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刚刚从医院里回来的海棠,帅气的一把将车门关上,一边撩着肩上的长发,一边气冲冲的往门里走。
刚一进门,海棠就跟火急火燎准备冲出门去的龙逸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差点被撞歪的鼻子,满脸不耐的瞪了一眼眼前这个放了她鸽子还差点害她鼻梁骨折的男人,“死男人,你赶着投胎啊,痛死我了!”
龙逸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窝粥,只知道他得尽快把他们家小姐从席家带回来。
也顾不得跟海棠解释,他伸手就找她要车钥匙,“对不起,我现在赶时间,回头再跟你解释。海棠,把车钥匙给我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海棠本来还想就他不接电话一事质问他,结果一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看他剑眉紧蹙的样子显得很着急,那感觉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她也就忍下了心里的怒火没冲他发脾气。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她拨了一通电话回家,本来想问问佣人龙先生回来没有,结果佣人说龙先生上午就回来了,而且还是领着一个臭烘烘的乞丐一起回来的。
其实上午在庄园门口,海棠就觉察出了一丝异样,从龙逸看那个乞丐的眼神她就猜出来他一定认识那个乞丐,后来一听佣人说他把那乞丐带回来了,这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去哪儿,我可以送你。”揉了揉被撞的有些发痛的鼻尖,海棠一脸疑惑的看向龙逸,“对了,我听说你把那个乞丐带回来了,他到底是谁啊?”
深吸了一口气,龙逸突然走上前,钳住海棠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嘱咐她道,“他是谁你暂时别管,时候到了我会跟你说的。海棠,帮我嘱咐佣人好好照顾他,顺便多派几个人保护他的安全。他的存在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的恩情我会记得的,拜托你了。”
“哦,好。”海棠被龙逸认真的样子吓到了,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
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照做,为他做什么,她海棠都义无返顾,何况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
“谢谢你,海棠。”出于感激的抱了海棠一下,龙逸随即摊开掌心再次找她要车钥匙,“我现在真的很急,快把车钥匙给我吧。”
找出才将装进包里的车钥匙,海棠正准备递给他,结果耳边却传来他惆怅的叹气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我必须快点把小姐带回来,不然我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
一听这话,海棠顿觉不妙,倒不是说他现在提到小夜让她吃醋,而是龙逸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一份无奈和痛苦,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小夜有危险一样。
攥紧手里的车钥匙不慌递给他,海棠挑眉,好笑的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庄园么,去把小夜带回来?为什么,冉染已经成了植物人,没人会伤害到小夜了,你干嘛要带走她?”
“我不能让小姐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不能让她继续认贼作父!”龙逸痛苦的抿了抿唇,既然她不给,他只好上去抢车钥匙,“快给我!”
海棠灵活的把手绕到背后,硬是不让龙逸抢到车钥匙,她越听越糊涂,不弄清楚怎么回事,她怎么都不会让他乱来,
“要车钥匙可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什么叫认贼作父,啊?小夜她不是孤儿吗,你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
本不想把这个女人卷进来,但是楼上的人他都已经收留了,何况未来的日子里他还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否则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跟庞大的席氏家族和司徒家抗衡。
无奈之下,龙逸还是决定把事情的梗概告诉海棠,毕竟她也不算是外人,目前来说她是他龙逸的女人。
闭上那双浸满了忧伤的眼眸,龙逸痛苦的冷笑了起来,“海棠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切,说实话到这会儿我整个人都还没缓过来,我真不敢相信那一场被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的车祸,它原来其实是一场谋杀。你知道吗,原来小姐的父母不是死于交通意外,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是席伟铭和司徒皓谦,你说我怎么可能让小姐继续呆在仇人家里呢?”
