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箫见她陷入长考,目光死盯着棋盘,在寻找破局的方法,心想:“不用说,她又慌了。菜鸟就是菜鸟,局势稍作变化,就会影响到她的心理。任盈盈啊任盈盈,你离高手之境,还差得远呢。”
这跟比剑,简直就是一个道理,难道你一处于下风,心里就要发慌吗?
那不是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任盈盈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想起唐朝王积薪的《围棋十诀》里面的一条,彼强自保。
她开始顾全大局,落子速度明显变缓,瞻前顾后……
“不好,右下角有危险。”
任盈盈花容失色,本来是个无忧角,竟然被刘箫以攻守兼备的方式,生生破坏掉了。
“他刚才打入的这一子,明明就是送死,只因我没有及时吃掉这颗子,便与外面的棋子形成了攻势,好好一个无忧角,竟然没能守住。”
任盈盈冷汗直冒。
下棋的紧张程度,完全不输于比剑。
连“无忧角”都守不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刘箫见空就下,治孤的本事之强,让任盈盈惊掉了下巴。
似乎,他可以把棋子下在棋盘的任何一个位置,并且还能做活。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小子也太狠了!
刘箫微微一笑,道:“似乎,你又要输了。”
任盈盈俏脸通红,双目微微发潮。
刘箫心想:“我毕竟是二十三岁的心智,欺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不是太过分了?”
任盈盈再次陷入长考,足足过了三分钟之久,这才道:“我……又……输……了。”
这四个字,比前面那三个字,更难说出口!
刘箫还在笑,他的笑有如匕首、投枪,让任盈盈无比难受。
“你格局太小了,短时间之内,是赢不了我的。”
刘箫心想。
“就像短时间之内,我赢不了风太师叔一样。”
顾全大局,没有错。
错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处于下风了。
还有就是,你所顾全的那个“大局”,真的是“大局”吗?
境界不同,看到的“大局”也会不同。
下棋,真的不是小事情。
刘箫也懒得跟她多说,跑院中剪草去了。
……
任盈盈先是不服,渐渐心情平复下来,心想:“我赢不了他,绝对不是我棋艺太差,而是他的水平太高的缘故,真的没有想到,江湖之中,还有这样的少年。不知道,他跟东方不败相比,谁高谁低?”
任我行逃出生天,魔教对任盈盈的态度,也来了一个大转变。
以前,她是一呼百应的圣姑,现在则是魔教的弃徒。
任我行已经在四处召集旧部,打算攻上黑木崖,找东方不败拼命了。
任盈盈收到讯息,父亲此刻正在颖州的一个小镇上,正要赶过去跟他相会。
“东方不败说过,棋艺高的人来使剑,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这小子的棋艺如此之高,想必剑法也是极高明的了。”
”爹爹给我传讯,说这回能够逃出梅庄,全靠一位少年相助,不会是他吧?“
想到这一点,任盈盈对他的戒备心大减。
“既然刘箫肯帮爹爹脱困,此人就算不是朋友,起码不会是敌人。我没必要给他脸色看。”
……
任盈盈闲着无聊,进屋运功疗伤去了。
刘箫拿着花锄,正在院里栽种新的绿植。
突然间,不远处两条白色身影,惊龙一般出现。
刘箫凝目看过去,是两位女子,身法快似闪电。
刘箫愣了一下,心想:“从这两人的身法来看,她们的武功,绝对不低。只是不知道是谁?”
她们很快就来到了院中。
两位白衣女子,均二十出头,长相俊美,身材婀娜曼妙。
衣裳考究,身上佩饰名贵。看得出来,她们的师门,财力不俗。
她们拿着一模一样的剑,黑色剑鞘上面镶着一对明珠,剑锷略显陈旧,系着血红色的剑穗。
“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红色衣服,粉色腰带,背着一张琴,手里拿着一把剑,十五六岁,长得还挺好看。”
刘箫微微一笑,道:“有……还是没有?”
她们以为“有”,结果听到后面四个字,脸色登时一变。
“老实点回答,想死的话,姑奶奶可以成全你!”
“哟哟哟,两位姑奶奶长得这么好看,脾气怎么这么差,难道不怕嫁不出去吗?”
刘箫今天心情不错,便跟她们玩笑起来。
要是换作以前,他可能会来个“聋子听不见狗叫”。
“你!”
两把剑同时出鞘,“铿铿”两声响,两道剑光闪过,随后两把长剑一左一右,架在刘箫的脖子上。
“油嘴滑舌,敢拿移花宫开玩笑,你怕是没有死过吧?”
“信不信我一剑,要你脑袋搬家!”
一人说了一句。
刘箫当场石化。
倒不是被她们的狠话给吓住了,而是被“移花宫”三个字给惊呆了。
“雾草,这世上竟然还有移花宫,那岂不是跟魔教有得一拼?”
见刘箫木立当场,两位宫女相当满意。
“原来是个傻子,不知死活,一听到‘移花宫’三个字就不敢吭声了,不对……”
她们发现,刘箫此刻的反应,绝对不是因为害怕。
要是害怕的话,会发抖,会脸色大变,甚至可能会尿裤子……
刘箫一样都不占。
就在她们想要动剑之际,一股强大的真气,以刘箫为圆心,往外迸射!
两位宫女,身不由己地倒飞了出去!
两人身体凌空一旋,平安落地,不过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原来是个高手!”
刘箫拿着他的花锄,自顾自地忙活着,若无其事地说:“两位要是以为报出‘移花宫’的名号,就能把别人吓倒的话,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要不是他及时收功,她们已经死了。
这段时间的修炼,他的内力已经大有长进。
要是此刻跟柳生但马守对战,刘箫赢面很大。
左侧宫女道:“好小子,敢对‘移花宫’不敬,我要你狗命!”
刘箫没有再啰嗦,也没有再看她们。
这些小喽啰,杀与不杀,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真正有本事要我命的人,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刘箫心想。
他倒是看得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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