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久及笄礼后不久,便是四国国宴,举办于西郢皇宫。
苏羿寒在苏久及笄之后借着不想来回奔波为由,一直借住在西郢皇宫。
为此,东庭的大臣无语至极。
试问哪位皇帝要求主动留在别国皇宫借宿的?就不怕被暗杀吗?
虽然心里不满,可也不敢说出来。
谁让他们的皇上上位一年,便把朝堂肃清,权利分配均衡,东庭在他的治理下,愈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这足可见皇上的手段。
长宁宫。
苏久歪坐在藤椅上,一双素手蹭满了泥土,她刚把几味珍稀药材侍弄入土,累的她躺在藤椅上就睡着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如今是阳春三月,很容易犯困的。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天上乌云密布,随时都要下雨。
酣睡间,她只听到耳边有着雨珠打地的声音,空气里还泛着泥土的味道。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她的头顶,正撑着一把油纸伞,上边画着翠绿的竹柏,撑着它的是一身便服的陆寒谨。
陆寒谨看着躺在藤椅上睡得香喷喷的少女,抿了抿唇。
小丫头逐渐长大,从最初的胖丫头,成了现在亭亭玉立,明艳少女。
他曾想过小丫头长大会有多么倾国倾城,曾在宣纸上描绘她的眉眼。
他的心思也从年少的玩弄,成了喜欢。
怎么办,小丫头长大了,听说好多王孙贵族都要求娶她,视她为梦中情人。
他一想到那些男人要靠近小丫头,要跟小丫头喜结连理,生儿育女,心就不舒服,就嫉妒,就想把小丫头捉回东庭。
雨愈下愈大,苏久终于为惊醒了,张开美眸,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雨的青年。
她可以从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疯狂,还有占有欲。
嗯?疯狂什么?占有什么?
“皇上哥哥。”她轻声唤道。
陆寒谨收回思绪,定睛看少女道,“醒了?”
少女点点头,疑惑道,“嗯,皇上哥哥怎么来这了?”
“想你了。”
陆寒谨直言不讳。
苏久:“………”
眼睛瞪大,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
想,想她?
陆寒谨从她眼中看到了惊悚,这才发觉是自己说的太轻浮了,赶忙改口道,“妹妹不想我?”
嗯,他说的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想念。
苏久一阵醍醐灌顶,忽然发现是自己想岔了,赶忙改口,“啊……想了想了,皇上哥哥远在东庭,小九每次想你,都会看看小时候捏的泥人,怕它发霉了还经常把它拿出去晒一晒,怕它冷了还给它穿衣服。”
陆寒谨:“………”他眼含感动的看着苏久。
他没想到自己在小丫头心里这么重要。
天天睹物思人。
苏久看他如此感动,悄悄抹了一把汗。
那只泥人命运多灾,被金子啃的那叫一个体无完肤。
最后被她给卖了。
哦,就埋在皇上哥哥脚边。
扭头看了看正在小池塘边跟池中鱼儿嬉戏的傻虎,突然想知道,要是让皇上哥哥知道“他”被金子给啃了,是什么感觉。
正在想着,陆寒谨忽然俯身朝她倾来。
伞被他丢到一边,绵绵细雨落到二人的身上,春风吹过,一旁的海棠树花瓣飘零。
陆寒谨双手撑在藤椅扶手上,鹰眸直视苏久的眼睛。
苏久一惊,赶忙朝后倒去,语无伦次结巴道,“皇,皇皇皇……哥哥哥………你你……”
这是要干什么?
陆寒谨看着面前如同受了惊吓小鹿般的少女,勾唇一笑,伸手在她眼前一晃。
看他笑的一脸轻浮,就在苏久要给他一脚时,苏羿寒伸手在她鼻尖蹭了蹭,压低声音道:
“脸脏了。”
她的鼻子上粘了一块泥土,惹眼的很。
苏久“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糊脸。
说是糊脸,倒不如说是她为了掩饰尴尬故意遮住脸的。
尼玛,好尴尬,人家只是帮自己擦下脸,自己就浮想联翩,难道是最近霸道王爷的话本子看多了的原因?把自己想成女猪脚了?
靠,一定是这样!
陆寒谨透过她的手看见她瓷白的小脸,渐渐粉嫩,耳尖,以及脖子也是一样的粉嫩。
害羞了?
小丫头为他脸红了?
思及此,他嘴角一勾,心情极为好。
春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雨便停了,海棠花瓣落了一地,伴随着幽幽的清香。
远处的牡丹开的盛艳,却不及眼前的女孩儿一分半点。
人比花娇。
小丫头依旧擦脸躲避他,他说道,“天气这么好,出去玩吗?”
他肯定,若是在这么僵下去,小丫头肯定得逃跑,他得先下手为强。
苏久停下擦脸的动作,听到此话,看看了周围,刚下过雨,哪里天气好了?
可是她也不好拒绝,出声应道,“好啊好啊!”
陆寒谨点点头,说去东门那里等她。
苏久欢快应下来,说自己换好衣裳就去。
……
东门。
陆寒谨试着调整各种各样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想要惊艳一下苏久。
一想到要跟小丫头一起春游,心情就格外的好。
他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听到了小丫头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什么鬼?苏倾城,苏淼,钱焱焱,怎么都来了?
他的二人世界呢?
他磨磨牙,脸色极为不好,瞪了苏久一眼,一言不发的率先上了马车。
苏久不知道自己叫了两个人就把皇弟大大气成那熊样,自己还高高兴兴的跟苏倾城他们说说笑笑。
一辆马车不过,又叫了两辆,苏淼和钱焱焱一辆,当苏久正准备和苏倾城做一辆马车的时候,最前边的马车忽然响起来那道令人窒息的声音。
“苏久,过来。”
苏久一愣,不知道他喊自己干什么。
乖乖走到他的马车下,“皇上哥哥,叫我有什么事吗?”
“上车。”
车内传来两个没有感情的字。
苏久皱眉。
他俩既然不是真兄妹,而且年纪都那么大了,孤男寡女做一辆马车合适吗?
“不……”了吧。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一只手提溜上了低调奢华的马车。
苏久:“………”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拎她!
靠!
她气死,出声凶巴巴道,“皇弟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能随便拎!”
她是公主,公主!公主要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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