龙逸的一番话惊得海棠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完全懵了,怎么都没想到小夜的身世比她之前听到的还要可怜,这真相太可怕了,连她听了都被震惊得不行,她无法想象小夜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怎么会这样?席伟铭和司徒皓谦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他们怎么会害死小夜的父母?”海棠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虽说很震惊,但见过大风大浪的她还是比一般人稍稍冷静一些。
她走上前,扶住龙逸的双臂,看他那副痛苦的神情,她就知道他其实也不愿意相信这么残忍的真相,“你确定你没弄错吗?龙逸,先不要妄下定夺,我们查清楚再说啊。你这贸然一去,你想过后果没有?好吧,就算这一切是真的,可是小夜现在和挽枫那么幸福,他们都有了孩子了,你说小夜一旦知道了真相,且不说她和挽枫没有未来了,你觉得她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到时候,她和挽枫都会崩溃的,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她要知道那是仇人的孙子,你觉得她还会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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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的声音明显的有些颤抖,一看她都急得快落泪了,龙逸顿时心疼到将她拥入了怀里,他很感激这个女人那么设身处地的为他们家小姐着想,起先他还怕去接小姐过来她会不高兴或者吃醋,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小肚鸡肠,还比他设想的更加周到。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我也不敢相信。你知道我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被人左右,你信我一次吧,这不共戴天的仇恨它真的是千真万确的。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改日我再跟你细说。”
一想到楼上正在被佣人伺候着沐浴的人,想到他这些年受的苦,龙逸顿时心如刀割。
伏在龙逸怀里静静的凝着他万分痛苦的表情,聪明如她怎么会猜不到那乞丐是谁。
她惊恐的瞪大了美眸,不敢置信的掩唇相问,“难道楼上那位是……”
他还没说完,龙逸就痛苦的点了点头,“是……”
“天哪,这怎么可能!”海棠被惊得目瞪口呆,掩唇就惊讶的看上了楼上的方向。
掩去眼里的忧伤和痛苦,龙逸苦笑着说,“把钥匙给我吧,虽说我知道这么做对小姐来说很残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跟席挽枫注定不可能有未来的,那是血海深仇啊!小姐她那么孝顺,我想她知道了真相应该也会选择离开席挽枫。我是说今天席挽枫敬酒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怎么那么奇怪,还有他最近一直在筹备带小姐去国外定居,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他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爸做的那些事,所以想趁着真相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赶紧带着小姐躲得远远的。我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爱小姐,也知道小姐爱他,可他们不能在一起,不然那就太对不起老爷和夫人了。”
说完,趁着海棠慌神恍惚的一刻,龙逸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车钥匙就夺门而出了。
一见他抢走了车钥匙,也知道真相是瞒不住的,可一想到小夜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即将遭受到的打击,海棠就顾不得龙逸会不会恨她了。
痛苦的阖上眼睛,趁着龙逸还没走远,海棠扯着嗓子就冲大门外站岗的几个手下吼道,“来人,快把龙逸拦住用绳子给我绑起来!”
她一声令下,龙逸还没来得及上车,院子里几个西装革履身手矫健的男人就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龙逸给钳住了。
其中一个男人更是拿着绳子往他身上绕,知道他跟他们老大的关系,怕得罪了他,他一边捆着,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对不住了龙先生,老大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只好委屈您了。”
几个人押着被绑起来的龙逸来到海棠面前,龙逸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恼怒的冷着眸子直瞪海棠,“慕容海棠,你这是什么意思,嗯?快叫他们把绳子给我解开,解开!”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你太冲动了。不管我们俩最后会不会在一起,小夜这个妹妹我认定了。虽然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可现在时机不对,我不允许任何你去破坏小夜的幸福。她一个哑巴已经很可怜了,你再给她致命的一击,她还能活么?你先给我好好冷静几天,我来想想该怎么办。楼上的贵客我会帮你照顾好的,这屋子里都是我的亲信,没人会泄露他的身份。你要有良心就的话,就该知道我这是为你好,如果没良心就算了,反正我慕容海棠决定的事情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海棠把脸转向另一边,也不看龙逸一眼,她怕看到他被捆绑的样子会心软。
说完,不等龙逸开口,海棠就挥了挥手对手下的人说,“把龙先生带回他房间,二十四小时严格看管。除了不准给他松绑不准他离开房间一步之外,你们要敢对他不敬,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遵命,老大。”为首的一个男人颔首点头,随即和几个手下一起押着很不配合的龙逸就朝楼上走去。
“慕容海棠,你敢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快叫他们给我松开,我不能让小姐跟继续待在仇家!”
被几个人押着上了楼,龙逸站在楼梯上恼羞成怒的冲客厅里的海棠吼,也知道她是为了他着想,更是为了小姐着想,可他就是很不理解她现在的行为!
