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哀小锦卉
刘天命中了道长两道细小飞符，只是他仗着体格健壮，运功查觉体内无异样，便不在理会。法事结束后，众人各自收拾，他却顾不得那些杂物，转身给各位镖头说了下，跟着刘氏和刘老爷子进了村。洪爷也允诺他去，只是让他正午前镖局会面。
刘氏见了天命眉开眼笑，二人对望双眼，自是你眼里只有我，我眼里只有你。刘老爷也乐呵连连，原本三个人高兴同行，刘老爷却念叨锦卉还没找到。刘天命也是一愣，刘氏劝说不急这片刻时候，先回家看看，姑娘家也可能已经回家。
三人一路回去，推了家门，却也不见锦卉，只能分头找寻。
刘天命自觉头痛发晕，目光呆滞，有些失神。却在盼女心切，哪里顾得上自己。跟着找寻。
刘老爷子看他模样古怪，担心一路操劳，要他回去，他哪里肯听，仗着武功本领，用气流封了几处穴道，跟着他们一路出去。他一向好强，刘老爷听任之。
临近洪村那河道，刘天命越发感觉身体却不能自己，运起身上的气流，却哪里可行，手脚已不听使唤。
刘老爷子发觉他腿脚有些不对，走起来左摇右晃，想止住他，嚷着确不听，自己使劲快了几个脚步，拉了他手臂，一瞧下大惊失色，慌叫刘氏来看。
只见刘天命歪眼斜脸，口舌白沫，眼珠子突出的快要蹦了出来，惨白脸色如死尸一般，却哪里还像是个活人。
刘老一惊，却把住了他手。“天命，天命，你……”
见刘老拉他手，刘天命一嘴下去，生要用嘴啃了刘老的手臂去。
刘老爷本就惊恐，哪里顾得上脱手，刘氏见那副模样，却早已惊叫起来。
“啊！”
远处，锦卉在对岸慢慢游走。原来她昨晚回去，发觉林明目光呆滞，一路上神神叨叨，理也不理他，自己回家后发觉没有一人，自己自顾自的睡醒后，还是没见爷爷和妈妈，不自觉空腹饥饿，找寻妈妈去，却也没有个方向，就又沿着路找林明家里。发现林明家也没人，于是才又返回家。只听的远处一声尖叫，看那桥边有三个人影不细量，却知道是妈妈。
那刘天命被刘氏一叫，放佛有了些人的意识，嘴在快咬上时硬生生收了去。然后，反转回头，脚步却向桥边迈去。
“儿啊，不要走！”即便刘老爷已经吓的慌神，手差点被刘天命啃了去，却也担心他走到河里。
那河宽有几丈，却深不见底，纵然河流虽不似遄飞速流那般急促，却也滚滚而去，川流不息。原是洪村福泽水，灌溉修田，吃鱼捞蟹，现在却成了刘老爷恐惧儿子躲不及的鬼门关，他快几步要追上去，却跟不上那同样加快的步伐。
刘天命前面迈步，却将脖子向后扭的离谱，两双斜眼却正好望着刘老爷和刘氏，身形一歪一扭，高低起伏，却也快速，径直向那河流奔了去。
“啊！”刘氏惨叫。
远处，锦卉见远处高高的桥边，那个人影径直跳了下去，不觉也惊叫一声。
“啊！”
“快叫人来救啊！”刘老爷子已经完全慌了神，此番异变，接连打击他，只是当下却按住悲愤惊恐情愫，拍这刘氏让去找人来救。
只是这时候，村里哪里还有人，全都早早的去了村口和镖局。
刘老爷扶着桥望着河里，哪里有半个人影。这里桥高水深，两旁土堆陡峭，下不得脚，他慌忙四顾，见了锦卉，赶紧挥手，扯着喉咙，让她去找人。
……
半个时辰后，刘天命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
洪爷赶到时候，众人却早就哭声一片。
“这模样像是中了邪。”一旁教头将面上白布掀开给洪爷看。
“刚才还好好的一人，怎么突然这般模样？”
刘老爷哽咽的将分别后的情况一一讲述。洪老爷也将那日所见讲了出了来。
“可能，是那道人所致。”洪老爷感觉，是那道长夜里那一下子。夜里虽暗，他习武也看的见刘天命到刘氏那时身形一闪，手上分明抓住了什么东西。只是当时他没有言语，晓得他武功不错，也没有在意。
“为什么要那个怪老道做法？”
“对啊，早不回来，非要做了法事再进村，惹生的这般变故。”
众人早就将不满发泄了出来。
洪爷瞪着眼睛凝望众人，红通的两眼布满了血丝，神色悲伤，没有言语。
“法事，是做给林天峰的。”洪奶奶给众人说道。人群里一阵恍然。
“对啊，怪不得没见天峰镖头。难道他……”
“天峰他，死在了送镖途中。”洪奶奶道。
……
洪村，镖局，灵堂。
林明和锦卉一块，每当林明听得锦卉哭的撕心裂肺，就不自觉跟着哇哇啼哭。
父亲死了他悲痛，却从内心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而更让他自责的，是刘天命的死。
“是我害的刘叔！”
“对，是我！我对不住他。”他哭着，嚷着，自我言语着。
“是我非要进那帐篷，是我要轻蔑那道人。”
