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尖锐的喊声，两人便知是微弱的火光引来了巡视的太监。
为了避免太监大喊大叫，两人对视一眼，白小白灵机一动，当即也尖着嗓子朝外喊道：“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又不完全确认，外边的太监试探道：“您是……”
“狗奴才，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小白认真扮演，苏南星努力憋笑。
“为何没有掌灯？”
外边的小太监缓步上前，一边问，顺手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
“嘿，知道没有掌灯还不赶紧滚进来。”白小白拿腔拿调，戏份十足。
果然，外边的小太监将门打开，先将门口的两盏油灯点亮，御书房内顿时明亮许多。
借着灯光，忽明忽暗间，小太监定睛朝里望去。
见到御书房内的是皇帝和老太监，那小太监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陛……陛下，高，高公公。”
苏南星瞥了小太监一眼，没有说话，白小白上前一步，骂道：“御书房的灯怎么给灭了？”
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回，回公公，晚膳前陛下离开这里，奴才以为陛下不会回来了，所以才将灯熄了。”
白小白很满意小太监的状态，无形的高压可以让他失去判断能力，加上忽明忽暗的光线，对方应该看不出端倪。
“奴才这便将灯重新点燃。”小太监请示。
白小白撇了撇嘴角，摆手道：“免了，陛下也是突然想起有份折子需要加盖玺印，你去帮忙把玺印取来。”
“这……小的只是御书房的普通太监，怎敢去碰玺印，请公公饶了小的。”
白小白当即明悟，皇宫之内等级森严，做不同的事都有对应的人，需要对应的品级。
即便小太监常年侍奉在御书房，可玉玺也不是他能动的。
“无妨，陛下等着用，我又老眼昏花，你便代我取来吧，别让陛下等得久了。”
小太监听罢连忙叩谢，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恩赐。
片刻后，他捧着一个盒子跪倒在白小白身前。
接过盒子，白小白与苏南星对视一眼，无声交流之后，两人眼中同时发出疑惑。
这……也太容易了吧？
“你且退下吧，需要你时自会传唤。”白小白当即朝小太监挥了挥手。
御书房内仅剩两人，白小白将盒子放到桌案上，他看了苏南星一眼，此时狐媚子面露喜色，激动不已。
她伸出玉手便要将盒子打开。
白小白念头一动，将她的手拨开。
苏南星刚要噘嘴发作，却听他小声提醒道：“太容易了，小心些，以防有诈。”
“哦。”
听到是担心自己，苏南星瞬间变乖，一脸期待地望向白小白。
将一缕气机缓缓探入盒中之后，白小白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至少确认它不会炸。
随后，他屏息凝神将苏南星挡在身后，伸手放在盒盖之上。
虽然不会炸，但鬼知道一打开盒子会不会窜出什么有毒的气体。
啪嗒一声。
盒盖打开，两人定睛观瞧，里边赫然是一枚白玉玺印。
寂静的御书房内，清晰地传出两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小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玉玺取出。
“这便是九州玺？”
将玉玺拿在手中，借着灯光，白小白反复查看了一番，旋即扭头问身边的苏南星。
苏南星没有答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小白手中的玉玺，随后她探出手，将玉玺接到自己手上。
一番观察之后，她目露疑惑道：“虽然只听过没见过，但这枚玉玺好像并不是九州玺。”
“难道是假的？”白小白顿时有些失望。
苏南星摇头，“假倒未必，只不过听说九州玺是用昆仑仙玉雕刻而成，而这枚……虽也是上等好玉，但与昆仑仙玉相比还是差了许多，至少丝毫感觉不出它有什么神异。”
想了一会儿，白小白点头道：“这么说来，玉玺是玉玺，九州玺是九州玺，两者并不是同样的东西，是我们把它们混淆了。”
苏南星颔首表示赞同。
“九州玺是九州至宝，想来端墨玄也不会让一个太监可以随意拿到。”
本就觉得事情进展过于顺利有些蹊跷，如今这个结果倒也合情合理。
“接下来怎么办？”苏南星问道。
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白小白缓缓说道：“既然是异宝，我想在什么地方应该不难猜了，若我是端墨玄，必定是随身携带才会放心。”
“随身携带？可九州玺必然不是个小物件，如你一样，把山海集揣在怀里还说得过去，可九州玺他怎么随身携带？”苏南星提出质疑。
关于这一点，白小白倒不意外，九州异宝这么多，身为九州皇帝，端墨玄有一件类似乾坤袋的宝物并不为奇。
说出想法之后，两人旋即陷入困境，若九州玺真被端墨玄带在身上，那么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拿。
“要不……我再去色诱他一下？”胆大包天的狐媚子再次提议。
白小白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又痒了？”
“去去去，随便说说。”端墨玄样貌的苏南星撇了撇嘴。
“时间还有，我们先回去，而后再做计较。”白小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苏南星还有些不情愿，不过白小白没给她作妖的机会，旋即他尖起嗓子朝外喊道：“进来吧。”
小太监闻声进入，他低着头跪倒，等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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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让你取印玺虽是恩宠，但毕竟与你身份不符，嘴巴最好严些，以免惹人嫉妒，凭生祸端，日后会有提拔你的日子。”
为了行踪保密，白小白还是决定嘱咐一下。
小太监久居宫中，脑袋灵活的很，自然知道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连连叩拜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离开御书房，两人决定先行回别院再说。
还未走出宫门，便听到远处传来巡逻侍卫说话的声音。
“高公公。”
旋即一个尖锐的强调回应：“嗯。”
“糟糕，遇到本主儿了？”白小白心里一沉，立即看向苏南星。
狐媚子眼眸闪了两闪，指了指说话的方向，又指了指白小白。
白小白连忙点头。
她展颜一笑，洒脱地朝他摆了摆手，意识白小白先躲起来，她自己应付。
眼见脚步临近，白小白也不废话，连忙朝阴影处隐去。
片刻后，与白小白一般无二的老太监走入视野，见到苏南星假扮的皇帝，他愣了一下，旋即俯身跪倒。
“陛下？已经入夜，陛下怎么不好好休息，封后在即，您要保重龙体啊。”老太监语重心长地劝慰。
苏南星表情淡漠，随口说道：“诸事繁杂，朕出来走走，透透气。”
“高离师，最近京城里可有什么见闻？”不等老太监搭话，聪明的狐媚子反客为主，抢先问话。
“回陛下，京城百姓张灯结彩，都对即将到来的大典欢喜着呢。”高离师俯身回道。
“哦？”
苏南星抬了抬眼皮，朝高离师摆手，示意他起身回话。
“我皇叔带来的人如今怎么样？他们是否安分？”她故意将话题引开。
老太监迟疑了一下，说道：“这皇叔不是已经回到行馆了么，难道他的属下还敢在京城造次不成？”
端墨庄没死？
无论是苏南星，还是躲在暗处的白小白心中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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