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末收到裴行俭的信时友人已经故去,舒英也离开了稷下。闭关十余载,仅剩的念想几乎断绝,他却没有再寻死,亦不再争斗。
凉风惊落枯叶,水镜碎了沧桑,终于像惊厥一般醒悟,像大病后的头脑空白,墨末茫然眼神四处落,独不见旧时庭院枇杷树。
日影西移,花草盆栽都葳蕤,南阁楼徒生树影,亭亭如盖矣。
鳏夫寂寞,一日一日无言语。
后山的乱石堆清理得七七八八了。每天和民工一同做工,公输能原本伛偻的背影如今变得挺拔,他的肩膀担着成百上千斤的碎石渣土,面带笑容跟在施工队伍中一趟又一趟地搬运。废墟逐渐规整露出了原本的机关道,公输能反而陷入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