“对，是我！我对不住他。”
是我害道人给他中了符，是我……”
“对，是我！是我。我对不住他。”
……他兀自言语，却淹没在一片哭声中，叨叨不停，只是旁边妇人哭啼更甚。众人哪顾听他。
锦卉自然不明。也听不得林明言语，旁边妇人一字一句说哭念着，却是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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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了天命啊！我对不住你啊，天命！”
“是我轻蔑那道人！我对不住你啊，天命！”
“是我害那妖道给他中了邪，我对不住你啊，天命！刘氏嚎啕大哭，如泣如诉，句句自责，却和林明一模样话语，却声嘶力竭吼叫。
“是我……”
“对，是你，是你害了他，就是你这败家货。”刘老爷子悲愤的吼道，双眼早也哭了红肿。
众人一时愕然，却无人敢上去。这场面尴尬，此刻虽都有言语，却也无法去宽慰。
却见小锦卉抽泣着过去，伸两手要抱着爷爷，刘老爷将孩子抱住，转身而起。
“我们找那老道算账去。”长腿后生林五吼着，众人方醒悟，原来那老道才是凶手。
“对，押着那老怪物来问个明白。”眯眼也义愤填膺。
只是，平日里纪律严明的洪教头却不言语。瓜皮帽一看，顿时也不哭了。立即挥手让一干教头门都靠近。饶他偷懒武功不好，却精于计算，一副算盘珠子打的飞溜，得了洪爷的提携，只是这帮教头从来不服。这次见洪教头不出面，他可就当然不让的组织大伙起来，有的功劳，也算的一份。
瓜皮帽又看了一眼洪爷，洪爷不语。他更得意起来。他琢磨着自己算透了洪爷的心，洪爷嫉恶如仇，有仇必报，这些年头，村里几次遭恶霸地痞，都是他出面压倒，跟那些成群接队的恶霸地痞比较起来，这个落单的道士简直不堪一提。
“大伙都围了过来，我们现在动身，去将那老道压了过来，让他对着这灵堂，将那些腌臜手段都讲讲。”
“对，看那老妖道，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眼见瓜皮将一群人聒噪的即将动身，人群后一个敦实厚壮的身形缓缓而起。
“放肆！”洪爷站了起来。“都回来！”
眼见洪爷阻拦，瓜皮帽当即一愣，感觉有些发懵。若是反对，也不该是洪爷反对，上次那恶霸凶狠残暴，眼瞧着功力，林天峰都不是对手，那武功起码运气九段这级别的，那时都明白对方实力，也少有人敢去再去出头，只有洪爷，坚定的要去寻仇，他老韩还一个劲的阻拦都拦不住。这次却反了过来，大伙群情激奋，都要出了门去，洪爷竟然第一个拦不让走。
“简直莫名其妙。”瓜皮帽小声嘀咕道。
“都回来。”洪爷声如洪钟，却也不看大伙，反倒瞧了一眼洪教头，声音降了下来“洪教头。”
“在！知道。”洪教头转而向那人群呵道“洪门镖局，帮规第十三条，念。”
“洪门镖局，帮规第十三，尊佛敬道，礼爱有加，不得诋毁，不能……”
刚才所有闹事之人，全部出去，棍棒伺候。
林明这边也发愣，他一向听闻洪爷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耿直的性格，想不到如今会这般反转。
他也跟着一同念叨，顿时，对前日里那烧刺猬出来的，招摇撞骗的道士那般挑衅有些难以接收，不能释怀。
“这才哪跟哪了，仅仅是跟着念叨了几下要报仇，就要挨棍棒，那我站老道头上蹬鼻子上脸的算什么？”林明低咕道。
“孩子！你命好苦。”林妈妈若是听了，怕他愣头青不知好歹，随捂着林明哭嚷起来。
……
白骨门里，道人和道童一身湿汗的从一个洞里出来
白骨骷髅将二人拉来洞穴后，便让二人载歌载舞。道人不善，道童虽然也不在行，饶是十二三岁，舞弄起来，也惹的那骷髅嘎吱嘎吱笑起来。
那骷髅不知多大岁数，只是听声是男音，不像先前那可以好生伺候，如今弄这些歌舞，道人见道童讨的他开心，不禁有些后悔将他带进洞穴。
“嘎，嘎，嘎，这个好笑，我笑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我却没有眼珠子，嘎，嘎，嘎。”
“你再舞的好玩些，我有赏钱。”
那童子一时如猴子，一时学鸭子，他们本是江湖行走之人，加之这般年纪，也喜欢这个，见的多，也会些，如今一股脑儿使将出来，只为讨的骷髅开心。
“好。来，有赏。”白骨骷髅坐那里，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银子。
