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其实原理很简单，只要你有足够的设备，就能做到；而又有一些事情，只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上，稍微做一点改良，就能脱胎换骨地造成很大的震撼，甚至可能成为进步的方向；甚至还有一些事情，只需要一个脑洞，就是科技的进步。

    在脑波演奏结束后，所有参与者都从心头涌起了一种不负韶华的荣耀，知道他们再次成为了站在巨人肩头的那个人，将现代医学推进了一小步，但却是他们科室甚至研究中心的一大步，这个发现拿去申请项目，绝对是含金量满满，无法挑剔。

    现在仅仅是初步成功，拥有了一个坯胎，但只要稍加琢磨，那就会发出万丈光芒，再次吸引世界所有人的眼球。某位世界首富可以靠招摇撞骗玩科技股，那其他人依然可以在坚持的领域做出更好的成绩。

    小组成员都是年轻人，也知道彼此的秉性，所以一结束，欧阳洋就急不可待地向陈群追问起来。

    “这种技术主要是运用在仿生手臂上？造福假肢患者，还是你准备走在脑波手术的不归路上，躺着将手术也做了？”

    陈群盯着这家伙，反口问了一句。

    “你觉得今后的手术，病人躺在手术台上，医生躺在另外一个手术台上，开始完成下一轮的手术，你会觉得这是一个科技进步呢，还是一个非常具有典型意义的讽刺画面呢？”

    大小姐看着陈群，非常善解人意地给出了一个建议。

    “或者这么着，你不是那么喜欢缸中脑这个科幻概念吗，你玩得几个科幻游戏也不是有机械飞升这种概念，你现在已经具备了一点点条件，可以继续研究下去，将来老了，直接将大脑取出来，放在培养液中，你就可以继续使用脑波做手术了！”

    “细胞的代谢是有限制的，不可能无限地重组，就算将来能放在罐子里，脑细胞一样会老化残损，所以我觉得要走缸中脑这个模式的科技，是没有前途的。还不如将人类思维上传到电脑，这还更为可行一点。”

    祁虹笑盈盈地看着拌嘴的两口子，在旁边非常肯定地表示。

    “现在我已经有些后悔了，你们已经开始向疯狂科学家和医学家的路途迈出一步，将来再捣鼓出一点其他的东西，也一点不稀罕。根据犯罪学的统计数据，凡是高科技犯罪，通常第一个受害者都是熟人同事，我觉得我应该远离你们为好！”

    东方闻馨故意做出一个诡异的表情，看着这位美女主任，开始恐吓。

    “你为什么觉得你不是在一个虚拟世界中，说不定你已经变成了缸中脑，我们在通过电脑和你交流呢？”

    女学霸正要反驳一下，房门一下被人打开，盯着一个油光水滑大光头的黄海涛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大佬——姜明姜大院士。

    姜大院士一看这里已经没有表演了，非常失望地表示。

    “你们的演出兼试验结束呢？结果怎么样？”

    祁虹还不得开口，陈群就抢先一步给出了回答。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无法做到，算是介于成功和失败之间，既没有成功，也没失败，还需要改进很多内容，所以准备商量一下，推出改进版本。”

    姜明点点头，只要将口中准备好的话语变成了鼓励。

    “没有失败就好，反正你们年轻，脑子转得快，总会找到合适的法子。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有强迫症，不做到尽善尽美是不愿意张扬的，那我这里也有一个超级强迫症患者，需要你们一起出去会诊。不然小馨姑娘可是绝对会找我麻烦的，认为有那么有趣的病例，也不送过来给她看看。”

    东方大小姐将脑袋放在了祁虹的肩头上，好奇地盯了过去。

    “什么病例那么神奇？”

    姜明正要回答，光头大佬可是知道大小姐的脾气，直接一甩手就阻止了姜院士的回答。

    “人就在下面，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尽管黄世仁是故意卖弄关子，不过大小姐看在他闪亮的光头份上，也不过于追究了。正好这边弄完了，可以换个话题活跃一下陈群这家伙已经打结的脑袋。

    等他们乘坐电梯来到诊断室内，还没有进门，大小姐就笑趴在了祁虹的肩膀上，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至于其他几个女孩子，也是忍耐得十分辛苦，努力控制着嘴唇，不让它张开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在房间的病床上，也躺着一个光头青年，这时候正拿着碳素笔，在自己的肚皮上奋笔直书，全神贯注的模样，根本没有留意到外面来了一群人这不是最搞笑的地方，最让人惊讶的是，在他裸露的上身，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就算是脸上头上，也是一行行漂亮的行书小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正在拍摄电影中的画面。

    “这已经算是精神不正常了吧？”

    赵雪小声地在周林耳边，追问了一句，声音恰好让几个大佬听得见，分明是她也引发了好奇心，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是的，这已经算是深度强迫症，在国外也有报道，还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名字，叫多写症，写作障碍的另外一个极端！”

    女学霸立刻如数家珍地从自己大脑资料库中给出了一个回答，却将目光看向了姜院士，继续下面的话语。

    “这种疾病通常伴有颞叶癫痫，是不是他发病之后被送来我们医院的？”

    姜明知道和这些年轻人讨论病情，简直就是赏心悦目的事情，稍微补充解释了一下。

    “其实并不是送医院，他是昨晚裸奔，然后被送到警察局的，然后早上发病之后，才送到我们医院的，他的家人已经赶了过来。从理论上来说，这已经是一起典型的精神病，病人自己也清楚。或者这么说，除了癫痫发作的时候，他是一种非常理智性的病人，没有主动攻击性。”

    赵雪一下明白过来了，向姜院士递过一个感谢的目光，点了点头给出了她自己的认知。

    “脑部疾病导致的，十有八九都是肿瘤！”

    陈群皱起眉头，补充了说明了一下。

    “不仅仅如此，越是这种比较清醒的强迫症，越是难以治疗的。或者这么说，肿瘤和他的能力已经融为一体，切除坏的肿瘤，他的天赋也一起消失。”

    “但也有好的情况，比如说.....”

    赵雪话到口边，连忙吞了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说的是陈群的另外一种学者综合症。不过天下间没有绝对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就以强迫症来说，适当的强迫症可以让人更加自律，但超过了一个度，那就是过犹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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