初,荆吏未当回事,却不想季江的剑招与之前大不相同,明明他的功力在上,眼下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处处压制。

    季江回头望一眼宁隐,握剑的手咯吱作响。

    “我要你的命!”

    龙渊剑直抵荆吏喉间,将他避退至墙角。

    荆吏刚要反扑,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方才被破的驱妖阵法再度闪现华光,似是要将他吸纳其中。荆吏腹背受敌,一咬牙,拼了力气挣脱出来,化作一股青烟逃窜而去。

    季江赶回宁隐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宁前辈,我带您去疗伤。”

    龙渊剑腾空之时,季江回头扫了眼那对母子,“速速离去。”

    放眼江塘镇,最近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之前看见的破庙。

    季江抱着人跃下,龙渊剑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庙宇。

    寺庙里,台上的神像已经被变得暗淡无光,铜身被磨掉了皮,露出坑坑洼洼的斑点。

    神像旁边铺了一层草席,许是先前乞儿们在此落脚时做的。

    季江将人放到草席上,拿过一旁的蒲团当了枕头。

    “宁前辈?”

    宁隐一直是醒着的,外面发生的事他都清楚,就是没有力气睁眼。

    此时听到季江唤自己,他才轻抬眼帘,“无事,我休息几日便好了。”

    “我用灵力替您疗伤。”

    宁隐却轻轻摇头,“不要耗费灵力,你若不保存实力,等荆吏杀回来要如何办?”

    “可是……”季江看着眼前人憔悴苍白的面色,心里不是滋味,“宁前辈是为了我受的伤,不然您吸我的元气来疗伤,我年轻体壮,损一点元气没事的。”

    宁隐尽力压住喉间腥甜,哑声道,“你拿我当什么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江急忙解释,“我是想为宁前辈做点什么。”

    看来今天不让他给自己疗伤,这小子是安心不了了。

    “你我有生死契在身,你待在这里不必做什么,就可以助我疗伤了。”

    季江眨了眨眼,“就这样?”

    “嗯,就这样?”

    季江再次确认道,“当真?”

    当然是蒙你的。

    “当真。”

    季江盯着人瞧了一会儿,突然点了他的穴道。

    “你做什么?”

    说话间,季江转掌抵在他的心口处,灵力源源不断的引入他的体内。

    “我不是小孩子了宁前辈,没那么好骗。”

    宁隐:“……”

    这小子,越来越不好骗了。

    “您放心,宁前辈,我有分寸。”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宁隐唇上终于恢复一点血色,季江收起掌力,替宁隐解开了穴道。

    “得罪了,宁前辈。”

    宁隐缓缓呼出一口气,胸口的钝痛缓解了不少,“你倒是不怕惹我生气了。”

    “等宁前辈的伤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季江唇角微弯,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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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说,我还怎么罚你。”

    这小子已经学会两头堵他了。

    季江方显赧然,挠了挠头,“我去拾些生火的东西。”

    直到深夜,季江一直盘坐在侧,时时刻刻守在宁隐身前。

    忽见宁隐眼帘微动,似乎很不安稳的样子,却迟迟不见转醒。

    季江去探他的脉象,入手间却惊觉一片冰凉。

    “宁前辈?”

    宁隐全身上下都如寒冰一样冷,单是看着还不明显,碰到人时,才发现宁隐的身体在微微打颤。

    他唤了几声,都不见人醒过来,随即再次为宁隐施法疗伤,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见半点成效。

    季江情急之下,先脱了外袍裹在宁隐身上,再将人扶起靠进自己怀里。

    宁隐于昏沉中不自觉的往温暖的地方靠,整个人几乎都要和季江融为一体了。

    季江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忽然灵机一动,忙将人放下,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自己的衣衫。

    当他摸上宁隐的衣带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耳根莫名泛红。

    这就和卧冰求鲤是一样的,不算失礼。

    季江同样除去宁隐的衣物,重新将人揽进怀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抱着宁隐,如同抱了一块冰,这块冰源源不断的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尽管冻的刺骨,季江还是硬撑着片刻也不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宁隐的身体终于渐渐变得温热,像是冰雪被融化,黏了一层汗。

    许是感到了不适,宁隐轻蹙起眉宇,在季江身上蹭了蹭,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季江顿时僵住,提着气不敢放松,身上莫名传来阵阵酥麻,心底升起一股躁动,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这时,宁隐睁开眼,瞪着神像愣了会儿神,既而缓缓转过头,惊见一张放大的俊颜。

    什么情况!

    宁隐一把推开季江,扯了衣服把自己裹上。

    昨晚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宁前辈,您醒了!”

    季江欣喜过后,突然涨红了脸。此时的宁隐衣衫不整,墨发散乱,神色茫然,怎么看怎么像刚被欺负过。

    “我,那个,宁前辈您昨夜浑身冰冷,我想给您取暖,所以才……”

    宁隐听后松了一口气,两人坦诚相对,还纠缠在一起,吓的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以后取暖可以生火……”

    宁隐背过身去,默默穿衣服。

    “火生了,衣服盖了,但是都不管用。”季江拾起地上的长袍,“宁前辈,您的衣服在这里,您穿的是……我的。”

    宁隐手上一顿,他就说哪里不太对。

    待两人各自整理好衣衫,季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宁前辈,您觉得好些了吗?”

    宁隐试着调息,周身似乎轻松许多,胸口也没有昨日的痛感了。

    “好多了。”就当前情况,他自己打坐调息几日就可以痊愈。

    他抹了把额间的细汗,莫非治他的伤跟伤寒发汗是一个道理?

    宁隐一转头,正对上神像,心虚的咳嗽两声。

    佛门净地,罪过罪过。

    “宁前辈,铜像脚下还有一个蒲团,我拿给您靠着。”

    宁隐来不及阻止,就见季江已经将蒲团抽了出来,哗啦一声掉地上一本书册。

    “这是什么?”

    季江拾起蓝皮书册,盯着上面的字发起了呆。

    “什么书?”

    季江抬头,支支吾吾道,“是本,一本秘籍。”

    宁隐见他神情可疑,伸出手,“拿来给我瞧瞧。”

    季江慢慢吞吞的把书册交过去,宁隐接过来一瞧,同样愣了神。

    佛门净地,怎么会有这种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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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宁隐:你在干吗?

    季江:卧冰求鲤。

    宁隐:再说一遍。

    季江:卧冰求隐。

    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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