“倒是不应该，给你个这个吧。你来，我给你个。”
给你一个白骨，可是我身体上的指头，里面含有我的鬼气，若是打在人身上，可顿时给人压晕过去。
道童拿着细看，平平无奇的骨头，中间有些发黑，通体曼延着有些诡异的光泽。
道童有些发懵。昏昏欲睡的困倦。
“爷爷，孙子不明，若是我碰到了，也要晕过去么？”
我给你来个禁止气，你来吸一口。
道童照做。道人倒也想上前，却见他们亲近那么近，几乎到了接吻的地步，只是张了嘴巴，大吸几口。
“你刚才吃了我的禁止气，也就有了禁止，鬼气伤害不了你。而且，这鬼气骨是需要你打扔过去才能散发，呼吸之间，便可制人昏厥。”
如此厉害么？道童欣喜下，将那白点投于道人。道人愣了一下，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自然晕了过去。
是骂他白痴的眼神么？道童也有些后悔。
“道爷，道爷？”道童唤了两声，不见答应。不一会儿，打鼾声起。
这真是个宝贝。道童大喜。
“可是，道爷这如何叫醒？”
“不用叫醒，见了明日太阳，自然会醒。那鬼骨也一样，需等那日落月出方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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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睡到日明？”显然有些后悔打晕了道人。
“倒也不是。”骷髅嘎吱嘎吱说道。也可以这样。说完，将两个食指合在一起，小声嘘了一声，蹲下白骨身子，朝着那道人的屁股，直穿而去。
这不是插那屁的……小孩子玩的把戏，这老骷髅也竟然如此童心未泯。却听那道人啊呀一声，惊坐了起来。
“我干他先人，哪个不长眼的敢干……”话音还未落，却见是那白骨骷髅拿手指戳他，却也无奈。
“爷爷，你怎么有这雅兴？”道人忙笑脸。
“呵呵，你们去把，明日来，带些糕点，粘牙的那种。以前怕黏牙齿，我现在就剩下牙齿了，就来黏一下吧。”
“爷爷，小的去也。”二人告辞。
道人和道童一身湿汗的从一个洞里出来
道童掂量着那个鬼骨头，道爷想拿过来，却怕它弄晕自己。见那童将那骨头抛上来，接住，再抛上来，一路边走边抛掷。
“我们去村里，做场法事，找个美美的妇人，让道爷我放松放松。顺便讹诈些钱来。若是用了你这个，只怕更好弄些。”
“道爷，我也想找个女的来温润一番。”
道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念叨如今他时来运转，有了靠山，我却不能太欺负了他，小心遭了他算计。
“不可以么？”道童掂抛那骨头，抛上来，接住，再抛上来。
“当然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如今那话儿长开没有。”朝那下面瞅了瞅。
“和道爷的一样威猛了。”道童兴奋的拖下裤子。
这家厮，看来没少偷看我干事，不然怎么知道我那大小。
“那好，我们找个貌美的，一起鏖战。”道人瞅着他抛掷那鬼骨，表示了友好。
“哈哈，谢谢道爷，不过，我想去洪村。”
“掂记那个铁匠的老婆，恩，恩。倒是不错。虽然难了些，不过有你这宝贝，倒也不怕。”道人看着
“不是，我是要报仇，找那娃娃去。”
“那个，哼！好！”道人狠吐一口气，吹的嘴前的胡子纷纷扬起。
“害死那娃娃，让洪村里的人怕了我，哀求我，让那铁匠求着爷爷我来找那妇人做法事……”
“哈哈，还是道爷厉害。”道童看着道人变阴的脸色，兀自兴奋起来。
“但是，我们是要试验下这个骨头，看它作用到底如何？”
道童听闻，立马掏了出来，上下投掷摆弄，道人忙呵止了他。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若是可以，以后我们行走江湖，便是无往而不利了。见了谁，直接投掷了过去，便可以放心抢夺，甚至于美人，也可以直接掳走。即便是交战，也是有人闹事，无论武功如何，也是有了必胜的把握，你以后人生辉煌，迈入巅峰，风光无限，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哈，道爷一道，一道巅峰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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