海棠没有搭理楼梯上发疯的男人,而是苦涩的一笑,一点都不在意他说的话,反而她倒是更担心夏夜和席挽枫那对苦命鸳鸯。
她想不通司徒皓谦和席伟铭那么有钱有势,为什么要害死小夜的父母,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揉着眉心朝一楼的书房里走去,海棠决定先派人去查一下当年的事情,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虽说她相信龙逸说的是真的,但是她这个人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耳朵,如果手下的人到时候查到的跟他说的一样,她就会完全的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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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司徒晴天捧着一束鲜花来到冉染所在的加护病房门口,透过走廊上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躺在病床上跟个死人没两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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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早上那贱人还信誓旦旦的跟她说要把席挽枫抢回来,结果这会儿就躺在那里成了个活死人,司徒晴天忍不住就想大笑三声。
不过怕被人看到,她还是没那么做,毕竟她可不像里面那个女人那么笨,万事小心为上。
司徒晴天冷笑了几声,正准备推门进去,走廊里刚刚打了一瓶热水回来的护工却拦住了她,“小姐,这是加护病房,不能随便进入,除非您是病人家属。”
掩藏起眼底的得意和嘲笑,司徒晴天勾着一脸无害的笑对那护工说,“我就是病人家属啊,里面的冉染小姐是我的表姐,我也是才知道她出了意外。”
说着说着,司徒晴天还象征性的挤出了几滴虚假的眼泪。
“喔,是这样啊,那您进去吧。”护工拧着开水走上前,看她那么伤心,忍不住安慰起了这个女孩子,“您也别太难过,那位小姐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是不容易了。虽说现在她是不能动,不过万事没有绝对,指不定哪天她就奇迹般的醒来了,反正电视上经常报道有这种特例。”
听着护工唠唠叨叨的话,司徒晴天表面上是连连点头,背地里却一直在骂她啰嗦。
尤其是听到护工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司徒晴天差点没笑出声,她想说,“大婶,你连续剧看多了吧,那种奇迹能发生在几个人身上啊!何况里面那女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上天没收了她都不错了,你还指着她醒过来,真是睁眼说瞎话!”
一看她也要跟着进去,司徒晴天赶紧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塞进她另一只手里,“辛苦你了,以后我姐姐可就麻烦你了。我难得回国一趟,想跟她说说话,你去楼下转转吧,过一个小时再回来。”
“欸。”护工将开水瓶往门口一放,笑嘻嘻的接过司徒晴天递给来的钱就朝电梯口走去,心想着这病人的家属还真有钱,一个比一个出手大方。
推门进去,司徒晴天趁机将门反锁,有些话她只想说给冉染听,不想被别人听到。
虽然接下来那些话她也不清楚那贱人还听不听得到,但是她还是想说。
没错,她就是来看这贱人笑话的,谁让她霸占了她的男人三年!
来到靠近走廊的窗边,司徒晴天利落的放下落地窗的窗帘。
伴着窗帘徐徐落下,这间病房顿时与外界隔绝起来。
把手里那束出于礼貌性的鲜花往床头柜上一搁,司徒晴天一双手撑在病床的两侧,俯身看着床上戴着氧气罩一动不动的女人,她笑得得意又张狂,“冉染姐,我来看你了,怎么躺着都不起来跟我打声招呼呢?早上你不是还笑得那么得意么,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变成这样了,哎……”
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冉染那张白的没有一点颜色的脸庞,司徒晴天眼里的笑越发深了,她一边摇头,一边用着同情的语气对她说,“啧啧啧,多美的一张脸啊,可惜再也没有人会欣赏了!”
突然,司徒晴天前一秒还笑意盈盈的眸子里顷刻间便被一丝阴狠和戏谑所取代,抚摸在冉染脸上的手指也渐渐转变成捏住她的脸颊死命的掐了起来。
她用力的掐冉染的脸,眼里的恨像是要将床上的人生吞活剥一般,“你当真以为你够资格站在挽枫哥哥的身边么,真是自不量力。三年前你就输了,输的粉身碎骨!我告诉你,挽枫哥哥是我司徒晴天喜欢的人,我从小就暗自发过誓,挽枫哥哥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我司徒晴天!他要敢娶别的女人,我会一个一个的弄死她们!怎么样,现在知道勾引挽枫哥哥的下场了吧。实话告诉你,三年前就是我找人强暴你的。贱人,被五个男人轮奸的滋味很销魂吧!我其实也不想做的那么绝,可谁让你缠着我的挽枫哥哥不放,迷惑他也就算了,居然还跟他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活该!如果你只是被他玩玩,我倒是会睁只眼闭着眼,可惜你太自不量力,居然还敢肖想当他的妻子,你配么,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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