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拂晓,顺禹港码头裴家的船方停靠,船舱里迎出来一个面善的大夫,码头的工长睡眼惺忪,知道着急亲自来搭板铺路。
“裴会长这次出差咋这么快就回了呢…哎,您慢些小心呀,您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成罪人咯。”
裴行俭提拉着蔽膝,点了点头快步地过了木板桥。管家常之上前迎接道:“家主,您慢些。切莫过急。”裴行俭面带喜色道:“常之,怎么能不急呢,十年了!墨末前辈终于出山了。我是由衷的喜悦。”裴行俭喜形于色,步伐不觉放快了许多,行了十多步,想起没给工长赏钱,转回身看见管家常之垂着头神色闪烁。
“常之,你有事瞒我?”裴行俭拂怒:“定是我那不肖子,这番看他又闯出什么祸来!”裴行俭对他的儿子裴问虎好武厌医已经不满,念他自幼丧母,心有愧疚才没有责怪。然而裴问虎生性好强,学了武术后日渐傲慢,不知已闯下多少祸,管家有一半的白头发是教裴问虎给逼出来的。常之沉沉地道:“家主,不关少爷的事。……是关于蓬鹊山……”
随从只见管家对家主窃窃私语了一二句,裴家主突然就长跪于地,嚎啕不止。哭声与鸡啼声都传来,苦力长工皆四望,闻其悲痛,肩上货物仍然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