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虹随便找个理由将眼前那对亦假亦真的小两口赶了出去，才摆出审问的态势，和大小姐来一个双人会审。

    “陈群，你恐怕整个手术中，就是为了追问人家那句话，看没有看到闪电。我发现每次天灾人祸的时候，你都对闪电有奇特的感应，是不是中国版的闪电侠？不然你怎么专门问这个问题，还是遮遮掩掩地追问？”

    陈群当然是打死都不承认，直接拿着科学事实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天气预报已经说了，我们这边有雷暴雨对流天气。人家既然表演求雨，遇到雷暴天气非常正常。至于你询问我问雷电的事情，其实还可以说是故意的，人类是最容易受到大自然威力所影响的生物，而雷电就是最常见的例子。所以我问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为了求证一下，他的心理变化是不是因为遇到了雷电。等等，我这番话白解释了，早知道就应该先闭嘴的。”

    “闭嘴是拒绝回答，不闭嘴是强行掩饰，你选一个吧！”

    大小姐笑盈盈地给出了一个逻辑上无解的难题，看到陈群吃瘪。

    陈群在嘴巴边上做出一个拉链的手势，表示闭嘴还能节约力气。

    不过这件事情上两个女孩子并没有揪住陈群的任何把柄，大小姐还特意将这件事情和陈群突然打冷颤的情况联系在一起，去网上找了梁雨师求雨的视频，查看了一下打雷闪电的时间，也和陈群的时间点有两三分钟的延迟。

    或许可以强行联系在一起，但对陈群来说，唯一合理解释就是他的接受回路太长了，绕行去了火星然后再回来的，这和他上次提醒姐姐注意打雷的时间完全对不上，那次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点对上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陈群具有某种镜像综合征是合理的推测，他具有双胞胎的某些特殊感应能力。

    大小姐见证据不够充分，也就拉倒，先拿小本本记录在账上，等日后一起清算。

    这时候祁虹已经拿到了那位肺移植患者的检查结果，认真看了起来，等看到肺部照片的时候，一下跳了起来，急匆匆地叫来了正在冷战的小两口。

    “你看，或许我们或许知道了为什么病人的肺出现了炎症恶化！看，左肺下叶部分的斑点，你想到了什么？馨姐，你的小扫把已经给出了诊断，猜猜这次概率是多少？”

    陈群看着那不算熟悉的斑点，苦笑着表示。

    “真菌感染的病灶，看来我福尔摩斯·陈又对了一次！”

    大小姐也看到了小扫把给出的答案，第一个就是真菌感染，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点三。凡是小扫把诊断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的，几乎错误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左右，这是大数据给出的答案，现在超过了九十五，其实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还没有我家小扫把聪明，不过问题就出现了，为什么会出现真菌感染？如果是真要谋杀施展阴谋手段，其他法子岂不是更好？”

    大小姐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眉头皱成一团。

    祁虹却给出了回答。

    “真菌感染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纵使是我们手术室内某个角落，依然存在被遗漏的真菌群落，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事实。那对于住家来说，出现真菌也是非常合理的，就算是我们拿着这个证据去打官司，也是铁证如山，不是医院这边的责任，只能说病人倒霉罢了。”

    东方闻馨一下明白过来。

    “所以患者要是出现意外，那也就是一个意外，不会有第二个解释的。”

    陈群竖起大拇指给大小姐点赞，结果被大小姐打了一下。

    “陈群医生，看起来你还真是运气逆天呢。现在我们找到了这个证据，但恐怕无法构成合理的证据链条，指向真正的凶手！”

    陈群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淡淡给出了一个让大小姐有些无法接受的答案。

    “如果说法律证据很难找到，但对于降头师来说，只需要一个合理的逻辑链条就可以了，他们自然有无数种法子让凶手说出实话。我们可以不用插手，自然有人回来清理门户，执行家法。现在我们将证据拿给扎古，或许他会有更多的答案的。”

    祁虹没声好气地看着两人。

    “就算我们知道病因是什么，那如何抢救这病人还是一个大问题。”

    陈群非常肯定地给出回答。

    “我们可以采用微创手术来移出病灶，然后用抗真菌药物来治疗，这是唯一可以执行的法子，比起再次开胸进行手术更安全。”

    祁虹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她的担心。

    “我们可是对付的传说中的蛊毒，万一这些真菌的抗药性很高怎么办？”

    陈群立刻将脑袋甩得犹如拨浪鼓一样，露出一个一切都在张握中的灿烂笑容。

    “如果是在我们医院感染了真菌，那绝对是一个大问题，比较我们医院能存活下来的真菌都是千锤百炼，经过了无数药物清洗杀菌后存活下来的，普通药物有效的概率很低。但如果是降头师下的蛊毒，那绝对是偏门不常见的玩意，所以无法检查，也很难知道原因进行治疗。但现在我们知道是真菌，这些没有经过耐药性试验的真菌，绝对是药到病除，对专属药物的抗性是零！”

    东方闻馨觉得陈群尽管有些强词夺理，但道理上大方向是错不了的，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一下，降头师给的玩意都是奇奇怪怪的稀罕的东西，因为少见，所以无法确定是什么，自然无从修复治疗。但其实只要知道是某种真菌，但就揭穿了那层神秘的面纱，很容易救治了。

    “等等，陈群，你原来的意见是移植的肺叶排斥身体，但这里我们看到的是肺部感染了真菌，这能混为一谈吗？”

    “其实是可以的，尽管具体原理我们还不知晓，但肺部发炎有时候就会分泌出一些新的抗体，来抵御侵入物质，但这些抗体可能不被身体识别，于是导致了身体同时出现排斥和发炎两种症状。我们要救人，只需解决发炎的根源，就可以暂时挽救一切，至于具体原因么，我们今后再考虑也不迟。”

    “所以，这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正确，你终于明白外科医生的本职要求是什么了，治疗全身，那是内科医生的职责！”

    “很好，这句话可以作为陈氏·名言记录在案，看看你的领导不过来找你算账才怪！”

    “没用的，三届院长都是外科医生，都会赞成我的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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