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陈郡城内的淳于琼真的像曹仁,路语他们推断的稳坐钓鱼台吗?
其实也不然,淳于琼本就是一个暴脾气,否则也不会不听张收的建议又去劫营了。现在只是迫不得已又怕鞠义怪罪因此按兵不动。
淳于琼向许昌汇报时也不敢明说,回报给鞠义的也只是略有摩擦,互有胜负,不敢将连输两阵,损兵折将之事如实相告。
饶是如此,鞠义都来信让他小心。
但他虽然是不再出战,他也不可能就平心静气的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
淳于琼为人心高气傲,一向看不起同僚。自恃是袁绍早年同事,说话行事也都毫无顾忌。
诸人怕他权势,也都退让三分。但是总会有人把小报告打给袁绍,说淳于琼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后必生事。
袁绍本身就没主见还疑虑下属,即使谣言都能轻信,何况这是事实。久而久之,他也就疏远了淳于琼。在登大宝后也就给他一个镇守许昌的位置,还在鞠义之下。
对袁绍亲自下的命令,他虽然不服,但却不敢乱说了。只是想着自己自从创业时就和陛下一起,劳苦功高,如今却被奸人陷害,深感不平。决心日后再立功,早晚陛下会辨明忠奸,不让自己受此冤屈。
只能说这人忠心且单纯,但确实狂傲。不怪别人不喜他。
眼下心怀壮志的他却连败两阵,不得已退入城中,立功不成,头顶上还站着个鞠义对他吆五喝六的。
心中怒气填胸。还得连续守在城中听着城下曹仁率人粗鄙不堪的叫骂声。更是难以忍受,几次三番都想率军杀出城去,张收和众人便劝,好不容易冷静了。曹军的咒骂又起。便怒不可遏又要冲出,幸赖张收死死拦住,这才作罢。
打又不能打,坐在这里焦躁不已,干啥呢?喝酒吧。淳于琼传令城中取好酒来,一通狂饮。宿醉不醒,这才睡了个踏实觉。
不料张收又不识趣的来劝他不要饮酒,小心意外。
“你这厮好不懂礼,本将军处处听你,不出战,不去城门督战,今日却连酒也不让饮,是何道理?速速退下,不然判你忤逆上官,不听号令。退下!无事不得进帐!”
张收恨恨退出,他也不是好惹的,见自己良言相劝,淳于琼却不听,还责骂威胁自己。
一气之下立刻写书发往许昌,向鞠义讲明淳于琼兵败真相。又说他在城里狂饮作乐,一夜宿醉。置守城于不顾。
许昌城中鞠义看后大怒,立刻回信以极其严厉的口气斥责淳于琼。并收缴了军中之酒。下严令申明:谁敢再往淳于琼军中送酒,立刻斩首示众!
这令一下,刚挨了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淳于琼更是连酒都喝不上一口了。城外曹军又骂。这真是让他“雪上添霜”。
曹仁攻城第五日,仍旧是曹仁照例让士兵开骂,见淳于琼不出来,曹仁便下令攻城,然后就又是数个时辰的拉锯与血战,待到傍晚退军时陈郡城墙又像是被血染了一般赤红。
连日下来,虽说曹军损失不小,但己方也有些承担不住了。士卒疲惫不堪,难以安歇。
好在物资供应还算完备,有鞠义从许昌供给。人数损失也不算大。只要死守,还能继续支撑。
也不知道陛下的三路大军何时能到。淳于琼在思索。到的早了自己吃了败仗,却被他们得了头功,淳于琼肯定是不乐意的。
但来的晚了淳于琼又怕自己真的撑不住。小败事小,失城罪大。
他想着最好的打算就是在大军到来前自己来一场胜仗露露脸。但又无计可施,还有后台是鞠义的张收在一边拦着。因此淳于琼现在很是憋屈。
“取酒来!”淳于琼喝道。旁边转出侍从来,唯唯诺诺道:“将军,鞠刺史有令。将军不可......不可”
“哼!知道了,滚滚滚。”淳于琼把侍从骂一边去了。心想曹仁气我你也来气我。明天还得接着受曹仁那厮的鸟气。老子索性睡觉去了。转身就往帐内走。
“报!将军!有探子回报。”“恩。叫上来吧。”淳于琼又坐回去。
“你夤夜来此,探得何要事?”
“大人,小的探得曹军趁夜运送粮草。并从山上采取水源。”
“哦?果有此事?可打探的真切?”
“小的奉队长之命,趁那日混乱,已经潜入曹营数日。今天接到命令于夜间运粮从北寨运入,还特意嘱咐不得泄露。
小人又多方打探,流言说军营南部山林坍塌无法疏通,只得绕道从北寨运粮。小人见此良机,特意寻个事由跑出来见将军。”
“好!有这等天赐良机。岂能坐失?”夏侯惇大喜,刚想点齐三军,趁夜出营夺粮。突然又想起张收来,这厮怕不是又要拦我。干脆我逗他一逗。
便令人去知会张收:淳于将军要趁夜深劫营。不在城中期间请先生暂时掌理,以防不测。
张收已经睡下了,突然接到淳于琼传令,大惊。也不管什么衣服,发饰了,踢踏上鞋子就跑来了。进帐一看,淳于琼正搁那坐着呢。把张收好一顿气。
张收怒问:“将军这是何意?”淳于琼便让那小校再把曹军动向说与张收一遍。
张收听完哈哈大笑:“此又是曹仁之计也。骗将军出城,待到将军杀出,他好趁机袭陈郡。将军如何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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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琼就知道张收会这么说,当即冷哼:“先生又来了。难道没听到小校已经探听是因为后路堵塞不通,敌军方才趁夜色从前营运粮吗?似此良机能有几次。何况曹仁已从周边山林中取水了,足见其饮水也不足。”
“小校之言未可深信。曹仁李典奸诈,将军不见前两日之事乎?”
“先前两败一是将领自负,二是劫营行事不密。与今日已得情报然后出军情况自不相同!”淳于琼见他又提前事,不由得恼怒。
“哼!依在下看来,并无二异。”张收仍是不为所动。“城中粮食均由许昌鞠刺史供应,又不短缺,无须劫夺。倘若将军真要出击,万一又中埋伏,恐怕在下仍要向鞠刺史言明将军之罪。”
他见淳于琼这么不听劝,索性也撕破脸皮了。自己虽然归淳于琼统领,但营中地位也与他相同,不必惧他。
“你!好啊!张收啊张收!”淳于琼气极反笑。“你仗着鞠义刺史的宠信,屡屡与本将意见不一,今日出征也借鞠义的名头来压我。好,不去就不去,错失了良机我见了刺史自有话说。先生请吧!”
一看淳于琼下了逐客令,张收也不和他啰嗦,说了声告辞便拂袖而去。
一旁的小校可看傻了,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又请示淳于琼。
“你再回曹营细细探查吧,有情况再来报我。”
“啊?将军,回...回去啊?”他怕这一回去被抓住,那必然性命不保。
“回去,务必小心。你放心,本将在此跟你许下,你若建功,以后你的队长再见到你就该叫你将军了。”
“好!好!我这就去!”该人欢喜退下,自去寻路再摸回曹营去了。淳于琼也边走边想早晚叫张收好看,带着满肚子的不爽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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